“最近這幾日,殿下的修爲增進迅猛,可喜可賀啊!”任笑笑吟吟地說道。
這幾天,唐寅不僅把暗箭、中尉府牢房裡的囚犯統統吸食乾淨,連鎮江周邊郡縣送來的死囚也全部被他吸食掉,其中還有不少人是修靈者,他的修爲當然是突飛猛進。
他含笑說道:“有壓力,自然就有動力。”
“壓力?”任笑不解地看着他。
唐寅笑呵呵地指了指任笑,說道:“你就是我的壓力。”
見他面露驚訝,他繼續道:“看到你,我就像看到了神池,而想到神池,我又會自然而然地想到皇甫秀臺和神池的長老們,這就是壓力,同樣,也是我的動力。”
任笑搖頭而笑,說道:“看起來,殿下還是把神池當成了風國未來的敵人!”
唐寅道:“我不認爲天下一統之時,神池會乖乖的俯首稱臣。”
“天下一統?”任笑驚道:“殿下還要對外征戰嗎?”
“沒錯!我已決定,近期將對安國出兵討伐。”唐寅不再隱瞞,直截了當地說道。
任笑倒吸了口涼氣,喃喃說道:“殿下又要用兵,風安兩國也勢必會生靈塗炭啊!”
唐寅說道:“列國分據一方,千百年來,爭戰不斷,死傷的百姓和將士不知有多少,若想以後太平、安定,今日就不能存有婦人之仁,必須得主動求戰,結束分據的局面,這也需要有一個人挺身而出,我認爲,我就是那個人!”
任笑怔住好一會,才哈哈大笑起來,他欣賞唐寅的野心和壯志,同時也敬佩他的坦誠。他笑問道:“不知殿下打算何時出兵?”
“雖然還未定具體的日期,但相信不會太遙遠。”唐寅兩眼放光地問道:“怎麼樣?任兄有沒有興致隨我一同遠征,見識一下戰場的波瀾壯闊?”
“恭敬不如從命,身爲殿下的良師益,我似乎沒有拒絕的理由。”任笑笑呵呵說道。
“好一個良師益,就爲了我句話,你我今晚得乘興切磋幾招。”唐寅放下手中的酒壺,挺身而起。
任笑倒是灑脫,緊跟着站起身形,笑道:“還望殿下手下留情哦!”
說話之間,唐寅周身下已罩起烏黑的靈鎧,與此同時,任笑也施放出靈壓,限制他的暗影飄移。
即便只是點到爲止的切磋,以他二人同爲靈神境的修爲,在院落中所造成的聲勢也極爲駭人,靈壓的制衡與碰撞之下,院子裡如同颳起一場颶風,地面的花草紛紛被吹斷,樹枝的葉子紛紛被吹落,再看場內,只能見到草沫、碎葉在空中飛速地旋轉着,哪裡還看得到唐寅和任笑的身影。
這兩天,阿三阿四對此早已習以爲常,他二人很有經驗地退到院子的角落,雙雙施放出靈壓,讓那些高速飛旋的花草樹葉刮不到自己身。
風,新曆,五年九月,風王唐寅突然頒佈詔,聲討安國君主越澤父搶子妻,亂倫王室,此乃昊天帝國諸王之恥,風王羞於與之爲伍,正式對安國宣戰。
當天下午,唐寅又頒佈全國動員令,重申對安國宣戰的決心。
事隔僅僅一日,於瓦滄郡駐紮的風國直屬軍、第九軍雙雙南下,分別突入安國的池州和古饒二郡。至此,風國蓄勢已久的對安戰爭正式爆發。
在前線大軍南下進攻的同時,唐寅也動身離開鎮江,統帥以劉彰、白安、閻炎、許悠、熊谷爲首的十萬‘學生軍’,浩浩蕩蕩的向安國進發。
劉彰等人是被唐寅臨時徵調回的鎮江,通過在彼亞爾等西部番邦境內作戰的磨練,這些靈武學院的學生已變得越發成熟。
白安、閻炎、熊谷的靈武突飛猛進,而劉彰更是顯露出大將之風。
率軍南下時,每逢休息,劉彰都會親自主導將士們安營紮寨,有板有眼,一絲不苟,頗有三水軍統帥樑啓的風範。
而在治軍方面,他則像平原軍統帥蕭慕青,該嚴的地方嚴,該鬆地方鬆,還能與下面的將士們打成一片,善於鼓舞全軍的士氣。
唐寅的苦心沒有白費,通過與蕭慕青、樑啓這些優秀統帥的共事,劉彰學到太多太多的本事和經驗。
在進軍途中,前方的戰報也像雪片一般傳回到唐寅手。
安國對風國的突然發難毫無防範,被直屬軍和第九軍打了個措手不及,兩軍長驅直入,勢如破竹,直屬軍僅僅用了五天的工夫就打到池州的郡城——梅城。
當初安國女將白晴在梅城拒擋數十萬衆的桓軍於城外,桓軍久攻不下,只能繞城而過,另謀它地,可現在,十萬的直屬軍在不到兩天的時間裡就一舉攻佔梅城。
與其說梅城是被風軍打下來的,還不如說是安國守軍主動投誠。
直屬軍抵達梅城的當天,並未立刻發動進攻,舞英命令全軍將士在城外安營紮寨,休息一晚,翌日再戰。等到第二天,直屬軍飽餐了戰飯,這纔開出大營,向梅城推進。
看到城外鋪天蓋地的風軍,還沒等交戰,守城的安軍就已嚇得腿軟,將士們躲藏在箭垛後面,連頭都不敢露,就更別說抵禦風軍的進攻了。
當風軍推進到梅城的射程之內時,城頭連根箭矢都沒射下來,這時候,舞英倒是下令全軍暫停推進。
她騎馬走出本陣,衝着城頭方向高聲喊道:“我乃風國直屬軍統帥舞英,城內的安軍弟兄聽着,我軍要討伐的是亂王室的昏君越澤,而不是安軍弟兄,想當初,我們都是並肩作戰、共抗強敵的兄弟姐妹,今日,舞英也不想與安軍弟兄兵戈相見,只要有兄弟願意投誠我軍,我舞英可擔保他性命無憂,願意留在我軍的,我歡迎,不願意留下來的,我也不勉強,送他路資,放他回家!”
