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俊義的表情已經完全呆住了,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他之前也只是對張辰報以信心,也是有一種試試看的心態,看看張辰這次是不是一樣那麼神奇。
但是現在,兩顆完美無瑕的珍珠就在自己眼前,是張辰剛剛從那蚌殼裡取出來的,還帶着蚌殼的粘液。如果不是自己對張辰的品德和人格有着足夠的瞭解和信心,盧俊義現在也許都會懷疑,張辰是不是在他來之前動了什麼手腳,想用這件事來達到些什麼目的呢。
盧俊義像是有些不敢相信自的眼睛一樣,伸出手來輕輕地用之間碰觸了一下這種的一顆珍珠,的確是那種涼涼的還略微有些發粘的感覺,這是一顆珍珠剛剛取出來時必有的。也就是說自己看到的並不是幻象,也不是白日做夢,而是兩顆真正的頂級品質的珍珠。
正感慨着呢,盧俊義就聽到張辰和一邊的護衛隊員說話了:“周昌,趕緊幫我打盆清水過來,速度要快一點。”
這可就讓盧俊義對張辰的那種佩服又多了一些,自己也算是見慣了好玩意兒的人了,卻不能在這個時候表現出像張辰那種冷靜和沉穩來,這就是差距啊。
他不知道的是,張辰早就已經從昨天下午就已經開始在觀察,一直等到了把蚌殼打撈起來之前,這對珍珠他已經熟悉無比了。而且現在張辰心中最大的震撼並不是珍珠。而是和他一樣。都在埋怨自己不夠鎮定穩重,和對方有差距。
張辰看到這蚌殼把珍珠吐出來,心裡着實是又慶幸又後怕,如果不是盧俊義的提醒,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想到要把蚌殼撈出來看看呢。
這蚌殼如此的奇怪,天知道會不會因爲長期在海水中憋着,而做出什麼非同尋常的事來,也許會把這珍珠吃掉也不一定吧。要真是那樣的話,不給這件事氣死也要給自己氣個半死,這麼多年來一直是以心細膽大而著稱。這次居然見寶心急,把這麼重要的常識給忽略了,這屬於是嚴重失誤,怎麼能不氣呢。
這蚌殼的內腔特別小。長時間置於空氣中可不是好事,張辰很快速地把珍珠取出來,再把蚌殼投入到水裡去,接着開始打撈其它的幾隻蚌殼。
看着打撈蚌殼的張辰,盧俊義心裡不知道該羨慕張辰呢,還是爲他驕傲呢,也許是兩者都有吧。這個傢伙真是十足的怪胎,語氣好到沒法說啊,連這樣的東西都能被他得到,而且好像是隻花了一千美金。這傢伙的眼力和膽量也都是沒得說。看東西毒辣老道,下手的視乎絕不遲疑,可不是就永遠都有便宜實惠的超級大漏讓他撿嗎。
等待的時間總是特別漫長,而快樂的的時間卻總是快就過去了,這也許就和“等”與“快”兩個字的意思有聯繫吧。
張辰從前一天的下午就開始期待着蚌殼吐珠了,差不多等了快一整天的時間了,而且到了後邊還是在明知道已經成珠的情況下等待,那種焦急的心理讓時間變得更加難熬。
但是現在的取珠過程卻是簡單而快速,從第一隻蚌殼被撈上來開始,到最後一隻蚌殼的珍珠貝取出來。一共才用了不到二十分鐘的時間。
這還是因爲張辰把所有的蚌殼都撈上來了一遍,多增加了僅十分鐘的時間來等待其他的五隻蚌殼打開,無果後又都拋回了水中,否則只要十分鐘左右就足夠取出剩下所有的珍珠了。
沒有打開的七隻蚌殼中,有五隻是含珠的。但是還沒有成珠。張辰根據前一天晚上觀察所得的經驗判斷,最晚應該在半夜四點到五點之間就可以完成了。如果早的話可能會在三點左右就完成,到時候來去一下就好了。
看着眼前六對已經在水盆裡洗掉了粘液的珍珠,每一對都是一模一樣,這種彷彿雙胞胎一般的珍珠絕對是前所未見的,盧俊義像是喃喃自語,又像是對張辰說話,道:“大千世界無奇不有,這可真是讓人開眼了,在這之前誰能相信珍珠也會有雙生子一般的呢,這不是奇蹟又是什麼。還有這個頭,最小的也要在三釐米左右,這可絕對是稀世珍寶啊,你小子這運氣真是不能說了,越說就越旺啊。”
張辰也知道自己這些長期以來的“幸運”已經成了一種代表自己的符號,現在可以說任何奇蹟發生在自己的身上大家都不會太驚訝,最多也就是對事件本身的關注和詫異而已。這說明,所有人都已經都已經接受了一個現實,張辰就是幸運之神的把兄弟,有啥好事都會第一個輪着他來,否則就可能是出問題了,而且久而久之,人們對張辰的神奇也開始變得越來越免疫了,
既然是這樣,張辰心裡就琢磨着在神奇一點吧,問盧俊義道:“盧哥,你看這珍珠是什麼顏色的?”
