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小奚,我想爲桀夜親手準備一份禮物,但我不知道準備什麼好,你給我出出主意。”
林奚撲在牀上,整個腦袋埋在枕頭裡,頗有些懊惱,“你丫逗我呢,我也沒談過戀愛,我能有什麼主意,不過我老媽,於宛靜女士每年入冬都會爲我家老頭子織一件新毛衣,好多年了,我家老頭子拿到了都很高興,看他那樣比做成一樁大生意還得意,你要是有那個閒情逸致不妨試試。”
“現在剛過完冬天,毛衣也得明年纔派得上用場。”
“這有什麼關係,你還真以爲你這麼厲害一下子就能學會,等你學會再織好估計也快到明年了,我倒覺得這個挺有誠意的,你一針一線弄出來的,你家袁桀夜肯定珍惜。”
林奚的話入了南淺的心,南淺看時間不早了便回帝景去,屋子裡燈火通紅,南淺心中拂過一抹雀躍,也沒等傭人把話說完就大步朝着屋子奔去,傭人只能立馬跟上。
可她看到的不是袁桀夜,而是幾個她並不樂於見到的人,南淺偏頭看向身邊的傭人,“母親他們來多久了?”
“差不多半個小時了。”
南淺倒抽了一口涼氣,這個婆婆本來對她就不是太滿意,這又讓她等了半個多小時,估計有得她受了。
擡眼正好迎上白雪的視線,隔着一段距離南淺也能感覺到那道目光的不悅。南淺不敢耽擱,朝着客廳走去,挨個打招呼,“母親,六伯。”
坐在袁六伯旁邊的是一個陌生的中年男人,年齡差不多和袁六伯同歲,南淺頓了一下,袁六伯出聲解釋,“小奚,這位是你陸叔叔。”
陸叔叔?哪個陸叔叔?南淺帶着笑,“陸叔叔好。”
“客氣了,不敢當。”男人的聲音渾厚有力,幾個字說得腔正字圓,卻是壓根沒擡眼看她一下,很明顯對她很有意見。
南淺微微皺了皺眉,她很確定這個男人她從來沒見過,更不知她是哪裡惹了他,讓他在她的家裡對她如此說話。不過他能和袁六伯和白雪一塊過來,身份和地位肯定不會低。
“陸叔叔對我是不是有什麼誤會?還是責怪小奚讓你們久等了,要是這樣的話,小奚向大家道歉。”南淺一番話不卑不亢,既顯示出女主人的地主之誼,又有幾分大家風範。
相比之下,方纔出聲的男人就有幾分不佔理了。
男人沒有出聲,南淺笑着走到白雪的身旁坐下,儘量讓自己的語氣放柔些,帶着幾分親暱的味道,“母親應該讓人通知我,要是知道你們來了,我一定會立馬回來的。”
白雪把茶杯放在茶几上,輕擡了下眼皮,淡淡的道:“既然嫁進了袁家,就不要總往孃家跑,這讓外人會怎麼想,不知道的還以爲我袁家苛刻了你。”
“母親教訓的是,小奚知道了,袁家對我不薄呢。”
白雪沒有再說話,這是一個大家族出身的女人,說話做事很懂得拿捏分寸,點到即止,自然不會當着外人的面太過訓斥自己的兒媳婦,兒媳婦有錯,那不正說明她調教無力,打她自個的臉。
“小奚,陸大小姐的事情你知不知情?”白雪自認爲這事情由她開口最適合。
此話一出,南淺感覺到中年男子看向自己的目光無比的陰沉,似乎在極力的隱忍着自己的情緒。
南淺一時間沒往陸世萱的身上想,有些疑惑的問出口,“哪個陸大小姐?”
“我大女兒,陸世萱。”回答的是陸延鬆,冷冷的語調裡夾雜着濃濃的火氣。
南淺心顫了一下,原來這就是陸世萱和陸夢穎的父親,陸家雖然比不上袁家,但在s市也是顯貴,南淺以爲是前幾天陸世萱陷害她的事情被他們知道了,聽袁桀夜的意思,那陸世萱必定是要被拘禁幾天的。
不會爲了這事趁袁桀夜不在的時候專門來討伐她吧?這還真會挑時間,南淺抿着脣不吭聲。
“小奚,你要是知道世萱的下落還請立馬說出來,世萱已經失蹤三天了,我們大家很擔心她的安危。”袁六伯淡淡的道。
失蹤三天?南淺猛地擡起頭,難不成他們還不知道陸世萱在警擦局,對上袁六伯的眼,南淺立馬打消這個想法,以他們的權勢怎麼可能查不到陸世萱的下落。
除非陸世萱根本不在警擦局,想到這,南淺突然慌了一下,不知怎麼的就聯想到袁桀夜的頭上。
“小奚,你到底知不知道?”白雪語氣裡有幾分躁意,非常不喜歡南淺現在的表現,她這個婆婆問話她竟然選擇沉默,一點都不給她面子。
剛開始覺得她大方得體,可聯想之前的幾次,越發覺得她這是在扮豬吃老虎。
“母親,這事情我不太清楚。”南淺擡頭看着白雪,她是真的不清楚。
“哼,你怎麼可能不知道,這事情都是因你而起的。”陸延鬆手上的茶杯猛地擱在桌子上,發出一聲巨響,茶水四濺,打溼了頂級的羊毛地毯。
“延鬆,先消消氣,或許小奚真的不知道,小奚,你再仔細想想?看看能不能想到什麼?”
“小奚,你是袁家的主母,做事情要懂得分寸,不要總是給桀夜惹麻煩,你自個要是連處理好這些關係的本事都沒有,你這位子趁早讓出來換人做。”這是在暗指南淺不能處理好陸世萱的關係。
三道不同的視線同時投射在她的身上,南淺覺得身上針扎的難受,心卻是因爲白雪的話有些泛涼,原來在她的眼中,她這個位置是隨時可以換人的。
南淺挺直了脊背,她本來就不知道這事,“母親,六伯,陸叔叔,這事情我是真的不知情,前幾天我和陸小姐是起了一點衝突,但這事情都交給警察處理了,我自始至終都沒見過陸小姐,我想這事情警察有留底,你們打電話一問就知道。”
“喲,真是稀客,好大的陣勢,這是唱大戲還是趁着我不在來討伐我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