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一套傢俱,外加兩罈子好酒,劉家的傢俱,如今都是送人,不做外賣,雲嫣不許劉旭沾染一絲有關生意的事情,因爲商人的地位,太過低下,她覺得,自家的郎君,那是要做大事的,是真正的學問人,怎麼能碰觸這些東西?
老程臉翁着半天,才笑了下,頭上扇了一巴掌,還被程嬸嬸說了一句。老程很不在意,嘿嘿的笑。
“自家的娃子,這麼久纔來看我,我拍一下怎麼了?”
程嬸嬸無奈,將雲嫣接到後院之後,這裡就是一羣大老粗了,老程左看右看的,很是滿意。
“是個有出息的啊,只是那羣文官太討厭,將你的封地放在了嶽州。”
老程是很不滿意的,那種鳥不拉屎的地方,這擺明了是欺負人,可是現在,卻又沒用辦法。
“伯伯您多慮了,小子倒是歡喜得很,嶽州是什麼地方,洞庭湖那麼大得地方,有得是地方折騰,陛下聽了小子得建議,肯定已經在琢磨着造船了,到時候,沿着運河下去,那嶽州,可就是好地方咯。況且,嶽州本來就是連接南北的要地,如今馮盎是還在猶豫,可是小子覺得,咱們的陛下可不會有那份耐心,打是打不成的,文官們不會再讓武將拿下這份果實,魏公,杜公,還有房公,想必已經計劃好了,要小子說啊,馮盎將自己的兒子派來做人質,然後陛下在秦嶺佈防,這就是最好的了。”
“只要南邊在了咱們大唐的管轄之內,程伯伯,到時候啊,那纔是小子發財的時候,您不知道,交趾下去,那地方可是好地方啊,糧食,珍貴的木材,象牙,珍珠,還有各種藥材,最重要的,香料啊,每次做菜的時候,我心裡都在滴血啊,就想着,一定要造上一艘船來,到時候,拉他幾船香料,我用他來泡腳!”
老程聽得一愣一愣的,老天爺,這小子到底知道多少?以前就算他這樣的大將軍,家裡的錢,都需要掰着花,過年過節,給下人打賞,那都是想了又想,自從跟着劉旭賣蝗蟲粉開始,家裡就過得舒服,再聽到劉旭現在的話語,幾船香料?老程想都不敢想,那就算真正的幾船真金白銀啊。
“不成的,就算你過得去,知道路線,但是海盜呢?那可都是亡命之徒!”
老程沒用完全否定,劉旭就笑了。
“所以啊,小子這不是將傢俱都送人了,河間王爺可是有不少退下來的老兵,若是程伯伯您以後幫幫忙,我再將甲士裝備到牙齒,那小子還怕海盜不成?更何況,小子還有更秘密的武器,程伯伯您來看。”
一個罈子一個罈子搬了出來,老程一開始以爲是酒,但是一看老徐他們小心翼翼的樣子,再聞着味道,就知道不是了。
“程伯伯,小子是喜歡動手的,喜歡釀酒,那套蒸餾的器具,可是好東西啊,小子發現,整酒,能提高度數,那若是蒸火油呢?火油是能燃燒的,而且,一旦火油燒起來,水都滅不了,小子就歡喜了,這不,讓青雀弄了一些過來,然後就出來了這些東西,其中最猛烈的,我叫他汽油,因爲他就如同氣一樣,太容易消散掉,但是他一旦燃燒起來,伯伯,您還是先讓下人都讓開一些吧,您看見老徐的眉毛了麼,就算被拿氣浪給弄的,前幾天,臉紅得跟猴屁股似的。”
沒堆多少,就十罈子,放在哪兒之後,上面又壓了幾個小沙袋,等到老程皺着眉頭,讓下人都散開之後,一條長長得油線被點燃,老徐幾個頭都不回的往回跑,手裡還拿了盾牌,他們是見過自家公子試驗時候弄出來的動靜了,對於程府當中其他人的笑容,他們是不管的,這麼遠,放的是沙子,又不是石頭,反正死不了人,我會告訴你,這東西一旦爆炸,你全身都會是沙子?到時候,看誰笑誰!
油繩不是陰線,這東西到底沒用火藥的迅速,劉旭想弄火藥,可是那東西配方,雖然在後世已經全部都是公開的東西,但是真正敢弄的,能有幾個,太不穩定啊,一旦爆炸,想都不敢想,劉旭覺得現在的生活就很好,自己得活得長命些。
爆炸來得太突然,幾丈高得火牆就這樣突兀的升起,帶起的,還有殺袋子,整個院子都紅了,如同世界末日一般,聲音震裂蒼穹,沙土漫天飛揚,一片紅,一片灰,遮天蔽日,劉旭眼睛睜得大大的,他太低估了汽油的威力,沙子沒事,但是飛來的陶瓷碎片,好像在找始作俑者一般,直直的朝劉旭飛來,迅速放大。
老程不愧是沙場老將,只是一個急速的轉身,劉旭就被他拉在了身後,順帶,還一腳踹飛了身邊的程處默。
好好的一顆銀杏樹,被炸得對端,斷裂得枝丫,又直接被高溫直接烤焦,更重要的,李二正好來了,還正好踏入院子,正巧走在一塊剛灑過水的石板上,還正巧被這突兀的一聲巨響給嚇得一腳摔倒,四仰八叉,然後,就算長孫也在後面,先是震驚,然後就算直接怒火直冒,在被火油爆炸震驚之後,才緩神過來的劉旭,又被這一畫面嚇懵了,這算什麼?驚了架?還是直接說襲君啊。
“劉旭,你好大的膽子!”
爆炸太驚人了,後院裡那裡呆得下去,都出來了,程嬸嬸手裡提一柄長槍,槍頭都沒用了,好像是剛纔有一個沙包沒炸開,直接飛向了後院,然後被她直接一搶挑飛了得。
地上全是哼哼唧唧的程家護院,站得近的,沙子都直接打進肉裡了,好在沒用進眼睛的,都是有武藝的,第一時間護住眼睛,這是自然反應,誰和劉旭一樣傻。
院子一片狼藉,花叢沒了,武器架子歪倒在了幾米開外,爆炸的邊緣,一片焦黃,還有零星的火點在燃燒。
李二被長孫從地上攙扶起來,坐在椅子上之後,長孫紅了的眼就直接開罵了,劉旭跟着一羣人跪在地上,很委屈,這麼多人,您怎麼就罵我一人呢?長安這麼大,您怎麼就偏偏來程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