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暮暖懷孕,也考慮到自打周家出了事兒之後,在那圈裡,出門裡裡外外的是熟人,碰到了,也沒什麼好說的。
俗話說的好,富在深山有遠親,窮居鬧市無人問,何況這裡頭的道道這麼多。
周華跟黃秀菊商量,兩人要不要聽從安排,跟着大兒子在鳶市生活。
現在,公司事業的重心都留在美國,兩人也不常常回家,以前暑假裡還好歹有個孫子陪着解解悶的,這暑假結束了,孩子得跟着父母去上學,不能一直留在這邊,這大房子裡頭,這不,就留下了老兩口。
以前好歹有個傭人,現在兩人閒來無事,傭人也辭退了,每天除了散步遛狗,就是坐着看電視,什麼事兒也沒有。
趁着兒媳婦在生孩子前,就過去了,老兩口住在了東郊的別墅,環境清靜,本來鳶市這個城市就不大,給兩人配了個司機,想見面也方便。
暮暖一家三口住在市中心的那套房子裡。
這天,周慕白從公司到了陸家,一進門就覺得氣氛有些不對,還有一個月就到預產期了,這寶貝的情緒也有些不穩定,動不動就生氣,這脾氣壞的不得了。
陸父陸母看了他一眼,揚揚頭示意人在樓上,繼續把視線放在了電視熒幕上,可是再仔細瞧瞧,這岳父岳母哪有心思在看電視啊。
周慕白皺眉,這嫌少出現的詭異氣氛很是不是很適應,“爸媽,我先上去了。”
“慕白,你別老是慣着她!”湛暮雲說話了,這女兒真是被慣得不成樣子!
“媽,沒的事兒,我知道。”
這陸母嘆了口氣,“慕白啊,你就是太慣着她了,丁點事兒,她都跟你發脾氣,這不,一通電話,沒順心意,就跑到臥室裡把自己關起來了。”
“媽,您別急,這事兒,都怨我,怨我,我先上去看看!”
人上了樓,就聽到陸母道,“你看你那閨女,現在是個什麼鬼樣子啊!”
陸辰遠皺眉,“那孩子是我一個人的,不是你閨女,要慣,也是你慣的!”
周慕白蹙眉,這誰也不怨,怨他自己,是他慣的!
敲了敲門,裡頭沒反應,他試着喊了聲:“暖兒,是我。”許久都沒聽到應門的聲音,他無奈地推開門,房裡放着搖滾樂,周慕白蹙起眉,哎,他知道暮暖給孩子安排胎教,她以前放的是古典音樂,每天都在固定的時間聽上一個消息,現在好了,搖滾樂,他女兒現在一定是在飽受煎熬啊,這不是在荼毒她的嘛!
暮暖躺在*上,捧着一本偵探小說,明知他進來了,也沒擡起頭,也沒說話,把他當透明的!
周慕白脫了外套,將外套隨意的擱在椅子上,走到她的身邊蹲下來,“來,過來,我看看,我女兒今天乖不乖啊?”
“你怎麼知道是女兒的,你有透視眼?”暮暖的語氣有些衝,活像是吃了火藥一樣。
周慕白優雅的脣線一抿,“行,你說是什麼就是什麼,好不好?”
他不止一次的想讓她去看看是女兒還是兒子,可是死活不去看,說是什麼,到時候有意外的驚喜。
“還生氣呢?”人不過來,他過去總可以了吧,捱到她的身邊,將她攬在懷裡。
暮暖推開他,“起開,別妨礙我看書!”
“還生氣呢,就爲了一通電話,嗯?”磨爪再次伸過來,所想將她連人帶書的全攏到懷裡。
“就一通電話?呵,你今天怎麼答應我的,你怎麼說變卦,就變卦呢!”
“明天去看,好不好?臨時的電話,你說都到了咱們的地盤上了,你說我要不露面,可以嗎?”
暮暖悶着頭不說話,哎,她也知道自己是在無理取鬧,可是,她就是控制不了。
像是發了瘋一樣。
許久,她才擡起頭,清澈的眸漾着盈盈水光,頭往他懷裡一埋,“哎呀,對不起了,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
“我以前,可以氣度了,對不對?”
