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達瓦已經安頓下來了,暫時先住在唐韻的內部賓館,等到他培訓完畢之後,會自己買一套房子在京城住下來。能夠跟着收藏界未來第一人混,相信自己也會有不小的收穫。
沙圖什果然非同一般,名副其實的輕柔保暖,一件不到二兩重的上衣居然要比三、四倍於它的羊絨衫還要暖和。
陳雯琳是老牌的享受派,從師父到師兄都在寵着她,現在連兒子都在慣着她,家裡的條件就不說了,當真是想要什麼有什麼。穿着張辰新帶回來的沙圖什羊絨衫,坐在沙發上剛剛吃了一塊張辰削好了的芒果,愜意地享受着。
和旁邊一樣穿着新羊絨衫的張芷蘭道:“蘭姐,你還別說,這沙圖什果然名副其實啊,以前因爲是盜獵的也不能去買,現在穿在身上才知道是真的好。怪不得那些人要去盜獵呢,這樣的東西放在什麼地方都會有人喜歡,都會有人用高價去買,怎麼可能沒人爲利益動心呢。”
張芷蘭也頗有感慨道:“是啊,只要有足夠的利益,總會有人動心的。我記得第一次見這種東西的時候,真是喜歡得不得了,抓在手裡就不想放開了,可是再想想那些通過這個來發財的人,再想想咱們華夏獨有的珍稀動物都快要爲這個而滅絕了,不爲別的也得爲華夏爭口氣,還是咬着牙離開了。”
說完又問張辰:“小辰,你把這沙圖什給外公外婆送去的時候,你外公說什麼了嗎?”
張辰放下手裡的杯子,調整了一下坐姿,道:“呵呵,您還真是猜準了。我剛把東西拿出來的時候,就看見外公的臉色不對了,眼看着就要冒火啊。我這邊趕緊給解釋,說這是正男的戰友家裡弄的,沒有傷到任何一隻藏羚羊。還被外公逼着用人格發誓,這纔算是多雲轉晴了。
外公還真是老小孩兒了,我這邊發誓的聲音還沒落地呢。他那邊就拿着去換衣服了。不一會就換好出來,直誇這東西舒服暖和,還問我這東西要值多少錢。最後了又問我,能不能有什麼辦法。可以在保護到藏羚羊,又不破壞生態環境的條件下,讓這種藏羚羊絨有一定的產量。還說,既能夠讓喜歡沙圖什的人可以有渠道購買,又能夠打擊到那些盜獵和製造銷售的人。這纔是真正能夠保護藏羚羊的最好辦法,鼓勵我往這方面考慮一下。”
張芷蘭有些無奈地笑了笑,道:“你外公呀,就是這麼一個人,什麼事都想辦得體體面面的,只要抓住機會,就會把事情盡力辦成辦好。這藏羚羊保護的問題,最大的麻煩還是在咱們自己身上。盜獵的人也沒有幾個是外國人的;次要的纔是印度那邊。他們是出錢收購和加工的環節;最後才能算到那些購買的人,他們對事情的真相又能瞭解多少呢。
唉,打鐵還得自身硬啊,自己內部的事情結局不了,其它地方再怎麼得力也不可能從根本上杜絕了。你這是讓你外公看到希望了,所以才讓你幫着想這個辦法。希望能夠把這件事辦好了。國家總不可能把所有的錢都投入到某一個項目上去,所以就要考慮民間的人力和資金類。可這種事不是想做就能做來的啊。你也說了正男那個戰友家裡只是能小量操作,你外公可是給你出了個大難題。看看你這龍城張家最優秀的第三代是不是能夠更加出色一些。”
陳雯琳也是個特別善良的人,當了這麼多年的醫生,幹得最多的除了治病救人之外,就是幫人家出錢出力,自己沒有攢下一分錢。如果不是有中亞環球的分紅和董老、李天平長期的幫助,她不知道要慘什麼樣子了。這時候想起了那些因爲金錢利益被殘忍屠殺剝皮的藏羚羊,也覺得自己應該做點什麼,或者讓兒子幫自己做點什麼。
他對張辰有着無比的信任,問道:“小辰,你跟媽媽說,你能做到嗎,能夠像你外公說的那樣,能夠想到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去幫助那些可憐的藏羚羊嗎?小辰你一定能做到的對不對,媽媽相信你,你是最聰明的孩子,一定會有辦法的。”
張芷蘭也希望張辰能想想辦法,道:“小辰,這個會很困難嗎,媽媽倒是希望你能夠想想辦法,即使不成功也努力一次。我當初看《藏羚羊的跪拜》的時候,也許是因爲有從前的遭遇,也是看一次哭一次,那時候我就覺得應該做點什麼。可是那時候媽媽的心思全都在找你這件事情上,也沒有在這方面想太多的問題,只是覺得應該找到你之後再去做其它的事。
可是現在你已經回到媽媽身邊了,媽媽也應該實現當初的那些想法,爲了這個可憐的物種做點什麼。弱肉強食是大自然的必然規律,但卻不應該以滅絕一個物種來換取金錢,這是有違天道的做法。小辰,就算是爲了媽媽,你也要努力一次,好嗎?”
