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唐寅的授意下,風軍把收集的小船全部擺放出來。停泊在岸邊,看上去。風軍象是要從正面進攻寧軍大營,而在暗中,風軍已秘密將趕造出來的木筏微運到大營南二十里外的地方,大軍也悄悄
向那邊集結。
正如樂天和艾嘉探察的那樣,此地河面不寬,水流也平緩。舉
目望向對岸。是一片碧綠蔥蔥、密密匝匝的大村林,一眼望不到邊
際。唐寅有親自過來查看,他蹲在草叢中,眯縫着眼睛注視對岸,
心裡默默做着判斷。
漳河雖然名中帶河,而實際上寬度和江差不多,河寬一般都在
兩裡到三裡之間,而此地的河寬充其量也就一里半左右的樣子。加
上水流並不湍急,在沒有敵人阻撓的情況下,唐寅估計木筏劃到對
岸最多也就二十分鐘的時間。
想到這裡,他轉頭說道:“慕青”。讀好書盡截包書吧如脅
蕭慕青毛腰湊到唐寅近前。低聲說道:“在”。
唐寅問道:“我軍的木筏有多少?。
蕭慕青略微算了算,說道:“應該不下五十
唐寅點點頭,五千只木筏,運送過去五萬將士不成問題,己方
二十萬大軍,四、五個時辰便可全部渡過漳河。他眯縫着眼睛。望
着對岸的密林。問左右的衆將道:“各位覺得此地如何?。
蕭慕青搶先答道:“此地稱得上是秘渡漳河的絕佳位置”。
樑啓和子纓也雙雙點頭應是,現在他二人也看到己方取勝的希
望。若真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渡過漳河。那一定可以打寧軍個措手不
及,長孫淵宏又身負重傷,十多萬的寧國西部軍根本不足爲懼。
看得出來,蕭慕青、樑啓、子纓三人的鬥志都已經提起,唐寅
心中歡喜。他們三人對此戰開始有信心,那麼無疑也是證明此戰確
實可行。唐寅環視左右,看到樂天,向他招了招手,問道:“樂天
,派到對岸的兄弟回來沒有?。
樂天搖搖頭,說道:“爲了隱秘,我派出去的人手並不多。要
細查這麼大一片的秘林。需要一些時間。估計等到下午或者晚上也就差不多了。”
“恩”。唐寅眼珠轉了轉,對蕭慕青、樑啓、子纓、古越四人說道:,“把全軍將士統統調集過來,只要確認對岸無伏兵,我軍立
刻渡江。””走!大王!”即使唐寅不說,風軍的主力也在悄悄向此地雲
來
趕過來的風軍越聚越多,好在岸邊都是半人多高的雜草,風軍
將士蹲於草叢之中,冷眼看去,也瞧不出什麼。時間一點一滴的過
去,但對岸始終風平浪靜,連個人影都看不到,更沒有天眼探子的
蹤跡。
唐寅表面上輕鬆”裡已開始焦急起來。他深知事不宜遲。遲
則生變的道理,這麼耽擱下去。誰知道什麼時候會竄過來一股寧軍。識破己方的行動。如果錯過現在這個機會。再想找到這麼絕佳的
進攻位置,可就難上加難了。
他從未覺得時間有過得如此漫長的時候。漸漸的。天上的驕陽
變成夕陽。二十萬風軍。在岸邊已足足等待三個多時辰,此時天色
已近傍晚。有好幾次唐寅都想不等天眼探子。直接下令進攻。可是他的理智立刻壓下心中的衝動,同時一再提醒自己,不可拿二十萬
將士的性命當兒戲。
天色越來越黑。正在人們耐着性子焦急等候的時候,岸邊突然
傳來嘩啦啦的水聲。緊接着。從河水中走出一名渾身溼漉漉的黑衣
人。
“有人”。就身處河沿邊緣的唐寅耳朵極尖。立刻聽出有人上
岸。樂天精神爲之一振,急聲說道:,“大王。我去
“恩!如果是探察的兄弟回來。立刻帶到我這邊“是!大王”。
樂天毛着腰鑽過雜草。向河邊走去。時間不長,樂天返回。身
後還跟着一位黑衣青年。他快步回到唐寅身邊。同時向身後的青年
招了招手。興奮之情溢於言表,對唐寅低聲說道:“大王。是末將派出去查探的兄弟回來了”。”哦?”唐寅眼睛頓是一亮,舉目看向樂天身後的黑衣青年,
這青年二十出頭的模樣,個頭不高,休形粗壯,身上的肌肉都鼓起
多高,相貌平平,但一對小眼睛錚亮,十分有精神。唐寅打量青年
的同時突然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但在哪裡見過他又一時想不起來
了。他問樂天道:“這位兄弟是你們天眼的人?。
“沒錯!他叫王海,是組建天眼時的第一批兄弟”。樂天先是
應了一聲,而後又疑問道:“怎麼?大王覺得有什麼不對嗎?。說
着話。他又回來看了王海一眼。
“沒什麼不對唐寅含笑擺了擺手。既然是天眼的老人。那
自己以前見過他就很正常了,有相識感也是對的。他問道:“王海。你去對岸都打探清楚了嗎?林中有無寧國伏兵?。
“沒有”。王海腦袋搖的象撥浪鼓似的。語氣無比肯定地說道
:“我和兄弟們把那片林子仔仔細細巡查了一遍。別說伏兵。連寧
軍的暗哨都沒有
“你確定?。唐寅目光如炬,直勾勾地看着王海。日姍澗書曬齊傘
王海露出茫然之色,呆呆地點頭應道:“當然,大王,這是
人親眼所見”。
“恩”。唐寅聽後,不再遲疑,對王海揮手道:“小兄弟辛苦
了,你下去體息吧”。
能被大王稱爲兄弟,王海受寵若驚。跪地叩首,說道:“小人
告退”。
等王海走後,唐寅握了握拳頭,揮手叫來諸將,下令道:“剛
剛已得到消息,對岸林中並無伏兵,也無暗哨,我軍即刻渡河”。
,“是!大王,末將這就傳令蕭慕青等人早就在等唐寅的這
句命令。他話音剛落。衆人便紛紛拱手應道。人們正要離開,突然
又想起一件事,問唐寅道:,“大王,哪軍先渡河?”
