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胡老師的“火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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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剛到座位,唐雨就注意到胡一航的頭髮全溼了,此刻他正埋頭翻找東西。

“胡一航,謝謝你!”

“哦,不客氣,是我爸讓送過來的。”胡一航擡起頭,淺淺一笑。

“唐雨,你說明天的雨會不會還這麼大啊?”佩恩問到。

“不知道,怎麼了?”

“明天是週六,我生日,你得來,可不能像上次周凱的生日一樣!”

“好好好,我去!”

“不準叫他來!”

“誰啊?”

“明知故問,當然是蕭澤啊!周凱說你原諒他了,我可沒有!”

“你都那樣整人家了,還生氣啊?”

“怎麼,你心疼了?”

“不是......”唐雨有些不好意思。

“起立!”

“老師好!”

相談正歡的兩人居然沒注意到老師已經走上講臺了,這不才慌慌忙忙地掏出課本。

胡老師身高中下,身形消瘦,教學能力和板書水平卻絕對一流!在文池一中,他無疑是讓所有學生都敬畏的老師,主要還是因爲他發火時的侈侈不休和“超強火力”!

這會兒他又陰沉着臉,暫壓怒火,犀利地掃視底下的學生......突然,只聽“啪”的一聲,一疊作業本重重摔向講臺,好幾個本子瞬間滑落!

“你們怎麼回事?啊?數學課不重要嗎?從小學開始就是主科,不知道嗎?最近總有同學沒交作業,今天更是離譜了,全班53名同學,作業只有48份,剩下5份呢?被狗叼走了?還想不想上數學課了?”

空氣中瀰漫着一股令人膽寒的怒氣!大家謹小慎微,不敢發出聲響。唯一清晰的是講臺旁有同學撿起掉落本子發出的聲音。

“請沒交作業的同學站起來!”數學老師一聲喝令。

起初,沒有同學迴應......

倒不是因爲不敢站起來,更多是因爲面子上實在掛不住!罰站,對於這羣已成年的孩子們來說,絕對是牴觸的!

“要我一個個點名嗎?”

果真是躲不過去了,縱使萬般不願,盛威之下,也只有遵從!拖拖拉拉也許會死得更慘!早知這般難堪,估計他們懸樑刺股也會完成作業的吧!

第一個站起來的居然是唐雨!

沒辦法,昨天的數學作業實在太多了,她先做了一部分,想着先完成其它科目的作業再繼續,結果給忘了!

看着同桌慢慢站起,佩恩瞪大眼睛,剛想說話,又急忙捂住嘴。

蕭澤也是難以置信,他看着低頭的唐雨,又看了看怒氣正盛的老師,滿心不安!

“唐雨同學,作業沒交,上課鈴聲也沒聽見,看來數學成績不好不是沒道理的嘛!要不要......”老師果然不留情面!

唐雨咬緊嘴脣,面紅耳赤......

話音未落,胡一航隨即站起!

“怎麼?連我們的科代表一航同學也沒教作業啊?有點不應該啊!”胡老師的口氣瞬間緩和了許多!

果然,尖子生是自帶“滅火功能”的!

隨後,其他同學陸續站起......

“都給我好好站會兒,長長記性,放學後到我辦公室,一個一個解釋!”

......

下課鈴聲一響,蕭澤就跑過來了,“唐雨,你是第一次沒交作業,隨便找個理由就行。放心,胡老師不會怎樣的,要不放學我陪你去吧!”

“你陪我去,這怎麼行啊?”

“就是,你去了說不定還火上澆油呢!”佩恩瞥了他一眼。

......

“我怎麼就沒能進去呢?”放學後看着唐雨他們依次走進辦公室,蕭澤自言自語到。

“馮斌,你這是第幾次沒交作業了?要不以後都不用交了,省得我改!”胡老師邊說邊憤怒地拍打桌子,嚇得有的同學突然後退。

馮斌第一個上前,果不其然,遭受了最猛烈的第一波“火力”。

“老師,我......我下次不敢了!”一米八的大高個低着頭,擠出微弱的聲音。

“下次?還有下次?真有下次,站在我面前的就是你的家長了!給我回去!三千字檢討!”

看着馮斌離開辦公室,唐雨突然有些羨慕。

“下一個,唐雨!” 數學老師說完清了清嗓子。

唐雨內心一顫,徐徐向前。她顯然沒想到這麼快就輪到自己,不知眼下會有怎樣的狂風暴雨!

“唐雨同學,你讓我說你什麼好!我看你平時也算認真,數學成績怎麼就上不去?這次索性都不交作業了!你到底有沒有真正花心思在數學上?”

胡老師估計不會相信,數學是唐雨最耗心力的學科。晚自習三節半,她前兩節幾乎都在應付數學。結果是其它學科常常優秀,唯有這數學,及格線上死死掙扎!