張辰知道兩位老媽是因爲心地善良,也是因爲要爲了維持生態環境的平衡做一點貢獻,畢竟這是自己國家的事,人家外邊國際上都在呼籲捐款、想辦法,自己要是什麼都不做,可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可是她們下達的這個任務也太艱鉅了吧,如果自己什麼都做不成,那豈不是會讓他們很失望嗎。唉,就沒見過這樣的老媽,倆人聯手逼自己的兒子辦一件成功率極低的事情,完全不是一家人該有的態度啊。
張辰心下暗歎了半晌,如果不是自己已經有了一些想法,也有了幾乎就是唯一法寶的神器,還真就要被他們給難住了。
這時候又不得不安撫兩人道:“好了,好了,媽,五師叔,我已經瞭解你們的意思了。我知道你們都是英雄與俠義的化身,善良而富有正義,就看在你們的面子上,這件事我也不會不做的,這個回答你們還滿意嗎?”
聽到張辰類似於保證的話,張芷蘭興奮跑過來抱住兒子。道:“兒子,你說的都是真的嗎,媽媽就知道你一定會想辦法。絕對不會放任不管的,我的兒子是最有正義感和同情心的。”
這個時候又有一個聲音飄了過來,是剛剛洗完澡的張沐。她已經站在一邊看了有幾分鐘了,她也想知道張辰會不會真的去爲這件事想辦法。她覺得張辰肯定會去做這件事,不是因爲長輩的安排和要求,而是因爲他本身就是一個這樣的人。
結果沒有讓張沐失望,她張沐喜歡的男人怎麼能連這點擔當都沒有呢,他可是龍城張家最優秀的第三代啊。不過張沐也能夠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緒和心理。總是很及時地讓張辰難堪一小把,也讓自己和他的感情距離保持更加穩定的狀態。
聽到張芷蘭誇獎張辰,而陳雯琳也要開始誇他的時候,很巧妙地插上了話,道:“二姑,五師叔,你們都被這小子騙了。這小子說不定早已經開始打這藏羚羊絨的主意了,你們剛纔是沒看見啊。他眼睛裡都開始閃光了。這小子心裡一定有鬼。”
要說張沐還真是相當瞭解張辰的,隨便說一下都能點到要害處,就像現在一樣,即使她不知道張辰已經對這件事十拿九穩了,但是她絕對能從張辰的行爲和言語中捕捉到一些什麼。這也許就是因爲她深愛張辰,卻又不能和他在一起。只能站在一旁關心它和關注他,所以才讓她對張辰有了更加細膩和敏銳的觀察力。
張辰本來就是有自己的想法。現在被張沐一言揭穿,真有點懷疑張沐是不是也有什麼特異的能力。可以看到自己腦子裡的想法,爲什麼總是能夠這樣。
但是也不能承認,道:“小沐姐你瞎說什麼呢,那可是所有人都解決不了的大難題,我只不過是想要在明年的七八月份去藏區看一下,也許就能夠想到什麼好辦法,但也許就什麼都搞不成呢,哪有你說的那種眼睛閃光,你以爲我眼睛是燈泡嗎,我還大頭金魚呢我。”
這話倒是把大家都給逗樂了,張芷蘭和陳雯琳可不管張辰有什麼目的,只要能夠達到最基本的目的,其它的事情怎麼做也都無所謂了。兒子既然能夠解決這個別人都解決不了的問題,那爲什麼不能接收問題被解決後帶來的好處呢,這都是理所當然的。
一家人有聊了一會兒,張辰才進屋去和寧琳琅視頻,沙圖什的事情他還沒有給寧琳琅說,希望能夠在新年的時候拿出來讓她歡喜一下。
倒是寧琳琅給了張辰一個不小的喜訊,這丫頭和幾個堂姐妹在諾丁山逛街的時候,六百英鎊撿了一對乾隆琺琅彩黃地開光胭脂紅山水紋碗。知道這裡邊的價值差距後,直把她那幾個姐妹羨慕得要死,差點就要跟着寧琳琅也學習收藏了。
和寧琳琅聊完之後,京城已經過了零點,正式進入到了二十四號。張辰美美地睡了一覺,白天簡單忙碌之後,晚上和一票老外員工一起過平安夜,到十二點之後他們去參加子夜彌撒,張辰纔回和他們分開回家去。
聖誕節對華夏人來說並沒有什麼好慶祝的,畢竟朝拜和慶祝的不是東方神仙,去了也就是湊個熱鬧而已。張辰也沒工夫五參與那個活動,聖誕節的當天他要在唐韻給匯德齋的人講課,這個是早就安排好了的,七個人一人一天輪着來。
聖誕節過後的二十六號,上午九點半,張辰正在漢府酒店門口和雷昂等人告別,安排麗娜個傑西卡一下心得工作任務,也讓雷昂回去以後把“琳琅.甜心”號再檢查一遍,港口上也多關注一下,他近期還要出海一次。
張徹正在給雷昂做安排,卻聽到一邊的酒店住客正打着電話跑出來要欄出租車,通過電話大聲地問對方:“你能確定普吉島沒問題嗎,那麼大的海嘯,死活現在已經不敢考慮了,別把人搞沒了就算不錯的,你馬上和那邊負責接團的人聯繫,看看具體是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