周慕白一愣,嘴角抽搐,“是,你可以氣度了!”
“我以前,因爲是很體貼的,對不對,從來都不爲了這些事兒而發脾氣的,是嗎?”
“是,是!”
“好了,不生氣了,說好了今天去看一凡的兒子的,臨時有情況,那咱們明天去看,行不行?”周慕白見她臉色緩和了,輕哄道。
“行!”忍住心中那奔騰的火,她點點頭。
“那,我先送你回家!”牽起她的手,從櫥子裡拿了件外套,“我早些回去,你要累了,就先睡,風霽已經放學回家了,你們晚上的晚餐也給張羅好了!”
她點點頭。
回到了家,吃過了晚飯,風霽在書房裡練習書房。
暮暖坐在書房的躺椅上看書。
“媽媽,你有沒有覺得爸爸好清閒啊?”
暮暖側目看着正在專注練字的兒子,歪頭想了想,也是呵,從海城回來已經這麼長時間了。
他一點都不忙,每天都在這個並不重要的分公司裡混日子,到點回家,更沒什麼應酬。
就連接送兒子上學、放學都是他自己,助理都不用,老闆不忙,楊一也會經常出現在他們家,跟風霽擠到一張*上睡。
想起以前,楊一忙的她不知東南西北的,現在,可真的是清閒太多了。
是啊,要是兒子不提,她還真沒在意,周慕白最近真的是太閒了。
不行,有了機會得好好的問問他。
到底是怎麼回事,是不是公司倒閉了。
酒店的包廂裡,簡奕維邪氣的笑着給周慕白倒酒,“太子爺,來,我敬您一杯酒,都知道你胃不好,就這一杯,就喝一杯,算是盡地主之誼呢!”
周慕白環視一週,看着簡奕維那臉,就覺得很是不對勁,很詭異,再看看那曾經算計過他的邵漠寒,溫和帶笑的黑眸閃過銳利的光芒。
周慕白越看,越覺得自己被算計了,至於怎麼算計了,他還不知道。
接過那杯淡黃色的液體,他仰首一飲而盡。
喝過了,簡奕維脣角的笑意更甚,“那個,太子爺,我得跟您說件事兒!”
周慕白蹙眉,視線淡瞥了他的臉一眼,夾了口菜,慢條斯理的吃起來。
只是等了許久,也不見這簡奕維說些什麼。
飯局過後,也沒什麼別的安排,周慕白將他們安頓在了淺海的度假村,快吃完飯時,他就覺得渾身不舒服。
領帶鬆鬆垮垮的掛在脖子上,襯衣也捋到了手肘,抿了抿脣,一股燥熱在內心翻騰。
他連喝了兩杯冰水,漠然的黑眸閃過幾不可見的愕然,這纔將視線落在簡奕維的身上,沉聲道:“這酒裡,有什麼?”
“加了點東西!”簡奕維嘿嘿笑,“讓你增加情趣的東西!”
周慕白抿脣,閉了閉眼,真想把這羣不要臉的東西給碎屍萬段了,聲音依然沉冷的道:“你們有病吧?”
“就是因爲知道你老婆現在快生孩子的了,所以……”
周慕白抿着脣,不說話,怎麼就碰到了這麼一羣混蛋東西呢,送給那幸災樂禍兩人一人一個惡狠狠的眼神,“我記着呢,簡奕維,你還沒結婚呢,我不信,沒機會這麼折騰你們。”
周慕白回了家,暮暖躺在沙發上,看電視。
聽見開門的聲音,剛坐起身,就看到周慕白將西裝隨意的一扔,就衝進了浴室。
剛進門就進浴室,走到浴室門口,暮暖敲了敲門,“慕白,你怎麼了?”
“沒什麼,你先去睡,我今天跟兒子一起睡!”
越聽,暮暖就覺得這話越不對勁兒。
重新坐到沙發前,就等着他。
周慕白穿着浴袍走出浴室,看到坐在沙發上的人兒,什麼話都沒說,扭頭就走。
“你到底怎麼了嘛?!”
