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老之所以同意了張辰的做法,也是真的對馬上風他們有些看不下去了,他本來就提自己的侄子抱着委屈,可大多數人都要來跟着張辰佔便宜,他們一部分人反對是沒用的。
看過顧展之後,張辰就和董老約好了,如果是別人拍下那對鬥彩碗,就當場揭穿了,如果是馬上風拍下來,那就要等着看他的好看了。
不過也算馬上風命好,漢府那邊報警之後,用不了多久肯定就會傳遍收藏界,他也就會比顧計的提前知道手裡的東西是質品了。
否則的話,這麼‘精’美的鬥彩瓷器,拿到鬥寶大會上最少也是前三名的料,只要張辰不參與,爭奪冠軍也是有很大機會的。張辰就是想要等到他帶着這東西參加鬥寶的時候,狠狠地給他來個響的。
該合着倒黴的人,不論你怎麼救他,也避免不了他的厄運,有很多倒要的事情都是自己的‘性’格和作風直接導致的,別人怎麼勸說和阻擋也不會改變最終的結果。
因爲張辰要去參加一次古董車展覽和‘交’易會,第二天就離開科隆去到德累斯頓去了,歐州古董車收藏在國內還幾乎是一個空白狀態,對此瞭解的人極少,這些個古玩收藏鑑定專家們更是沒什麼興趣,整個專家團和張辰同去的也只有董老和他的幾個學生了。
董老是想要脫離開專家團好好清閒兩天,省得每天看見他們窩裡鬥就來氣,他的幾個學生一來是想要見識一下古董車展覽,二來是要和張辰這個小師弟接觸接觸,也就跟着去了。
馬上風因爲拍下了兩件成化鬥彩,從那一刻開始就一直喜氣洋洋的,這兩天沒什麼事,索‘性’帶着幾個經濟派的主力去距離科隆三多公里外的巴登巴登玩了。
那裡有號稱全歐洲最美麗的賭場,整間賭場按照十八世紀時期法國的巴洛克城堡樣式建造,內部的廳堂極盡奢華之能事,被賭客‘門’譽爲“歐洲的拉斯維加斯”。
自從一八二四年建成以來,這間賭場就沒有停業過,包括在二戰期間,都被希特勒特批爲第三帝國唯一的賭場。也許一個國家並不大,
但是第三帝國卻不一樣,它還有一個名字叫做“納猝德國”其領土基本相當於除俄國、英國以及瑞士等完全中立國之外的全部歐洲領土,這麼大的土地上只批准了一間賭場,可見其影響力之大。
樂極生悲大致上就是這麼個意思了,但凡是和黃、賭、毒這三樣沾邊的地方,就不會永遠太平,暗地裡生的事情天知道有多少。
科隆有黑幫。有各種圍繞着黑幫展開的營生,巴登巴登也絕不會少了這種產物,而且只會比克隆的更加嚴重,馬上風這次真是慘大了。
馬上風倒算是聰明的,知道上次被黑幫的外圍分子盯上了,這次也只是進賭場去玩一玩,不敢再招搖過市般帶着應召‘女’郎了,想找幾個洋妞樂呵樂呵回到酒店之後也是一樣的。
可既在河邊走了哪有不溼鞋的道理,好不容易盯上的一條大魚,怎麼能讓他們這麼輕易就跑了呢。上一次讓他們在科隆走脫了,黑幫就一直在關注着他們呢,這會兒他們到了巴登巴登,那些人也已經如蛆附骨地跟來了。
要說這個事,還真怪不得別人,那些黑幫的成員是他們自己招來的,人家已開始的時候並沒有盯着他們。經濟派其中一個傢伙,爲了在被他叫進房間的妓‘女’面前顯擺,讓您對方更加尊重自己一點,也不管對方懂不懂,專‘門’把自己拍下來的古董拿出來,還在事後給了妓‘女’不少的小費。
千萬別小看那些生活在社會最底層的妓‘女’,她們也許沒什麼文化,更不可能受過良好的教育,但是卻一個比一個‘雞’賊。從他們的行爲裡邊,很容易就能看出來,他們是來德國搞古董投機的,是一幫沒有什麼背景和勢力的人,而且還有那麼一點錢,這正是黑幫下手的最佳對象啊。
