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聖懿和張辰他們已經很熟了,尤其是和寧琳琅很合得來,經常和寧琳琅、張沐去逛街什麼的,有時候也會跑到博古藏談的錄製現場去混充嘉賓,到張辰家裡去混飯也是常有的事,說幾句打趣的話並不算什麼。
開玩笑是開玩笑,姜聖懿對張辰的發財速度一直以來都很感興趣,琳琅?艾莉娜的斂財速度她是知道的,可在這之前呢,和她同齡的張辰是如何賺到第一桶金的,這個問題一般情況下是不好問出口的,正好今天說到這兒了,就順勢問一問他。
“張辰,你在古玩行這麼多年,到底從這上面賺了多少錢,肯定不是小數吧?”
張辰很無奈地翻着白眼,道:“姜同學,這你可就錯了,我只有在上學的時候賣過一些不太好的東西,我通過撿漏賺來的錢還真是沒多少,而且也都是上學時候的事了。自從畢業之後,我收回來的東西只是有目的性地上過幾次拍賣會,以賺錢爲目的一件沒賣過,精品古玩更是一件都沒有賣過。
我不是說了嗎,每一個真正喜歡古董和古文化的人,他們收藏古玩都不是以盈利爲第一目的,研究、學習、欣賞,這些纔是能夠帶來快樂的。
你去過唐韻的展示中心,應該見過那隻近一米大小的青銅冰鑑吧,那東西其實就是一個最原始的冰箱。通過對它的研究,我們不但可以看到兩千年前的青銅冶煉和鑄造工藝,還能夠發現,原來在那個時候,人類已經能開始利用最原始的降溫保鮮方法來儲存食物了。
除此之外還可以通過對古董文物的研究,破解很多歷史方面的謎題,例如古人通常多久洗一次澡,用什麼來洗頭,在沒有衛生紙的時代如廁後怎麼清潔,古代女性怎麼化妝,沒有殺蟲劑古人如何撲殺害蟲,古人的工作是怎樣的休假制度,有沒有類似於現代打卡的規則,除了聽雞叫以外古人是否有類似於現代鬧鐘的工具,這些都是小的方面。
大的方面就更多了,建築、工農業、經濟、法律、戰爭等等方面,都可以從古董文物中找到相關的知識,對於歷史的研究有很重要的作用。
與我們現代人的生活也有着密不可分的關係,就拿最簡單的一個例子來說吧,我們常常都會看一些古裝片,裡邊的各種道具、演員的服飾、場景的佈置等等,這些都是從對歷史文物的研究中得到的知識。
我並不是一個古董商人,我只是一個搞收藏的,這兩者之間的區別很大。收藏是以自己的喜愛爲主導因素,通過對古玩的研究來滿足精神方面的要求;而古董商則是以經濟利益最大化爲目的,通過交易賺取利潤來滿足自己物質方面的需求。
不過古玩商也是古玩行裡的一枝,對促進古文化的傳播有一定能的積極作用,如果沒有古玩商,這個行業也不會如此的繁榮,很多喜歡的人也沒有參與的途徑。我沒必要通過這個去賺錢,陳氏門下也不允許藉此牟利,所以我也不會做古玩商,真要是那樣,我還不如退出收藏界呢。”
“啊?你們的師門還有這樣的規矩啊,那麼多的弟子都能夠做到嗎,你以前總說收藏是一個很費錢的事,那他們的錢從哪來呢?”
姜聖懿的問題也是很多人都想知道的,張辰當初也有過這樣的疑問,道:“這個說起來很難,做起來就很簡單了,不許以此爲牟利手段,並不是說完全不允許進行交易,只是不能因爲想要發財而去交易。
如果你看上了一件玩意兒,很有收藏和研究價值,但是手裡的錢卻不夠,又不願意讓這件東西跑了,那就只能是賣出一件或者幾件相對價值低的,去換來這件價值高的。當然這只是個別現象,如果你眼力足夠好的話,撿漏的機會有很多,有了足夠量的藏品,交換也是一種方法。
我在藏品方面比較挑剔,不會去收一些價值不高的東西,所以你在我這裡或者是唐韻看到的,都是相對來說的精品。其實有不少價值比較低的東西都是很容易撿漏的,那些東西收回來以後再交易出去,賺的錢也差不多夠一般的收藏之用了。
而且陳氏門下對這點上也不是很苛酷,古玩行有一句話,叫做‘識古不窮迷古必窮’,沒有多少人能真正的做到只進不出,最起碼也要把收藏的樂趣建立在填飽肚皮的基礎上,你要把商人的牟利和藏家的交易區分開來,正常的古玩交易流通是很有必要的。”
給姜聖懿普及了不少的古玩行知識,但也只是皮毛一類的東西,大致瞭解一點,不至於說起來完全不明白就好了。張辰可不想把姜聖懿的興趣也勾起來,將來再給自己拴上一個甩不掉的小尾巴,有張沐一個人就夠他招架的了。一般的女孩子都不會喜歡和古董打交道,有的甚至連欣賞的興趣都沒有,可自己認識的這些呢,一個個卻都是對這些東西很感興趣,真是怪事。
