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諄愣了愣,說道:“還不錯!”和他的皇宮比起來是差些,不過就王侯的宮殿而言,確實是還算不錯,尤其是裡面擺放有許多他未見過的來自於莫非斯聯邦的飾品和小玩意,讓他覺得十分新奇。
唐寅一笑,拱手說道:“陛下,臣決定將臣的王宮讓於陛下,將這裡改建成皇宮,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殷諄和殷柔聞言同是一怔,驚訝地看向唐寅。
唐寅收斂笑容,幽幽說道:“臣的部下們一直在勸臣,將宛城的行官擴建成皇宮,安頓陛下,但臣覺得鹽城乃風國之都,天子既到風國,豈有被安頓在都城之外的道理?既然要留陛下在都城,又豈有臣子的居所大於天子的道理?所以臣想來想去,覺得還是將王宮讓於陛下最爲合適。”
這一番話,令殷諄和殷柔同爲之動容。
殷諄眼圈一紅,眼淚差點當場掉下來,他急步走到唐寅近前,拉着他的雙手,顫聲說道:“愛卿在朕危難之際,挺身而出,朕已感激不盡,怎能……怎還能讓愛卿把王宮讓出來呢?這……實在讓朕心裡難安啊!”
唐寅正色說道:“陛下在風國,即要處理帝國的政務,又要處理風國的政務,住在王宮裡更爲方便一些,陛下就不要再推遲了!”
“愛卿……”殷諄感動的也不知該說點什麼好了,殷柔在旁亦是激動不已,眼神中即有欣慰又有迷戀。
這段時間裡,她時常聽說唐寅是因爲迷戀自己的美色纔出手相助的,這樣的傳言讓她感覺迷茫和不安,但是現在看來,自己的疑慮顯然是多餘的,如果唐寅真是因爲迷戀自己,完全可以把皇兄踢開,怎麼還會把王宮都讓給皇兄呢?
正當他們說話的時候,突聞寢宮外一陣混亂,不時有嘈雜聲傳來。
唐寅皺了皺眉頭,對殷諄拱手說道:“臣出去是怎麼回事!”
殷諄也好奇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隨即說道:“朕隨愛卿同往。”
唐寅、殷諄、殷柔走出寢宮,舉目一瞧,只見以郎中令蒙田爲首的皇宮侍衛們正與三名女子發生爭執,而這三名女子唐寅是再熟悉不過了,正是他那三位夫人,舞媚、範敏、袁千依。
她們怎麼來了?!唐寅先是錯愕,而後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他快步走下臺階,震聲喝道:“蒙將軍!”
蒙田轉回身,見唐寅走了過來,他的臉色變的更加陰沉,不過還是拱手施了一禮。上次唐寅給他的教訓可是讓他刻骨銘心。
唐寅到了近前後,慢悠悠地說道:“怎麼回事?”
“這三女硬闖寢宮……”
未等他說完話,舞媚已氣道:“你是什麼東西呀?什麼三女?!我叫舞媚,是堂堂的樂平夫人!”
哦!原來是唐寅的嬪妃!真是什麼樣的男人找什麼樣的女人,看此女的妖媚模樣,也必定是個水性揚花之人。蒙田心中冷哼,斜眼一瞧,見天子和公主也正向這邊走過來,他心思一轉,生怕旁人聽不到似的,故意大聲說道:“原來是風王殿下的夫人,末將不知,多有得罪,還望‘三位夫人’不要見怪!”
他有意加大三位夫人這四字,好讓殷柔能聽清楚,唐寅是有妻妾的人。
果然,聽到他的話音,殷柔的臉色頓是一變。在當時那個年代,都是先有正室,再有偏房,君王更要講究禮法,要先立王后,再封嬪妃,不過唐寅卻是視禮法爲無物,他是先冊封了三位夫人,而將王后的位置空了出來。
殷柔和蒙田都不瞭解這些。本來二人以爲風國是沒有王后的,但現在來看,唐寅連三個夫人都冊封了,又不可能會沒有王后呢?那殷柔若是與唐寅成親,豈不要排到九嬪當中?這哪是堂堂的公主所能忍受的?!
見殷柔臉色蒼白,兩眼呆呆地看着唐寅,蒙田立刻意識到自己的話奏效了,嘴角不自覺地向上挑了挑。
“愛卿,這三位是……”殷諄倒是沒有殷柔和蒙田那麼複雜的心理,此時他的眼中只剩下美色了。
眼前這三名女子年歲都不大,而且一個比一個漂亮,又各有特色。
第一位身材丰韻,妖媚入骨,不時閃動漣漪的美目彷彿能鉤走人的魂魄似的,她的目光看過來,讓人渾身上下的骨頭都會酥軟;第二位清純可人,充滿迷人的靈秀之氣,亮晶晶的大眼睛裡閃耀着流光異彩,纖細嬌瘦的身材、靚麗又可愛的外表,讓人自然而然會產生擁她入懷的衝動;第三位年紀稍長,但雍容華貴,舉手擡足之間散發出高貴秀雅,絕美的五官、成熟的氣息、高貴的氣質,讓人不自覺地生出自慚形穢之感。
殷諄的眼睛都快不夠用了,目光在舞媚、範敏、袁千依身上掃來掃去,都不知道仔細打量哪一個好了。
他心中暗暗讚歎,自己的後宮佳麗也都是從各諸侯國篩選上來的美人,怎麼就沒有一個象眼前三女這樣與衆不同、令人迷醉的呢?