那天他們被張辰看見,從而救了他們一次,可黑幫卻不能這麼輕易放過他們,早就在他們附近安‘插’了人,馬上風等人在拍賣會的一舉一動都已經落入了人家的眼裡。還真的‘挺’有錢的啊,幾萬馬克‘花’出去眼皮都不帶眨的,行,不選你選誰啊。
馬上風以爲到了巴登巴登就沒事了,可他哪知道所謂的黑幫規矩呢,真正的黑幫成員分爲外埠和本埠兩種,本埠的都是做一些低等級犯罪的事情,外埠的成員纔是做高等級犯罪的,而且同一地區的黑幫之間都是有合作聯繫的。
一般來說就是,甲地的黑幫需要做一些極爲傷天害理的事情,但是因爲熟‘門’熟臉的很容易暴‘露’,就會請乙地的黑幫來做這件事:而乙地的黑幫需要這樣的時候,就會找丙地的人來做,丙地的則是找甲地的人幫忙,如此周而復始。
巴登巴登當地的黑幫接到科隆的消息之後,很高興能夠有這次合作,立即派人盯上馬上風他們一行人等,一個很簡單實用,效果又極好的圈套已經對他們張開了。
張辰是定製款輝騰的車主,到了德累斯頓可以受邀參觀大衆輝騰透明工廠,一個狂熱的愛車族絕對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先要去的就是這裡了。
大衆透明工廠是迄今爲止世界上最先進的,也是採用最新造車技術最廣泛的工廠,並且把客戶體驗和科技完美地融合在透明的玻璃建築之內,開啓了人類造車歷史上的新紀元。
透明工廠把現代造車技術和傳統手工技藝進行結合,在這裡,客戶還可以根據個人喜好〖自〗由選擇各種配置和裝飾,甚至還能夠親身參與車輛的製造過程,爲每一位輝騰車主量身打造屬於自己的愛車。
全球最頂級的汽車豪‘門’都有完善的客戶資料記錄,張辰是大衆公司的大買主,這次來到德累斯頓也一樣被進行了促銷,通過中亞環球購買了三臺文衆公司的最新產品限量版布加迪,再爲他的客戶資料上增添了厚厚的一份記錄。
德累斯頓還有一個張辰必去的地方,就是位於市郊的邁森,這裡被譽爲歐洲的景德鎮,鎮上的邁森瓷廠是世界上除〖中〗國之外的第一座官窯,專爲當時的‘波’蘭王國燒製瓷器。
邁森瓷廠的瓷器在歐洲的知名相當高,從十八世紀建廠丹來就一直是歐洲瓷器行業的領軍者,邁森小鎮也因此被歐洲人稱爲“白‘色’黃金”之鄉。
邁森瓷廠最有名的產品就是白瓷,爲歐洲很多王公貴族所喜愛:另外還有一種藝術人物瓷,就連衣服上的蕾絲‘花’邊都能夠燒出來,工藝相當的高超。
這種瓷器的裝飾表現叫做“紗衣”工藝難很大,說是鬼斧神工也不算過:而且因爲“紗衣”比較脆弱,保存起來相當的困難能夠完整保存多年的都會價值不菲。
這類的瓷器在國內也曾經燒製過,解放初期景德鎮的有過雕塑瓷,後來在二十世紀的八十年代到九十年代也有過例如曾山東的作品《披紗少‘女’》,劉遠長的作品《貴妃出浴》,都是其中的‘精’品,但是可能因爲東西方審美觀點的不同,這種瓷器的藝術形式並沒有廣泛延續下來。
邁森瓷廠可沒有白來,這裡是歐洲瓷器的源地之一,藏在民間的古董瓷器數量也不小,張辰在小鎮的集市和集賣瓷器的店鋪裡轉了半天之後還真就淘到了幾件最早的邁森瓷。加上他之前在裡克維斯拍賣會上拍來的馬克杯中也有幾隻是邁森瓷,還有在集市上收來的一些,手裡也差不多有三十多件早期的邁森瓷‘精’品了。
國內收藏界對於歐洲瓷器並沒有什麼興趣,普遍認爲〖中〗國瓷器要比歐洲的瓷器好很多倍,這只不過是想通過收藏來賺錢才衍生的想法很多加入收藏大軍的人都是奔着利益纔來的,這一點任誰也無法否認。
真正搞收藏和研究的人,會把所有的都拿來作比較和參照,找出其中的共同點和不同之處,這是一個研究現的過程,也是一個學習和豐富自身收藏知識的過程。
歐洲最早期的一部分瓷器都是東方風格的畫面甚至連瓷器的樣式都是仿照〖中〗國瓷器來的,兩者之間很容易‘混’淆:如果對歐洲瓷器沒有足夠的瞭解,又怎麼能夠分得清哪個是歐洲瓷器哪個又是〖中〗國的外銷瓷呢:所以說學什麼都是有用的,技多不壓身是千古不變的至理名言。
