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辦的事情都辦完了,放下心來的張辰又起了淘寶撿漏的念頭,寧琳琅對於這方面的興趣也不比張辰低多少。
古玩和藝術品在香港的消費市場也佔有很大的比例,做爲中西方國家經濟交流的主要窗口,香港同時也是海外文物迴歸祖國的主要通道。幾大國際拍賣公司每年在香港定期舉辦的拍賣會上,國寶級文物數量越來越多,市場地位也變得更加重要。
香港的古玩市場雖然繁盛,但也和內地一樣,以贗品假貨和現代工藝品居多,那些早年經由內地富豪帶出來的古玩,不是私人收藏就是上拍賣會,沒有幾件能夠流到民間的,唯一的途徑就是一些敗家子弄出來的,但也是極少的一部分。
張辰和寧琳琅轉遍了荷李活道、摩羅街、樂古道一帶的幾百家古玩店,裡邊也有幾件值得收藏的,但多數古玩店是不會賣的,也像內地古玩店一樣擺出來釣魚用,有些能夠出售的價格又很貴。
現在寧琳琅在張辰的感染下,也越來越習慣性的去撿漏了,覺得不撿漏的話就沒有樂趣,其實主要原因還是手裡的藏品豐富,眼界就會越來越高,真要是一般的藏家,民國的東西和一些價值不是很高的玩意兒也是不錯的選擇。
張辰由於考慮研發中心的需要,有時候也會把目光放在一些有研究價值的東西上,例如一些有破損的東西之類的,只要價格讓張辰感覺合適他也會考慮,但是這類東西就不必要跑到香港來收了,內地很多的,而且還省去了攜帶等麻煩。
在香港轉了三天之,張辰只撿了兩個漏,一件是清晚期民窯粉彩蝴蝶瓶,一件是清中期的琺琅彩鼻菸壺,一共還沒花了一千港幣。
再下去也沒什麼可看的了,兩人就決定轉戰到澳門去看看。澳門的古玩市場規模雖然不大,但是在旅遊業的帶動下也逐漸發展起來了,尤其是近年來猖獗的文物走私多是以港澳爲途徑,也對澳門古玩市場的興盛起到了推動作用。在澳門,瓷器和玉器的市場最爲興盛,知名度也比較高,堪比廣東的瓷器市場了。
澳門的古玩商多數都集中於大三巴和媽祖閣等著名景點的周圍,一天時間就能全部走完,這裡和其他地方的古玩店都是差不多的,想要撿漏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張辰和寧琳琅的主要目標還是大三巴牌坊和康公廟等地的跳蚤市場,這些地攤上的東西雖然也是假貨居多,但裡邊埋藏的好玩意兒也不少,只要你肯下功夫細心找,收穫絕對要強於古玩店。
澳門最有名的跳蚤市場莫過於大三巴牌坊附近的草堆街市場了,從大三巴一路走來,沿途還路過了前一天逛過的一些古玩店,很快就到了一條碎石鋪就的小路。
這裡的地攤還真是不少,有不少的小攤販都是經營古玩或者舊貨生意的,其他的攤販所販賣的貨物也是品種繁多,之間也有一些地攤上會混雜着古舊物品,有那麼點讓人眼花繚亂的意思。
要是一處處的看下去,不知道要看到什麼時候了,張辰索性展開意念力從每一個地攤上掃過,這樣就可以最大限度的節省時間了。
這裡的跳蚤市場果然很給力,沒有走出五十米,張辰就發現了好玩意兒,一件海東青牙雕工藝品,從通體覆蓋着的五層綠色光芒來看,應該是康熙年間的。這件海東青牙雕個頭不小,是由兩部分組成的,雕工精湛,栩栩如生,是難得一見的官造佳品。
張辰拉着寧琳琅走到這個地攤前,向攤主問道:“靚仔,你這東西多少錢啊?”張辰對於全世界的買賣人都喜歡宰生這點是很清楚的,所以問價也用了廣東話。
攤主聽張辰說流利的廣東話,就看着他笑了笑說道:“這位先生,你真是好眼力啊,這可是象牙古董,是康熙皇帝最喜歡的東西,既然你不是旅遊客,那我就給你個實價,十萬塊。”
張辰差點給他的話唬住,當他說這是康熙皇帝最喜歡的東西時,張辰還真以爲他是個行家呢,可是後邊的要價就讓他露餡了,他要真知道這是康熙年間的東西,怕是一百萬都會嫌少,而且他這個攤子並不是專門賣古玩的,應該不是一個懂行的人。
