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修七反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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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相府還有皇上不能進的地方?”門外突然傳來說話聲。
“昭儀娘娘請恕罪,裡面有姑娘在沐浴。”剛纔擡熱水進來給她沐浴的相府丫鬟謹言的聲音。
皇上?昭儀?是皇帝來了嗎?顏清瀾還來不及細思,傳來平緩的略帶暗啞的聲音,直擊中她的耳膜。
“既然不便,帶朕到別的地方。”
“皇上,這明明是相爺準備與無雙公主成親的新房,怎麼可能有什麼姑娘在裡面沐浴。”
推搡聲響起,謹言焦急地喊道:“姑娘,皇上和昭儀娘娘駕到。”
房門被踢開,顏清瀾纔剛熱水浸染過的米分光融融的小臉頓時血色盡失。
黑底繡金色火焰金龍袍服,垂珠冕旒,莊嚴的天子出現在她視線裡。
顏清瀾的身體在顫抖,剛纔,從浴桶裡爬出來的,此刻,她全身上下,不着寸縷,她已經從皇帝那雙深邃的眸子裡,看到嗶叭燃燒的烈火。
“都給朕滾。”硃紅菱花門扉關上了,可是,關掉的不是皇帝。
明亮和煦的陽光下菱花格窗扇照進屋裡,燦然生輝溫暖美好,顏清瀾卻冷得打顫。
大山一樣的身影朝顏清瀾逼近,男人的步履鏗鏘有力,高大的身材透着一股難以形容的威赫和強悍。
粗壯的大手捧起顏清瀾的臉,顏清瀾一陣眩暈,她很怕,不只是皇帝帶給她的威懾,還有自己內心那股讓她無法自控的想與皇帝親熱的慾念。
安昭儀踢開房門,只覺眼前美玉生煙似的一個麗人,纔想細瞧,房門已給皇帝關上。
那一照眼雖不分明,卻模糊能知道,那是個紅果果不着一物的美人。
看到冷情的皇帝像餓虎撲羊一般毫不遲疑地進房,安昭儀心中先是妒恨,繼而是幸災樂禍。
本來揣掇着皇帝到相府來,是因爲無雙被皇帝逼死,謝弦卻沒有向皇帝發難,有心要讓皇帝到相府晃晃,挑起謝弦的怨恨,不料竟有此意外收穫。
這處院落是謝弦爲無雙精心修築的,朝臣多有耳聞,裡面這個美人,想必是謝弦的新歡。
被皇帝逼死舊愛,再強了新歡,有點血性的男兒都不可能忍下。
謝弦如果與皇帝反目,或貶或殺,越遂安就只剩下一個沒有多少真心的莫太尉扶持。
安昭儀越想越高興,差點要高聲大笑。
越遂安失勢,皇帝又沒有其他兒子,遜王上位,便是順理成章的事。
安昭儀扶了扶髮髻上的玉釵,妖媚的眼睛滿是得色。
只要遜王上位,她的妹妹便會被冊封爲皇后,而她,則會是明面上的太后實則遜王真正的皇后。
得意過後,安昭儀突然發現,房間裡面很靜,靜得太不尋常了。
這個時候,謝弦的美人不應該拼死反抗嗎?
裡面難道是你情我願?此時正你儂我儂?
糟了!難道中計了?謝弦預先料到會有人要進一步挑起他和皇帝之間的嫌隙,故意藏了美人勾-引皇帝討好皇帝?
定是如此,無雙才死了幾日,謝弦縱是變心,也沒那麼快覓得新歡。
安昭儀悔得想捶心搗頭!
