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寅和暗箭這十幾人,以民宅做爲掩護,四處偷襲川軍的弓箭手。....剛開始川軍還沒注意到他們,直至一名川軍的兵團長死在唐寅的刀下後,才引起川軍主將的注意。
川軍主將分出五千餘衆的精銳川兵,前去圍剿潛出城來的暗系修靈者。如果沒有障礙,面對着這麼多的敵人,唐寅和暗箭人員或許還會感覺棘手,但現在他們周旋的餘地太多了,四周密集的房宅給他們提供了最大限度發揮的空間。
五千川兵,完全被唐寅等人牽着鼻子走,東一頭,西一腳,抓不到人家的蹤跡不說,自己反而還時常受到對方的偷襲,死傷者甚重。唐寅並不滿足,見主街道上的敵軍箭陣還在不停的向城上放箭,他留下暗箭人員牽制敵兵,自己則悄悄潛行到主街附近,看準機會,以暗影漂移閃到人羣之中,接着,鐮刀揮舞開來,在他的周圍生出一圈寒光,被寒光掃中的川兵無不慘叫出聲,或是斬成兩截,或是肚皮被劃開。
唐寅的突然出現,令一萬多人川軍箭陣一陣騷亂。敵軍越亂,對唐寅而言就越有利,他不管其它,使足力氣揮動着鐮刀,瘋狂地劈砍着四周人山人海的川軍將士。
人羣中,唐寅如虎入狼羣一般,所過之處,哀號四起,川兵士卒如草芥一般紛紛倒地,人們嚇的接連後退,不敢靠前半步。
正在唐寅紅着雙眼大開殺戒之時,忽聽側方有人大吼一聲:“風賊休要囂張,看槍!”隨着話音,一名川軍大將催馬衝出人羣,到了唐寅近前,舉槍就刺。
川將的速度快,唐寅的速度更快,後者身形提溜一轉,直接由對方的馬前滑到馬側,讓開鋒芒的同時,由下而上的反挑一刀。
他挑的是馬腹,不過以唐寅的力道,再加上靈兵的鋒利,若真被他挑中,對方連人帶馬都得被挑成兩半。
暗道一聲好快好毒辣的身手!川將來不及格擋,更來不及撥馬避讓,只得捨棄戰馬,抽身跳離。
咔嚓!隨着一聲脆響,川將是跳出去了,但他所騎的戰馬卻被唐寅的鐮刀硬生生的挑成兩段。
川將又羞又怒,大吼一聲,靈槍向前一探,追魂刺釋放出來。對於靈武技能,唐寅是無法招架的,他施展暗影漂移,在靈刺近身前的瞬間,消失不見,閃到川將的背後,鐮刀順勢橫掃,斬向川將的腰身。
那川將反應也快,豎立靈槍,向外猛的一推,噹啷啷,鐮刀的鋒芒正劈在靈槍的槍桿上,唐寅身子一陣搖晃,但站起原地未動,而那川將則噔噔噔連退三步。
等站定身子之後,川將直覺得臂膀發麻,虎口生痛,彷彿被撕裂一般。唐寅不給他喘息之機,一刀不中,接着又出一刀,砍向對方的脖子。
知道對方力大,遠勝自己,川將不敢再硬接,他急忙低頭閃躲,哪知唐寅這一刀只是虛招,爲了吸引敵人眼目罷了,真正的殺招在他下面的一腳。
唐寅的腳掌繃直,彷彿一把利刃似的,惡狠狠點向對方的胸口。
這一下,川將再也閃躲不開了,被唐寅的腳尖結結實實點個正着,耳輪中就聽啪的一聲,川將胸口的靈鎧應聲而碎,整個身軀向空中彈起半米多高,直挺挺的倒飛出去。人還沒有落地,他在半空中便噴出一口血水,倒飛的身子撞進川軍的人羣裡,撞倒一片人。
川將掙扎着還想起身,唐寅箭步上前,電光閃過,川將的人頭應聲而落。周圍的川兵見狀,無不嚇的臉色大變,拿着武器的手都在哆嗦着。這時候,川軍中的主將已急匆匆趕了過來,及時穩定住川軍的混亂,然後指揮麾下將士,對唐寅展開圍攻。唐寅持刀力戰,與無數的川兵川將撕殺到一處。
戰場的中央,幾乎看不到唐寅的身影,目光所及之處,全是川軍將士,唐寅已被淹沒着川軍的人海中,不過場上的喊殺聲和激戰聲卻一直未停,戰場的中心也不時有殘肢斷臂飛出,那都是被唐寅的鐮刀硬生生削掉的。
圍攻唐寅的人越來越多,進攻也越來越猛烈,唐寅只是一個人,渾身是鐵又能碾碎幾根釘?他記不清楚自己殺掉多少敵兵敵將,體內的靈氣在飛速的增長,但體力卻開始不濟,而且他身上的靈鎧不時遭受到刀槍劍戟的猛擊,有些地方已出現裂紋。
唐寅心裡很清楚,敵軍的數量太多,自己堅持不了多久。他使出渾身的力氣,在人羣中硬着衝開一條血路,等快要接近到街邊的時候,他以暗影漂移閃進一間距離自己最近的院子,接着,片刻沒有停歇,再次使出暗影漂移,身形又再次閃到別處。
他連續施展暗影漂移,從主街的戰場上閃進房宅區裡,又由房宅區閃回到錦陽的城牆上。回到城頭,唐寅已累的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直接坐到地上,依靠着箭垛,大口大口喘着粗氣。
“大王,你沒受傷吧?”
