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路高手相繼來齊,只見武當少林兩當世大宗也陸續趕到,遙望而來那可明對着黎爍點頭示意卻是少林畢竟是大派,見可明到來許多人上前問好一時間倒也無法來和黎爍搭話,只是衆人見可明向黎爍點頭示好心中下意識將黎爍提高一個地位。
你若是問黎爍怎麼突然混到了人羣當中,當然是最後關頭黎爍乘着朱明意與陳【豪】對轟時悄悄混了進來,衆人當中也有那次看到這黎爍指幫助聽風劍派的事情也下意識沒有懷疑,畢竟一搞不好黎爍可就被當作鐵拳門的人了。
雖說黎爍也想爲鐵拳門說句公道話,只是黎爍自身也就是縫中求生哪裡還有時間管他人死活,掃視一週那麼窈窕之影時隔許久又再次出現在黎爍面前,想當日自己便是瞟了一眼便被那萬劍宗杜天明拔劍相敵不由苦笑。
只是好巧不巧這窈窕之影旁那抹跟屁蟲杜天明再次貼了上去,那女子未察覺到黎爍倒是旁邊的杜天明感覺到了什麼向這邊望來,不是冤家不碰頭這杜有明瞬間臉色沉了下去,只是自己打不過人家只得僵硬的轉身裝作沒看見。
放以往杜天明打不過往往喊門中長輩足以,但這黎爍簡直是個怪胎那日場景還在杜天明心中揮之不去,而且上次上少林不惜得罪他們萬劍宗也要保黎爍,這一次怕是喊自家掌門過來也是徒勞。
杜有明心煩意亂漸漸更未再追尋窈窕女子止步停下,突然杜有明大笑一聲讓周圍的人紛紛投來怪異的目光如同看傻子一般,不過杜有明可不是無故發笑而是想到了一個報復黎爍的方法,既然明面上不能動你,但你孤家寡人一個萬劍宗家大業大到時候下點小絆子還是可以的。
如果只是這樣實在是解不掉杜有明心頭恨意的,想來那鐵拳門的金臂拳陳【豪】也受不了諸多拷問到時候大家一起去尋找天書,雖說現在暫時合作但到時候哪能不亂,而那時候再讓掌門暗中除掉黎爍便是。
陰謀叢生杜有明心中得意也不問自己此時笑的有多森然,背對陽光臉上的絲絲黑暗蘊藏着的是無限的怨恨,那已走遠的美若驚塵的女子見杜有明發呆掉隊倒也鬆了一口氣,只是那秀眉微皺似乎擔憂着什麼。
各門派寒暄之間黎爍隨意找了塊乾淨之地隨意坐下,雖說一直一來見慣了殺戮,但今日慘烈讓黎爍想起了那日黎村之景,暗中尋視卻是未看見黑風寨到來,想來是這種小門派不配走入這各路羣豪的圈子內。
暗暗對照這周圍皆是江湖上首屈一指的門派,一個個帶頭人身上的危險氣息讓黎爍寒毛直立,搖了搖頭甩開那股令人打顫的危險感移步離開,只是黎爍不知道的是他前腳邁出後面武當之那和白妁勒相鬥不落下風的瀟灑小道卻是露出了古怪的表情。
微風撩人,黎爍緩緩踏步享受着難得悠閒,不知不覺中黎爍走到了斜坡之上瞭望遠方諸風心中澎湃無比,其實黎爍走來是迷茫的,莫名的失去了家人,莫名的擁有了絕世武功,又莫名的背上了救世使命。
心中雖知道自己只要變強就好,但那種對未知的敬畏還有作爲一個普通人的自覺還是讓黎爍茫然無比,或者說此時的黎爍完全沒有要成爲絕世高手的心性,他只能變強讓沒有人可以欺負他,可以擁有去報仇的力量,可以讓眼前的不平事不再發生罷了。
隨地而坐遠遠望去卻無人訴說迷茫,忽然背後勁氣突至黎爍下意識的全力一掌後推,沒有招式而是單純的後推一掌但完全未感知到殺氣的黎爍還是留了三分餘力,回頭而望卻是看見一罈酒被自己一掌拍了四碎。
“哎呀!哎呀!我觀這位兄臺面色困擾想要讓你一醉解千愁,沒想到我的好酒啊!”
一聲硬朗之傳來,黎爍擡頭而望卻是看見一略高黎爍半頭的稚嫩少年,不過這少年面容硬朗身子也比黎爍強壯許多,那白色鎧甲卻是瀟灑十分靈活性應該是極高的,手中丈八銀色長槍晃眼十分,上盤着長龍華麗無比。
見那少年嚷嚷黎爍也大概知道對方是向自己遞一罈酒而已,不過黎爍心中卻是吐槽對方遞酒就不能好好遞嗎?自己差點就用“空念指”點過去了,而且這一身鎧甲也太亮眼了,不過黎爍並不知道他的驚鴻其實也讓對面少年發出了同樣的吐槽。
“對不住,打翻了你的好意。”心中吐槽但黎爍還是抱拳道了聲歉,那銀甲少年幾個踏步便跳了過來叫道:“無妨,我這還有一罈小的。”
見對方的那幾個踏步黎爍心中有些驚奇,看來這傢伙也是練體好手,毫無內力波動居然能僅憑肉身就如此了的,換做一般練體者怕是不動用內力這幾個大跳早氣喘吁吁了。心中驚歎但那銀甲少年說着便拿出了一小壇酒出來。
只見那壇酒劃了一個優美的拋物線甩了過來,黎爍這次手臂勁走陰柔倒是未再將其碰破,那銀甲少年見這麼一手也是朗聲叫好喊道:“好啊,兄弟如此高手年輕一輩怕是難有敵手,不知道爲何憂愁?”
