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她在外面。”香凌笑道,沒有方纔門外發生的事情告訴季琳,而季琳剛纔一直在走神中,也完全沒有注意到外面的動靜。
“叫她進來休息啊,這麼多天都沒有好好睡覺,這會兒難得有機會,趕緊進來好好休息。”季琳連忙吩咐。
“小姐,不用擔心,月影累了自然會進來休息的,你還是先休息好纔是最重要的。”呵呵,等她解決掉紫七那個傢伙,她自然就進來了。
說着,她又似想到什麼一般,轉身去桌上拿了東西過來。
“對了小姐,這是我剛纔在樓下的時候,掌櫃的送的,嚐嚐。”邊說,邊把東西遞給季琳。
季琳好奇又疑惑的接過一看,包裝看起來很精緻,有點像現代的糖果包裝,等她拆開一看,裡面是個四四方方的小東西。
“掌櫃的說這是外域的客人帶來湯城的,他買了許多作爲小禮贈送,方纔見我便給了我幾個。”香凌對季琳解釋,季琳嚐了一個。
呃……她愣了愣,是水果味兒的,一瞬間,忽然涌出許多回憶。
沒想到在這裡還能吃到類似家鄉味道的東西。
“好吃嗎小姐?”香凌看她愣神,笑着問道。
季琳點點頭,喃喃道:“在我家鄉,有很多這種東西……”其實就是水果糖。
香凌蹙蹙眉。
她不知道季琳的家鄉在哪裡,也從來沒聽她說過,不過看她現在的樣子,大概是思鄉情切吧。
“小姐是不是想家了?”她小聲問她,說起來,她又何嘗不是……
聽到香凌詢問,季琳忽的斂了思緒,然後眉眼一彎,笑了起來:“沒有,這個糖真好吃,你也嘗一個。”
兩人這邊分享糖果好不開心,外頭的紫七和月影就沒那麼和諧了。
紫七大有不見到季琳不走的架勢,但月影死活擋着不如他願,他又不敢大聲嚷嚷,那樣實在不成體統不說,也有失他家主子的顏面,於是兩人就這樣對恃着。
只是剛開始還好,時間一長,紫七就有點急了,他家主子還等着呢。
正愁着,忽然房間裡面的季琳跟香凌也不知道聊到什麼東西,傳出一陣笑聲,紫七一聽,連忙提醒月影:“琳姑娘醒了。”
“那又如何?”月影還是不讓,紫七有些急:“你這女人怎這般不講道理?”
月影瞥了他一眼,根本不想多理他,於是不再說話。
眼看她這般,紫七忍無可忍。
奈何口乾舌燥說了一陣,月影依舊不爲所動,最後紫七說話的音量也不自覺的提高了幾分。
而正是因爲音量的提高,這才引起了房間裡季琳的注意。
“外面怎麼了?”季琳停止和香凌說笑,看了一眼門外,疑惑問道。
香凌連忙搖頭:“沒什麼,估計是隔壁的其他客人路過聲音太大。”她聽出來那是紫七的聲音,但她就是不想她家小姐去見那個什麼白錦淵。
季琳點點頭:“哦。”剛應完,結果紫七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你這女人好、好沒有道理……”紫七是被月影那冷臉氣得說話都結巴了,翻來覆去就一句——你沒道理。
誰跟你講道理?你跟女人講道理?
切!