房間裡面,哪有安昭儀想的活色生香場面。
皇帝濃黑的劍眉緊蹙,略微粗糙的指腹在顏清瀾的眉目面頰來回撫摸。
他不停地摸着,低低地呢喃着什麼,似乎情難自抑,卻又有些迷糊不明。
顏清瀾給他摸得身熱腿軟,男人棱角分明的五官完美得像雕刀刻出來,低斂的眼睫半遮住深眸,陰影罩出迷離的牽魂動魄的波瀾。
身體再次脫離意識,顏清瀾的心不受控制地狂跳起來。
男人摸了許久,又嘟囔了一句,顏清瀾努力想聽清,卻什麼也沒捕捉到。
黑色的龍袍包裹住顏清瀾,跟他突兀地出現一樣,男人突然轉身,大踏步往門外走。
房門闔然合上,顏清瀾兩腿發軟,無力地滑倒地上。
安昭儀看到走出來的皇帝服飾整齊,憂喜交織,細一看,外袍不見了,一時又亂了,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
“皇上,要不要帶裡面的姑娘進宮?”安昭儀試探着問道。
皇帝沒有說話,也沒有離開的意思,短暫的危險的靜寂後,皇帝緩緩的開了口:“朕的事,需要你過問?”
字字如刀,不,比刀子還要鋒銳。
安昭儀花容失色,搖搖欲墜:“皇上,臣妾是好意。”
“好意?”皇上重複着,還是面無表情,眸底剎那間卻掠過戾氣和鄙夷。
不理泫然欲滴楚楚可憐的安昭儀,皇帝闊步離開。
墳包那裡,不能只是蓋上棺蓋鏟上土,無雙在相府裡,即便一步不出相府,也難保不被人窺到。雖然換了冰肌雪膚,美絕秀極,可那五官眉眼,他只看到眼睛便能認出來,別的人也說不定會認出來。
謝弦親上駝峰山,親自動手挖開一個墳包,把墳包裡的屍體包架出來,墳包整回原狀。
把那具屍體放進本應裝着無雙的棺槨後,謝弦灑上藥米分,看着屍體漸漸化爲一灘屍水,他慢慢地蓋上棺蓋,掩好泥,夯實,整理成原狀,方回了相府。
皇帝踏出相府大門,謝弦恰好回到相府。
皇帝怎麼突然到來?難道無雙活着的消息這麼快傳進他耳裡?
不!不可能!無雙早上相見時蒙着臉,還穿了農家婦人的衣裙,據她說,是剛纔棺槨裡出來的。
皇帝是從府裡出來的,不知會不會見到無雙。
“未知皇上駕到……”壓下心頭的不安,謝弦鞠身見駕。
“免禮。”皇帝冷冷地開口。
皇帝一慣的面無表情,謝弦也習慣了,正想問皇帝還要進府嗎,皇帝漠淡地開口了。
“朕方纔去了相府一處所在。”
他見過無雙了!謝弦袍袖裡的雙手攥起。
“房門是安昭儀踢開的。”
這是解釋嗎?解釋什麼?看着從府裡急追出來的鬢髮微亂的安昭儀,謝弦從溫淡的眸子閃過狠厲。
“相爺,皇上方纔……”
“我知道了。”擺手止住謹言的稟報,謝弦敲了敲房門,而後不等房中人出聲,直接走了進去。
皇宮那次,無雙被皇帝按在寢殿近一刻鐘,出來時鬢髮零亂衣裳不整,他已盡知,心中對無雙的清白不抱希望,只是,此番在自己府裡,仍讓無雙受辱,無論是男人的面子,還是愛人的心腸,謝弦都難以容忍無法不自責。
顏清瀾已穿戴齊整,正坐在桌前發怔,桌面上,是皇帝的那件龍袍。
“無雙,對不起……”謝弦抓起那件龍袍,死死掐住。
他走前容光煥發,如今面上帶了晦暗色,眉眼不復開朗風發,深深地刻滑着憂鬱和煩躁。
他對無雙公主,看來是真心。
顏清瀾一陣心軟,衝口而出道:“皇帝只站了片刻就走。”
她話音甫落,謝弦眉眼瞬間明亮了不少,他扔了手裡的龍袍,緊緊地扳住顏清瀾的肩頭,急促地問道:“皇上沒有胡來?”
