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執筆描素顏、我愛花生醬書友的打賞!)
長安,崇仁坊,一座挺氣派的府弟內,書房中,兩個長相很相似的人正在說話!
長者是一名年越六旬的老者,鬚髮皆白,只不過神態和舉止上沒有一點老態,面相非常威嚴,眼神中的精氣讓人不敢與其對視,舉手投足間還顯得很硬朗,一股軍人的氣勢撲面而來。這一份氣勢讓站在他身前的那名差不多四十歲年紀的中年人連頭都不敢擡太高,一直保持恭敬的神色。
“父親,你回長安休假已經四個月了,再過一些日子,青海的天氣就要轉涼,只是陛下和皇后娘娘爲何還不讓你回青海?”中年人小聲地問道。
老者撫着額下的鬍鬚,微微地嘆了口氣後道:“慶節,爲父也不知道陛下和皇后娘娘爲何這麼久還不下令讓我們回青海,依爲父所想,可能與高麗之事有關!此番出征高麗,爲父還以爲朝廷會讓我們父子出征,但沒想到卻沒有我們的份,陛下和皇后娘娘的心思,還真的不容易猜透!”
“父親,你說爲何朝廷不讓我們出征,也沒令我們回青海?”當兒子的中年人很不解地繼續問詢:“按理,我大軍出征高麗,更是要嚴防吐蕃人的異動,難道朝廷就不怕我大軍出征高麗時候,趁機在青海一帶襲擾?我青海的兵力又不多,父親不在那裡,吐蕃人沒什麼顧忌!要是青海因父親不在而生亂,場面不可收拾,那如何是好?”
“慶節。這一點你倒不要太擔心,爲父回來之前,已經嚴加了佈防,況且吐蕃人也不知道我們父子倆都已經回長安休假了,即使他們知道,再做出佈署,那時已經天寒了,呵呵!”這次他們回長安的事,保密工作做的很好。除了軍中那些高級將領外。沒有人知道他們回長安,吐蕃人探知消息,只能從長安而得。但即使他們從長安打探到了消息,要想將消息傳來邏些或者青海,沒幾個月時間是做不到的!況且他們在長安也是深居簡出,直到討論高麗戰事時候,朝中大臣才知道他們回來了!
不過凡事都有例外,萬一的事情發生總是有可能,他這只是安慰自己兒子的話,說實話這幾個月他一直爲此事憂心忡忡。數次向朝廷請奏,準備回青海,但一直沒有得到同意,只能很鬱悶的呆着。
叫慶節的兒子見自己身經百戰的父親如此說,也沒再在這件事上說什麼,將話題轉移了,“父親,你說這次朝廷舉幾路大軍出征,特別加強了水師的力量。是不是因什麼人特別提議之故?”
“那是當然!”長者點點頭,“據爲父所知,正是皇后娘娘聽了幾人的提議後。大力支持分兵幾路出擊的!”
“父親,你說……這次我大軍能否將高麗攻滅?
“不出意外的話,高麗定亡!高麗國內起了內亂,遼東有泉男生的策應,還有我平壤道和浿水道兩路大軍的西向及南面的側應,高麗人肯定是頂不住的,平壤必破!”長者以非常肯定的口氣說道,繼爾又嘆了口氣:“或許皇后娘娘是想讓我們父子看看。沒有爲父領軍,高麗也一樣可以征服,呵呵!”
“父親,我想皇后娘娘應該不會這般小氣量,她可能是怕父親年歲大了,身子吃不消,讓父親在長安多休養一段時間,並不是故意讓父親看好戲的!以父親的功績,皇后娘娘再怎麼也不會與父親過不去!”當兒子的雖然明白自己的父親所說可能是真的,但也只能安慰,在安慰了兩句後,又猶猶豫豫地問道:“父親,你是不是還在爲當年沒將平壤攻下而遺憾?”
正想對着兒子說幾句氣話的長者,在聽到自己的兒子後面的話,不禁長嘆了口氣,“慶節,爲夫此生征戰無數,可以說從無敗績,但征戰高麗卻無功而返,圍攻平壤數月而不得,雖然沒什麼損兵折將,但那是爲父唯一一次沒有意全功的戰役,你說,爲夫會不會遺憾?”
“父親,你一生征戰無數,立下的戰功沒幾人可以相比,平三國,擒三國主,這樣的戰功,即使師祖衛公也不能相比,征戰高麗的戰役雖然沒意全功,但也將平壤圍困了數月,還消滅了高麗人數萬兵馬,要不是嚴冬大雪而至,平壤定能攻下,也不要這次勞師動衆,再集大軍出征了!”