“我,我也不知道......”唐雨捏緊衣角,聲音微弱。

她曾經也是學霸,光環圍繞;如今卻這般“遭遇”,哪裡應付得過來?

“胡老師,唐雨這次應該是忘了,我看她平時花在數學上的時間挺多的。”一航突然上前,打斷了唐雨。

“胡老師,現在可不可以輪到我了,我家比較遠,回去怕太晚了。您問什麼,我保證如實回答。”一航說完,有意無意地把唐雨往身後蹭了蹭。

“那好,唐雨,你先走吧,下不爲例啊!”

“啊?”唐雨還沒回過神來,以爲聽錯了。

“一航,你過來吧。”

胡老師的這句話,終於讓唐雨確信自己“安全”了!她快步走出教室,不禁暗暗高興。謝天謝地,有驚無險!

“唐雨,這麼快就回來了?”佩恩好像不太相信。

“我都說了,胡老師不會爲難唐雨的!”蕭澤搶過話。

“你們都還沒走嗎?”

“沒呢,這不擔心你嘛!第一次被數學老師逮住了,怕你吃不消。”佩恩解釋到。

“謝謝啦!我沒事兒!”唐雨回過頭,一航正走出辦公室。

“我們走吧。”蕭澤拎起了唐雨的書包。

“週六晚上的聚會不見不散哦!”

“那是自然,誰再缺席,我撓他!”周凱笑着附和。

......

“唐雨,快起牀,和媽上街買菜!”週六一大早,魏林就打開了唐雨的門。

“大週末的,就不能讓我多睡一會兒嗎?媽,求你了,行行好,把門關上吧!”

“你這丫頭,媽跟你說,今天晚上家裡有客人來。”魏林有些神秘。

“客人就客人嘛,再說了是晚上,你急什麼呀?我要睡覺!睡覺!”

“我告訴你,是你同學胡一航一家!”

“什麼?媽,你說什麼?誰?”唐雨掀開被子,立即起身。

“你同學,胡一航!”

“爲什麼請他們啊?”

“爲什麼,你想啊,你爸傘丟了,別人送回來了;手錶丟了,怕我們着急,冒着大雨又送回來了;平時你爸賣菜,別人也沒少幫襯......咱不要表示表示啊?”

“哦!”

“快起來,早上的菜新鮮,和我一起去!”

“媽,我陪你去買菜,不過今晚我得出去,我和同學約好了。”

“那怎麼行?你同學第一次來咱們家,你要不在,多不合適!”

“可是,我和同學都說好了!”

“我不管,我和他們也說好了!趕緊起來!”魏林沒有讓步,說完便走了。

“怎麼辦啊?”唐雨拍打着被子,撓着頭髮,心煩意亂。

又是沒有消停的一天,唐雨完全心不在焉......

捱到傍晚,胡叔叔一家來了,魏林熱情地出門迎接。

“雲舒,你們終於來了,快裡面坐。”

“魏林,一點小意思,你別介意!”一航媽媽邊說邊遞上了禮盒。

“這怎麼行,來了就好,怎麼還帶了東西?”

“也沒啥東西,一點心意。”

“那多不好意思!”魏林接過禮盒,放到客廳,並招呼大家落坐。突然,她覺得不對勁,不停地看向門外。

“雲舒,你們家一航呢?”

“哎,這小子,說好一起來的,臨出門又說接了個電話,同學找他有事。這不,一溜煙就不見了!真拿他沒辦法!”

“哦,沒關係,孩子大了有自己的安排。”唐勁說到。

“上次那麼大的雨還特意麻煩他跑一趟!我們真是過意不去。”魏林笑了笑。

“哪裡話,舉手之勞嘛!”雲舒迴應到。

“大家來來來,我們上桌吃飯了!”唐勁說完便叮囑妻子上菜。

唐雨端着湯走了過來。

“呦,這是唐雨吧,我還是第一次見,小姑娘長得真標緻!”雲舒走上前,忍不住誇讚。

“有什麼標緻的,馬馬虎虎。”魏林回到。

“一瓊,來,這裡坐,叔叔給你夾菜。”

“謝謝叔叔!”說話的是一航的妹妹,胡一瓊,今年初一。

......

昏暗老舊的籃球場上,一航獨自一人在打球。這是他最喜歡的地方,從小到大,只要有空,或是心情不好的時候,他都會來這裡。

從小磨練的球技自是不差!奔跑、運球、投籃......行雲流水、揮灑自如!他滿頭大汗,氣喘吁吁,許久都未停下!

可能實在太累了,他終於攬着球,靠着球架坐了下來......突然,遠處掠過的車燈閃了一下他的眼睛,他下意識地別過頭,用手遮擋。

今晚的月色不算好,隱隱約約的星星不時躲進雲層。一航陷入沉思,心情如這夜空一般黯淡。突然,入冬的寒冷使他打了個噴嚏,他氣惱着把球重重扔向遠處。

許久,又只好起身找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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