無奈,周某人回過頭來,走到她的面前,周慕白咬着牙,看着她,暮暖的手指觸及的臉,冰冰涼涼的。
“你,瘋了呀,現在都什麼天了,你還洗涼水澡!”
只是話說完了,她就瞧見他眼神很不對,猩紅猩紅的。
“你,周慕白……你!”
他,他該不會是在現在這個時候,想着要“享用”她吧,別忘了,離預產期可不到一個月了呀!
“去睡吧!”他起身,準備離去。
“那,你會不會很難受啊?!”
她以前問過陸雋遲跟顧劭陽,如果被人下藥了,那應該是什麼樣的表現。
這不,某人的表現全中!
“廢話!”
暮暖笑出聲,“慕白,你到底是怎麼得罪了人啊,讓人這麼折騰你,你說你……”
“唔……”
這不話音剛落,那炙熱的薄脣準確的找到她的覆蓋在柔嫩的紅脣上,那酥麻感兇猛的竄入四肢百骸。
他吻住她,不讓這個不知死活的小女人氣他,在這瞬間也將所有的渴望宣泄在這個吻裡。
暮暖低喊了聲,本想抗議,,卻讓那靈活灼熱的舌乘機滑入,勾纏着她嫩嫩的舌尖。
周慕白的舌描繪着她的脣,以雙手探索着她的嬌軀,一手攬抱纖細的腰,另一手則攀上她胸前圓潤的豐盈,揉握着那兒的柔軟。體內本身就奔騰着話,他格外瘋狂而霸道放肆的想要她。
可是又不能,只能如此的解饞。
暮暖喘息着,酥軟的塊感很快地淹沒理智,任他爲所欲爲。
熱烈的吻持續深入,她被吻得昏沉,只能倚靠着他,全身都被他的灼熱體溫熨燙着。
吻越來越炙熱,那手,也越來放肆。
暮暖只覺得肚子一陣的不舒服,皺起眉頭,開始躲着他的吻。
周慕白用盡了全身的理智,才讓自己離開她,額頭抵住她的,“寶貝,離我遠點,乖!”別折磨他了,再折磨他,他就瘋了!
“我先去洗澡!”
他深吸了口氣,低頭看着她臉色不對,“怎麼了?”
“我肚子很不舒服……”小臉皺成一團,周慕白一慌,“什麼,肚子不舒服?不是要生了吧?”
暮暖攀住周慕白,低喘着,“慕白,我,好像要生了!”
她的額上漸漸地滲出汗來,臉色也因爲一抽一抽的疼痛而微微扭曲,脣瓣都咬出血來了。
要生了?不是還有將近一個月的嗎?
周慕白完全傻了,這,這可怎麼辦?生了?
手機,手機,衝向玄關,拿起隨意扔在玄關櫃子上的手機,“爸,爸,暖暖,暖暖,她要生了,怎麼辦呢?”
正睡得香的陸辰遠被這狀況嚇得醒了,“生了?要生了,能怎麼辦啊,送醫院啊!”
周慕白總算是愣過神來了,對啊,送醫院!
他現在渾身難受,加上他家寶貝在沙發上,哎呦哎呦的喊疼,心裡就更火。
直接把電話撥給了簡奕維,“簡奕維,要是我老婆出了什麼事兒,他媽的殺了你全家,一分鐘內出現在我家的樓下,送我老婆去醫院!”
他最快的時間內換好衣服,拿了件衣服,把她一抱,準備下樓。
風霽從房間裡出來,“爸爸,媽媽怎麼了!”
“風霽,在家,哪兒也別去,等爸爸回來!”話說完,人就出去了。
他實在是不放心,她一個人坐在後座,抱着她跑出去打車。
簡奕維的車,倏地停在了小區門口。
“上車!”接到電話的時候,幸虧他在這附近的酒吧,不然,看他們怎麼辦。
周慕白抱着她在後座。
暮暖疼的渾身出汗,不停的動來動去。
他心疼的要命,天哪,地啊的喊個不停,“寶貝,你不是一直問我愛不愛你的嗎,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他不停的說話,可是懷裡的人,彷彿依舊很難受。
“天哪,要不,咱不生了,不生了!”這周慕白直接是不知道該怎麼辦好,看着她慘白的臉色,他心想啊,這生孩子怎麼會是女人的事兒啊,男人要能生孩子,他媳婦不就沒這麼疼了嗎!