知道自己的兒子在安慰自己,長者忍不住再嘆了口氣,搖搖頭道:“可是朝中許多人卻無視了爲父爲我大唐立下的戰功,連皇后娘娘也是如此,前些年爲父率絕對劣勢的兵馬在青海與吐蕃人周旋,朝廷不但不給予及時的救援和支持,還在爲父有效擊殺吐蕃人,再次立下赦赦戰功之後,選擇了無視,連皇后娘娘也是如此,唉!”長者搖頭苦笑,有點說不下去了!他心裡也在可惜,爲何現在掌權的是那個女人,那個女人對他一點不感冒。皇帝爲何不過問朝事呢?要是皇帝現在親自過問朝事,那該多好,他這位軍事才能在大唐諸將中數一數二的人,定會得到進一步的重用,名聲也會越加響亮。
“父親,你不要去多想了!定是有人在暗中進讒言,誹謗父親,皇帝和皇后定會明辨是非,會給予父親應有的待遇的,朝中那些人只是嫉妒父親的才能和戰功而已,你就不要去計較了!”當兒子的知道自己父親心中的怨憤,很不忍心自己的父親這樣,當下不再談論這個話題,而是將話轉到另外方面,陪着笑問道:“父親,天天呆在府中也一定悶了,現在長安的天氣已經涼爽,要不今日我們出去到外面逛蕩一下,去城外打獵如何?”
當父親的想了一下後,搖搖頭,“慶節。現在剛剛初秋,天氣還熱,還沒到打獵的時候啊!”
“那父親,孩兒就陪你到外面隨便逛逛吧!”當兒子的今天鐵定了心想陪自己的父親出去逛逛,不死心地再提議,“孩兒聽說醉仙樓近段時間推出了不少名菜,味道非常不錯,整個長安都引起了鬨動,父親已經好久沒到外面去了。今日孩兒就陪你出去樂樂。多酒嚐鮮去,好不好?”
長者盯着自己的兒子看了會,從這個自十六歲就跟着自己上戰場的兒子臉上看出一一些擔心,還有關心,也沒忍心再拒絕,點點頭道:“好吧!”
又馬上吩咐吩咐道:“慶節,今日我們悄悄而行,不要鬧出太大的動靜,也不要讓人認出來!”
“是,父親。孩兒明白了!”當兒子的馬上去做準備了!
在去往醉仙樓的路上,當父親的長者似乎很隨意地問了自己的兒子一句,“慶節,你可知道,此次提議朝廷分兵數路,從幾個方向夾擊平壤,並最終說服了皇后娘娘同意的提議者是誰嗎?”
“不知!”當兒子的搖搖頭,“父親可否知道孩兒,提議者是誰!”
“一個才十六七歲的少年人。名喚陳易!”長者無限感慨地說道:“他還是個從未參加征戰的少年人!”
“啊?!父親,真有此事?”當兒子的萬分吃驚,“皇后娘娘爲何會聽從一個未領過軍的少年人的提議?這不是當軍國大事當兒戲嗎?”
“從某種程度上來講。確實有一點!”當父親的點點頭,但又轉頭很嚴肅地對自己的兒子說道:“不過這少年人的提議,卻是非常了不得,據爲父所知,他還以此理說服了英國公,英國公也是支持了他的提議,最終皇帝和皇后才採納此子的建議,決定分兵幾路突進的!”
“父親。爲何會這樣呢?”
但當兒子的問話卻沒換來父親的回答,他只看到了父親的背景,因爲此時候,他的父親已經打馬快奔出府而去了,他只得快馬跟上!
醉仙樓的美食節今天正式開幕,因爲是長安最負盛名的酒樓之一,這段時間又用很多精美的菜餚吸引了無數長安人的眼,此次美食節排場不小,節目繁多,應邀來的貴客仕子不少。
只不過幕後老闆賀蘭敏之並沒跳到前臺去,美食節的一應事務都交由許諸及其他幾位得力干將負責,賀蘭敏之只把自己當一個貴客,準備和到場的佳賓以詩會友、以酒會友。
陳易這位未來的妹夫,在此段時間名動長安的人物,理所當然地被賀蘭敏之拉了壯丁,幾天都要在酒樓內,就會那些仕子文人及其他貴客了!
差不多算是開慕式的序幕已經過去,在掌櫃許諸的笑臉相迎下,應邀而來的貴客及其他慕名而來的客人蜂涌而入,很快就把一樓的大堂佔滿了。二樓的包房也大部被人佔領。只不過今天能到二樓來的,都不是一般身份的人,不然二樓的包房早就沒擠暴了。
賀蘭敏之和陳易還有賀蘭敏月及閻立本幾人佔了最大、最豪華那個包廂,衆人正有滋有味地享受美食和酒飲,一副樂呵呵的神態。
閻立本嗜酒,一進包廂後,就獨自飲開了,賀蘭敏之和陳易倒是時常私語幾句,商量一些事兒!
說話的間隙,陳易看到了一個氣宇昂昂、氣場非常大的老者在一位有相似氣度的中年人陪伴下,出現在二樓的樓梯口。領路的小二看人的本事是不錯的,知道這兩位是不一般的人物,不停地點頭哈腰招呼,只是不敢靠太近!
坐在他一邊的陳易見此,趕緊問詢:“常住兄,那兩位是何人?”
“不知!”賀蘭敏之搖搖頭,趕緊問詢一旁豪飲的閻立本:“閻太常伯,你可認的那兩人是誰?”
閻立本停下嘴上的動作,向着所指方向看過去,看清後也是一愣,馬上以很輕的聲音說道:“刑國公蘇烈及他的長子蘇慶節!”
“啊!名將蘇定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