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侯客室等着消息的肖恩就那麼幹坐了兩個多小時,午飯都沒心思吃,倒是負責接待的小姐比較好心,拿出了自己的餅乾讓他就着咖啡湊合了一點。
接到哥哥史提夫打來的電話,說聯邦局總部的米勒局長已經親自介入這件事,並且已經做了安排,肖恩纔算是有些放心了。
剛打算站起來活動一下坐久了有些僵硬的身體,就聽到接連數十聲的槍響,他是在一樓待着的,即使沒有經過什麼訓練,也能夠很清楚地反應到槍聲的來源。
這時候哪還顧得上腰腿僵硬不僵硬呢,猛地站起來一個箭步就衝了出去,以自己的急速感到關押氈襯的那個房間。肖恩感到的時候,槍聲已經停了,房門上被打穿了好幾個洞,一聲聲慘叫和哀嚎從彈孔裡傳出來。
肖恩最近和張辰在一起的時間比較久,能夠聽出來這些聲音裡並沒有張辰的,但還是心急如焚地擡腿要踹房門。張辰是他的朋友,也是福布斯家族的合作伙伴,如果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出了事,福布斯家族和自己的臉面可就算是丟得乾乾淨淨了。
剛剛擡起腳的肖恩,還沒來得及踹下去,就再次聽到兩聲槍響,還有一顆子彈從房門的邊上射出來打在對面的牆上。
險些被子彈射中的肖恩差點沒給摔倒了,可這時候也顧不了那麼多了,再次擡腳向着房門踹去。已經被子彈打了不少窟窿的房門應聲而開。
門開了。眼前的景象是讓肖恩最高興和喜歡的,但卻是和他的想象完全不同的。剛纔他看着進入到這個房間的六七個探員正躺在地上哀嚎着,想象中已經中槍受傷,甚至是已經倒在血泊之中的張辰,卻好整無暇地站在一邊,這個場面太顛覆人的現實觀念了。
看着眼前的一切,肖恩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愣了一下之後,衝過去把張辰保住,嘴裡語無倫次地說道:“感謝上帝。這些混蛋也太無法無天了。天吶。辰你是怎麼做到的;這些狗孃養的雜種,我一定會讓他們得到懲罰;哦,你沒事就好……”
張辰能感到這哥們兒是真的擔心他,也爲這又一份來自異國他鄉的朋友之情感動。拍了拍肖恩的後背,從這傢伙的熊抱中掙脫出來。
舉起了自己的左臂,剝開被射穿了的袖子,露出一截已經紅白相間有些血肉模糊的胳膊,笑着道:“誰說我沒事的,我看你現在應該做的不是感謝上帝,而是喊人來給我包紮一下。”
肖恩看到張辰受傷的胳膊,頓時就火冒三丈,美利堅老紈絝的性子也給激起來了。對着或躺或坐,在地上喊着痛的探員。挨着個兒地一人幾腳踢了過去。
一邊踢,一邊怒聲道:“你們這些雜種,狗屎,婊子養的,我一定會要你們好看。”這傢伙越踢越來勁,已經暫時忘記了張辰還需要包紮,也忽略了這些人的傷勢要比張辰的重很多,他這麼踢下去很有可能就把某一位的胳膊廢掉了。
張辰當然不會去阻止肖恩,連續幾個小時的壓抑,這時候也應該讓他發泄一下。否則對身體也不好的。而且這些傢伙一個個都不是好東西,作爲保護公民權益的聯邦探員,卻幹出這種骯髒下作的事來,死了都是便宜他們。
肖恩正踢得來勁,嘴裡還罵罵咧咧的。真真是口沫橫飛張牙舞爪。從外邊衝進來的特勤們看到肖恩的時候,齊刷刷地愣了一下。剛纔那麼密集的槍聲是怎麼個威力他們也能夠想象得到,但是這個人現在卻毫髮無損的在這裡踢得歡快,這也太彪悍了吧。
愣過之後才反應過來,這裡是聯邦調查局,應該是自己的主場啊,又齊刷刷地舉槍對準了正在癲狂中的肖恩。
還是那個領頭的說話:“停止你的動作,雙手抱頭,靠牆站立……”說來說去都是那一套。
肖恩正在興頭上,揹着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很是不爽,也不管對方手裡是否有槍,瞪着眼睛對那個領頭的道:“你說的是什麼廢話,難道我應該站着不動被這些狗雜種當靶子嗎?你是什麼人,哦,看樣子應該也是聯邦探員什麼的吧。你們來得可真夠及時的,就像外界對你們評價的那樣,總是在最關鍵的時候準備,在事情完結的時候趕到。
你們誰來看看這裡的狀況,躺在地下的這幾個雜碎也都是聯邦探員,他們非法拘禁了我的朋友,還試圖在這裡對我的朋友開槍,如果不是他足夠幸運,又有足夠好的華夏功夫,現在就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說完走到張辰身邊把張辰的袖子扯開,舉起了受傷的手臂,道:“來看看吧,這就是你們偉大的聯邦探員乾的好事,我的朋友是一位正直勇敢而風度翩翩的收藏家,一位善良而又低調的富豪,他還是華夏高層領導人的家人,卻被你們的聯邦探員非法拘禁,並且企圖謀殺。
你們還有臉讓我們舉起手來不要動,是要對我們再一次實施謀殺嗎?是啊,你們有槍,有公民和憲法賦予你們的權利,讓你們可以朝着無辜的人開槍齊射,這個世界上還有你們聯邦探員不敢做的事嗎?”
