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要把作戰的主戰場放在岳陽城裡?”韓城,錢升一起跳起來問雲燁,他們幾乎認爲自己聽錯了,岳陽城新建好的時間並不長,相對其他城池來說,甚至顯得很新,爲了修建這座城池,當時的刺史戚大禮,想盡了辦法,和韓城,錢升一起鑄造了岳陽城,由於沒錢,戚大禮又不肯隨意糊弄,所以這裡的每塊磚瓦幾乎都凝聚着他們的血汗。
韓城抱着柱子對雲燁說了,想要毀掉城池,先把他砸死再說,錢升還說準備陪着岳陽城一起死,城在人在,城毀我亡。
如果是後世的官員說這話,雲燁會立刻開着剷車把這兩個傢伙埋掉,但是,這裡是大唐,後世的官員深深地懂得趨利避害的道理,除非你要拆的是他家,在大唐,官員最講究一口唾沫砸一個坑,說抱柱子死扛,那就會死扛,尾生爲了泡妞,都能堅守自己的諾言,雲燁認爲,韓城和錢升比那個泡妞的尾生強大的太多了。
“鐘樓還是新的,上面的鐘可是全嶽州百姓一人一枚銅錢繳納上來,化成銅水澆築的,你不能把鐘樓拆了。“
“?新城的面積比嶽州城大了十倍不止,你在這裡杵一個不到三丈高的鐘樓,你覺得合適麼?還有你的那口破鍾,聲音比蚊子的叫聲大不了多少,還有臉說是一口好鍾,銅錢裡面有那麼些鉛錫雜誌都沒有剔除,比例不對,哪裡會有好聲音傳過來,你聽聽人家寒山寺的鐘聲,隔着一條大江都能聽得清楚,喜歡這口鐘就抱回家,我要另外鑄一口大鐘。“
“誰家官員沒事幹修官衙。破一點就破一點,將就着還能用十幾年。”
“少丟人了,官衙必須要修,最主要的是我們不用花自己的錢,這該是吏部掏,我的城市美麗絕倫。你在這裡放一座破官衙,丟不丟人。沒說的拆。“
“這座善所你不敢拆吧,這是十里八鄉的鄉親們捐獻的,專門給那些無兒無女的老人養老的地方,拆了會被罵死。“
“我這裡是高尚住宅區,你把一羣帶着各色窮酸怪像的老人放在這裡是何道理?我的房子還賣不賣了,善所給他們修一座新的,讓它連着書院,那些學生們閒暇時還能去照顧一下老人。修身養性的好法子啊,必須拆。
三個人穿着常服,一人拎着一把扇子施施然的走在大街上,如果不聽他們的言語,還以爲他們在吟詩作賦,聽了他們說話的人,只想一扁擔把中間那個最年輕的敲死。
大家現在都忙着收拾細軟準備跑路,三十萬水賊已經浩浩蕩蕩的突破了官軍的圍剿。就要殺到岳陽城了,聽說山大王已經穿上了龍袍。準備和現在的陛下拼一下,誰坐江山江山不要緊,只要不殺人就好。
年輕的水軍大帥雲侯聽說在前面已經殺成血葫蘆了,刀刃子都已經卷了七把,就這樣也擋住賊人洪水一樣的衝擊,快要全部戰死了。再不跑就沒命了。一個個走的時候把家裡的大門鎖的嚴實,有發狠的還把自己的門窗用石頭砌起來,念着菩薩希望戰事結束以後自己的家還在。
有害怕的,也就有不害怕的,韓城看着一個抱着門廊死活不鬆手的老婦人。想要上前勸幾句,又不知道從何說起,只能傷感的把頭扭過去。
“雲侯,你是如何做到這樣鐵石心腸的?”錢升瞪着溼潤的眼睛問正在笑呵呵的看笑話的雲燁,他想不通,雲燁爲和會看着一幕幕的慘劇發笑。
“無他,我只是在想等老婦人回來以後看到自己漂亮的的新家,會是很等的欣喜,所以就替她高興,自然就無視了她現在的悲傷,百姓們目光短淺,所以啊,就需要我們這些目光長遠的官員來替他們考慮。“
“?雲侯,我們真的比老百姓聰明?“韓城恨恨的問雲燁。
雲燁隨手指指那些倉惶逃命的富商們說:“我比他們聰明吧?“事實擺在面前,雲燁剛剛騙了他們六成的買地錢,自然比他們聰明,韓城是君子不善於說假話,只好點點頭。
雲燁又指指那些揹着包袱帶着老孃,挑着孩子的百姓問韓城:“我都告訴他們等他們回來就有好日子過了,他們依然面帶悽惶的準備逃難,你說說,我是不是也比他們聰明?”
想到雲燁設計了諾大的圈套,把水賊,百姓,官員富商們一網打盡的光輝事蹟,也只好點點頭,雲燁最後指着韓城和錢升說:“我比你們兩個聰明,你們沒意見吧?”