“有兩顆深粉色的,還有淡黃色的,也有灰黑色的,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本來……誒,不對啊,剛剛明明是深粉色的,現在怎麼……”盧俊義和張辰說話的時候轉了一下頭,再轉回來看的時候已經是微微發生了一些角度上的變化,看到的珍珠顏色已經變成了淡綠色,這顏色是他剛纔沒看見過的。
盯着珍珠看了片刻之後,盧俊義又換了好幾個角度去看,結果發現在不同的角度看到的顏色是完全不同的。這時候他再次發現,張辰的觀察能力和細緻程度完全不是正常人能比的,這小子總會在第一時間找到關鍵問題,而不是向別人一樣陷入其中去欣賞和被震撼。
發現了這個大秘密之後,盧俊義也穩不住了,抓住張辰的胳膊,猛然道:“這,這是,是會變色的,會變色的珍珠。我的天吶,你小子這運氣實在是太妖孽了,什麼稀奇古怪的好事都更讓你趕上。”
說着說着,盧俊義又嘆了一口氣,彷彿很是鬱悶地道:“這麼多蚌殼你一共花了一千美金,這些珍珠如果上拍的話,最小的一對也能拍個兩三千萬的價格,只拿一對你就撿了幾萬倍的大漏,還是在這樣的東西上。不行,我以後要少和你一起出門,好東西都被你撿走了,我還得搭上自己的精神和心靈雙重受傷的損失,太不值得了。”
張辰一邊和盧俊義說着,一邊從六對珍珠中挑出一堆中等大小的來,放在了盧俊義手裡。盧俊義明白張辰的意思,這對珍珠是要送給他的,禁不住爲張辰的這種舉動驚訝。
忙到:“這可不行,這東西太珍貴了,咱們兄弟的感情是沒說的,但是也不能用這樣的東西來襯托。”
張辰把盧俊義要放下珍珠的手攔住,道:“盧哥,這個你必須得收下,算作是我對你的感謝吧。”
見盧俊義還是不明所以,張辰接着道:“這東西的確是無比珍稀,可是如果沒有你剛纔的提醒,我怕是連一顆都得不到。剛纔在取珠的時候你可能沒注意,這些蚌殼外體的閉合處都是很微小的鋸齒狀相互吻合的,而且在最裡邊的地方有微小的磨損,我懷疑這些蚌殼曾經多次把自己所產的珍珠磨碎過。
就像你說的那樣,海水對珍珠是有損害的,如果這麼漂亮的珍珠留在了海水裡,用不了多久就會被毀掉。而這些蚌殼也許是有一種天性吧,它們不會吧自己所產的珍珠吐在海水中,必須在成珠後一定的時間內把它們撈出水面,這樣它們纔會自動張開吐珠,否則就會把珍珠磨碎。
就像雌螳螂在交配後也是要把雄螳螂吃掉一樣,只要珍珠沒有被取出,它們就會毀掉珍珠。我也不知道這個時間有多長,但是我懷疑沒有吐珠的那幾只可能就是已經毀掉珍珠的。如果不是你剛纔的提醒,這些珍珠很可能就會全部被毀掉,是你讓我有了得到這些紫珍珠的機會,所以這對珠子你必須要手下,這不是饋贈或者什麼,而是你應得的。”
盧俊義也明白張辰話裡邊的意思,但是他的內心依然被極大地震撼着,人人都說要公平、公正,但是能夠做到的卻幾乎沒有,再心胸寬剛豪爽大方的人也不可能完全沒有私心。
但是張辰他能夠做到,這些珍珠不是幾萬或者幾十萬的東西,就這樣的罕有性和不同於其它珍珠的表現,足以被稱爲珠中之王了。剛纔自己也說過,隨便一對最小的也要在兩三千萬美金,這樣一對稍大一些的,價格就要更高很多了,怕是至少也要在三千萬美金之上,但是張辰卻能夠不眨眼地拿出來給自己。
而他的說法卻是因爲自己幫了他,這樣的話只要他不說,有誰會想到呢,少說一句話就可以多得一對至少價值兩到三億國幣的珍珠,可他卻偏偏要把實話說出來。
以前只是認爲張辰很仗義,對朋友很夠意思,有什麼好事都願意照顧一下;包括剛纔張辰送出一對珍珠,也覺得他是見者有份的意思,沒想到卻會是因爲這樣。
這時候盧俊義對張辰的理解再次加深,這小子不但仗義,而且還是一個絕對正直的人,他應該永遠都不會說謊。
千金易得而良友難求,張辰卻在同一時間讓盧俊義得到了千金和良友兩樣。盧俊義心中的感動無以言表,一輩子能有這樣一個朋友,真的是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