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退回張辰他們到工商局之前,京城某小學的課堂上,下課鈴響起,同學們都開始整理桌上的書本,準備上廁所的要去上廁所,想要去做遊戲的則是從課桌裡拿道具……
年輕的語文老師站在講臺上,看着下面蠢蠢欲動的同學們,說道:,“老師一直要求大家每天都要做預習,這個好的習慣對大家的學習是很有幫助的,那麼我現在來問大家一個問題,之後就可以去活動了。
王文濤,老師問你,圓明園是被誰燒的?”
老師的目光停在了最後排的一個小胖子身上,這個孩子學習成績差的一塌糊塗,腦袋裡裝的好像全是漿糊,怎麼教都不開竅。轉學到這裡已經有半個學期了,學習成績一直上不來,半點起色都沒有,一直這樣下去可如何是好啊。下一課就要講火燒圓明園了,這是一個最簡單不過的問題,希望能夠通過這個問題讓這個小胖墩兒建立起一點學習的信心吧。
小胖子擡起頭看了看老師,唯唯諾諾地站起來,又用疑惑的眼神看了看幾牟班上比較調皮的孩子。眼神落到哪裡,哪裡的同學就對他露出譏笑和鄙夷的神情,這讓小胖子頓時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我不會是被栽贓了吧?
看了一圈也沒找出來誰可能是栽贓的人,只好小聲地回答道:,“老師,我,我不知道是誰燒的,我也沒有燒……”
,“哈哈哈哈”全班的同學都開始爆笑了。
小胖子聽着同學們的笑聲,就好像是一狠狠尖尖的刺一樣,把他那顆脆弱的小心臟扎的遍體鱗傷,心裡越來越難受。該不會是他們商量好了來針對我的吧,跑去圓明園放了火,然後回來告老師說是我做的,
好讓老師懲罰我。來到這個學校已經有半學期了,同學們都笑話我學習不好,也沒有一個同學願意和我玩,可我也沒有招惹他們啊,爲什麼要這樣對我呢。
小胖子越想越是覺得委屈,可老師問了又不能不回答,只好是辯白道:,“老師,真的不是我燒的嗚嗚””話沒說完,1卜胖墩兒已經哭上了。
講臺上的老師也被他這回答氣得夠嗆,粉臉被氣的煞白,杏目中快要噴出火來似的,1卜手拍在講桌上發出,“篤篤”的聲音,制止了同學們的嘲笑。冷冷地看着這個小胖子,沉聲道:,“王文濤啊王文濤,
你讓我怎麼說你纔好呢,這樣一個問題你都答不出來。今天回去給我好好搞清楚,要是還不能明白圓明園是什麼人燒的,你明天就不用來上課了。”
年輕的老師帶着氣走了,1卜小胖子心裡那個委屈啊,我都沒去過圓明園,怎麼能是我燒的呢。如果老師認定是我燒的可怎麼辦啊,會不會被叫家長啊,趕緊給老媽打電話說一下吧。
工商局的停車場裡,1卜胖子的媽媽剛剛下了車,今天她走到工商局來辦事的。手裡有錢就是好啊,誰都圍着你轉,工商局又怎麼了,堂堂一個處長,只不過二十萬就搞定了,現在還不是給老孃辦事嗎。這還真要謝謝那位區委辦公室的旨主任老鄉了,要是沒有他的引薦,這事還真就不好辦了,改天一定得送份大禮。那個去年新開的琳琅艾利娜東西不錯,買一昏十幾二十萬的耳環送給他愛人吧,也不會牽扯到什麼其他的問題,錢什麼的逢年過節總是少不了的,在這京城做買賣沒個靠山可不行,這老鄉雖然官職不大,可能管的事情卻不少,以後要用到他的地方多着呢。
要說那琳琅艾利娜珠寶公司真厲害啊,裡邊的東西是個頂個的貴,可買賣卻走出奇的好,聽說好像一個月就能賣十幾億的東西,那得賺多少錢啊,比開稀土礦還要賺錢,那買賣要是我的就好了。
唉,不過也只能想想了,那老闆據說是市長的親戚,咱可比不上人家,能把現在的買賣做大就好,這也是一年賺不少錢的生意。
想起這個熟人介紹的生意,中年婦女的臉上就滿是笑意,心裡正美着呢,電話就響了。
電話剛接通,裡邊就傳來兒子的哭聲:,“嗚嗚……,媽媽……,剛,
剛老師問我……嗚……知不知道誰把……嗚……圓明園給燒了,我說我不知道,也不是我燒的。完後老師就罵我,還說如果弄不清楚到底……嗚嗚……是誰燒的,明天就不讓我上課了……,嗚嗚……,媽,這可怎麼辦啊?