幾名暗箭人員快步迎了過來,蹲在唐寅的左右,關切地問道。
這幾人都是隨唐寅一齊出城的暗箭精銳,和他的情況差不多,也是被城外衆多的敵軍硬回城頭的。唐寅環視幾人一眼,無力說話,只是略微搖了搖頭,表示自己無事。緩了一會,那幾名暗箭人員恢復些體力和靈氣,隨後再次閃到城下,與敵軍交戰。
他們前腳剛走,又有數名暗箭人員退回到城頭,其中還包括程錦。這幾人,身上的靈鎧已破碎不堪,一各個都象血葫蘆似的,滿身血跡,分不清楚哪些是別人的哪些是他們自己的。程錦簡單處理一下身上的傷口,隨後看到了唐寅,他急忙快步走過去,說道:“大王!”
此時唐寅總算緩回些須的力氣,他點點頭,說道:“程錦,再調些暗箭的兄弟過來,就象現在這樣打,出城殺敵,累了就回城歇息!”
“是!大王!”程錦應了一聲,揮手叫來一名部下,令其趕快把己方的兄弟統統找過來。
唐寅剛交代完,人還未從地上站起,身旁便探出一名貞兵的腦袋,這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順着雲梯爬到城頭,本以爲這裡防禦鬆懈,結果探出頭一瞧,好嘛,箭垛後面蹲坐着一羣身罩黑色靈鎧的修靈者。
“啊?”那貞兵驚叫出聲,未來得及做出反應,程錦已出手如電,一刀捅進貞兵的胸膛,而唐寅則連頭都未轉,看也未看,信手一揮,彎刀劃出一道寒光,先程錦一步削掉敵兵的腦袋。
他深吸了幾口氣,站起身形,向程錦招呼一聲,身子周圍騰出黑霧,人業已在城頭上消失,又去到城外,與敵軍做近身肉搏。
戰鬥由早晨一直打到中午,雙方的交戰始終保持着白熱化的程度,川貞聯軍把吃奶的勁都使出來了,可硬是無法攻佔哪怕是一寸的城牆。戰鬥中,新軍將士浴血奮戰,拼死禦敵,表現出令人意想不到的戰鬥力。
另外,唐寅和暗箭人員也起到極爲關鍵的作用,大大牽制了城外的川軍,使川軍的箭陣始終處於混亂之中,對守城的新軍威脅大減。
半天的時間過去,攻城戰毫無進展,任放無奈地調回攻城的第一批隊,同時派出第二批隊繼續攻城。這次,攻城的兵力也由十萬增加爲二十萬。
下午的戰鬥,比上午更加慘烈,貞軍的強攻更犀利更兇狠,川軍的箭陣規模也更大更強。戰鬥期間,貞軍曾數次突破新軍的防線,大批的兵力涌上城牆,但最後又都被風軍瘋狂的反撲重奪回去,雙方你爭我奪,殺的不可開交。
等天至傍晚之時,雙方的死傷都已極爲慘重,就連唐寅都記不清楚自己共回城牆上歇息了幾次,不過這時候,他體內空虛的靈氣不僅已全部恢復,甚至比之以前還更加充足,由此也可看出,單單死於唐寅黑暗之火下的川貞兩軍將士便已不計其數。
在分出十萬兵力的情況下,錦陽城竟然還如此難打,己方大軍強攻一天毫無進展,反而損兵折將無數,這令任放都覺得不可思議,甚至懷疑己方的情報是不是有誤,風軍根本沒有分出十萬的兵力。
天色越來越黑,攻城也變的越來越困難,最後,任放只能無奈的下令全軍撤退,暫時停止攻城。
一整天的鏖戰隨着川貞聯軍的主動撤退而終於宣告結束,這讓雙方的將士們同是噓了口氣。
此戰對風軍而言艱苦異常,對川貞聯軍來說更不輕鬆,錦陽的城防遠不如霸關,但風軍表現出來的鬥志和頑強,卻令人又敬又恨又怕,尤其是風軍中的暗系修靈者們,依仗城牆外的衆多房宅,神出鬼沒,防不勝防,不僅造成川貞聯軍極大的傷亡,而且也大大牽制了攻城部隊,使川貞聯軍的攻城戰難以全力施展,總有種束手束腳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