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書侍郎(秘書長)岑文本說道:“皇上,臣也主張和親,至於薛延陀可汗夷男,提出把新洲作爲陪嫁的事情,可以不予理睬。臣料定,他是不會因爲這個條件不滿足,就會立刻發動戰爭的。
首先,大唐答應和親,這件事不能反悔,否則會失信於天下。其次,各國使團現在都在長安,夷男索要新洲作爲陪嫁,明顯地是無理要求,他們的所爲,會失去在其他各國的信義。臣料定他們就是說說而已。”
房玄齡世道:“岑大人所言,十分有道理,臣建議採納。”
李世民點點頭,同意了他們的意見,可是他的心裡在打鼓,不知道安寧的狀況,能不能完成這個和親。如果安寧再出事兒,一場風暴在所難免。
此時,大唐君臣還不知道,薛延陀部族可汗夷男正在醞釀着一個更大的陰謀。
在樑王府裡。採紗聞見一股煙味兒,她走進李愔的房間,就看見他正在那裡吞雲吐霧。她好奇地問道:“王爺,你在幹什麼呢?”
李愔叼着一支菸,閉着眼睛,正在享受飯後一支菸的神仙境界。聽到採紗的話,睜開眼睛說道:“這叫香菸,好東西呀,你要不要也來一口?”
採紗可享受不了他的煙味兒,皺着可愛的小鼻子說道:“奴婢可沒有聞到什麼香味兒,嗆死了。”
李愔笑道:“你呀,不會享受。一個美女,玉手纖纖,點上一支菸,往那兒一站,那才叫女神範兒呢。”
採紗聽他說話,近來經常冒出些聽不大明白的詞兒,她問道:“什麼叫女神範兒?”
“這個嘛,我告訴你,女神就是美女,範兒嘛,就是派頭,總之,就是美女不僅要漂亮,還要有味道。”李愔說道。
採紗笑道:“什麼味道,就是你這個香菸的味道嗎?不怎麼樣呀。”
李愔笑道:“你這個妮子,服了你了。”
採紗說道:“王爺,李公子(李旦)派人來送信兒,請你到康樂坊去喝酒。說他和杜公子(杜荷)”直接去那裡,讓你去和他們會合。”
李愔正想着出去走走,他吩咐道:“你去讓楊康備車,我馬上就去。”
唐朝的城市管理,實行的是街、坊、市制度。市就是商業區,如長安的東、西兩市。坊是住宅區。
在長安城,除了皇宮,街道,其它的地方叫做“坊”,
長安城南北十一街東西十四街,分隔共110坊,各坊面積不一,第一種是朱雀大街兩側的4列坊最小,南北長500~590米,東西寬550~700米;第二種是在上述4列坊之外至順城街的6列坊,南北長500~590米,東西寬1020~1125米;第三種是皇城兩側的6列坊最大,南北長660~838米,東西寬1020~1125米。
商業區是獨立劃分的。除此之外,還有娛樂區,也是獨立劃分的。
娛樂區有官辦的教坊和民辦的樂坊。集中在朱雀大街的西頭,統稱康樂坊。
教坊是官辦的舞樂機構,類似於歌舞團,培養歌舞人才,爲皇室和貴族提供舞樂服務。歌舞女的來源,大部分是犯罪的官員女眷,文化程度較高,教養良好。
民辦的樂坊相對低俗,說白了就是妓院。歌舞女來源很雜,檔次也較低。
三害是貴族子弟,他們活動的地方也是在教坊。
教坊裡的歌舞女教坊內**亦有三六九等分,以相貌、技藝來評其高低。上頭一等成爲“內人”,下一等的叫作“宮人”,即所謂的“賤隸”。“內人”入住宜春院,因常在上前頭,故稱“前頭人”,其家仍在教坊,坊內人則稱其爲“內人家”。
以三害的品味,他們不願意聽曲子,看歌舞,因此不找那種所謂賣藝不賣身的淸倌兒,只找那些放得開的宮人,喝喝花酒。
今天下午,長孫衝心裡煩悶,叫上好友宿國公程咬金的兒子程處默來到康樂坊喝悶酒。
此時,三害叫來了熟悉的小紅、小翠、小穎,上了一罈女兒紅,就開始玩鬧。
李愔把自己在後世夜店裡學來的骰子玩法,帶到了這裡。
這是一種猜骰子個數的遊戲,其中一點可以當成任何點數,用骰盅收起搖好,然後猜相同的骰子數目,可以欺詐,非常好玩。
李旦和杜荷,以及那些女孩兒,很快就喜歡上了這種熱鬧的遊戲,他們玩得高興,聲音不免大了一些。
長孫衝心情無比煩躁,聽到隔壁喧譁,忍不住喝道:“你們小點聲行不行呀,這兒不是在你家裡。”他修養不錯,至少沒有罵街。
杜荷正玩得高興,剛剛贏了小翠,正要讓她喝酒,聽到他的指責,不禁大怒,他馬上回到:“你他孃的嫌吵,回家玩去。”
長孫衝喝了酒,心中又是極其鬱悶,忍不住想找人打架,於是就和程處默來到了李愔他們的房間。到了門口,一腳踹開了房門。
開門一看,只見房間裡是三害,這三個貨,每人嘴裡叼着一支菸,吞雲吐霧的,怒視着闖進來的兩位。
長孫衝一看,這幾位有些惹不起,怔楞了一下,強忍着憤怒就要離開。
李愔不屑地說道:“慫貨。”
長孫衝被激怒了,他停住腳步,嘴裡說道:“你在說誰?”就要過來打李愔。程處默急忙將他拉住。三害本來就不好惹,李愔還是個親王,還是不打的爲好。
李愔笑道:“我就在說你呢,你一個堂堂的男子,自己喜歡的女人被人家搶走了,都沒本事搶回來,你自己說說,是不是個慫貨?”
長孫衝被說中了心事兒,他怒道:“還不是你父……”他還有理智,沒有說下去。
李愔笑道:”你不要怨我父皇,他也是沒辦法,不過嘛,也不是沒有辦法解決此事。”
長孫衝眼前一亮,隨即黯淡下來,他說道:“能有什麼辦法,和親的日子都定下來了,就在大年初六。”
“看看吧,我說你慫,你還不服氣,試都不試一下,就說沒有辦法,我看我皇姐不嫁給你是對的。”李愔不屑地說道。
程處默聽出了李愔話裡有話,他急忙對長孫衝說道:“長孫兄,也許樑王爺有辦法呢。”
要是平時,程處默根本看不上李愔等人,不過,這一陣子三害風頭正勁,說不定有辦法呢。
長孫衝也反應過來,他抱拳向李愔施禮到:“請王爺賜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