舞媚見唐寅身邊一個三十出頭相貌英俊卻是一臉色相的青年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自己,她暗皺眉頭,拉了拉唐寅的袖子,低聲問道:“寅,他是誰啊?好討厭啊!”
殷諄對三女的垂涎令唐寅暗氣,舞媚的嘟囔聲又讓他想笑,他衝着舞媚微微擺下手,示意她不要多言,然後對殷諄拱手說道:“陛下,這三位皆爲臣之夫人。”
啊!原來他就是天子?!
聽唐寅稱呼殷諄陛下,三女同是一驚,真想不到,帝國的天子竟然是這樣一副酒色模樣……
唐寅說話時也瞄向了殷柔,見她臉色慘白,緊緊咬着下脣,眼中還蒙起一層水霧,他的心頓是一抽。只是現在他沒有辦法開口解釋,只能強忍住,深吸口氣,回頭對三女說道:“還不趕快向陛下施禮!”
“臣妾見過陛下!”
無論眼前這個青年再怎麼討厭,但畢竟是天子,舞媚、範敏、袁千依強壓心中的厭惡,含笑對殷諄施個萬福。
“啊?啊、啊!三位夫人不用客氣……”殷諄回過神來,下意識地上前要伸手攙扶,唐寅在旁老神在在地搶先說道:“起來吧,難道還要陛下親自扶你們嗎?”
唐寅對三女或許沒有愛,只有喜歡的成分,但是他也無法容忍自己的女人受旁人的染指,管它對方是天子還是天父。
他的話令殷諄滿面尷尬,伸出去的手也立刻收了回來,乾笑着說道:“唐愛卿的三位夫人真是各個國色天香、貌美如花,連朕都好生羨慕啊!”
聞言,殷柔的臉色更加難看,唐寅和三女的臉色也好不到哪去,即便是蒙田也大皺眉頭,暗握拳頭,這話是你天子該說的話嗎?
不過唐寅臉上的不悅一閃即逝,他衝着殷諄一笑,說道:“多謝陛下誇獎!”頓了一下,他回頭對三女輕聲說道:“你們先回華英殿等我,一會我去找你們。”
被殷諄這麼肆無忌憚的打量,三女也覺得又彆扭又難受,紛紛應了一聲,又向殷諄施個萬福,這才轉身離去。
直至三女已離開好一會,背影都消失不見,殷諄還是伸長脖子張望。
以前一直沒有發現,原來殷諄是好色之人。唐寅心裡暗暗嘀咕。
不過也難怪,他和殷諄接觸並不多,以前僅僅在皇宮見過一面,而後相處的日子一直在逃亡,他想色也沒有那個心思,現在逃到鹽城,處境安全了,看到自己的三個夫人,本性顯露出來,真是酒足飯飽思欲啊!
“咳!”他清了清喉嚨,話鋒一轉,拉回正題,問道:“不知陛下對臣的決定有無異議?”
“決定?”殷諄的三魂七魄被唐寅的話音拉回體內,眨眨茫然的眼睛,看着他問道:“什麼決定?”
“王宮讓於陛下的決定!”唐寅淡然說道。
“哦……呵呵……”殷諄沒有馬上表態,而是眼珠邊轉邊發出一連串的乾笑,他搓着手,慢悠悠地說道:“愛卿啊,朕剛纔也說了,朕怎好意思佔據愛卿的王宮呢,不如這樣,以後愛卿還住在王宮裡,朕也住在宮內……”
未等他把話說完,蒙田是再也忍不住了,天子要與王侯同住皇宮,古往今來,千古奇談!哪有這樣的先例?皇宮不亂套了嗎?他沉聲連咳兩下,拱手施禮,振聲喝道:“陛下豈有與王侯而且還是外姓王侯同住皇宮的道理?此乃禍亂後宮之舉,請陛下務必收回成命!”
唐寅倒是沒有說話,是氣的說不出話,殷諄在打什麼鬼心思,他哪能看不出來,這真是太歲頭上動土,你這條喪家之犬還他媽的把自己當皇帝呢!
他冷冷注視的殷諄,陰冷之氣自然流露出來,尤其是他的雙眼,射出的精光犀利如刀,並隱隱有綠芒閃現。
他在心裡咬牙道:你再敢多說半句,老子當場就捏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