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陽的靈武學院也是寧國老牌的靈武學院,歷史悠久,培養出來的靈武人才也多,風軍破城後,靈武學院的學員以及許多遊俠、散兵遊勇都聚集到學院裡,風軍攻了兩次,但都被對方打退。
聽完風軍士卒的報告,唐寅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嘟囔着說道:“裡面聚集的肯定都是寧國頑固派,對這些人,絕不能手軟。”說着話,他叫來樂天,讓他親自走一趟,把攻城所用的利器調過去一些,就算把靈武學院砸倒砸塌,也要衝進去,將裡面的人斬盡殺絕。
樂天領命而去,他倒是一點沒客氣,從城中收羅到二十餘架拋石機以及數十架破城弩、破軍弩,統統運到靈武學院外,然後令人給破城弩、破軍弩的弩箭上塗抹油松,在拋石機上放油灌,點燃之後,向靈武學院內發射。
至於風軍士卒也沒閒着,全部向裡面放火箭。
樂天的戰術很簡單,就是火攻,把裡面的寧人統統出來,若是不肯出來,那麼就隨靈武學院一同化爲灰燼吧!
這招極爲奏效,所過的時間並不長,偌大的靈武學院就化成一片火海,裡面傳出一陣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沒過多久,便有人承受不了火燒和煙燻,灰頭土臉的從火海中逃出來。
可是逃出來的人才剛剛露個頭,便遭受風軍的集中箭射,逃出來的身軀又被箭矢硬生生地射了回去,只是跌進火堆後,人已經沒有慘叫聲了。
寧陽靈武學院這一把大火,從白天一直燒到入夜,裡面上千的寧人幾乎無一倖免,或被風軍射殺,或被烈火燒死,最後連屍體都未能留下,隨着學院的建築燒成灰炭。
另一邊,唐寅也開始着手對付青雲堂。
三堂口在守城戰中出了不少的力,給風軍帶來極大的麻煩,死傷在他們手裡的風軍將士也不在少數,除去這些國仇之外,唐寅和他們還存有私恨,他兩次傷於三堂口的暗器,兩次險些斃命,他哪裡還能容忍三堂口的存在。
兩萬天鷹軍加上一萬的君王侍衛隊,總共三萬人,將青雲堂的宅院圍了個裡三層、外三層,別說是人,就是隻老鼠都別想鑽出去。
除此之外,風軍還調集了五十臺的拋石機,整整齊齊的擺放於宅院之外,無數的巨石堆積在旁,大戰一觸即發。
當唐寅在周圍衆人的簇擁下走過來時,三萬風軍齊聲吶喊:“風、風、風——”
喊聲嘹亮,直衝雲霄,迴音在城內久久不散。
在一國的正規軍面前,再大的遊俠幫派組織也顯得微不足道了,三堂口在寧國算是數一數二的大幫會聯盟,可是與三萬之衆的風軍比起來,如同是螞蟻與大象在較力。
“末將嚴怒(肖平)參見大王!”天鷹軍的兩名兵團長一溜小跑的來到唐寅面前,單膝跪地,插手施禮。
唐寅點點頭,舉目望向青雲堂的宅院,裡面雖然寂靜,但散發出來的靈壓可極強,顯然在平靜的表面下暗藏有許多的靈武高手。他嘴角揚起,冷冷一笑,問道:“我軍都準備好了嗎?”
“五十臺拋石機隨時都可投擲,我軍亦隨時可圍攻此宅!”
嚴怒和肖平都覺得投入這麼多兵力圍攻一座的宅院,太大才小用了,不過這是大王的命令,二人不敢心存絲毫的怠慢。
唐寅悠然說道:“既然都準備好了,那還等什麼?進攻吧,先把宅子砸平再說!”
“是!大王!”
嚴怒和肖平雙雙答應一聲,站起身形,回頭大喝道:“拋石機,準備投擲——”
二人的命令傳達下去,風軍聞風而動,由於是近距離的投擲,風軍特意給拋石機裝上大號的巨石,每顆巨石都得兩人合力才能擡得動,這東西若是發射出去,一顆足可以砸塌半間房。
進攻的命令已然傳達,風軍士卒也是紛紛捻弓搭箭,擺好進攻的架勢,與此同時,喊聲又起:“殺、殺、殺——”
這次的喊聲除了更加響亮外,還帶有一股濃烈的肅殺之氣。
正在風軍準備進攻之時,原本緊緊關閉的宅門突然打開,從裡面走出一位六十開外,鬚髮斑白的老者,在其身後,跟有兩名步伐矯健的中年人。老者大步跨出宅子的同時,外面嘩啦啦的拉弓聲響成一片,密壓壓的風軍箭支全部對準出來的這三人。
“風軍弟兄先不要放箭,老夫是青雲堂堂主史默,欲見風王殿下!”
