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 狂月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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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面面相覷,受傷的紈絝也不叫喚了,每個人的心裡只想知道一個問題,這傢伙是誰?李承乾撿起被崩斷的牛筋繩子,放在手裡扯一下,繩子沒問題,有問題的是那個巨漢,跑了和尚跑不了廟,李承乾一點都不擔心抓不住這個和尚,最多是遲早罷了,可是狼藉的現場纔是他要考慮的事情。

雲燁躺在擔架上被擡回了家,那個綠衫子的小姑娘也跟着雲燁要回去,胖胖的老鴇子纔要發話,就被太子的侍衛一記耳光抽的暈頭轉向,不敢說話。

“把你弄出來沒問題,就衝着你今天幫我,這個忙我幫了,問題是你和我回家就是問題了,要是說不清楚,你就有苦頭吃了。“

綠衣小姑娘低着頭說:‘您是貴人,就讓小女子在您的羽翼底下避避風雨,您的要求小女子無不遵從,只求您不要讓我再回到青樓裡去了,那個地方我一天都待不下去。“

“美死你,幫你一下就要以身相許,我纔不幹呢,好好地過你的日子去吧,我想青樓的老鴇子不敢來找你吧,就在雲家莊子把家安了,剛纔給了你好多銀子,租個小鋪面也能把自己養活,過兩天讓管家帶着你去縣衙落籍,沒有文書不要緊,過個一年半載的找個好人家嫁了,這一輩子不就合合美美的過下去了?以前有什麼事,都忘了吧,好好活下去纔是正緊。”

早上好好的出門這纔到下午就被擡回來了,興化坊的家裡又鬧翻天了。雲燁一軲轆從擔架上坐起來,對抹着眼淚的辛月說:“我沒事,就是捱了一鞋底子,鼻子有點流血,算不得什麼事,主要是他們全被擡回去,我自己走回家不像話。”

“哪個天殺的敢拿鞋底子抽您,咱們絕不放過這個混蛋。”辛月怒氣衝衝,還要穿上誥命的衣服去京兆府報案。

“算了吧,京兆府的官員快要嚇死了。要不是有其他人擋着,今天太子的安危都成問題,你就不要添亂了,對了。那個小姑娘幫了我一把,咱家不虧待,給她在莊子上找個小鋪子讓她自己活命去吧,讓老錢給她在縣裡落籍。”

“您確定不是您養在外面的外室?如果您有心收房,就留在家裡,咱家可丟不起那個人,再說了妾身也不是一個妒忌的人。”辛月給雲燁擦臉,還拿眼睛瞟那個小姑娘。

“少來,你不嫉妒,說出去有人信麼?先把掐我的那隻手鬆開。你夫君我行得正走得直。用不着拿話來套我,小姑娘的事情就這樣了,我得洗一遍澡,那隻破鞋子太臭了,總覺得身上總有味道。你一會幫我好好搓搓。”

辛月見夫君確實沒有把小姑娘收房的意思,立馬就對小姑娘熱情起來,畢竟幫過自己夫君麼,當恩人對待不會錯。

小姑娘也是個有眼色的。立馬左一個姐姐右一個姐姐的叫得親熱,不但把雲燁在事件中說的很無辜,還和辛月一起唾罵了那個和尚。還說那個和尚本來已經被侯爺抓住了,都是護衛們沒用,又讓和尚跑了,至於程處默,長孫衝,劉正武這些人都不過是一羣酒囊飯袋。聽得辛月大喜,從頭上抽了一根簪子就送給了這個叫九兒的小姑娘。

京兆府在大索,尤其是和尚必須全部登記,一個都不能少,捕頭們拿着畫影圖形挨個對照,還找到住在薦福寺的道信,要他把人交出來,免得連累其他的和尚,這樣做也沒錯,道信就是大僧正,僧人犯罪找他合情合理。

道信喟嘆一聲,合十雙掌宣了一聲佛號就跪在佛祖像前開始誦經,他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得罪了幾乎大半的勳貴,想要瞞,是瞞不過去的。

頭頂凹陷下去一大塊的道法擡起頭說“諸位不必麻煩了,闖禍的是貧僧的弟子狂月。”

捕頭大喜抖着鐵鏈子對道法說:“大師,你們都是得道的高僧,本捕頭也不想難爲僧人,但是這件案子通了天了,是太子殿下親點的要犯,我一介小吏,不敢瞞,也瞞不住,請大師把狂月僧交出來,我這就回去覆命。”

道法大師抖着長眉對京兆府的捕頭說“狂月僧是一個可憐人,早年間就失去了記憶,是我從南海把他撿回來,跟着我足足有了五個年頭了,他雖然狂暴,但是從不傷人,今日之事,還請官人詳查,如果要怪罪,就怪在老僧頭上就是,他是一個癡人,如今受了重創,就放過他吧。”

