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寅提刀衝上城牆,看到北面形勢混亂,許多寧兵已衝上城頭與風兵混戰在一處,他想也沒想,直接跑了過去。
剛到戰場的近前,迎面便砍來一劍,他身形微側,避開鋒芒,接着手中刀順勢向前一劃,隨着嘶的一聲,出劍的那名寧兵喉嚨被割斷,鮮血濺射而出,身子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啊——”
隨着吼叫聲,兩名殺的渾身是血的寧兵向他衝殺過來,二人各掄長刀,分劈他的腦袋和前胸。
唐寅低頭,將頭上的一刀躲開,與此同時,手中刀外掃,把砍向他胸口的一刀擋開。
沒等對方收刀,他箭步上前,張開手掌,一把將其中一名寧兵的臉孔抓住,只見他掌心黑光閃過,那名寧兵瞬間化爲青煙,無主的盔甲連同兵器散落在地。
另一名士兵哪見過黑暗之火,直嚇的驚叫出聲,下意識的後退。
可他的速度與唐寅比起來相差甚遠,沒見他如何蓄力,兩步便追上那名寧兵,燃燒着黑暗之火的手掌掃過對方的脖頸,這一名寧兵也隨之憑空消失。
解決掉三人,僅僅是滄海一粟,更多的寧兵向唐寅蜂擁而來。
他身法輕盈又詭異,飄忽不定,時而用刀,時而用黑暗之火,時間不長,他周圍已橫七豎八躺有二十多具屍體,還有失去主人疊羅起來好高的寧兵鎧甲。
身體源源不斷吸收的靈氣讓唐寅體內每一顆細胞都在興奮,肋下的傷口也奇蹟般的長出新肉,開始癒合。
此時,他的身體已達到最佳狀態,但他的心志卻越來越模糊,只剩下單純的殺戮,興奮的身體想收納更多的靈氣。
他的黑暗之火不僅讓寧兵心驚膽寒,就連風國士兵也都又驚又怕,下意識地退避三舍,躲出好遠,生怕受其牽連,如此一來,反倒給唐寅創造出更大的空間,他靈活的身法也能發揮到及至,進攻、閃躲、游回變的更加如魚得水。
不過寧兵的數量實在太多,死掉一批,馬上就會填補上更多的人,彷彿永無止境,殺也殺不完。
打鬥中,唐寅的刀斷了,便隨手換一把劍,劍折了,又換一根長矛,很快矛也折斷,他又重新揀了把鋼刀。
撕殺的時間不算太長,但他已不知道自己共用損了多少武器,共‘吃掉’多少敵方的士兵,只是覺得體內的靈氣越來越充足,但體力卻消耗嚴重,鼻凹鬢角都是汗,身上的衣服也是粘糊糊,分不清是被汗水溼透還是被敵人的鮮血溼透。
唐寅在激戰,隨後上來的舞媚也在激戰,只是她沒有與唐寅匯合到一處,她剛登上城牆,便被突破上來的寧兵纏住,等交上手之後,再想脫身可就難上加難了,寧兵認出舞媚穿着的是將軍盔甲,知道她身份非同尋常,瘋了似的向她圍攻。
另一邊的邱真沒有直接參與戰鬥,他頭腦精明得很,並不與寧兵接觸,能躲就躲,實在躲不開便藏到己方人羣的後面。但他在戰場上可不僅僅是躲,眼睛一直在四處張望,左右巡視,觀察周圍的戰況,尋找己方的靈武高手。
他不會靈武,在戰場上幫不上唐寅的幫,但他可能找人幫忙,助唐寅一臂之力。
結果還真被他找到兩人,這兩位在軍中職位雖然不高,但靈氣修爲都很不錯,一位名叫古越,擅長用刀,另一位名叫樂天,擅於用箭。
這兩人在戰場上十分扎眼,一個不停的放箭,另一個在其身邊做護衛,配合的恰倒好處,傷敵無數。
邱真找上他倆之後並未費多少口舌,只是手指唐寅所在的方向說那邊敵軍衆多,要他二人過去相助,兩人毫未推託,立刻跟隨邱真殺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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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唐寅,他仍在惡戰,周圍的己方士兵越打越少,而寧兵則越聚越多,到最後,目光所及之處幾乎都是銀光閃閃的寧兵寧將,分不清個數,將他團團圍困在當中。
明知道唐寅刀法精湛刁鑽,黑暗之火又歹毒無比,但周圍的寧兵就象是不要命似的向他攻個不停,倒下一批,立刻又衝上一批,那一張張因恐懼、憤怒而變的扭曲、猙獰的臉簡直如惡魔一般。
唐寅找不到休息的空擋,甚至連多喘一口氣的時間都沒有,現在,他的體力早已經耗光,之所以還能戰鬥完全是靠靈氣以及堅韌的意志力在苦苦支撐着。
“去死!”
