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曖昧氣息也是神出鬼沒,只是也難免。
此時的馬車車房內,除了二人,便是淡淡的橘色燭光,不時從車窗外吹進來的夜風,將車窗撩起,也讓燭火微微閃動。
那種視感那種感覺,簡直比特麼主題酒店還帶感,有木有!
馬車有兩榻,對立而設,季琳與君懷笑各臥一榻,爲了路上舒適,馬車是爲此次旅行定製的新馬車,也是空間規格最大的,所以雖然空間有限,但也完全足夠二人活動,更重要的是,防震啊,舒適度方面都槓槓的。
這個,在白天一路的路途上已經體驗過了。
那個防震度,即使是路不夠平坦,也不會太過顛簸,舒適度就更不用說啦,軟榻軟榻嘛,軟軟的,太舒服啦。
若是天氣比較熱的時候,只要把軟墊卸去,便是草蓆,草蓆下面再墊上軟絮,既涼快又舒軟。
季琳側躺在榻上,感受着軟榻的舒適,又目不轉睛的看着君懷笑,腦子裡面更是不自覺的展開了天馬行空的聯想。
至於說她想的都是些什麼,這個,大家應該都懂的。
季老婊這三個字可不是白喊的。
現在在馬車上,孤男寡女,乾柴烈火,又在這荒山野嶺,她想什麼,那還用說?
那必須是啪啪啪啊,而且還是車震!
我擦,刺激度真不是一星半點啊!
季琳就差沒有虎軀一震,起身直接撲向對面的君懷笑了。
想到這裡,她內心的激動和興奮程度,讓她不自覺的露出一抹竊笑來。
而就在她還在獨自竊喜暗笑時,君懷笑忽然出聲:“怎麼了,爲何笑成這般?”
聽到聲音,季琳一個“咯噔”,連忙眨眨眼回了神。
“我笑了?”她反問。
“想到什麼開心的事了?”君懷笑沒有回答,但再次的詢問,給了她確定的答案。
“沒沒沒、沒有。”季琳連忙否認。
想到剛纔自己胡思亂想的那一堆玩意兒,她自己都忍不住冷汗滴滴,哪還敢說給君懷笑聽喲。
這老臉還要不要啦!
你還有臉麼?某小人鄙視。
“不捨與爲兄分享?”君懷笑越來越壞了,一點小事就對季琳開啓“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模式。
季琳也是相當的鬱悶。
“真的沒有啦。”季琳咧嘴應道。
汗,難不成要姐告訴你,姐在想怎麼推倒你?
那就太沒有驚喜和神秘感了嘛,這種事當然要出奇不意撒。
君懷笑終於不再追問她,只是叮囑她快些睡覺:“明日還要趕路,早些歇息。”
在這種氛圍之下,季琳哪裡睡得着喲。
正鬱悶,忽然又一股山風吹過,從車簾空隙處灌進車內。
季琳故意拉了拉身上的薄毯,小聲道:“有點冷。”快來抱我,抱緊我!
心中吶喊,君懷笑卻是起身,伸手將車窗關了起來。
“好些了?”這夜風是有點涼,關上窗戶就好了吧。
可是季琳本意又不是這個,又不禁鬱悶了一把。
都會調情了,還這麼不解風情,你丫的到底是真傻還是裝傻呀?
寶寶心好累。
“睡不着。”如果剛纔的暗示聽不懂,這麼明顯的提醒總該懂了吧。
睡不着當然就是要你陪呀,這深更半夜的,怎麼陪,就不用姐多囉嗦了吧,嗬嗬嗬……季琳已經開始幻想後面的事了。
“閉上眼,什麼都不要再想,很快便能睡着了。”他將老套的入眠經驗說給季琳聽,季琳不屑的在心裡翻了個白眼。
你咋不叫姐數綿羊捏!
“閉了,還是睡不着。”季琳悶悶的閉了下眼,不到三秒就睜開了,然後把他傳授的方法所帶來的結果告訴他,君懷笑也是醉了。
這丫頭,八成又在玩什麼鬼花樣。
“白天這般舟車勞頓,爲何睡不着?”君懷笑問她,他都有點累了,她還這麼有精神。
女人果然是個奇怪的生物。
季琳暗暗翻着白眼。
我特麼還不是想和你啪啪啪,想得睡不着,可又不能太直接的告訴他。
哎,好鬱悶,好心塞,好爲難,好煩躁。
“就是不困嘛。”季琳胡亂的找了個理由,但剛說完,就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君懷笑無奈的搖了搖頭,嘆道:“那如何是好。”似問非問的語氣,他側臥在榻上,一動不動,只是一雙如星明眸帶着幾分爲難的意味看着季琳。
季琳也毫不示弱的迎接着他的目光,但很快,便有點招架不住了。
是啊,如何是好?!
最重要的是,她並不是不困啊,她巴不得馬上就進入夢鄉,可是她就是想睡在君懷笑身邊嘛。
只有這樣,後面的事纔好更順利自然的展開對啵?
