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寅和程錦在房中用餐,邊吃飯,程錦邊好奇地問道:“大哥,我看林翰未必是預感到要遭人刺殺,而是怕受池魚之殃,才加強守衛的。..”
“恩!”唐寅贊同程錦的說法,郡首府和那個青雲堂是鄰居,相距太近,那麼多的修靈者聚集在青雲堂外,誰敢保證他們不會突然闖進郡首府?如果換成自己,也肯定要加強府內府外的警備。
“大哥,你說青雲堂裡到底藏了一件什麼寶貝,能遭到這麼多遊俠的窺探?看其裝扮,這些遊俠可不僅僅是寧國的,其他各國的遊俠都有。”
唐寅笑了,語氣中帶着輕蔑,說道:“遊俠貪圖的還能有什麼?金銀珠寶、神兵利器,要麼就是修靈秘籍之類的吧!”
程錦擦了擦嘴角,低聲問道:“大哥,那我們……”
不等他說完,唐寅已擺手道:“不插手!我要的是肖陵郡,再珍貴的寶物,也沒有肖陵郡來的重要。”
程錦沒詞了,是啊,什麼樣的寶物能重要得過土地呢?
正在二人一頓飯快要完畢的時候,房門外突然傳來有節奏的敲門聲。
程錦只是稍微聽了片刻,對唐寅說道:“大哥,是天眼的兄弟。”
“讓他近來。對了,不要暴露我的身份。”
“明白。”
程錦起身,打開房門,一名二十出頭、身穿布衣、頭帶氈帽的青年快步走了近來。他先是回手將房門關嚴,然後舉目看眼窗戶上懸掛的小木牌,最後目光才落到程錦身上,疑問道:“閣下是……”
回手從懷中取出一隻黑色的令牌,程錦遞到青年手中,說道:“暗箭,程錦。”
青年聽完,身子頓是一哆嗦,急忙接過令牌,仔細查看,確認無誤後,他雙膝跪地,雙手高舉令牌,說道:“小人王棟,參見程將軍!”
天眼、地網、暗箭在風國同屬特殊職能機構,不過暗箭的地位明顯要高過天眼和地網,在風國,沒有暗箭不能查覈的對象,包括天眼和地網在內,而後者卻無查覈暗箭的職權。程錦身爲暗箭的責任人,對於普通的天眼探子而言,那已是天大的人物了。
不知道程錦爲何會在寧陽出現,天眼探子顯得即緊張又害怕。
“兄弟無須多禮,起來吧!”在旁人面前,程錦又恢復冷冰冰的模樣,雖然語氣客氣,但讓人聽了仍能感覺到絲絲的寒意。
“是!程將軍!”名叫王棟的青年站起身形,又看向安坐在房內沒有動的唐寅,面露疑惑之色。
程錦沒有多做解釋,只輕描淡寫地說道:“自己人。”
“啊?啊!是!”既然程錦說對方是自己人,那就肯定沒問題了。
程錦把王棟拉到桌旁,讓他落座,問道:“吃過飯了嗎?”
“回將軍,小人已經吃過了。”
“那好,我問你幾個問題。”
“將軍請講。”
“青雲堂是怎麼回事?爲什麼那麼多遊俠雲集在青雲堂外,還有,青雲堂裡藏有什麼寶物?”程錦沒有多餘的廢話,直接挑重點問。
王棟深吸口氣,回答道:“青雲堂是寧國有名的遊俠門派,很有實力,與鬼飄堂、聖尊堂並稱三堂口。青雲堂內所藏的寶物……據說是天香豆蔻,寧陽城內所云集的遊俠也都是爲此寶而來。偷天 ”
程錦皺了皺眉頭,下意識地看了唐寅一眼,接着疑問道:“天香豆蔻?那是什麼鬼東西?”
王棟咧了咧嘴,說道:“回將軍,此寶可不是鬼東西,傳聞天香豆蔻有陰陽之分,食其一,有延年益壽之效,食其陰陽,能生肌續骨、起死回生!”
撲!唐寅正喝着茶水,聽聞這話,一口茶險些噴出來。他忍不住仰面而笑,開口問道:“小兄弟,你說那些遊俠就是爲此物而來?”
雖然不知道唐寅的具體身份,不過能和程錦在一起的,想來也不是小人物。王棟不敢輕慢,必恭必敬地答道:“是的。”
“愚昧、無知!”唐寅嗤笑一聲。生老病死,乃是天道循環,什麼起死回生,統統都是扯談,天地之間也不可能存在這種東西。
唐寅不相信,不過王棟卻象是深信不疑,他說道:“天香豆蔻能起死回生,世間一直都有這樣的流傳,如果是假,怎麼可能會有那麼多人拼死拼活的掙搶?自從青雲堂得到此寶後,天下的遊俠都在向寧陽聚集,如果不是鬼飄堂和聖尊堂傾盡全力協助青雲堂,青雲堂早就滅門了。這幾天,每天早上都能看到青雲堂向外搬運屍體,那些屍體都是夜晚進去偷襲或盜竊的遊俠。”
對於天香豆蔻的傳言,唐寅還是不相信,不過青雲堂、鬼飄堂、聖尊堂這三堂口的實力卻令他暗吃一驚,那麼多遊俠,那麼多厲害的修靈者,竟然無法攻破此三堂,很不可思議。
他喃喃說道:“三堂口竟然如此了得?”