按照張辰當初的設想,完成學業之後就在古玩行裡發展,在收藏界打下一片自己的天地。可世事不由人,自從畢業來到京城之後,就一步步地走到了現在的局面,放在兩年之前他是絕對不敢想的。
先是因爲要安置吳世璠寶藏裡的東西成立了唐韻,接着又和寧家合作搞了珠寶公司,漢府酒店也鬼使神差地辦了起來,後邊又有了遊艇會、造船廠等等的項目,這些全都不在他的計劃範圍之內。
現在的生活倒也快樂,但是卻比原本的計劃增添了許多的變數。既然做了某一件事,那就務必要盡力做好,張辰現在也不得不把心思分出一部分來,放到經營上面去,還要照顧到唐韻的研究業務。
在張辰名下的所有生意中,其它的都有專人可以完全處理,宋武和沈憲波的能力也足以應付,唯獨唐韻的事總少不了他。
打唐韻定下計劃的時候開始,就註定他要有的忙了,針對天皇家族歷史的研究項目,佛學研究項目,教會的研究項目,這些都是他許諾了要參加的,即便是忙裡偷閒,也不得不抽空去看看,總不能擔着名聲卻什麼都不幹啊。而且在以後還會有其它的項目出現,也都是需要他參與研究的,這些事情他作爲唐韻的當家人是跑不了的。
九月初的時候,身在印度的宋武打回電話,告知那邊的挖掘工作已經基本完成了,再有一週左右的時間就能夠返回京城,看張辰怎麼安排運輸方面的事宜。
另外在挖掘鉀鎂煌斑岩的過程中,挖開了另一段河牀,發現不少深埋地下但是卻沒有完全腐爛的木材,硬度要比山上的烏木還強很多,曬乾以後的重量也要大不少,問張辰這些木頭是不是有用,該怎麼處理。
張辰先讓宋武取一小截下來,看看燃燒後的灰是什麼樣的,等宋武確定燒出來的灰是黃色的,張辰心下又是一喜,只有陰沉木燃燒後的灰纔是黃色的。
所謂陰沉木,又叫做“植物木乃伊”就是樹木在地殼變動或者山體坍塌的過程中,被掩埋在河牀的沙質土壤和淤泥下,經過千年萬年的碳化過程而形成的一種特殊木材。
因爲其形成原因的特殊,在自然條件下被塑造成各種不規則的形狀,以及永不褪色的品質,存世量又特別稀少,自古以來就是極爲昂貴的傢俱和工藝雕刻材料,深受古代帝王和貴族的喜愛。
那一片的山頭上都是最優等的木材,而以這些木材爲基礎所形成的陰沉木就更有價值了,如果那裡邊能有山上的烏木質變形成的陰沉木,絕對是寶中之寶,打造一套傢俱出來,怕是真要售出天價了。
這曼尼普爾還真是塊寶地,前前後後在同一處山溝裡發現了這麼多寶貝,說是聚寶盆也不爲過了吧。可做人也不能太貪心不足了,已經有了這麼多的收穫,還要再去整個挖斷另一段河牀把裡邊的陰沉木也掏空了,那就有點不合適了,怎麼也得給人家留下一點啊。
張辰安排宋武差不多挖到多少收起來多少就是了,河牀不必再挖下去,把鉀鎂煌斑岩挖完了就可以停工,他會親自去安排運輸的事情呢,宋武帶着隊伍回京城就可以了。
可他哪裡知道,宋武這傢伙這段時間挖寶挖上癮了,雖然不知道那些木頭的價值有多高,但是肯定不會差到哪裡去,早在跟他彙報之前,就已經把那段河牀挖了個底朝天。現如今的那段河牀下面,別說陰沉木的木料了,連一根樹枝都找不出來。
九月中旬,宋武順利完成在印度的工作,帶着隊伍返回了京城。張辰親自去機場接機,又在漢府給宋武接了風,讓他好好休息幾天,然後再操持工作上的事。
張辰所謂的運輸其實是再簡單不過了,親自去一趟曼尼普爾,悄悄的進山,打槍的不要,來到位於英帕爾山脈中已經被挖掘到不成樣子的所謂水廠工地。打開一扇扇着的倉庫大門,連咒語都不用念,直接把意念力覆蓋在倉庫內的物體上,很短暫的片刻之後,“運輸工作”就已經完成了。
所有的時間都配合的剛剛好,宋武從印度回到京城的時候,正是打撈團隊最後一次模擬作業結束;成員們休息幾天之後,張辰也正好從印度返回京城;計劃已久的沉船打撈行動可以正式展開了。
九月二十二號,這一天是出行的黃道吉日,天津港的碼頭上,勇士號、唐風號、海神號三艘打撈作業船和張辰的座船琳琅甜心號已經整裝待發。
一應的工作和生活用品都已經裝船,人員也都各就各位,上午九點五十分,打撈團隊正式起錨,至孟加拉灣去完成他們的第一次打撈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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