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老變態的話來說,蟲族的人可能不信風水,或者說沒有風水方面的文化,所以他們才湊巧,在陰陽交匯之地,修建了一個交易所。
以蟲族這種亂搭亂建的尿性,這地方會不會還有其它不靠譜的‘風水位’,會不會還有其餘鬧鬼的地方?我有些後悔這次出門,沒把許開熠之前弄給我們的那串雷擊木戴上。
當時在迷魂村,我以爲村裡鬧鬼,天天把那串雷擊木當寶貝似的戴上,寸步不離,後來發現那玩意兒其實是迷魂石柱弄出來的之後,覺得自己疑神疑鬼,抱着串木頭當救命符的行爲挺傻逼的,於是就擱抽屜裡積灰了。
現在我後悔,可後悔也沒用了。
一路往前,每個一段距離,就能看見一些規劃整齊的巖洞,全都是木製的門楣,也不知用的是什麼材質,棧道都腐壞了,一扇扇木門卻沒有腐壞的痕跡。最爲奇特的是,這些木門大部分都上了鎖,似乎蟲族的人,是有條不紊撤離的。
不是說蟲族的人隱世不出嗎?看這裡的情況,卻更像是在很久之前就已經遷移了。
他們爲什麼會離開世代的隱居地呢?
路過第一個巖洞時,大勳問老變態要不要打開門進去看看,老變態揮了揮手,說這些小型巖洞,都是民居,也就是蟲族人自己住的地方,沒有什麼好看的,我們現在要尋找的,是蟲族聚集地的主體結構,也就是當初在祭祀石刻裡看到的那個佈滿了石柱的空間。
從那些石柱的數量和人物比例來看,那個空間應該是比較大的。
先我們來的那一批人,應該也是同樣的想法,所以沒有破壞這些上了鎖的木門。沿着破爛的棧道走出百米開外後,前方再一次出現了一個延伸出來的大平臺,和之前的交易所一樣,
這個大平臺貼着石壁的地方,也有一扇門,但不同的是,這扇門不是木門,而是兩扇石門。
石門相當厚重,燈光打上去,可以看到繁密而精美的花紋,許許多多變形的蟲紋,對閉的石門正中,有一個巨大的蟲頭形石雕,看起來像是蜈蚣一類昆蟲的頭部,被放大雕刻出來,頗有種兇獸的感覺,看起來相當威猛。
衝這扇石門的派頭,估計這後面應該不是一般的地方,沒準兒就是那個柱形空間的所在地?我和靳樂對視了一眼,要是這麼快到達目的地,這對我們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但願比我們先來的那一批人已經得手了。
我心中雖然希望另一批人能先我們一步得手,阻斷老變態的美夢,但很快,現實的情況就讓我明白,這個想法恐怕不太可能。
那幫人比我們先來,雖然也經歷了鬼市,但從當時石案上留下的東西來看,他們顯然比較幸運,應該是比我們要輕鬆的逃脫了出來。當然,也有可能,他們不趕時間,一直安安靜靜耗到天亮才離開的可能性也比較大。
那麼問題來了。
路只有一條,我們現在走過的路,那幫人肯定也走過。
眼前的平臺和麪前這扇精美的石門,處處透着不同尋常,既然都是爲了蟲族的長生秘法而來,那麼當他們路過這扇石門時,肯定會進去查看。
然而此刻,我們面前的這扇石門,卻是完全封閉的。
不像之前的木門那樣上了掛鎖,這扇石門的鎖,是在蜈蚣頭的部位,石門並非嚴絲合縫,而是留有大約一指寬的門縫,通過門縫,可以看到和蜈蚣頭後面還有石頭封着。
十九驚訝道:“難道有兩道石門?”他是狙擊手,雖然槍法厲害,但對於這些古代的奇巧淫技卻並不擅
長,反而是隊伍裡看起來比較粗魯的大勳說道:“不是兩道石門,是石鎖,後面是一塊厚重的石板,機關在蜈蚣頭裡,有點兒類似於現代的防盜鎖。”說着,他湊近蜈蚣頭細瞧,很快就找出了打開石門的機關,但大勳沒有急着動,而是皺了皺眉,對小齊和老變態說道:“頭兒,這不對勁,這石鎖是封閉的,沒有近期打開的痕跡,有積灰,難道上一批人沒有進去過?”
正是這一點,顯得尤爲不符合常理。
那幫人難道沒有路過這兒?底層棧道的路只有一條,他們不走這邊,還能去哪兒?
如果他們路過了這裡,又怎麼會忍住不打開這扇石門?
老變態雖然趕時間,但也不是個亂來的人,他八成是想到了什麼,壓低聲音衝我們招呼:“在附近搜尋一番,應該會有什麼線索。”
如果那幫人路過這裡,卻又放棄了打開石門,那麼肯定是他們有什麼發現,可以確定的是,那夥人應該在這裡逗留了一段時間,說不定會留下什麼線索。
我們調小了光源,在平臺處四散開來搜尋,衆人不敢弄出太刺目的光,也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音,一個個貓手貓腳的在平臺及周圍打轉,石制的平臺不像爛木棧道,踩上去會嘎吱作響,因此周圍安靜的,一時間都只能聽見風聲。
我和靳樂在平臺周圍尋找線索,當然不是爲了幫老變態打開石門,我更關心的是上一批人的狀況。
他們現在在哪裡?
按照之前發現的線索來看,那幫人和我們的時間差,大約在三天左右,假設他們還在鬼市裡被困了一晚,折算上休息的時間,可以縮短到兩天。
兩天的時間可以發生些什麼?
他們是已經離開了,還是遇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