正所謂攻城爲下,攻心爲。舞英的這番話,讓那些躲藏在箭垛後面的安國守軍紛紛站起身形,看着城外那無比熟悉的風軍身影、戰陣,人們心中也在嘀咕,是啊,風軍明明是己方的盟軍,現在之所以交惡,皆因己國昏庸無道的大王,大王昏庸,使得盟國變爲敵國,自己爲何要承擔這樣的後果,去與風軍死戰到底?
噹啷!也不知道是誰最先把手中的武器狠狠摔在城牆磚,緊接着,鐵器砸地之聲不絕於耳。
就連守軍的主將都把佩劍抽出來,全力砍在牆磚,自折佩劍,仰天長嘆:“吾輩何以爲戰?!”
兩三萬人的安國守軍,最後竟無一人報着一死衛國的決心,全部繳械投降,大開城門,放直屬軍入城。
直屬軍拿下梅城,未動一刀一槍,未損梅城一磚一瓦,完全的和平接管。這固然和風軍戰力強悍所產生的威懾力有關係,但蔡圭前期所施的計謀卻是起到了決定性的因素。
不知‘何以爲戰’的安軍毫無戰力可言,哪怕是把再精銳的盔甲和武器裝備在他們身,也無法激發出他們的鬥志。
直屬軍攻佔整個池州郡,連一個月的時間都沒用,進展之順利,超乎想像。
另一邊,主攻古饒郡的第九軍倒是沒有直屬軍這邊兵不血刃的戰例,齊橫也不屑於勸降安軍,最主要的一點,他現在是帶罪之身,需要多立戰功來將功補過,而風國的戰功是以人頭數來計算的,齊橫統帥的第九軍當然是拼了命的斬殺安軍,以求立大功。
第九軍爲重裝騎兵軍團,戰力之強,遠勝步兵,與第九軍對陣的安軍,不管鬥志強弱與否,激戰下來,皆是以慘敗告終。第九軍在古饒郡的推進是沒有直屬軍那樣的迅猛,但也是每戰必勝,殲敵無數,自身的傷亡又極其微弱。
唐寅率領新軍團抵達風安兩國交界處時,直屬軍已順利拿下池州郡全境,第九軍亦是攻佔古饒郡大部,只剩下南面的分水和立石兩城沒有打下來。
分水城附近多泥沼之地,立石城則位於山地當中,兩城都不適合騎兵作戰,重裝騎兵就更推不去。
唐寅瞭解清楚己方的局面後,傳令舞英和齊橫合兵一處,繼續向南推進,至於分水和立石二城,則交由劉彰統帥新兵團去攻打,唐寅自己則是隨軍旁觀。
劉彰明白,這是大王對自己的一次考覈,也是要看看自己是不是已經成爲一名合格的統帥。
其實分水和立石的守軍原本並不多,只不過北面的守軍在被第九軍打敗之後,全部逃到了這兩城,導致兩城的守軍激增,要命的是,第九軍作風殘暴,抵抗的安軍他們殺,投降的安軍他們也殺,使得安軍又怕又恨,逃到分水和立石的守軍皆已打定主意,與風軍死戰到底。
目前,分水城守軍有三萬多人,立石城守軍在兩萬左右,兩城合兵,足有五萬餘衆,即便不據守城邑,也是一股不容小覷的兵力。
劉彰在對兩城的地形做過仔細分析後,當即決定,先攻取守軍相對較少但卻地勢險要的立石城,然後再攻分水,採用個個擊破的戰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