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不是無解之局,譚天也不想太過逼迫自己。
不過真要是無解之局,再怎麼逼迫自己也沒用。
所以,按部就班就好。
如此一來,眼下要解決的就是午餐問題。
眼見“德哥”一桌一桌的清場,很快就要輪到譚天這桌了。
譚天伸手壓下想要站起來的黃豔兵,給了後者一個“我來處理”的眼神。
這種情況,顯然靠暴力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黃豔兵盯着譚天的眼睛看了幾秒鐘,然後又默默地坐了回去。
譚天覺得這次本來就是他拉着兩人出來吃飯的,出了問題自然要由他來解決。
“弟...”
看到譚天站了起來,一旁的譚月茹有些擔憂地抓住後者的衣角。
目前爲止,譚天也只在家人面前展現過自己神奇的醫術和廚藝。
現在眼看譚天要去制止一場正面衝突,做爲姐姐的譚月茹難免有些擔心。
譚天輕輕拍了拍姐姐的手,笑道:“沒事的,姐!小場面,我去去就來!”
看到譚天充滿自信的眼神,譚月茹最終還是選擇相信自己的弟弟。
......
“德哥”用鐵棍隨意撥弄着桌子上的餐具,老闆追在後面懇求道:“德哥!德哥!有事好商量啊!你這樣把我的客人都趕走了,我都賺不到錢了還怎麼還債啊!”
“賺不到錢?”
“德哥”忽然用一種異樣的目光看了老闆一眼道:“朱老六啊,你可別不識好歹!早說了介紹你女兒到我們歌舞廳打工,不用太久,幾個月下來你欠的債早就還清了!”
“那不可能!”
“德哥”的話彷彿觸及到了老闆的逆鱗,店老闆原本唯唯諾諾的表情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兇厲,瞪大着那隻完好的眼睛跟“德哥”對視着。
在華盛縣城生活過的人,誰不知道“盛意歌舞廳”是個什麼場所?
要一個年輕的女孩子去那種地方打工,簡直就是把孩子往火坑裡推。
更何況老闆的女兒才上初中,所以“德哥”的“建議”,在譚天看來簡直喪心病狂。
“喲嚯~我還給你臉了是吧!”
“德哥”被店老闆兇獸一般的目光瞪得心裡發毛,下意識掄起手中的鐵棍就砸了下去。
“別打我爸!”一聲驚呼在店內響起,廚房的門簾突然被掀開,一道嬌小的身影突然飛奔出來,緊緊地護住了老闆。
“德哥”也被這突然竄出來的身影嚇了一跳,當看清正是老闆的女兒時,高舉鐵棍的“德哥”此時已經有些騎虎難下,面露猙獰心裡一橫,乾脆一不做二不休,使勁……使勁……
“嘶~”
“德哥”發現自己使出了全身的力氣,手中的鐵棍彷彿定在了空氣中,一動不動。
反而因爲用力過大,導致胳膊肌肉有些拉傷。
在一旁小弟眼神的示意下,“德哥”醒悟過來向後看去,發現原來鐵棍的上端被另一隻大手緊緊地抓住了。
“喲呵,哪來的小B崽子,竟敢……”
“德哥”慢慢轉過身來,看到手主人的第一眼便愣住了,接着露出一個“猥瑣”的笑容,剛想再說點什麼,直接就被後者打斷……
抓住“德哥”鐵棍的人正是譚天。
一看對方的眼神譚天就知道這丫絕對沒啥好話,於是搶先開口道:
“德哥是吧?要個債而已,沒必要下重手吧?”
“呃?你男的?”
“德哥”瞪大了眼睛,答非所問,似乎不敢相信眼前所見。
譚天故意用了一種比較渾厚低沉的發音方式,因此聲音的辨識度還是很高的。
而對於“德哥”的疑問,譚天根本懶得回答,只是目無表情地盯着對方。
眼前的“美人兒”竟然是個“公”的,“德哥”頓時感覺像吞下一隻蒼蠅。
心中的“美夢”破滅,“德哥”瞬間換上一副猙獰的面孔道:“小子,想架樑子是吧?知道我是誰嗎?你特*給勞資撒手...撒手...撒...!”