特勤處的小頭領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局面,這話聽起來的確是夠丟人的,而且受害的以防居然還是一國之高層的家人,這是要鬧出國際糾紛的啊。但是又不能完全相信這個人的話,也許他是在說謊也不一定,還是先緩和一下氣氛纔好,畢竟特勤處的指責不是偵緝和抓捕。
回頭冷冷地看了哈爾一眼,心說這都是你們搞出來的事,現在卻讓我們遇上了,你總得出來說兩句什麼吧,卻發現這傢伙一臉的慌張,額頭都已經見汗了,心裡更是對肖恩的話多信了幾分。
就哈爾那樣的狀態,現在明顯是用不上了,小頭目只好自己來。換上比較緩和的玉器,對肖恩道:“先生,我們是聯邦局特勤處的,不論發生了什麼事,我們都會妥善處理。現在請你停止對傷者的暴力,站到另一邊去,我們將正是接管這件事。”
肖恩的火氣也壓下去一些了,聽到對方是特勤處的,就知道是總局已經動手了,和張辰退回到另一邊。又道:“我可以配合你們,但是現在你們需要找一個醫生來,給我的朋友包紮一下,他被你們的探員擊傷了。”
小頭目雖然暫時還無法判斷肖恩是否說謊,但是面對傷者,肯定是要進行救治的。馬上安排懂得急救的人給張辰包紮,同時也給地上的這些傢伙簡單急救一下,又叫人打電話喊了救護車。
張沐聽到張辰受傷了,撥開擋在前面門口的特勤們就往裡邊衝,來到張辰身邊的時候,正好看到了張辰胳膊上血肉模糊的地方,抱着張辰“哇”地一聲就開哭了。
一邊哭,嘴裡還一邊念嚷嚷着:“小辰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啊,你疼不疼啊,你可讓姐姐擔心死了……”多少也是有點語無倫次。
外邊的護衛隊員聽到張辰受傷,更是驚訝到不得了,也一個個撥開特勤們衝到前面去。爲首的丁志強看到張辰的胳膊,雖然不是什麼致命的傷,但是卻也很危險了,如果再深一點的話,胳膊被打斷是肯定的。
丁志強幾個還真沒見過張辰受傷呢,心裡都很不是滋味,向着張辰鞠躬道:“張先生,對不起,是我們來晚了,其實我們應該衝進來把您救走,或者當初就不應該讓您來的。”
張辰可不想這些忠心的手下這麼內疚,也不願意自己的威信有失,更不願意張沐在這裡哭哭啼啼地傷心。
釋放出意念力檢查過這些探員和特勤們,確定他們沒有任何的音像設備。張辰笑着道:“老丁,小沐姐,你們瞎說什麼呢,這傷是我自己專門弄的,要不然這事就不能鬧大,我們也不會得到足夠的利益。你們還不知道吧,這件事和邊藏跑出去的那個老東西有關,我如果不受傷,怎麼能借機搞事呢。”
因爲知道哈爾的底細,張辰沒說出捆蛋的名字,估計張沐和護衛隊的這些人應該能夠明白,捆蛋在華夏可是人人皆知的。
特勤小頭目見這幫華夏人又跑到自己前面去了,還進入到了犯罪現場,這實在是不符合規矩,忙提醒他們道:“幾位,這裡現在已經是犯罪現場,你們進去是不合適的,這兩位先生的安全現在有我們來保證,你們暫時還得離開現場。”
丁志強一聽又火大了,冷聲道:“你們是怎麼保護張先生的,才能夠讓這麼多的探員對着他開槍,我們現在無法相信你們的能力。張先生現在是受害人,應該……”
“對不起,對不起,請讓一下,我是聯邦調查局洛杉磯罪犯司法信息調查組的組長詹姆斯.巴卡姆,哪位是亨利.巴德組長,我是米勒局長安排來執行任務的。”一個聲音打斷了丁志強的話。
隨着聲音,一個個頭不高的黃髮男子從外邊擠了進來,看了看現場的情況,眼神中充滿了後怕和擔憂。
特勤小頭目應該是得到了長官的指示,快走兩步來到這個黃髮男子的身前,兩人相互交換看過證件後,小頭目立正敬禮,道:“長官您好,我就是亨利.巴德,負責協助您接受洛杉磯分局。”
詹姆斯.巴卡姆點了點頭,道:“好,看樣子沙爾克先生已經被你們控制了吧。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釋放張辰先生,並且鄭重向他道歉,並且給與應有的賠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