唐寅略微想了想,對關湯說道:“關將軍。我率新軍先渡漳河
,新軍人少。可以多帶一些插重和糧草過去
關湯麪色一正,插手施禮道:“末將遵命!”
唐寅一聲令下,以關湯爲首的新軍先行渡河。
聽聞命令,三萬新軍將士紛紛從草叢中站了出來。並將藏於雜
草中的木筏微到河邊。五千只木筏展開。舉目望去,岸邊上黑壓壓
的一片,風軍多如螞蟻一般。或是走上木筏。或是楓運插重。來回
穿梭,忙碌異常。
這時候,唐寅等人也不再隱藏形跡。紛紛直起身形。走到一處
高地,觀瞧己方的渡河行動。
時間不長,第一批木筏悄然離開岸邊。飛快地向對岸颳去。
這一千多支木筏上站滿了風軍,少說也得有萬餘人,在河面上
滑行的速度極快,轉瞬之間就行出了十多米,接着,是第二批木筏
,和第一批一樣,上面也有萬餘人,再後面是第三批、第四批”
後面的這些木筏則是以戰馬、輻重、糧草爲主。
新軍雖然都是些剛剛招收入伍的新兵,不過絕大多數人都識水性,站在搖搖晃晃的木筏上絲毫不見慌亂,也沒人失足落水,這一
點要比平原軍、三水軍、天鷹軍、直屬軍強的太多了。
看着己方的將士一批批的乘坐木筏划向對岸,唐寅的臉上也漸
漸浮現出笑容,兩隻眼睛亮的快要射出光芒,此時他的心裡是即緊
張又興奮,他沒有想到,戰事竟然進展的能如此順利。
時間飛快的流逝。第一批木筏距離漳河西岸也越來越近,人們眯縫着眼睛。把拳頭握得緊緊的,藉着黃昏昏暗的光線緊盯對岸。現在人們都把心提到嗓子眼,默默祈禱,這時候千萬別發生意外。不知過了多久,第一批木筏終於在衆人的翹首以待下順利抵達
西岸。清清楚楚地看到己方將士如潮水一般從木筏上涌上河岸。唐
寅跳的厲害的心臟終於平緩下來,他長長噓了口氣,而後忍不住仰
面而笑,對左右衆人說道:“明日一早,我軍要在寧營起竈”。
“哈哈。衆人聞言。也都放聲大笑起來,蕭慕青對身後的偏將說道:“傳令下去。讓我軍將士作好渡河的準備!”
“是!將軍”。偏將激動地拱手應道,轉身飛奔而去。
在唐寅和蕭慕青等人看來,只要己方能順利渡過漳河,上到西
岸,戰事就已經成功一大半了,可令衆人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先行
渡過漳河的新軍真就成了炮灰軍。
正當平原軍已在河邊剩好戰陣。只等己方的木筏從對岸回來之
時,猛然間就聽對岸的密林中穿出一聲尖銳刺耳的尖嘯聲,對這個
響聲,久經沙場的衆人太熟悉了,那是傳令用的響尾箭。
人們身子皆爲之一僵,面露驚訝之色,瞪大眼睛,望向對岸。
只見彰河西岸的樹林中突然亮起密如繁星的火光,在人們還未
搞清楚怎麼回事的時候,火光同一時間飛射出來。那是一支支纏着
油布正熊熊燃燒的火箭。剛剛上岸的風軍正在把木筏上的插重、糧草向下微運。哪裡有
半點防備,被這突如其來的箭陣射的措手不及。新軍剛剛組建三天。還未來得及做系統的元練,人們也不會打仗。面對偷襲,也不知
該如何應對,隨着箭陣飛到。岸上、木筏上的風軍頓時成了活靶子。若長的河岸瞬間變成人間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