看着他的欣喜,顏清瀾有些悔,又有些澀,無雙的本尊是不是那晚被皇帝按住親了,所以悲極苦極一命歸天?男人口裡說不介意,其實很是介意。
沒有胡來,可看光了。
顏清瀾深吸了口氣,沉聲道:“相爺,無雙死了,我是一個異世來的孤魂,我本名顏清瀾。”
她因爲失了身,所以故意對自己冷淡,故意說自己是孤魂嗎?
謝弦面上悲痛更甚,低聲道:“不管你是孤魂還是無雙,都是弦深愛之人,你要換名字,我便稱你清瀾便是,清瀾。”
他柔柔叫着,伸了手就要去摟顏清瀾。
他怎麼不相信,顏清瀾有些抓狂。
深吸了口氣,顏清瀾不再跟謝弦糾緾這個問題。
本來,她對自己的死因不想深究,那時,不中失魂香,她也是要自殺的,不知爲何,見了皇帝后,她對皇宮的那灘渾水,忽然不想抽身了。
“我不是自絕。”清瀾輕聲說道,把那日發生的事,詳盡地說了。
“莫家父女果然不安好心。”謝弦放在桌面的手抖然間收緊。
“方纔,我感覺,那個安昭儀是故意帶皇上過來的。”
謝弦點頭,道:“她們各有小心思,莫貴妃行此事,是以爲皇上必死,遂安即位,害死你,後宮中便是她一人獨大。安昭儀想必是見你死了,我卻沒有找皇上理論,故意帶皇上來相府,要引我和皇上爭執,失了君心聖眷。”謝弦面色沉黯,低低聲說道:“無雙……清瀾,皇上方纔見到你了,怕是後患無窮。”
“他是……是我父親,能怎麼樣?”顏清瀾想起那雙深眸,有些失神。
“他不是你親生父親。”謝弦伸手欲握顏清瀾的手,顏清瀾一陣不自在,飛快地閃開。
“皇上不是我的親生父親?”
怎麼可能?在皇權面前,皇后竟敢爬牆?
“你和遂安殿下確實不是皇上的親生骨肉,當年皇后娘娘生產時,我娘那日進宮侍候照應的,我親耳聽到我娘和我爹說,皇后臨終前託他們照顧孩子,說你和殿下不是皇室血脈。”
自己姐弟不是皇帝的兒女?難道皇帝是個無能?
不可能!顏清瀾搖頭,剛過來那日,還有方纔,皇帝明明流露出極強烈的慾望氣息。
皇后爬牆也罷,竟然生下兒女,而皇帝竟能容忍野種活下去?
“清瀾……”謝弦見清瀾眼神迷離,喃喃地連叫了好幾聲,聲音很低,表情苦澀。
看着他深情的目光,顏清瀾暗歎,不知他得過多長時間,才能認識到,自己不是他的無雙。
“清瀾,咱們成親好嗎?成親了,皇上縱有妄念,總不好君奪臣妻。”謝弦溫聲詢問,他的焦慮看來已到了極點。
“他若是做出君奪臣妻之舉呢?”顏清瀾淡淡反問,謝弦沉默了,顏清瀾冷笑,道:“宮裡頭那次,我可還是他的女兒。”
失落無措的謝弦固然讓人同情,但是,她不可能嫁給他的。
今日早上甫相見時,她明明癡癡呆呆地看着自己,現在卻又拒人千里之外,謝弦怔怔忡忡看着顏清瀾,突地,他雙眼瞪圓,從椅子跳起來。
“清瀾,你自絕的傷口怎麼沒有了?”
是啊!怎麼沒有了?顏清瀾至此也發現了,自己自絕的傷口那麼深,可現在一點痕跡沒有。
“我讓人宣太醫來診斷。”謝弦往門外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