捕頭嘿嘿笑着命衙役們包圍了禪房,只聽一聲大吼,一個巨漢就從禪房裡衝了出來,頭上包着白布上面還有斑斑的血跡。跨了兩步就捉住被嚇壞的捕頭倒着拎起來就要從中間劈開,道法和尚喝了一聲:‘孽障,還不住手。“

巨漢愣住了,又把捕頭放了下來,捕頭踢騰着腿不停地往後竄,剛纔他真的以爲自己死定了。

道法和尚撿起鐵鏈,把其中一頭的枷鎖拷在自己手上,又把拷腳的那一頭鎖在巨漢的手腕上,柔聲說:“徒兒,不管如何,爲師都陪着你就是了。“

聽着道信念佛的聲音變得有些激昂,道法轉身朝着大殿內喝了一聲:“無苦不拔,無樂不與。“道信念經的聲音停頓了一下,又恢復了先前的平緩和安詳。

一行人出了薦福寺,沒人再敢對狂月僧無禮,道法和尚安步當車,一邊走一邊對道路兩邊的信衆合掌祝福,那道鐵鏈似乎並沒有成爲他的枷鎖,彷彿天生就該在他的身上,與念珠無異。

衙役們越圍越多,捕頭的腰板也越挺越直,路過西市的時候,狂月僧聞着酒香不走了,道法就拿着一隻鉢盂去給他向酒店的老闆討來了一鉢盂,狂月僧一口喝乾,雖然有些不捨,還是邁開步子向京兆衙門走去。

京兆的衙門一般沒有主官,都是一些重臣輪流兼任,本來雍州牧的活是李泰的,但是如今的李泰對這個位置沒有絲毫的興趣,一個人沉浸在火藥的研製裡不可自拔,他認爲,八十個雍州牧也沒有火藥重要。

如今坐在大堂上的是衛公李靖,今日接到太子的教令,知道是在追捕一個和尚,就下發了命令,自己坐在後堂看書,只是心中總有些不舒坦,慌得厲害,不知道什麼原因,就放下書本,準備在花園裡走動一下散散心。

就在這時一聲熟悉的咆哮聲從前堂傳來,心頭一驚,快步走到前堂,只見一個熟悉的背影,正在衝着衙役們咆哮,一個枯瘦的僧人嘴角流着血,坐在大堂中間,低聲說着什麼。

看到衙役們的水火棍就要落在巨漢的身上,李靖大怒,喝止了衙役,自己來到大漢的面前顫聲說:“三弟,你怎麼成了這副模樣?“

鐐銬被大漢扭得嘩嘩直響,聽到李靖的聲音,舉起手撓撓光頭,扯着嘶啞的嗓子問:‘你是誰?“他對李靖的聲音也很熟悉,可是怎麼想都想不起來是誰,心裡發急,又變的狂躁起來,捕頭衝上來想要保護李靖,卻被李靖一腳踹開。

李靖三兩下就脫掉官服,摘下帽子,把頭髮打散,重新結成一個髻,從懷裡掏出一根木簪插在頭上笑着對巨漢說:“二弟,怎麼連爲兄都認不出來了?”

巨漢嘴裡嗬嗬有聲,指着李靖想要說話,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焦急之下,又拿鐐銬砸自己的腦袋,鮮血頓時就流了下來,李靖抱住巨漢,不讓他自殘。“

從捕頭那裡要過鎖鑰,打開鐐銬。拍着巨漢的肩膀說:‘不急,不急,想不起來就慢慢想,回到家裡咱們和三妹一起想,總會想起來的。“

待巨漢安靜下來,又給道法大師打開鐐銬說:‘大師,我二弟你是從哪裡發現的。“道法眼中全是笑意,對李靖說:’狂月是貧僧五年前從南海之濱遇到的,當時他幾乎一絲不掛,看樣子是糟了海難,貧僧就帶他回寺廟修養,他一直在發燒,嘴裡唸叨着蓬萊,方丈,這些傳說中的仙境,整整燒了半個月,方纔醒過來,可是他對自己的往事卻一無所知,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了,老僧見他孤苦無依,就給他剃度了,只是見他每到月圓的時候就發狂咆哮,就給他起了法號狂月。”

李靖跪了下來,對道法和尚恭敬的三叩首,感謝他對自己二弟的救助,道法雙手合十接受了李靖的拜謝,然後笑着說:“一飲一啄,莫非天定,冥冥中自有安排,無量壽佛。”

拒絕了李靖的邀請,抖抖袍袖,就徑直回了薦福寺,只是歡喜的神色讓他的面容顯得多了一份生氣,不再是先前的悲苦。

李承乾接到了李靖的書信,頭立刻就大了,信裡的話很直接,那些欺負他二弟的小兔崽子他不打算放過一個,躺在牀上也不行。就是李承乾也需要給他一個交代,爲什麼他二弟會出現在他的船上,然後被人羣毆?

ps:??第三節緊趕慢趕還是晚了,對不住,差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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