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奾帶着自己的東西,來到了自己分期付款的房子,這裡是她聽朋友勸說買來搞保值投資的,自從買下來裝修過之後,還一天沒住過呢,她喜歡回到家裡去享受那種家庭的溫暖。
可那個曾經讓她感到溫暖的家,現在已經變得冷冰冰了,她需要在這裡好好待一段時間,讓自己接受這個已經形成的現實,然後再考慮自己該做些什麼。
一個人在屋子裡發呆瞎琢磨,大半夜的時間過去了,還是沒能想明白。想着想着,又想到了那個當年被扔掉的弟弟,他到底是什麼樣子呢,報道的事情一定給他帶去了不少的損失吧,也不知道他會怎麼看待這件事情,怎麼來看待我。
張奾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想到張辰了,一個自己二十多年都沒有見過的弟弟,張辰出生的時候她才兩歲多,還不記事呢,更加不可能對張辰有什麼印象,只是現在想起來形象卻是那麼的清晰,就好像張辰真的就站在他面前一樣。
昏昏沉沉的不知道睡到了什麼時候,被手機鈴聲吵醒了,拿起來一看是母親打來的,肯定是問自己一夜沒回家幹什麼去了,現在也就母親還能讓自己有點想念了。接通電話告訴母親,最近有重要任務出差,也不知道要忙到什麼時候,暫時不能回家去住了。
放下電話還想再睡一會兒,可想起報道的事情就再也睡不着了,起來洗漱了一下,下樓買了份日報。報社已經澄清了事實真相,並且對三家公司做出了正面的道歉,也爲給廣大市民造成的影響道了歉。另外還聲明,因爲工作上過失,相關的記者、編輯和當日負責的副總編輯都被停職了。張奾知道,那個大力贊成自己發表新聞的副總編,就是和父親走得很近,原來連他都知道真相啊。
看過報紙之後,張奾又鬼使神差地冒出一個念頭,她很想去看看張辰,或者可以當面給他道個歉。雖然不能挽回他的損失,也不可能減少他心中的苦惱或者憤恨,但是也算自己的真心誠意吧。
先是駕着車到那三間公司去看了看,珠寶公司的兩間門店買賣還算不錯,也不知道之前是一個設麼樣的景象,估計是顧客盈門吧;漢府大酒店的買賣倒是沒有受太大的影響,只是不知道餐廳會不會有什麼不同,現在不到中午也沒辦法知道;唐韻則是受害比較嚴重了,有不少的日本人都在唐韻的大門口靜坐示威,這個應該很丟面子吧,也不知道會持續到什麼時候。
幸好自己還堅持了一些,沒有把姐姐拿來的那些,所謂關於長風航空公司內部風氣糜爛的報道發出去,否則還不知道要害了多少人呢。自己怎麼這麼傻呢,都不知道親自去核對一下,就那麼相信姐姐的話,被她勸說幾句就義憤填膺地對張辰展開了討伐,實在是太可恨了。
心裡不停地自責着,來到了唐韻的停車場,偌大的停車場都快被佔滿了,有私家車,也有旅行社的大巴,看來到唐韻參觀的人還真是不少啊。
到了辦公樓前,被一隊護衛攔下來,問她有什麼事,具體找誰。唐韻除了目前已經開放展覽的展示中心外,其他地方本來就是閒人免進的,這兩天日本人鬧的這麼兇,更是要嚴加盤查,連已經撤出唐韻的前護衛隊都回來幫忙了。
“請問,張辰在嗎?我不知道應該稱呼他是張總還是什麼?”
來找張先生的?護衛隊員們看了看眼前這個漂亮姑娘,比寧小姐還差那麼一點點,她來找張先生幹什麼,不會是和張先生有什麼情感瓜葛吧。不過也不可能啊,張先生可不是那種花花公子或者紈絝少爺,而且還是整天就和寧小姐在一起,想幹什麼也沒機會的。
現在這個時候來找,應該是和張先生不熟悉,要不然怎麼能不知道張先生出國了呢,也沒有和張先生事先聯繫過。還是先問清楚了吧,說不來真是有什麼事呢,別耽誤了張先生的事纔好。
“您找張先生有什麼事啊,他現在出國了,您有什麼事可以留個話,等他回來之後我們會轉告他的。”
“這樣啊,那算了吧,我也沒什麼重要的事,以後再說吧。”
“哦,對了,您怎麼稱呼呢,你是張先生什麼人?”
