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極殿,李世民的書房。
李世民是個工作狂,馬上要過年了,他還在研究軍制改革的問題。兵部尚書房玄齡、大將軍李靖和右位大將軍侯君集等人一起討論。
李靖和侯君集聽完了李世民的軍制改革方案,才明白了皇上爲什麼那麼痛快地答應了實行募兵制。
他們真是佩服皇上,這種軍隊實行軍政雙主官,主要軍官擔任委員的民主集中制,實在是一個控制軍隊的好辦法。
他們也十分高興。
作爲大將,他們最擔心的就是受到皇上的猜忌,歷史上慘死在這上面的將軍數不勝數。皇上找到了控制軍隊的方法,皇上放心了,他們這些作爲大將的,也就放心了。
李世民等人研究了一上午,基本上完成了大唐軍隊的主要佈局,其他的問題實在是太多了,年前如論如何也是辦不完了。
李世民也不好意思再研究了,他說道:“好吧,今年就這樣了,大家都回去過個好年吧。”
衆人都告辭往外走。
李靖和房玄齡並肩向外走。路上,李靖問道:“這個民主集中制的辦法,實在是個好辦法,這下,咱們這些做將軍的,日子就好過了。這個辦法是誰想出來的,實在是太絕了。”
李靖知道肯定不是皇上的主意,因爲皇上一直推行府兵制。這次李靖暗中支持將軍們鬧事,就是因爲李世民反對募兵制,維護不了軍方的利益,他們纔不得不冒險爲之的。
房玄齡搖頭嘆道:“誰能想到,這樣的主意。唉,我真是老了,實在是比不上年輕人了。”
李靖說道:“我明白了,是那位樑王李愔吧。”
房玄齡點點頭。
李靖說道:“這次平定草原,這位樑王殿下實在是讓人佩服,他竟然以一己之力,冒險深入草原,幫助鐵勒部公主奪取了汗位,並且說服了突利部可汗,協助大唐打垮了薛延陀部。可以說,這次平定草原,他是首功。
這份能力和膽識,實在是令人欽佩。在皇上的皇子中……”說到這裡,他看看周圍,不往下說了。
房玄齡知道他要說的是,在李世民的兒子中,樑王殿下才是最出色的。他笑笑,表示瞭解。
再說侯君集,他沒有跟着李靖他們一起走,好像有話要說。
李世民問道:“君集啊,你有什麼事嗎?”
侯君集是秦王府老人了,在玄武門事變中,侯君集立下了汗馬功勞,在後來的平定各路反王的戰爭中,所立的功勞,也是除了大將軍李靖以外的第一人。和李世民的關係極爲親密。
侯君集說道:“皇上,臣想跟您要一個恩典。”
李世民笑道:“君集,你是我的心腹,不用客氣,只要是我能夠辦到的,都答應你。”
侯君集說道:“臣的女兒海棠今年14歲了,臣想跟您求個恩典,指婚給您的皇子。”
李世民笑道:“好啊,你看上朕的哪個兒子了,是太子、還是李恪、李泰?”
侯君集說道:“臣的女兒在工業學校上學,和樑王殿下接觸的多,比較熟悉,臣想請您把小女指給樑王殿下。”
李世民皺着眉頭說道:“這件事就難辦了,不是我不願意,而是怕你女兒不願意。我這個孩子,已經指給了河間郡王李孝恭的女兒,他自己也在草原上找了那個鐵勒部的女可汗。”
侯君集說道:“這件事,臣已經知道了,在草原上的時候,樑王殿下和烏雲可汗的事情是臣親歷的。臣也告訴了海棠,可是,海棠還是願意嫁給樑王殿下。
臣只有這一個女兒,臣這個做父親的,只好隨着她的心意。”
李世民說道:“這樣吧,這件事我是同意了,關於名分的問題,具體的事情,你自己和樑王商量,你看如何?”
侯君集說道:“謝皇上恩典,臣代替海棠謝謝皇上了。”
楊妃娘娘居住的承暉殿。
“愔兒。”楊妃娘娘說道:“過了年,你就15歲了,該娶親了。”
李愔說道:“母妃,兒臣只有15歲,娶親的事情放一放吧,怎麼着也得等兒臣20歲以後再說吧?”
楊妃娘娘說道:“你淨胡扯,大唐的男子不都是15-6歲成婚的,再說了,你那個烏雲可汗已經14歲了,你讓人家怎麼辦?”
李愔說道:“等她18歲了再說吧。”
“你呀。”楊妃娘娘不跟他拌嘴,說道:“烏雲什麼時候來長安,讓母妃看看?”
李愔說道:“她剛剛接手可汗,草原上事情繁多,一時半會的,她抽不開身,等草原上安定了以後,再讓她來吧。”
過年了,李愔是專門來陪伴楊妃娘娘的,母子兩個絮絮叨叨地聊天。
這時,外面通報,李世民來了。
李世民看到李愔,說道:“愔兒,正好你在這兒,有件事請告訴你,父皇關心你,又給你定了一門親事。”
“啊,什麼?”李愔的腦袋一下子就大了。他說道:“父皇,您這是幹什麼?您明明知道,兒子已經有了烏雲和凝兒,這才幾天,您又給兒臣定了一門親事,這也太那個了吧?”
楊妃娘娘習慣了李世民的霸道,也不吭氣。
李世民板起臉說道:“你是不是朕的兒子?”
李愔說道:“是啊,這和定親有什麼關係?”
李世民說道:“你是朕的兒子,就要給朕分憂,侯君集是朕的心腹臣子,他明確提出了要把他女兒海棠嫁給你,你讓朕怎麼拒絕,嗯?這是聖旨,你敢抗旨嗎?”
李世民還真是沒法拒絕侯君集,打人不打臉,侯君集主動提出嫁女,李世民不同意,就是不給面子,打侯君集的臉了。
李愔眼睛瞪得老大,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李世民看到兒子屈服了。就換了一副嘴臉,笑道:“這就對了,替父皇分憂,是你做兒子的本分嘛。再說了,海棠那孩子,長得多好看,很優秀的一個女孩,配你綽綽有餘。這件事就這麼定了。”
“我靠,攤上這樣的老爹,實在是讓人沒話可說。”李愔真是無奈,也無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