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冷秋這麼一說,楊子頓時一愣,隨即看了一眼金玉龍,苦笑了一下,罵道:“傻X,這次你將我害苦了!”
金玉龍沒有說話,臉上也沒有任何的表情,只有雙目之中,充滿了慌亂!
他當然知道蕭冷秋是在試探楊子,可他還是很害怕,因爲他清楚,很多人都是經不起試探的,尤其是在以生命爲代價的前提之下。
他一方面堅信自己與楊子的兄弟情深,另一方面卻又害怕楊子經不起考驗,如果楊子退縮了呢?自己怎麼辦?以後還怎麼面對這份友情?但他又很想知道楊子究竟會怎麼選擇。
人性原本就是如此矛盾!
楊子自然知道生命的可貴,也察覺的到這個年輕人的可怕,但他不能拖金玉龍下水,從金玉龍一出現,他就知道金玉龍一定是來幫自己的,就衝這一點,就絕對不能讓金玉龍死在這裡。
這一決定了,立即深深的吸了口氣,目光毫不畏懼的迎向了蕭冷秋的眼神,沉聲道:“兄弟,我看得出來你很厲害,也希望你是個遵守諾言的人,能夠言而有信。”
“我答應你的條件,六把鑰匙加我一條命交給你,你放了他,他與這裡的事情一點關係都沒有!”
這句話一出口,金玉龍就陡然跳了起來,猛的一握拳頭,做了一個十分誇張的動作,來了一句:“耶!”
隨即一伸手在蕭冷秋的肩頭上用力拍了一下,又一把抱住蕭冷秋,像個孩子一般哈哈大笑道:“怎麼樣?我就問你服不服?哥的眼光準不準?人品好不好?牛逼不牛逼?”
口水噴了蕭冷秋一臉,蕭冷秋滿臉嫌棄的一把推開他,但眼神中,又多了一絲暖意,嘴角甚至微微的揚了起來。
他爲金玉龍高興,現在他終於明白金玉龍爲什麼會那麼執着的來救楊子了,如果遇到危險是他,相信楊子也一定會來,不論生死!
房頂上面兩個人,一個手舞足蹈,一個嘴角含笑,地下的人卻全都傻眼了,楊家坪全村的人,就沒見過蕭冷秋笑過,之前的蕭冷秋,不管在何時何地,臉上始終佈滿冰霜,眼神裡永遠是凜冽的殺氣。
就連蕭龍山也傻了,從蕭冷秋殺過三個人之後,自己就再也沒有拍過他的肩頭,即使在和自己單獨相處的時候,蕭冷秋也像是渾身都長滿了尖刺,可這個看起來一點也不着調的年輕人不但敢拍他的肩頭,還敢抱他,更離譜的是,蕭冷秋竟然被噴了一臉口水,還露出了一絲笑容!
這還是自己的兒子嗎?這還是那個死神一般的蕭冷秋嗎?蕭龍山簡直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唯獨楊子例外,從金玉龍那聲耶一出口,他就知道被捉弄了,立即手一指金玉龍罵道:“掉渣龍你們聯合起來耍小爺是不?我弄死你信不信?”
金玉龍站在屋頂上哈哈大笑道:“操!說的跟真的一樣,你除了嘴炮,還有什麼能跟龍爺比的?來,隨便你挑,打架摔跤鬥地主都行,你能贏一樣都算你狠。”
說到這裡,好像忽然想起來了似的,又一伸手搭上了蕭冷秋的肩頭道:“對了,咱們現在三個人了,可以鬥地主啊!我包裡帶着牌呢!”
一句話,楊家坪所有人的臉色都黑了下來,一個個心裡都在嘀咕,這傻子是誰啊?這種場合忽然說出這種話來,未免也太不着調了。
但偏偏就這個不着調的傢伙,不但敢和蕭冷秋勾肩搭背,還耀武揚威的像個大將軍,連蕭冷秋這樣的人在他身邊,愣是被他搶的一點風頭不剩,這太不可思議了。
金玉龍不着調,蕭冷秋可不和他一樣,手一指楊子道:“你出來,我們走!”
言簡意賅,斬釘截鐵!
楊子當然樂意,他纔不想在這裡呆着,剛要動身,忽然一個傢伙憤聲道:“蕭冷秋,你也太霸道了,就這麼放過楊家小子,難道真當我們六門的人都死光了嗎?”
蕭冷秋的目光陡然一冷,一襲白衣無風自動,渾身又散發出那股濃烈的血腥味來,聲音也陡然冷了起來:“誰攔,誰死!”
短短四個字,卻使在場的所有人都不寒而慄。
站在院子門口的人,更是紛紛不自覺的往後退了一步,將出門的路給讓了出來,就連楊家坪五老,也沒有一個人敢阻攔一下。
可楊子卻沒有走,這聲音一起的時候,楊子就看了那人一眼,正是剛纔慫恿大家打死自己的那傢伙。
這傢伙給楊子的感覺很奇怪,分明是在哪裡見過,但這張臉又完全的陌生,剛纔楊子就想找他問個清楚的,被金玉龍和蕭冷秋的出現給打斷了,現在這人一說話,楊子馬上又想起了他來。
所以楊子往那人面前走了幾步,一雙眼睛緊緊的盯着那人看,邊看邊說道:“好奇怪,我們是不是認識?”
那人頓時一愣,隨即說道:“見過,昨天你剛到楊家坪的時候就見過。”
楊子一搖頭道:“不對,我覺得在此之前,就應該見過你,只是我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了。”
那人說道:”你少胡扯亂拉,現在陳老大被你害死了,你說怎麼辦吧?別以爲有蕭冷秋替你撐腰,你就可以橫行無忌,蕭冷秋不能在你身邊一輩子。“
一句話剛說完,蕭冷秋忽然就冷冷的來了一句:“對於你這種藏頭露尾的鼠輩,我一般都是殺了永絕後患!”
這話一入耳,楊子瞬間就抓住了重點,一轉頭看向蕭冷秋道:“這位兄弟,你說他藏頭露尾?”
蕭冷秋的眼神中泛起一起不屑來,點頭道:“捏鼻擡骨,託臉拉腮,以丹藥化水塗抹與表面改變膚色,天歲門的易容把戲,在別人面前耍耍也就算了,在我面前,丟人現眼!”
蕭冷秋話剛落音,自從那男子說話之後,就一直皺着眉頭沉默不語的金玉龍忽然大叫了一聲:“我想起來了,別讓他跑了,就是這孫子設局坑騷羊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