“我啊,我,我是……,我是他同學。”張奾一下子也想不出其他的,隨便扯了個同學的幌子,就趕緊離開了。
護衛們看着遠去的張奾,都有點納悶,這個美女看起來很奇怪啊,說話猶猶豫豫的,好像有什麼心事,又好像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到底是什麼人呢。反正肯定不會是同學,真要是同學的話,有那麼不好說出來嗎,還得結巴半天,把今天的監控錄像留出來,等張先生回來看看就知道了。
直到上了車,張奾的心還在撲通撲通地亂跳,剛纔實在是太尷尬了,自己冒冒失失的過來,一點思想準備都沒有,真要是見了他,還能說得出話來嗎。不過這唐韻的安全措施還真嚴密啊,連辦公樓都沒進就給攔下來了,進去以後還不知道有多嚴呢,該不會是像電影裡那樣,到處都是安全守衛什麼的吧。
得知張辰出國去了,張奾就回到自己的住處,關起門來好好地閉門思過,思自己的過,也思別人的過。
張辰接到沈憲波打來的電話,的確是有些震怒了,張奉棟幹了那麼多下作的事,他也只不過是略施小懲,按着老爺子的吩咐,並沒有窮追猛打抓着不放。可這個老混蛋不但沒有就此罷手,去反想自己的問題,反而更變本加厲地使起壞來。
看他這次的做派,誣陷、栽贓、詐騙……,什麼骯髒手段都用上了,還動了新聞媒體的主意,儼然就是要全面開戰啊。
人的貪婪和齷齪是沒有底線的,只要打開了一點縫隙,就會無止盡地腐壞下去,而張奉棟這種人本就是卑鄙無恥的代名詞,他的貪婪只會更加的慾壑難填。這回更是了,連他的閨女和女婿都加入進來,不狠狠地給他來兩下,他還真就當別人都好欺負了。
張芷蘭和陳雯琳都是第一次來緬甸,這幾天正興致高漲呢,這種鬧心的事實在影響人的興致,張辰可不想讓這些破事攪擾了兩人。表面上還是像沒發生任何事情一樣,在公盤裡大殺四方,不斷地把高品質的毛料和寶石收入囊中,心裡邊卻已經開始盤算上了。
張奉棟幾次三番的在這邊折騰,所憑仗的並不是關中張家的勢力,關中張家當年的時候就抗不過龍城張家,現在就更沒那個能量了。他之所以這麼肆無忌憚,有他自己的無知在裡邊起了不少的作用,總以爲自己能使出連環妙計,把所有人玩的團團轉;但終歸結底還是龍城張家沒收拾他,如果龍城張家從一開始就是惡名昭著的,他還就真不敢了,這老混蛋就是典型的給臉不要臉。
考慮了一夜之後,第二天一早,張辰就給張沄去了電話,他要一次性地把張奉棟玩殘了。
張沄親自負責對這次事件的調查,並且已經掌握了相應的證據,正準備把幕後主使者之一的山羊抓捕歸案呢,這些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一些案底,到時候不愁他不招供。
張辰的電話就在這個時候來了,“沄哥,這次可不能這麼便宜了這個老東西了,非得給他來回狠的不行。那個叫什麼山羊的逮起來以後,想辦法讓他去套取證據將功贖罪,最好是能夠把張奉棟和那些個什麼狗屁專家的證據套出來。淳哥那邊還有張奉棟幾個情婦的消息,也可以從她們那裡下手,張奉棟應該有不少事都是她們知道的,全都給他挖出來。他閨女和女婿也不能放過了,這一家子烏煙瘴氣狼狽爲奸的,我已經讓老沈聯合幾家公司對他女婿家裡的買賣進行打擊了,非得叫他破產了不可,官面上的事情就靠你了,我也插不上手。這回要是不把他辦挺了,以後還得禍害人,我看還是一勞永逸的好。”
張沄也聽出來了,這弟弟是真的發狠心了,按着自己對張辰性格的瞭解來說,他是不喜歡把人逼到絕境裡趕盡殺絕的,他的驕傲讓他不屑於那麼去做。即使是那個傳說中當年在他最失意的時候拋棄了他的女孩子,這小子也只是不再來往而已,那女孩子新交的男朋友多次挑釁,他也完全沒當回事。
這次居然要對張奉棟下狠手了,可見這老東西是真的把他惹毛了,從來不發飆的人猛一下狠起來,還真不是簡單說說的,這就是要把張奉棟毀了啊。
張沄自己也是打算狠狠收拾張奉棟的,可他也只是想從山羊和康至盛身上下手,包括張湄也只是要把康至盛和張婭整治了,都沒想過要把張奉棟徹底幹趴下。當然這裡邊有張辰的因素在,如果沒有張辰的因素,往死裡收拾張奉棟也是必然的。
這小子不但要狠狠收拾張奉棟,連他的情婦那邊都要下手了,這就要把張奉棟多少年來的底子挖出來了,到時候張奉棟的餘生可就要留着唱《鐵窗淚》了。
張沄明白自己這個弟弟是真的怒了,拍胸脯的把這事答應下來,保證要把張奉棟釘死了。讓張辰安心在緬甸辦事,京城這邊一切都有他照應着呢,有什麼都等張辰回京城以後再說。
還不知道自己已經大禍臨頭的康至盛和張奉棟,正分別在自己家裡吃早點呢,兩人雖然不在一起,卻有一個相同的行爲,都是邊吃早點邊看報紙。
接着,兩個人就都停下來了,報紙上的消息讓他們都大爲驚詫,京城日報澄清事實和道歉的消息已經登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