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聽司士卒的話,石聽寒和草亦皆吃一驚,急忙追問
道:“淵宏將軍怎麼了?。
“過”。還未等士卒答話。魏徵從營內走了出來,看到石、
草二人,他搶步上前。拱手施禮,笑道:“不知二位大人大駕光臨
。有失遠迎。見諒見諒”。魏徵的官階比石聽寒和草亦要高得多,不過他二人畢竟是朝廷派出的使節。魏徵對其還是十分客氣的。兩人認識魏徵。看到他。眼睛皆爲之一亮。低聲問道:“魏將
軍。淵宏將軍到底怎麼了?。
“唉”。魏徵裝模作樣的嘆了口氣。擺手說道:“兩位大人先
進營再說吧”。說話之間,他帶着石聽寒和草亦走進寧軍大營。在
去往長孫淵宏寢帳的時候,魏徵說道:“淵宏將軍在河東與風軍交
戰時身負重傷的事,想必兩位大人都已經聽說了吧?。
石聽寒和草亦點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說道:“不是說受的
只是小傷嗎?。
魏徵搖頭嘆息,說道:“那是爲了迷惑風軍才故意這麼說的,
實際上,淵宏將軍的傷勢極重,有性命之憂。當時就應該退回國內
。好好調養。可是淵宏將軍又不放心河東的戰事。堅持不肯回都。
對軍中的大事小情都要親歷親爲的打理。尤其是兩天前,淵宏將軍
算定風軍會偷渡漳河。事先在西岸這邊設好埋伏。親自指揮作戰。
結果我軍大敗風賊。不過。淵宏將軍的身體也累垮了,恐帆”。
他故意沒有把話說完。只是一個勁的搖頭。
“啊!兩日前的戰事我和草大人在路上就已經聽說了。此戰淵
宏將軍打的漂亮。不過。淵宏將軍還是應照顧好自己的身子啊”。石聽寒顧慮重重地說道。現在寧國唯一能抵擋風軍西侵的就只有長
孫淵宏了。如果他因傷無法參戰,寧國還有誰能抵禦風軍?
由魄徵領路,二人來到長孫淵宏的寢帳。剛近來。二人就皺起
眉頭。寢帳裡都是刺鼻的藥味,冷然一嗅,頭仁都疼。舉目向裡看
,在寢帳裡端的牀塌上躺有一人,這人面黃肌瘦,嘴脣泛青,一臉
的病態,雖然是大熱天,寢帳裡又密不透風。他身上仍蓋着厚厚的
棉被。身子也在陣陣地哆嗦着。從他微張的口中隱約聽到斷斷續續
的呻吟。
石聽寒和草亦簡直都不敢相信這個的眼睛。那個魁梧雅壯、意
氣勃發、縱橫天下沒有敵手的長孫淵宏哪去了?難道躺在牀塌上這
個奄奄一息的病夫是長孫淵宏?他二人都有些反應不過來,愣了好
一會纔回過神,伸出顫巍巍的手,指指牀塌上的病夫,然後再回頭
瞧瞧身後的魏徵,似乎是在向他詢問。這真的是長孫淵宏嗎?
魏徵滿面悲色,微微點下頭。然後小心翼翼地走到牀塌前。咽
口吐沫。細聲細語地喚道:“淵宏將軍,淵宏將軍?。
“哦。塌上的長孫淵宏發出一聲低若蚊音的呻吟,表示他聽到了。魏徵輕聲說道:“朝廷派去與風國議和的兩位使官大人來了,特意來營中探望將軍
這時,石聽寒和萃亦急忙搶步上前,半跪在塌旁,仔細辨認,
總算是把長孫淵宏認出來了,回想當初長孫淵宏的風姿絕倫,再瞧
瞧現在這個已憔悴的不成人形的長孫淵宏。二人不由得悲由心生,
眼圈一紅。眼淚掉了下來。二人哽咽着小聲說道:“淵宏將軍好好
體養。不必再爲戰事憂心了。我二人此行就是去與風國議和。以後不會再有戰事了。”
魏徵見狀,暗皺眉頭。他和石聽寒、萃亦這兩人雖然接觸不多
,可也能看出這兩位的人品都非常不錯。覺得長孫淵宏應該把實情
告訴二人,如此欺騙他倆。實在太過分了。
躺在塌上的長孫淵宏卻在暗自冷笑,心裡嘟囔道蠢貨!議和能
阻止風國西侵嗎,它只會讓風人看到寧國的軟弱,而後會變本加厲旺日。姍澗書曬訓忙齊傘
的欺負寧國。風國的國策是狼道,風國也是虎狼之國。它的胃口又
豈是用區區劊艮綢緞就能填飽的?