王棟大點其頭,說道:“青雲堂的實力本就已不俗,加上鬼飄堂的機關,聖尊堂的陣法,現在的青雲堂已是龍潭虎穴,有進無出。”
“哈哈——”
唐寅又是一陣仰面大笑,對程錦說道:“若非有事在身,我還真想試試三堂口這潭水的深淺呢。”
程錦身子一震,連忙說道:“大哥不可!大哥要以大局爲重,三堂口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哼!”唐寅冷笑一聲,沒有再多說什麼,慢悠悠地端起茶杯,嘖嘖地品着茶水。
生怕唐寅好勝心起,真去獨闖青雲堂,程錦又傲然說道:“什麼三堂口、遊俠的,等我大軍殺到,三堂口只會變成死口,遊俠只會做鳥獸散,到時奪得天香豆蔻,大哥也就知道傳聞是真是假了。”
王棟在旁聽的一愣一愣的,己方大軍要打過來,這本就是計劃之內的事,他驚訝的是程錦對唐寅的態度,對唐寅的身份他就更加好奇了,只是不敢多問。
唐寅點點頭,程錦說的沒錯,遊俠門派再猖獗,再霸道,在正規的軍隊面前根本不堪一擊,箭陣過後,再多的活口都會變成死口。
他目光一轉,看向王棟,問道:“郡首府又是怎麼回事,爲何一副如臨大敵、戒備森嚴的模樣。”
“青雲堂與郡首府相臨,青雲堂出了這麼大的事,郡首也怕受其波及,所以加強了府邸的守衛。”
這倒是和程錦的猜測不謀而合,唐寅點點頭,揮手說道:“好了,我們要知道的事情就這些,你可以回去了,記住,見到我二人的事不得向任何人提起,明白嗎?”
唐寅身上流露出來的無形壓力令王棟身子一顫,他急忙拱手說道:“明白,大人。”不知道唐寅的身份,他只好以大人相稱。
“恩!去吧!”
“小人告退!”王棟又向程錦深施一禮,而後快速地退出房間。
等他走後,唐寅站起身形,揮手將懸掛於窗戶上的木牌取下來,重新收好。
“大哥,接下來我們做什麼?”程錦問道。
唐寅琢磨了一會,聳肩一笑,說道:“是非之地,不留也罷,明日起程,去良州!”
程錦點頭應了一聲,而後又忍不住好奇地問道:“大王對天香豆蔻真沒興趣?起死回生……聽起來很誘人。”
未等他把話說完,唐寅已不耐煩地揮手道:“起死回生,純屬無稽之談,天下沒有這種奇藥,迷信這個的,沒有幾個得到好下場的。”中國歷史上那麼多皇帝追求長生不老之術,可也沒見到誰真成了活神仙,倒是把自己毒死的不乏其人。
見唐寅是打心眼裡嗤之以鼻,程錦也不再多說,走到牀前,一邊幫唐寅整理被子一邊說道:“去往良州,千里迢迢,大哥早點休息吧!”
“恩!你也是。”連日來趕路,唐寅真有些累了,他向程錦揮下手,示意他也回房休息。
唐寅身邊沒有其他的侍衛,只有程錦一個,他不敢離開,盤膝坐在塌上,說道:“屬下不累,在這裡打坐休息即可。”
淡然一笑,唐寅也不勉強他,躺到牀上,說道:“上半夜你打坐,下半夜我來打坐。”
程錦打坐,是爲了修煉靈氣,唐寅打坐,則屬於冥想了,最多是練練呼吸吐吶,調節身體機能。
從寧陽到良州,不僅要穿過大半的肖陵郡,還得橫穿雲口郡,路途遙遠,何止千里。
從良州出發,繼續向西,地形越發險峻,關卡要塞也多起來。
其中最引唐寅注意的是臥虎關。臥虎關的地形得天獨厚,位於肖陵郡的西部,和潼門相識,兩山夾一溝,而臥虎關就位於山溝的正中央,把道路堵的嚴實合縫,己方大軍要想繼續西進,就必須得打下這處險地。
臥虎關稱得上關如其名,真好象一隻猛虎臥在道路中央。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臥虎關的規模不大,裡面充其量能囤積兩萬來人,城牆也不高,大概勉強有三丈的樣子,唐寅草草估算了一下,以己方的戰鬥力,若是不計較損失的強攻,成功攻陷的可能性在八成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