老者的年歲不小,嗓門倒是挺大,這一嗓子喊出來,即便是位於衆多風軍後面的唐寅也聽的清清楚楚。
青雲堂堂主要見自己,這可真新鮮!唐寅先是微微皺眉,而後搖頭笑了,衝着嚴怒和肖平擺擺手,說道:“暫時先不要進攻。”說完話,他分開前方的風軍士卒,從人羣裡緩緩走出來。
先前唐寅吃過青雲堂暗器龍鱗落的大虧,程錦、上官兄弟、阿三阿四等人都異常緊張,圍攏在唐寅的四周,生怕對方突下殺手。
付濤、林超、於子敬三人也是滿心的好奇,不知道青雲堂的堂主出來做什麼,急忙跟着唐寅走了過去。
走到人羣外,唐寅停下腳步,舉目打量站於對面的老者。
老者的身材又幹又瘦,精氣神卻很足,兩隻眼睛錚亮,沒有絲毫的老態龍鍾之狀,就知道是修爲深厚之人。
原來這就是青雲堂堂主,讓自己差點一命嗚呼的罪魁禍首。唐寅狠的牙根癢癢,但臉上可沒有絲毫的表露,他微微一笑,語氣出奇柔和地問道:“史堂主求見本王,不知有何貴幹?”
唐寅在打量史默的同時,後者也同樣在打量他。唐寅比他預想中要年輕得多,精神也比他預想中要強得多。身中數天龍鱗落,唐寅能未死就已算奇蹟了,即便龍鱗落被成功解除,他沒有臥病在牀,還能活蹦亂跳的率軍攻城,這不得不讓人感到驚奇和詫異。
“風王殿下!”史默衝着唐寅必恭必敬地施禮問安,一躬到地。
唐寅嗤笑一聲,並未說話。
“老朽自知罪大惡極,無法得到風王殿下的寬舒,老朽願獻上自己這顆項上人頭,請風王殿下開恩,放過青雲堂的兄弟和另外二堂的朋友。”說話之時,史默雙膝一屈,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向前叩首。
“堂主……”史默身後的兩名中年人臉色同是一變,想上前把他拉起來,但又不敢,呆立在那裡,不知該如何是好。
正所謂是成王敗寇。贏了,什麼都會有,若是輸了,連自己的性命都得乖乖送上。唐寅仰面輕笑,不置可否地揚頭問道:“你手上的盒子裡裝有什麼東西?”
若非唐寅提醒,周圍衆人還真沒注意史默的右手裡還拿有一隻精緻的小錦盒。
跪在地上的史默沒敢擡頭,小心翼翼地說道:“裡面裝的是兩顆天香豆蔻,老朽願把至寶一併獻上,只求風王殿下能放過三堂口裡的這些無辜兄弟!”
三堂口裡沒有一人是無辜的,統統都該死!唐寅心裡惡狠狠地詛咒着。不過對方肯主動交出天香豆蔻,讓他多少有些意外,站於他身後的付濤、林超、於子敬三人則眼睛同是一亮,身子前傾,就差沒當場衝過去搶了。
唐寅回頭看了三人一眼,微微一笑,甩頭說道:“去拿過來。”
三人連想都未想,齊齊答應一聲,紛紛走出來,到了史默近前,有待無恐地說道:“史堂主,我們又見面了!”
聽聞熟悉的話音,史默擡頭一瞧,立刻把付濤、林超、於子敬認了出來。他先是瞧瞧三人,然後再唐寅,一切都明白了,原來這三人早已在暗中勾結風軍,他們的屬下基本都在城內,也參與到城防當中,難怪風軍的破城如此容易,必是他們三人在暗中搗鬼。
只是現在弄明白這些爲時已晚,史默怒視三人,牙關咬的咯咯作響。
在他兇狠又犀利的目光之下,付濤三人心中同是一寒,不過現在他們可不怕史默,也不怕三堂口了,因爲他們有風國大軍做靠山。
“嘿嘿,史堂主,還捨不得交出天香豆蔻嗎?沒關係,既然你不肯交出來,我們向大王覆命就是了。”付濤滿臉小人得志的模樣,裝模作樣的要退回去。
“等一等!”
史默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一句,猶豫了片刻,還是把有中的錦盒遞了出去。
付濤得意的一笑,把錦盒抓住,但卻沒有拿回來,原來史默還捏着錦盒的另一端不肯鬆手,他挑起眉毛,正要出言諷刺,史默卻先開口說道:“付濤,你等身爲寧人,卻幫着風軍掠我寧地,屠我寧人,豬狗不如!”
“哈哈——”付濤仰面而笑,說道:“人不爲己,天誅地滅!你給我拿來吧!”說着話,他把錦盒硬奪過來,捧着盒子,激動的雙手都直哆嗦,如果可以,他真想立刻就走,去往神池。不過他不能這麼做,眼前的唐寅他還得小心應付。
他雙手舉盒,快步走回到唐寅面前,向前一遞,顫聲說道:“大王請過目!”
唐寅沒有傻到伸手去接,只是淡然說道:“你打看確認一下,裡面的天香豆蔻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