錢升羞惱的甩甩袖子,不願意搭話,雲燁最後挺直了胸膛大聲說:“既然我比這裡所有人都聰明,他們爲什麼不聽我的安排,高高興興的前往山裡搭好的棚子,卻要面色悽惶的自己嚇唬自己?”
雲燁的無恥或許連上天都看不下去,平地上無故起了一陣風,灌了正在大笑的雲燁一嘴的沙子,見雲燁不斷地在吐唾沫,韓城錢升這才感覺好點。
看見單鷹從城門外匆匆走了進來,雲燁就把手裡的摺扇一收,就直接回了刺史衙門,回到官衙,單鷹已經吃飽喝足,在書房等他見他進來就說:“劉方先生說了,你現在也是神,要善於使用這個身份,那個叫寒轍的傢伙最近在製作一具美麗的屍體,據他說,那具屍體被裝扮的非常華麗,沒錯,就是華麗,這兩天就會給你送過來,爲了表示那具屍體帶有神性,寒轍特意把自己的手指割破。滴了兩滴血上去,據說這樣才符合你的身份,一旦你接到屍體,就是戰爭爆發的時候,早點做準備。”
雲燁點點頭讓單鷹下去休息,單鷹沒走兩步,雲燁又說:“不要嘗試去和那兩個巨人作戰,我已經安排好了對付他們的法子,你就不要摻合了,大丫已經給你生了兒子,這時候不要去做危險的事情。“
單鷹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點頭,就出去休息,雲燁一個人坐在書房仔細的研究賴傳峰,楊月明他們制定的作戰計劃,水軍的劉仁願已經回來了,手裡拿着孫先生給開的診斷證明,確認了這傢伙果然在最短的時間裡搞大了老婆的肚子,這才讓他去了水軍,有他在,湖裡的水賊玩不出什麼花花來,問題是怎麼才能把寒轍引到岳陽城裡來,最後一鼓全殲。
想不出好辦法,只能去外面走走,鈴鐺和丫鬟坐在涼亭裡無聊的做着刺繡活,見到夫君從書房裡走出來就快步迎了上來,挽着雲燁的胳膊,陪着在花園裡溜腿。
小苗的日子很不好過,這些天小苗就一直在接受無舌的虐待,現在的樣子更是誇張,需要快步從一根繩子的這頭走到那頭,一炷香十個來回,只要看到小苗泫然欲泣的樣子,就知道這根繩子非常的難走。
果兒居然也有了身孕,洪城這個便宜岳父算是當定了,想想他一封信,一封信的哀求雲燁保護好果兒,至少不能和狗兒有苟且之事,可是不管雲燁怎麼防備,也沒有辦法防住狗兒往人家的閨房裡鑽,一次兩次,總會天雷勾動地火,現在果兒已經顯懷的肚皮就說明了一切,雲燁在信裡告訴了洪城真相,不知道這一對人兒回到京師,會有什麼樣的麻煩,不過現在他們的小日子過得很舒坦。
從來不知道問雲燁要工錢的狗兒,前些天已經開始大大方方的要他兩年來的所有工錢,百十枚金幣扔過去,他就立刻買了兩個小小的丫鬟伺候果兒,如今兩個人整天都黏在一起,一點正事不幹。
聽着小鈴鐺嘀嘀咕咕的說起她在岳陽城裡買玩偶的情形,雲燁就很吃驚,長安的布偶也能賣到岳陽來?別人都忙着出城,爲何還會有新店鋪開張?這也太誇張了,這個世上還沒有不怕水賊大軍攻城的。
喊過狗子,告訴他去那家布偶店探探底,到底是什麼人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在這個時候開店,就不怕水賊們在拿走布偶的同時,連他一起拿走?
小苗又一次從繩子上掉下來,不用無舌催促,她自己又回到繩子的這一頭,重新開始走,不清楚她練的是什麼功夫,估計是一種輕身的功法,以前聽無舌講起過,這種功夫需要女孩子來練,男孩子筋骨強健,不容易轉換身形,但是女孩子的天賦偏於陰柔,練起來自然容易很多,見到剛剛練完繩子功夫的小苗,立馬在一張毯子上做着各種高難度的動作,雲燁忽然想起一個人來,他就是從這個人的身上知道了世間真的有雞鳴狗盜的功夫,無舌不會讓小苗練的就是這門殘酷的功法吧,斷鴻可是說了,這門功夫非常的殘毒,一般人根本就沒辦法撐下來,十個裡面有一個能練成,就算是非常不錯了。
小鈴鐺最怕疼了,看到小苗在遭罪,眼睛裡已經在閃爍着淚花了,拽拽丈夫的衣角,想讓丈夫去和無舌說說,不要這樣折磨小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