但該怎麼開這個口吶。
胡亂想着,她覺得這完全是君懷笑的問題。
“君哥哥,你困了嗎?”左右還是找不到開口的理由,於是隨口問他。
君懷笑點點頭,接着,也不管季琳是不是還有話要說,長臂一擡,用掌風滅了燭火,黑暗中只有一句:“好好歇息。”
但伴着黑暗突襲和他的聲音的,還有季琳的驚呼。
好在聲音不是很大,並沒有驚醒其他人,只是把君懷笑給嚇了一跳。
“怎麼了?”黑暗中傳來他關問的聲音,季琳好幾秒鐘才穩了神,道:“君哥哥,我、怕黑!”顫顫的聲音,透着幾分恐懼的意味,讓聽見的人無不心生保護之慾。
只是她在說時,脣角染上一抹不懷好意的笑意。
反正現在黑漆抹烏的,誰也看不見誰,所以她肆無忌憚的將心中的那種小心思完完全全掛在臉上。
黑暗中,君懷笑不由黑線。
怕黑?
拜託!
君懷笑對她也是無語了,這種藉口她是怎麼說得出口的。
她給人的印象那是天不怕地不怕,更何況比黑暗還恐懼的事情都經歷過了,她現在告訴他怕黑?
他讀書少,莫要騙他!
“別怕,爲兄在。”君懷笑出聲安慰她,但並沒有任何舉動,這讓季琳好不鬱悶。
她這麼楚楚可憐的表現,就換來他簡單的五個字?
難道現在按正常路線不是應該馬上起身睡到她身邊,然後摟着她安撫她嗎?
我擦,大哥你能按套路走不,你這樣姐都沒法接後面的劇情啊。
然而真的讓她就這麼劇終,當然不可能。
季琳“嗯”了一聲,假意接受他的安慰,卻在隨後的十幾分鍾裡面,各種輾轉反覆,發出各種細微的恐懼之聲,總之就是不睡不睡不睡,再通過黑夜向君懷笑傳遞着她怕黑她睡不着的信息。
君懷笑知道她心中有小九九,原本是想強行讓她止住那些奇怪念頭,卻到底還是低估了她。
要是按她現在這個節奏下去,今天晚上他也別想睡安穩了。
聽着她再一次傳來一聲假意的囈語,君懷笑終究還是向她舉旗投降了。
“過來。”他在黑暗中朝着季琳的方向喚了一聲,連試探她是不是真的睡着了這一步他都省了。
如果他那樣做,那才說明他真是傻透了。
聽到他的聲音,季琳先是一怔,隨即竊喜,最後卻是翻了個聲,又假惺惺的“嗯”了一聲,狀似沒有聽見一般。
君懷笑不由一聲輕嘆,這丫頭到底哪裡來的自信,還以爲自己演得很好還是怎麼的。
“再不過來,爲兄便不再管你了。”君懷笑又繼續說道,季琳這才睜開眼,看向他的方向,然後故作迷迷糊糊的道:“君哥哥,是你在跟我說話嗎?”
君懷笑黑線。
“醒了?”算了算了,要不給她個臺階,還指不定她要把這戲演到何時去,只得問她。
季琳“嗯”了一聲,又道:“我正在做夢,夢見你好像在跟我說話,叫我過去,我就醒了。是夢還是你真的在跟我說話呀?”嘻嘻嘻,新一年度奧斯卡影后——季琳。
她的又一次確認性詢問,君懷笑徹底敗了。
“是爲兄在與你說話。”
“是嗎,原來不是夢啊。”季琳故作驚喜,隨即又疑惑:“那你叫我‘過來’,是過哪裡去啊?”一裝到底,一舉拿下。
君懷笑已經不想跟她多廢話了。
“到爲兄這邊來。”他向她解釋了“過來”兩個字的含義。
季琳一聽,心上一喜,心跳更是突突突的快速跳動起來。
哇哈哈哈!
就這麼壓抑着心中的狂喜,她連忙起身,只是剛要過去的時候,卻又停了動作。
臥槽,差那麼一點點,就把心思給暴露了,哎呀,不好不好。
越是這個時候,越要穩住,不然就前功盡棄,前面鋪墊了半天的一切,就毀於一旦了。
“君哥哥你想幹嘛?”這樣一問,就把自己的企圖變成了君懷笑心懷不軌了。
哇咔咔,季琳覺得自己就是個天才。
君懷笑一陣“……”,最後還是不得不耐着性子對她道:“琳妹不是怕黑,不敢一個人麼?”
已經說得這麼直白了,你丫再裝就太不識擡舉了吧。
季琳當然知道一點,也把他的話聽得很明白,所以這一次,她沒有再糾結,只是仍一邊故作扭捏,一邊卻是飛快的離開自己的軟榻,手朝着一摸,就奔着君懷笑身邊過去。
君懷笑長臂一攬,將她一把攬入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