德哥“撒”了半天,但不管他怎麼用盡全身的力氣向後拽,那根四斤來重的鐵棒就像生了根似的,一動不動。
“德哥”心中一驚,心知估計是遇到硬茬子了。
作爲“盛意堂”的一個小頭目,他自然是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一種掌握着強大力量的人類。
就比如他們堂主,“德哥”就曾有幸親眼見到過那個魔鬼一般的男人,隨意一拳便打爆一塊十公分厚的水泥磚。
那可是真真正正的打爆,而不僅僅只是打裂打斷!
眼前的情形讓“德哥”不得不懷疑,這個長着一張漂亮臉蛋的小子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圍觀的人羣中忽然傳出一聲輕笑,緊接着這個笑聲傳染一般擴散到整個人羣中,大家紛紛用看小丑的目光看着“德哥”。
確實,剛纔這個“德哥”整個人都快掛在鐵棍上了,但是那根看上去跟普通水管一樣的鐵棍就是紋絲不動。
這反常的現象再加上某人剛纔精彩的“表演”,可不就像雜技團裡的小丑一樣?
周圍的笑聲讓“德哥”怒火中燒!
想他王立德“縱橫”華盛縣這麼多年,什麼時候吃過這種虧?
惡狠狠地瞪了譚天一眼,王立德暗道就算你小子力氣再大不也還是人嗎?不讓你見見血你都不知道馬王爺有幾隻眼!
這樣想着,王立德立刻衝兩旁的小弟叫道:“你們都特*的還愣着幹嘛?砍他N的!”
幾個小弟這纔回過神來,紛紛衝上前方,一個二個叫囂着舉起手中的刀棍向譚天頭上砍去——
“槽**,還不快放開德哥!”
“你個小比仔特*的趕緊鬆手!”
“敢惹我們盛意堂,活得不耐煩了!”
......
眼前的一幕頓時引起了圍觀路人的驚呼,一個見義勇爲的少年即將慘遭橫禍,一些膽子小的甚至捂住眼睛轉過頭去。
菜館的老闆朱老六神色一凝,迅速地把女兒拉倒身後,然後抓緊了拳頭就要上前......不過他纔剛邁出一步,便看到了讓他瞠目結舌的畫面。
......
說實話,雖然這又是刀又是棍的向自己“砸”過來,但譚天內心根本毫無波瀾。
先不說在他眼中這些人的動作慢的跟蝸牛似的。
而且就算譚天站着不動讓他們砍上三天三夜,估計身上的衣服都不會皺一下。
制止住蠢蠢欲動的小白,及時收斂了它的守護半徑。
這小傢伙似乎到了進階的邊緣,脾氣暴躁得很,萬一這幾個傢伙不小心觸發了它的守護機制被強行反殺就麻煩大了。
這些人雖然可惡,但也罪不至死......
是的,譚天一直認爲,“死亡”對罪大惡極的死刑犯來說其實是一種解脫。
對付這些人最好的處罰手段其實是——生不如死。
看着即將砸到自己身上的“刀槍劍棍”,雖然不會破防,但譚天也不得不行動了,因爲他聽到了身後姐姐驚叫的聲音。
不用想都知道如果他再不採取行動,後者一定會不顧一切地跑過來......萬一被誤傷就不好了。
畢竟姐姐可不像他開着無敵掛......
於是譚天握住鐵棍的手輕輕一抖,另一端的王立德彷彿被電擊一樣立刻鬆開了手。
下一刻,店內彷彿突然颳起了一道微風,眼睛厲害一點的還能看見一道鬼魅的身影隨風擺動。
接着就是幾聲“噗噗”的悶響夾雜着幾聲慘叫,然後就是金屬跟地面碰撞的聲音。
這一切說來話長,但幾乎都發生在同一時間。
當衆人從恍惚中回過神來,眼前的場景似乎變了又似乎沒變。
沒變的是那個漂亮得不像話的少年依然站在原地,有一下沒一下地拍打着手中的鐵棍,臉上掛着淡淡的微笑。
說變了就是除了那個盛意堂的“德哥”外,他帶來的小弟全都蜷縮在地上發出陣陣哀嚎......
所有人:“......”
沃德天!
剛纔到底發生了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