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太勉強了嗎?”
佘峰之頂,莫長生一面吐納,一面苦笑。
動用心火訣這等築基期術法,還是有點過了。
雖說把傅鼎瞬間燒得就剩灰,但足足耗費了莫長生體內一大半真氣。
“在步入築基之前,還是少用術法爲妙。”
足足吐納了一整天,莫長生這才恢復體內真氣,眼看着自己重生兩天了,還沒回過學校呢,也該去露個臉了。
望海大學,一號男生宿舍。
當莫長生摸出鑰匙,打開宿舍門時,一道帶着酸氣的嗓音在耳邊響起:“喲!這不是我們的大情聖嗎?捨得回來了?”
莫長生循聲望去,一個體格壯實的男生,赤膊着上身,渾身大汗,正在寢室中央拎着啞鈴,一邊吭哧吭哧地舉着,一邊不屑地看着自己。
“大情聖,處男畢業?”
另外一個長得尖嘴猴腮,身材瘦小,目光猥瑣的男生,卻是坐在牀上,目光玩味地看着莫長生。
迴應他們的,是莫長生冷淡的目光。
直到廁所響起拖鞋的踢嗒聲,他的眼中才有了暖意。
“你回來了?一走就是兩晚,還好宿管沒來查房,不然你可就要被通報批評啦……”
說話的是一位胖子,圓圓的臉,鼓鼓的肚子,渾身流露出的,就是一副可任人揉捏的憨憨樣。
“許胖子!”
莫長生微笑地打起招呼。
許楓落,莫長生的舍友,淳樸憨厚,前世和莫長生關係很好,在被徐美美脅迫而有苦說不出的日子裡,他也常常安慰莫長生。
只是,許胖子自己也沒少被人欺負。
“你跑出來幹嘛?我的衣服洗完了沒有?”
舉啞鈴的男生惡狠狠地對許楓落說道。
“快了,快了……”
胖子眼神一黯,唯唯諾諾地應道。
“還有我的,一會也一起洗了。”
猥瑣男生也開口了。
莫長生聽得眉頭直皺。
壯實男叫牛犇,人如其名,身體天賦很好,力氣很大,剛入校就被選入了武道社團東勝社,但喜好仗勢欺人,許楓落就是第一個被他欺壓的對象。
猥瑣男餘錦生,雖然人長得瘦小猥瑣,但善於察言觀色,溜鬚拍馬,家裡也有幾個錢,剛到宿舍迅速就認了牛犇做老大,跟着欺負起許楓落來。
莫長生在被徐美美迷住時,兩人打聽到徐美美有點背景,開始時也沒敢動莫長生,但後來知道他被甩了後,也把黑手伸向了莫長生。
所以,前世莫長生和許楓落,兩人堪稱難兄難弟。
同樣被霸凌得慘兮兮。
牛犇見莫長生對他愛答不理,反而和胖子打起招呼來,心下不忿,但現在的他還不敢惹莫長生,怕觸動到徐美美那邊,於是就把火撒在胖子身上。
“喂,胖子,你等下,”許楓落疑惑地看過來,卻見牛犇將身上短褲及內褲脫了下來,窩成一團朝許楓落扔去,“現在馬上洗了,我晚上就要穿!”
“哪……哪有那麼快晾乾的?”許楓落急了。
“怎麼?你那一身的肥肉癢了?”牛犇渾身光溜溜地,走近許楓落,後者頓感一股煞氣襲來。
“胖子,我勸你快洗,不然就要被老大當作人形沙包了。”一旁的餘錦生幸災樂禍地說道。
捏着滿是牛犇汗臭味的內褲及短褲,許楓落憋屈得滿臉通紅,想要拒絕卻又不敢。
剛住進宿舍時,他可是被牛犇一頓胖揍過,這才變得老老實實的。
就在許楓落咬咬牙,想要吞下這奇恥大辱時,莫長生淡淡地開口了:“胖子,不想做就別做。尊嚴,不是別人給的,是自己掙的。”
許楓落茫然地看向莫長生,只見原本他那雙冷漠的雙眸中,此時皆是鼓勵。
莫長生知道,許楓落這軟弱的性子,就是一次次害怕、妥協積累下來的,越是怕,越不敢反抗,別人就欺負得越兇。
他重生歸來,是要幫助這好友脫離這泥沼,但莫長生不能出手代勞。
只有許楓落他自己真正起來抗爭,抱着寧爲玉碎,不爲瓦全的心態,和欺負他的人幹一場,哪怕被揍得鼻青臉腫,也比這般做狗要強。
自救者天救,自棄者天棄。
“我……我……”得到鼓勵的許楓落,心底的勇氣開始一點點的累計,看向牛犇的眼神,隱隱露出反抗的光芒。
“喂,莫長生,你別仗着泡上徐美美了,就來多管閒事。”牛犇不滿地看着莫長生,不屑地續道,“你也別得意,我聽說徐美美也不是普通人,沒準過幾天她就把你甩了,到時候我看你還有誰可以依仗。”
“徐美美?她算什麼東西?我早就和她沒有關係了!”莫長生面無表情地說道。
這徐美美在季東前耍小手段,自己還沒找她算賬呢。
“哦?你和徐美美分了?”聽莫長生如此說,餘錦生雙眼發亮。
他早就心理不平衡了,憑什麼莫長生這一個樣貌平平的小子,可以釣上徐美美這等妖豔的貨色?
“分了?哈哈哈,我就說嘛,你這樣的小白臉就是給人玩玩後就扔掉的貨色!”牛犇恣意大笑,這小子既然和徐美美沒關係了,就別怪老子下手不容情了。
莫長生則是雙眼微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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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我先教訓這不聽話的小胖子,莫長生你小子敢多嘴,連你一塊打!”牛犇出聲威脅,轉向餘錦生喝道,“瘦竹竿,給我按住胖子,正好讓我練練從社裡學來的新拳法。”
許楓落眼看兩人獰笑着向自己走來,剛提起的勇氣一下子就泄了,差點就要開口求饒。
突然,牛犇那壯碩的身軀雙腳離地,定在半空中掙扎不已。
“誰?誰?是你?莫長生,你混蛋……”牛犇這才發現莫長生握着他的後頸,把他像拎小貓一般提了起來,而他也像一隻小貓一般,被拿捏住死穴,不管怎麼掙扎,都脫離不了那隻手掌,只能“嗬嗬”亂嚷。
“我替你擋住一個,剩下的,你能擺平吧?”莫長生對許楓落微笑地說。
此時的許楓落已經呆滯了,他怎麼也想不明白,那個如此孔武有力的牛犇,爲何被莫長生如此輕易就拎在半空,動彈不得?
而莫長生這一番言語,也終於激起了他心中的血性。
面對瘦小的餘錦生,許楓落的體型可以說穩佔上風,這也給了他很大的信心。
“我……我……我再也不會聽……聽你們的話了,你們……你們以後別想欺負……欺負我!”
本該是血性十足的話,卻被許楓落說得結結巴巴,氣勢全無。
“算了,畢竟開了個頭,以後就會好的。”莫長生搖搖頭,暗道。
“啊!”
許楓落大叫着,衝向已經嚇得臉色煞白的餘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