見唐寅出招的速度漸慢,在他身後的兩名寧兵以爲有機可乘,突下殺手,兩支長槍分刺他的腰眼和後心。
他聽到背後惡風不善,知道有人出手偷襲,但卻無力閃躲,也沒有閃躲的機會,因爲在他前面襲來的數只刀劍已讓他應接不暇,難以招架。
他深吸口氣,猛的大吼一聲,身子未閃,反向後急退,同一時間,他反手回掃一刀。
嗡!
這一刀唐寅是運足靈氣掃出的,刀鋒劃過空氣時突然產生波動,那波動好象水暈一般快速散開,碰到兩支長槍後,槍身瞬間粉碎,但波動不減,繼續向前推進。
耳輪中只聽‘撲、撲’的一陣悶響,在他身後的數名寧兵被波動掃中,就如同鋼刀切菜,數名寧兵連人帶甲被攔腰截斷,血濺滿地,折斷的上半身摔落在地,而下半身的雙腿還站於地面,切口光滑如鏡,其狀血腥恐怖倒了極點。
這就是靈波。靈武者釋放自身靈氣作爲進攻手段,產生出巨大的破壞力,當然,使用靈波對靈氣的消耗也是極大的。
唐寅現在不缺靈氣,缺少的是體力和喘息的空機。
回手掃出一道靈波,他毫不停歇,單手持刀,又全力向正面掃去。
嗡!靈波又現,只是這一次靈波他使用的更加順手,比剛纔那記更重,也更犀利。
在一片慘叫聲中,位於唐寅正前方的十數名寧兵身首異處,十幾具無頭的屍體站在地上,好象十幾處噴泉,鮮血噴射到半空中,形成鮮紅的血雨。
譁——如果說剛纔的唐寅就夠恐怖了,那麼現在的唐寅則是恐怖加倍。
周圍的寧兵寧將們嚇的連連後退,頃刻之間便讓出一塊五米見長的空地。
趁着這難道的機會,唐寅單刀拄地,連連喘息。
他的刀不拄地還好點,這一拄,直接化成了鐵沫。
他使用靈波時沒有施展兵之靈化,普通的武器承受不住釋放靈波時的壓力,鋼刀被徹底破壞掉。
唐寅身子一踉蹌,好在他反應夠快,及時收住身形纔沒有摔倒在地。
可他這稍微露出的破綻又拉響了寧兵進攻的號角,數以百記的寧兵再次向他圍攻過來。
唐寅暗歎口氣,不過經過剛纔瞬間的停歇,他已感覺到自己目前的靈氣已達到‘靈破’境界,完成靈鎧化或者兵之靈化都已經沒有問題。
靈破境界,不足以讓修靈者同時完成靈鎧化和兵之靈化,在戰場上,究竟是使用靈鎧還是靈兵,這是個艱難的選擇,要進攻就得犧牲掉防禦,而要防禦就得犧牲掉進攻。
以唐寅那種瘋狂的個性又豈會要防禦和不要進攻。
他單腳在地上一鉤,飛快地挑起一把鋼刀抓入掌中,接着,手掌釋放靈氣,純黑色的霧氣將鋼刀籠罩住,一瞬間,鋼刀由銀色變成黑色,刀身在延伸的同時並開始發生彎曲。
他的兵之靈化剛剛完成,寧兵業已到了近前,唐寅嘴角微揚,手中靈刀橫切而出。
咔嚓!
靈化後的武器可不是普通兵器能擋得住的,隨着一陣脆響,最先上來那排的寧兵,手中武器齊齊被斬斷,他們上來的快,退的更快,一各個汗流滿面的踉蹌而退,與隨後前衝的己方人員互撞在一起,人羣爲之大亂。
“你們都退下,讓我來!”
寧兵人羣中突然有人高喝一聲,接着,人羣向左右分開,從中走出一名渾身白色靈鎧的戰將。
這人身材高壯,一米九掛零,膀大腰圓,手中一稈長槍,形狀怪異,明顯是靈化後的靈武器。
啊!唐寅看罷,暗吃一驚,此人能同時完成靈鎧和靈兵,其靈氣修爲至少達到靈化境界,比自己要高出一籌。
那戰將的臉孔被靈鎧遮擋住,只留出兩隻滾圓的眼睛在外面,骨碌碌的亂轉,眼光在唐寅身上掃來掃去。
看了一會,魁梧戰將冷笑一聲,說道:“暗之修靈者!想必閣下就是傷了三殿下的唐寅,今天,本將取你的腦袋!”說話之間,他跨步上前,手中靈槍舉起,對準唐寅的頭頂,力劈華山的狠砸下去。
嗚——靈槍破風,發出刺耳的呼嘯聲。
不用去接,只聽風聲就能判斷出來對方這一砸之力有多大。
唐寅不敢硬接,抽身閃躲。
啪!
這一槍沒砸中唐寅,砸在他身後的箭垛上,由堅石製造而成的箭垛被這一槍硬生生地砸了個粉碎,四處飛濺的小石塊將唐寅的衣服劃開數條口子,連帶着,皮膚也滲出血絲。
好霸道的一槍,好厲害的靈戰士!唐寅暗暗咋舌,不過心中並不畏懼,他冷笑出聲,腳下一個滑步,閃到魁梧戰將的身側,手中靈刀由下而上的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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