簡奕維開車車,也忍不住的笑出聲,這,是不是太擔心了點啊!不生了,都快生了,還能給不生了?
好不容易到了醫院,卻怎麼也不讓他進產房。
簡奕維也拉住他,咳了聲,“抱歉,不知道你今天的情況這麼特殊!我也覺得,你今天這狀態一點都不適合進產房!”
“滾!”周慕白冷着臉,恨透了他了,要不是他,他能手忙腳亂的嗎?
陸父跟陸母隨後也趕到了,陸母進了產房。
周慕白站在產房外,不停的踱來踱去,裡頭傳來的叫喊聲,撕扯着他的心。
陸辰遠一見到周慕白就覺得他臉色不對勁。
“慕白,你先去打個針!”
他抿着脣,“我,爸,不用了,用不着打針!”哪有心思打針啊,他這都快急死了!
這裡頭一聲比一聲悽慘的叫聲,周慕白是沒了丁點的譜!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三個小時都過去了。
“爸,爸,這,怎麼還沒完啊!”周慕白這聲音都開始抖了,沒過多一會兒,周家也聽到消息也趕過來了。
詢問了情況,這外面的人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周慕白實在是按捺不住了,就得朝產房裡去,簡奕維一把拉住,“你進去幹嘛啊,你進去也幫不上忙啊!”
幫不上忙,他好歹也能進去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
這喊叫着都三個多小時了,叫誰,誰受得了呀!
周慕白一雙深邃的黑眸,此刻有水霧在打轉,這一幫人都在外面拉着他,不讓進,他急得恨不得變成一隻蒼蠅,飛進去,看看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忽然,裡頭一點動靜都沒有了。
周慕白瞬間愣了,“這,這是生完了,是吧?”
可是,孩子怎麼沒哭啊?
“爸,裡面,裡面會不會出事了?”周慕白問,有些失魂落魄的,是孩子出了事兒,還是他寶貝出了事兒?裡面忽然就什麼動靜都沒了,這讓誰,誰也不能不胡思亂想啊!
陸辰遠也皺着眉頭,他也不知道具體是什麼情況啊!
見岳父也不說話,周慕白身子一軟,就靠在牆上。
鎮定了鎮定自己的情緒,周慕白剛要推開門,就聽到裡面孩子的哭聲,他閉上眼睛,身子貼在冰涼的牆壁上,說不出話來。
遠在京城的陸老爺子,身後跟着一大家子的人,也都來了醫院。
陸雋遲問什麼情況,誰也說不出個一二三。
終於,產房的門,推開,周慕白一驚,倏地撲進去,產*上,暮暖虛弱的躺在上面,滿臉的汗水、滿臉的淚珠,頭髮也溼成一縷一縷的,眼睛也因虛弱,半眯着,他聲音一哽,顫抖的喊道:“寶貝,寶貝……”
暮暖聽到他的聲音,微微掀了掀眼簾,對着他微微一笑,“慕白,我沒事了,你,你還難受嗎?”
周慕白看着她,臉埋在她頸窩處,“傻瓜!”什麼時候了,還問這些問題啊!
暮暖一愣,只覺得本就汗溼的頸子,有股溫溫熱熱的液體再次流過!
“以後咱再也不生了,再也不生!”他顫抖着聲音道,這一回,就讓他夠了!
“慕白,你去看看,去看看咱們的孩子!”
護士推着暮暖去病房,還沒到病房的門口,就聽到了周慕白跟父親的聲音,兩人異口同聲的大吼,“爲什麼不是女兒?!”
護士一聽,愣在那兒,隨即翻了個白眼,“嘿,我怎麼知道爲什麼生出來的是女兒啊,你問我,問我誰啊,真奇怪!”
還在此刻也像是知道自己遭受了嫌棄,“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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