“其中曲折卻是不能道出,此乃關係重大望這位兄弟見諒。”想到這事情經過黎爍還是打算塵封在心底之中,見黎爍不想多說那銀甲少年倒也灑脫笑道:“無妨,你我相見既是緣分,喝酒。”
黎爍看了看手中罈子也不知道是心中鬱悶還是熱情所致,舉壇痛飲忘記了那迷茫又忘記了那心中孤寂,連灌幾口黎爍反手一推將那酒罈推了回去,那銀甲少年見黎爍如此微微點頭也大口喝了起來。
二人不做多言卻都懂得對方的心境,有時候不需要多言只需要寥寥便已經是老友了,小小一罈幾口便見了底,頭一次飲酒了的黎爍徹底愛上了這種感覺,而一旁的銀甲少年緩緩說道:“你在迷茫些什麼吶?”
“哈!哈!我啊…我原本就是平平凡凡的傢伙,有一天有一羣賊來到了我村子,那天我的父親,我的母親,他們都被殺了,我因爲碰巧苟且活了下來。”乘着酒醉黎爍肆意的述說着心中悲痛,只是那隱約的感覺讓他選擇隱瞞這山脈中的事情。
銀甲少年並未打斷而是靜靜的傾聽着,黎爍緩了緩繼續說道:“我活下來爲了報仇來到了一個地方,從一個平凡人學到了一套武功變成了一個武者,也是那天我揹負了一個責任,一個天大的責任,我不知道我該做什麼,該怎麼做?”
像是嘲笑一般銀甲少年冷哼道:“我本以爲少俠是灑脫之輩,沒想到你居然會拘於他人的願望,試問遵循他人意志你又爲何要存在?”話落那少年搖着頭提起長槍邁步而去。
人生何處不相逢,若是緣分未到話不投機也只得好聚好散,黎爍思考着那少年說的話卻並未注意到了那少年的離開,是啊,黎爍太過注重那份仇恨和責任,他是黎爍他不是別人,他已經忘記了曾經所想。
黎爍曾經夢想過要仗劍江湖,他想要行俠仗義救濟蒼生,這雖和那所謂責任相差不多,但這是黎爍自己的目標。豁然開朗,黎爍只覺得心中順暢心境居然也完美了幾分,哈哈大笑卻是起身去尋找少林大營,此時的黎爍身上氣場突變彷彿真正的成爲了一個武者。
一處石堆之後那銀甲少年輕笑一聲念道:“這不是想明白了嗎!”說着也閃身離開了此處。
心境的變化黎爍似乎接受了自己的所有,輕功提縱卻是發現從未像現在這般得心應手,若是有心之人定會發現黎爍已經成爲了頂尖之列,一流之時可戰半步宗師,不知道現在成爲頂尖之列的黎爍又會多麼恐怖。
更何況此時的黎爍能夠更加完美的操控這完全屬於自己的力量,少林人數衆多自然好找,黎爍一步邁進卻是那可明正好出帳,細細打量一眼可明笑道:“沒想到小施主才半天不見便又精進了。”
這一句恭維卻是可明發自內心的讚歎,他可明行走江湖數十年第一次見到如此天縱奇才,上一秒還一流高手呢,下一秒回來頂尖高手了還。雖說這等級並不一定是武者的戰力,或者說大宗師之下其實並沒有太過固定的等級差距。
人們說宗師也好,頂尖也罷,都不過只是一個大概範圍,就好像一流高手若是內力驚人,那麼讓你一個宗師打半天打不穿人家護體罡氣豈不是玩錘子?不過任憑你有多優秀只是未到大宗師便都是渣渣。
大宗師皆是悟得一些天地之道的強者,說是地仙也不爲過,遙想當年武當山張真人最後一次認真出手便是大宗師巔峰,那次出手天地皆變碩大太極圖陰陽二力直接蓋過了整個武當山,動靜統一僅僅一招包圍了武當的三千匪軍盡數皆滅,而武當山外的人馬更是盡數被那一招之威擊潰。
那種絕對力量下一切人數詭計都是紙糊一般,這幾年六國統一那張真人便再也沒出過手,如此威力已經脫離了武者哪裡還是凡人可以挑戰的?如今黎爍見過多少半步大宗師,有的剛觸其道,有的就差臨門一腳,看似就差一步卻是天地鴻溝非凡人所能踏入。
話回黎爍,聽聞可明恭維也只是哈哈一笑說道:“可明方丈就不要再誇我了,今日有緣得一少俠所言心中豁然通達,只是小子這一身酒氣可莫要染了少林清淨。”
可明聽聞也只是一笑說道:“一朝通達,小施主也真正有了武者本心了,至於酒味倒也無妨,貧僧讓人送些水去小施主打理一番便好。”說着二人寒暄一下黎爍便回到了自己的大帳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