而且我們不能夠固步自封永遠都那麼排外,基本上任何一個國家和民族都有自己值得驕傲和自豪的文化。歐洲瓷器雖然是在〖中〗國瓷器的基礎上開始展的,但是他們也有創新的‘精’神和‘精’益求‘精’堅持,其中也有很多‘精’美的作品,是很有收藏價值的。
想要改變國內收藏界目前的這種局面,張辰自己肯定是做不來的,這個需要很多人共同努力,一起去展這方面的市場,也許在十幾年或者幾十年之後就會有一個很大的變化了。
在德累斯頓逗留了四天,張辰也是一直沒有閒下來,這次的古董車展覽場面很大,彙集了來自世界各地的兩千多臺古董車,而這些車還都是可以進行銷售轉讓的。
張辰既然已經有了建一座汽車和工業展覽館的想法,遇到這樣的盛會自然是不會客氣的,拿出了成熟購物狂的慣有行爲模式,兩天的時間裡一鼓作氣買下了一六十多臺。臨到結束,要轉往瓦倫西亞的時候,不得不留下了六大金剛中的兩人,帶着人在這邊負責辦理這些車輛的各種手續,等着沈憲‘波’從京城過來‘交’接。
張辰的表現也把同行的幾個外‘門’師兄都驚呆了,早就聽說這個小師弟有錢,可誰都沒想到他會這麼有錢,一下子買一多臺老爺車,那可是一億多歐元,一點不帶心疼的就‘花’出去了。這可完全不像是他在淘‘弄’古玩時候的樣子,多‘花’一就像是要難受成什麼樣兒似的,不撿漏絕不出手,這反差也有點太大了。
從德累斯頓到達瓦倫西亞的當天,在專家團入住的酒店裡,張辰見到了灰頭土臉的馬上風。張辰本來是沒打算和他見面的,誰知這老傢伙就在酒店的大堂死等着,一見張辰送董老進了酒店,就馬上跑過去和張辰套近乎。
馬上風和張辰並沒有什麼‘交’情,甚至可以說一直以來就是在‘交’惡,從張辰還沒有進藏協的時候馬上風就開始針對他了,後來鬥寶大會上任志的出醜,還有專家團臨行前馬上風弟子對唐韻的賠償,以及這次馬上風帶頭在拍賣會上針對張辰的行爲,許許多多的事情都讓兩人沒有‘交’往的可能。
現在他來找張辰,也是因爲實在沒辦法了,目前的情況下除了張辰之外,再沒有一個人能夠幫助他。馬上風求張辰的事情,說難也難,說簡單也簡單,無非就是錢的問題而已。
他們去巴登巴登的賭場玩,再次被黑幫盯上,在對方的設計之下,不但輸光了自己的錢,還有他的幾個弟子把攜帶的公款也輸了,還欠了不少的高利貸債務,希望張辰能夠看在同是國人的份上幫他們一把。
這樣的人都有一個很大的優點,能下得了狠手對付你,也能夠在爲難的時候抹下臉來向你求助,事後再次翻臉也是順順當當,絕對不會有任何心理上的困擾。
這可不是簡單的經濟問題,事情的‘性’質已經變了,挪用公款賭博,這是犯罪啊。別說還是和張辰不對付的,即便是有點關係的,張辰也不會在這種事情上幫忙,幫助了他就等於支持他去犯罪,以後還不更猖狂了嗎。
而且放在‘私’人的角上來說,張辰這次幫了他們,那說明什麼,還不就是在告訴別人他張辰好欺負嗎,前幾天剛剛針對你下了手,現在你還要借錢給他們堵睿窿,以後欺負你還有個底線嗎。
張辰看了看馬上風,很乾脆地搖了搖頭,拒絕了他的請求:“麻會長,你覺得我可能會幫助你們嗎,你們既然敢拿着公家的錢去賭博,在事先就要有接受輸錢後果的打算,連這點都做不到,還進什麼賭場啊。
再說了,我爲什麼要幫你們,借給你們錢再讓你們到拍賣會上去針對我嗎,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容易給你騙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