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暖的話語剛落,車子突然加速衝向高架橋的護欄,車胎高速接觸地面拖曳出尖銳刺耳的剎車聲,距離護欄不到半米,車子才驀地停住。
慣性使然,暮暖整個人跌向椅背,眉頭微皺,似極爲不齒他幼稚的行爲。
“呵,四年不見要秀一下你精湛的車技給我看?”天空很藍,陽光溜過雲縫,放肆的灑落溫暖,光芒若隱若現的穿透車窗,讓她白希的面容剔透和婉的同時更加平靜安然。
她哪裡來的信心這麼篤定他一定會踩下剎車,周慕白將車子靠路邊停好,也不開口說話,神情極爲專注。
暮暖一時間找不到話題,從後照鏡裡看着那一輛輛名貴跑車也在路邊停好,她嘆氣,“你幹嘛,想讓交警來疏散?還是炫富?”
“我很想就那麼把車開下去,帶着你一塊,那樣就省事多了!”她一愣,側目看他,他英俊的面孔沉着,彷彿連眼角都沉着,陽光淺淺勾勒出他臉孔的完美線條,似乎也透着極爲冷峻的氣息。
是因爲她提離婚,他才如此不悅?
“怎麼,不屑跟我下地獄?當初你追我的時候,可是說,同甘共苦,天堂、地獄你不離我左右!”
“我追的你?周慕白,你要不要臉,你……”她皺了下眉,“誰追的誰已經不重要了……我天生麗質難自棄,人緣好,脾氣好,國家有難,我盡綿薄之力,人民有苦,我也伸把手,就算是死了,我也是去天堂做天使,地獄……你找別人吧!”
他冷哼,薄薄的嘴脣依然抿得很緊,“爲什麼不問,爲什麼你不開口問我,我爲什麼離開你?!”細聽之下,他的語氣比剛纔更爲緊繃。
“你會說嗎?”她深情一瞬怔忪的喃喃開口。
“湛暮暖,你篤定了我不會告訴你真相,所以連問都不問,默認事態的發展,我給了你多少次機會等着你開口,嗯?”他語氣似恢復如常的淡涼,一雙眼眸直直望着前方,眼眸似也沁冷無邊。
暮暖沉默了太久,爲什麼要等到她開口呢?
“爲什麼?”時間好似沉寂太長,話,還是說出了口。
“婚都打算要離了,那些過往,對你還重要嗎?”他眼眸淡寒的看她,脣角勾着幾抹類似嘲諷的笑意。
悲傷、苦澀、酸楚,一瞬間在心裡翻騰,她撲過去抱住他的脖子,在他懷裡仰首,聲音低軟,“你把以前的慕白還給我……還給我!”
哀愴無助的聲音敲在他心上,他心疼的閉眼,大手溫柔摩挲着她的臉緣,用力去親吻她的臉頰,“暖兒,以前的周慕白護不了你。”他的脣繼而用力吮住她的耳,許久才低低道:“我給你一個月的時間考慮,如果接受不了現在的周慕白,我們離婚!”出口的話似承載着切割了五臟六腑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