看破攤主小伎倆的張辰搖了搖頭,決定詐一詐他,就說道:“什麼康熙皇帝的,你想哄我啊,還象牙的,要是真像你說的會是十萬塊嗎?我看着就是一件骨雕,不過比其他的大一點而已,最多也就是民國時期的,兩千塊賣不賣,不買就算了。”
這件東西其實是這攤主從另一箇舊貨市場買來的,並不知道這東西的來歷,只是看着像是象牙,就編了這麼一個來歷,被人識破也不尷尬,這樣的事情他天天都在做,也天天都會有人識破他,臉皮早已經練的爐火純青了,笑道:“呵呵,兩千塊那麼少啊,連本都不到的,怎麼也要五千塊吧。”
他這麼一說,張辰心裡就更有底了,直接拒絕道:“就兩千塊,不賣我就走人了。”說完轉身就走。
攤主見張辰說走就走,還真是着急了,急忙道:“回來啊,再加一點就賣了,三千好不好啊。”
張辰還真怕他不賣,轉身的時候就在考慮如果他不賣該怎麼辦,是不是要寧琳琅配合一下,聽到對方說三千塊,張辰的心也踏實了,轉身說道:“三千也有點貴了,不過算了,這東西看着還有些意思,三千就三千吧。”
就這樣,一樁表面上雙贏的買賣成交了,張辰得到了康熙年間官造的牙雕擺件,也滿足了撿漏的心理,攤主順利的把自己手裡的工藝品賣出去,還轉了幾百塊,可謂是皆大歡喜。
走出幾步之後,寧琳琅說道:“師兄,你膽子好大哦,你知道嗎,就在剛纔你要走的時候,我真的好怕那人會不賣了。這樣一件保存完好的清代官造牙雕可是很難遇到的,如果他不賣我們不就錯過了嗎。”
張辰攬過寧琳琅的纖腰,在她臉側親了一口,說道:“沒什麼好怕的,我這不是還有你呢嗎,要真是那樣的話,我就會暗示你說喜歡那東西,雖然可能會貴一點,但絕對不會跑掉。有時候這也是一種鬥爭,就像打仗一樣,要看誰能堅持到最後,當然也要看實力。這個攤主明顯是不知道這是件寶貝,否則他不會被我一詐就說出五千的價格,所以實力他是沒有了;而他也沒有堅持到最後,因爲在他眼中這東西就是三千塊的價格。”
寧琳琅抱着張辰的胳膊,笑道:“師兄你真的好狡猾啊,太狡猾了。”說完又親了張辰一下。嘴裡說狡猾,可行動卻說明她喜歡這個狡猾的傢伙,這狡猾在她這裡明明就是褒義詞嘛,愛情好偉大啊。
兩個人又逛了一陣子,並沒有什麼值得出手的東西,就在想要離開的時候,張辰在街尾的一箇舊書攤子前停了下來。
一眼看去,這個攤子上的貨品都是一些舊書舊報紙之類的,其中也夾雜着一些民國時期的刊物或者電影海報,都不是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張辰當然不會對這些東西有興趣,真正吸引他的是一個筆記本,這個筆記本也有着五層綠色光芒,很明顯十一件老東西了,在這一大堆最多隻有一層光芒的書報雜誌裡邊特別的顯眼。
蹲在攤子前,張辰看似隨手地拿起那本筆記,翻開之後裡邊是用拉丁文書寫的日記,講述了一個海盜的航海曆程。
日記的主人公威廉·丹比爾張辰也是知道一點的,在歷史上他航海家和海圖繪製家的名聲要遠遠高過海盜船長的名聲,他根據自己的經歷所著的《風論》、《新環球航行》和《新荷蘭航海》都曾引起很大的轟動。
這本日記是威廉·丹比爾的一份私人日誌,他裡邊講述了自己的出身、成長以及海盜生涯等事件,和歷史上的記載有很大的出入,這讓張辰對這本日記更加的看重了。
張辰又隨手拿了幾本民國時期發行的期刊,連帶着這本海盜日誌放在一起,經過討價還價之後,以八百港幣的價格買下了這些東西。
成交之後,張辰就沒有再逛下去的打算了,這本日誌的內容有些是很隱秘的,他不可能就在地攤上去翻看閱讀。張辰一邊走一邊和寧琳琅說了這本日誌的內容,寧琳琅也對這本日誌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兩人立即乘車回到酒店,洗漱之後坐在書桌前仔細研究起這本日誌。