女人聽兒子委屈地說着,就開始心疼兒子了,這個孩子沒什麼學習的天份,將來出人頭地肯定是沒什麼指望了,好在家裡能給他留下足夠的家產,幾輩子也花不完的,只要他別那麼敗家就能穩穩妥妥地過渡到再下一代。
今天是來工商局領新公司執照的,順便再請那處長吃牟飯,也好拉近一下關係。心情不借的女人也沒有多考慮,只是關心兒子,問道:……圓明園被燒了?兒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媽媽,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老師問我,我只是說我不知道,也不是我乾的,同學們就都笑我。嗚嗚……”
女人還是有點不大相信兒子的話,如果和他沒關係,老師會點名問他嗎,該不會是闖了禍怕家長罵他才說謊的吧。再次問道:,“你和老媽說老實話,到底是不是你燒的,還是你和同學一的火?”
,“哇”那邊小胖子哭聲更大了”“媽媽,真的不是我燒的,我都沒有去過那個圓明園,我怎麼可能去那裡玩火呢,真的不是我乾的啊,媽媽,嗚嗚……”
女人聽着兒子的哭聲,心裡也不舒服,管他是不是呢,就算是又能怎麼樣,大不了賠錢就走了。千萬別把兒子嚇着了,這孩子本來就膽小,真要嚇出個毛病來,那就完蛋了。
趕緊出聲安慰道:,“你別怕兒子,可能你們老師也不知道是誰幹的,就是詐唬稱們呢,這不是她下課後就走了麼,也沒有抓住誰一直問啊。兒子你別哭了,就算是你燒的也不怕,咱家有的是錢,大不了讓你爸給他們賠點錢就走了。”
電話那邊小胖子的哭聲還是沒止住,女人又接着安撫道:,“乖兒子,不哭了啊,媽媽下午就到你們學校去,跟老師說清楚這件事,實在不行咱們就不在這兒上了,媽媽給你找更好的學校,乖啊。媽媽現在要去辦事,就不和你說話了,你別怕,天大事都有老媽給你頂着呢。”
巧掛了電話,女人就被張辰給攔住了,接着就發生了之後的事情。
看着張辰幾人在那裡興致勃勃地說着什麼,女人的氣就不打一處來,剛剛在停車場裡她被衆人圍着一頓討伐可是大丟臉面。雖說最後她使出一貫的撒潑伎倆得以脫困,可那種被人圍攻的感覺實在太難受了,這口氣怎麼能就這樣嚥下去呢。
看了看身旁那位收了自巳錢的處長,這時候一口一個王夫人地叫着,討好之情溢於言表,何不借他的手收拾一下那個小子呢。
隨即吧嘴巴湊在那處長的耳邊,小聲道:,“申處長,有件事想請你幫我個小忙,那邊有幾個小東西剛剛在停車場對我有些不恭敬,可你看我一個女人家家的,又不能自降身份和他們去理論。你跟下邊的人打個招呼,好好爲難爲難他們,也讓我出一出心裡這口惡氣,只要能出了這口氣,我一定會記得申處長你的好。你家丫頭申暢這就要結婚了吧,我這做長輩怎麼也不能小氣了,包個五萬塊錢的紅包表表心意吧。”
這位工商局的名叫申仲,其實也不是什麼處長,只不過是資歷比較老,在工商系統幹了一輩子了,眼看再過兩年就要退休了,所以才提拔了他一個昏處長,爲他爭取一點退休待遇。稱呼一般的昏職幹部,都不會帶那個,“昏”字,再副人家也是幹部,聽了多少會有些不舒服,難免將來給你小鞋穿,所以大家也就都主動地稱呼某某處長,某某局長什麼的。
這位申處長一聽有五萬塊的紅包,自己只不過是需要幫着這個女人去爲難一下幾個小青年而已,這錢來的也太容易了。兩眼一放光,看了看張辰他們,已經有了計較。
這種在機關上混了一輩子的老油條,有的是歪門邪道和整人的辦法,根本不用明裡針對你,只要隨便找兩個藉口,就能讓你忙活上好幾天,到頭來依舊是一無所獲。
申仲從內部的通道進入到註冊大廳的辦公區,找到負責企業變更項目的組長,和對方耳語婁代了幾句之後,又指了指張辰。對方點點頭,笑着道:,“申處您放心吧,就這幾個小蘿蔔頭,我一準兒把他們治服貼了。”
申處長微笑着表揚了組長兩句,出去到中年婦女那裡”“王夫人您等着瞧好戲吧。”
排了差不多一刻鐘的隊,終於輪到張辰他們辦理手續了,窗口裡的工作人員早就得了組長的安排,一定要給這幾個傢伙出點難題,讓他們好好難受幾天。
接過張辰遞進去的材料,窗口裡那位工作人員隨便翻看了兩頁,問道:,“你們辦理什麼項目的變更?”
,“我們要追加註冊資本。”張辰答道。
,“嗯,身份證呢?”這位的語氣開始不善了。
張辰把他和張沐身份證遞進去。
對方看過身份證之後,就開始找毛病了”“這身份證上的人是你嗎,我怎麼看着一點都不像啊,而且這身份證這麼新不會有什麼問題吧,你回責讓〖派〗出所開證明來。還有,你們這股東會決議也不對,重新弄一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