心中對朝廷的愚蠢與昏庸是又氣又恨,不過此時長孫淵宏卻不
敢表現出來,不是他不信任石聽寒和萃亦,而是因爲這兩位皆爲文
人,去了風軍大營,被唐寅一嚇唬。沒準把什麼都說了。
長孫淵宏不僅善於謀略。也善於洞察對手的心思。他知道唐寅野心甚大,河東之戰的順利也讓唐寅的野心空前膨脹,進而想吞併
整個寧國,現在與他談議和,那是毫無意義的。己方的使節到了風
營,一定會受到唐寅的問,他會藉此機會。通過使節之口來了解
己方在西岸的佈防情況、軍中狀態等等細節。長孫淵宏決定這次來
個將計就計,索性把己方的使節也一起騙,裝成病危的模樣,引唐
寅來攻。他裝的天衣無縫,石聽寒和早亦也真以爲長孫淵宏快要不行了
,兩人還打算在寢帳裡多呆一會的時候,幾名軍醫走了近來,給長孫淵宏換藥。長孫淵宏的身上確實有傷口,背後的那處刀傷。看着
那觸目驚心、血紅血紅的傷口。石聽寒和草亦暗暗咧嘴,轉過頭去
,不敢再看。魏徵上前,輕聲說道:“兩位大人,我們還是先出去吧,別再打擾將軍體息了
“好、好、好”。石、萃二人連連點頭,跟隨魏徵走出大帳。現在他二人總算明白一向紀律嚴明的西部軍爲何如此渙散,又爲何
人人皆面露悲色。以長孫淵宏目前的病情來看。隨時都有一命嗚呼
的可能啊!
看來朝廷議和的決定是真做對了,趁着現在長孫淵宏還在,得
趕緊把此事敲定下來!兩人不敢再在寧軍大營多做耽擱,雙雙對魏
徵拱手說道:“魏將軍,我二人得立刻趕到河東的風軍大營,求見
風王,與風國議和,淵宏將軍就煩勞你多費心照顧了
魏徵一愣,撫留道:“兩位大人遠道而來。怎麼剛到大營就要
走啊?還是體息一天,明日再去風營吧”。
“哎呀。議和之事,關係國之存亡,耽擱不起啊。何況淵宏將
軍現在過”唉”。石聽寒和卑亦相互看看,搖頭嘆氣。
明白他二人的意思,魏徵不再挽留,他點點頭,說道:“也好
,早些把議和之事敲定下來也是好的。”頓了一下,他又不放心地叮囑道:“兩位大人,淵宏將軍病危之事絕不能對風軍提起,一旦讓風軍知道。我軍危矣,大寧危矣”。
“魄將軍儘管放心,我二人明白。”
對長孫淵宏病危的事,石聽寒和卓亦信以爲真,二人心裡發慌
,片刻都不敢停留,穿過寧軍大營,急匆匆的直奔風營而去。由於
是議和而非打仗,兩人只帶了不到十名隨從。也未乘大船。坐着一艘普普通通的小魚船渡過漳河。二人還未上岸,就便東岸的風軍士卒發現,距離好遠,風軍士
卒高聲喊喝道:“幹什麼的?再向前來,我們可要放箭了”。
石聽寒和草亦嚇了一跳。前者急忙走到船頭,大聲回話道:”
風軍的兄弟不要放箭。我等是寧國朝廷派來的使節,要與風王議和
的!”
呦!聽閏是寧國的使節,而且還是來議和的,風軍士卒相互看
看,皆露出茫然之色,此前他們可沒聽到一點有關兩國議和的消息
。士卒中領頭的隊長叫來一名手下。令其趕快回營報信。
時間不長,寧國使節前來議和的消息就傳到唐寅所在的中軍帳
。這兩天,唐寅正爲眼前的戰事一籌莫展,突然聽說寧國使節要見
自己商談議和之事。他甚爲奇怪,寧軍剛剛獲得一場勝仗。又有玲
瓏姑娘這種喬裝高手相助。處處佔優。怎麼突然來議和呢?再者說
,議和也不符合長孫淵宏的個性啊!搞不懂寧國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不過既然已經派來了使節。自
己見見也無妨。但轉念一想,唐寅又覺得寧國使節議和是假。打探
己方軍營的虛實是真。他眼珠轉了轉,立刻召集麾下衆將,等人員淚書曬細姍不一樣的體騎都到齊後。他將此事向衆人一說,諸將們也感覺很意外,好端端的
。寧國議什麼和嘛?!
唐寅嘴角揚起。冷笑出聲。說道:“我估計寧國議和是假,探
我軍虛實才是真,我軍絕不能讓寧人小瞧了。傳令下去,讓各軍將
士都打起精神來,讓寧人看看,我軍將士的威武”。
“是!大王”。
衆將紛紛領令而去,與此同時,前來議和的石聽寒和草亦也被
士卒們接入風軍大營。
他二人剛走進風軍大營。心頭就是一涼。人也好象一下子捱了
半截。
只見大營兩側,甲衛林立,黑壓壓的一片。數不清個數,無論橫、豎還是斜看,都呈一條直線,士卒們如同木頭樁子似的,站在
原地一動不動,一各個盔明甲亮,手中的槍、戟在陽光的映射下閃
爍出森森的寒光。
無論是將軍,還是下面的士卒,精氣神倍足,滿面的殺氣。不
怒而威,一對對精光四射的眼睛死死瞪着石聽寒和草亦二人。那眼
神如同羣狼看到了獵物似的,好象隨時就會一擁而上。將他倆撕個
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