寧琳琅不懂拉丁文,只好是張辰一邊看一邊給她念,整個過程中寧琳琅給張辰倒了近十杯茶水,時間從下午四點到了晚上九點這本日誌才被張辰全部唸完,日誌的內容着實讓張辰和寧琳琅吃了一大驚,就連晚飯都顧不上吃了。
威廉·丹比爾在這本日誌裡說,他其實是十七世紀歐洲著名的公路大盜克勞德·杜瓦爾的私生子,他母親就是在克勞德·杜瓦爾在英國做盜賊的時候和克勞德相愛並生下威廉·丹比爾,後來克勞德·杜瓦爾被抓獲並審判,他母親一直都不敢說出威廉丹·比爾的真實身世,直到他十八歲的時候才告訴他自己的身世,這也是威廉·丹比爾後來當海盜的一個主要原因。
威廉丹比爾的母親還交給了他一份他父親留下來的筆記,裡邊記錄了克勞德·杜瓦爾多年來盜搶的財物,以及藏匿的地點,還有一些航海圖和行船知識。原來克勞德不僅是著名的公路大盜,還是最神秘的海盜和盜墓者“飛鷹大盜”,他早在早年的時候就已經盜空了龐貝古城的廢墟,連帶着他多年積累的財富藏在一處孤島上。
威廉丹比爾在皇家海軍任職期間,依然幹着海盜的營生,打着英國皇家海軍的旗號,洗劫了無數的西班牙、荷蘭等國的商船,並且在美洲、澳洲和非洲大陸瘋狂的掠奪。這期間也做過一些貿易,他曾經用在印度掠奪來的財物到清朝換取東方的貨物,然後把東方的很多日用品和藝術品販賣到歐洲去。
而他掩藏自己財物的地點也就是他父親提供的那座小島,位於加勒比海的一個暗礁環繞,十分危險的無名小島,如果沒有詳細的海圖和特別的行船技巧任何人都無法登陸,由於太過於繁瑣複雜無法詳盡的記憶,威廉丹比爾就把海圖和技巧記錄在這本日誌裡邊。
這本日誌的最後日期是一七一一年三月二十九日,應該是威廉丹比爾最後一次環球航行的後期,最後一篇日誌中提到他的船隊來到了東方的大清國,想要從這裡購買一批瓷器販賣回歐洲去,並且感嘆他已經年老了,不再適合海上航行,打算幹完這次就要退休了。
看完這本日誌,張辰的內心是一半喜悅一半擔憂。威廉丹比爾的寶藏裡邊有很多歐洲早期的藝術品古董,甚至有大半個龐貝古城,這些都是他急需的東西,如果能夠找到這批寶藏,對於研發中心無疑是一個天大的好事,可這寶藏威廉丹比爾後來弄走沒有他不知道,搞不好就是一場空歡喜。
現在早已經過了晚飯時間,兩個人只好是出去吃了宵夜,回到酒店房間又是折騰到半夜。寧琳琅睡去之後,張辰起身到了客廳,泡上茶點上煙,坐在那裡仔細的琢磨着威廉丹比爾的寶藏。
到天快亮的時候,張辰基本確定寶藏還留在那座小島上,因爲威廉丹比爾在最後一次環球航行的時候就已經身體不適了,根據他在日記裡邊的描述,他應該得了慢性腎炎一類的病。他是在回到英國的第四年也就是一七一五年的時候去世,期間病情一定在逐步的惡化,這四年的時間裡他已經沒有精力再進行航海了。而且,他的這本日誌應該是遺落在當地的,也就是說那些海圖和行船技巧他也一併丟失了,取出寶藏的可能性已經很小了。
而這麼多年來有多少人看過這本日記,又有多少人能夠看懂,其中會不會有人拿着這本日記去找這座寶藏,這纔是張辰最擔心的問題。不過張辰最終還是認爲寶藏被人取出的可能性很小,而且近百年來除了一些教會人士之外,真正懂得拉丁文的人還是很少的,如果有人發現了這本日記,就並不單單是取出寶藏了,這本日記也有着很大的價值,是不可能被丟棄掉的。
所以張辰決定,等過段時間就把艾莉薩公主號發配到加勒比海那邊去,到時候親自去到一趟那座小島上看看,很有可能就找到並且取出寶藏,如果那寶藏還在,張辰這回可就真的發大了,這父子倆簡直就是幹盜賊的天才,根據日誌的記載,那裡邊的財富可以買下一個國家。即使找不到寶藏,也算是旅遊了一趟,也不會吃什麼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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