季琳聽到這聲音,不由眉頭一皺,疑惑道:“不對啊,這是紫七的聲音。”
“小姐,你聽錯了吧。”香凌連忙否認,心裡更是將月影的辦事能力鄙視了一番。
這個月影怎麼搞的,居然還沒把那個男人打發掉。
而她這般說着,季琳卻並不苟同,邊起身朝房門過去,邊道:“不對,就是紫七。”
“小姐……”香凌連忙起身跟上,只是剛喊了一聲,季琳已經把門打開了。
“紫七、月影?”開了門,季琳見兩人都在,不由喚了兩人,再看兩人的表情,好像哪裡不對。
一個急得滿臉通紅,一個依舊冷若寒冰,一臉淡定。
“幹嘛呢你們這是?”季琳疑惑問道。
“小姐。”月影沒有多說,只是喚了一聲便朝旁邊退了一步,倒是紫七,看到季琳出來,立馬跟見到救星似的,連忙道:“琳姑娘,是我家主子有事。”
本來還想參奏月影一番,不過她畢竟是季琳的人,再說他一個男人,那麼做多少顯得有些沒風度,於是直接進入主題。
“白公子?”季琳低復一聲,“他找我有什麼事?”挑挑眉,季琳問。
“方子方纔不慎撞到傷口,似乎有些裂傷,我本打算給主子換藥的,奈何藥都在琳姑娘這裡,所以這纔來打擾琳姑娘。”他將原因說了出來,但沒等季琳接話,一旁跟上來的香凌便咋呼開了。
“你剛纔不是說是白公子叫你來的嗎?這會兒又變成他受傷了?你家主子那傷這輩子是好不了了還是怎麼的……”吧啦吧啦,香凌語氣十分不滿。
真是把她家小姐當丫環了還?!
說完,她還不解氣,又對季琳道:“小姐,你且把藥給他,讓他自己給他家主子換去。你又不是丫環,憑啥啥事兒都來尋你。”小姐,你得有點小姐的樣子,這樣下去,還指不定這主僕二人怎麼折騰你呢。
回頭公子要是知道了,不氣死也得心疼死。
不過香凌說歸香凌說,白錦淵到底是爲救季琳才傷成這樣,所以一聽紫七說他傷口裂開了,她也沒時間去管香凌的話,二話沒說便跟着紫七去了白錦淵的房間,氣得香凌在後面直跺腳,末了又不得不跟上前去。
“白公子,你怎麼樣了?”剛進屋,她便直奔白錦淵牀前。
因爲不好躺下,白錦淵只是坐在牀上,看到季琳出現,微微睜開眼。
“我沒事。”他輕聲回了一句,跟在季琳身後的香凌撇撇嘴,沒事你特麼還來煩我家小姐。
“紫七說你傷口裂了,真是不好意思,剛纔有事擔擱了,這麼久纔過來。”季琳邊歉意道,邊從隨身的包包裡拿出藥來。
“小姐,我來吧。”見季琳要親自給白錦淵換藥,香凌連忙上前請纓。
她家小姐還是個黃花大閨女,怎麼能隨便看這男人的身體。
只是她忘了,前不久也不知道是誰臨陣脫逃,害季琳不得不用麥秸給白錦淵喂藥來着。
季琳沒有拒絕,將藥遞給了香凌。
哼哼,想使喚我家小姐,門都木有。
香凌拿着藥,走向白錦淵。
不過她心裡雖然對這個男人不爽,但到底還是看在季琳的面子上,沒有太過份,比如故意下重手什麼的。
當然,最重要的是,紫七那個傢伙帶着能殺人的眼神站在旁邊。
靠,什麼男人這是,自己的主子自己都不好生伺候,還特麼有臉凶神惡煞?
臭不要臉。
一通暗罵中,終於將藥換好了。
“小姐,只是裂了一個小口,不礙事。”換完藥,香凌未免季琳擔心,如實向她彙報。
季琳聽罷,這才微微鬆了口氣。
換完藥,季琳幾人便很快離開了房間,只剩下紫七和白錦淵在房間裡。
“怎麼去了這麼久?”白錦淵隨口問道。
紫七重重吐了口氣,語氣有些不快:“還不是她身邊那兩個女人, 簡直一個比一個可惡。”想想剛纔自己費的那番九牛二虎之力,他就恨不得把那月影和香凌狠狠毒打一番。
不,對月影也許可以稍微溫柔一點。
心裡這般想着,又不免疑惑:“主子,你這般對琳姑娘,究竟……是爲何?”想想,從綁架犯變成救美的英雄,他家主子的這個身份轉變似乎也太快了點,而且他總覺得自家主子對季琳似乎有種特別不一樣的東西。
是錯覺嗎?
畢竟那個女人的存在實在不是他家主子可以輕易沾染的。
“爲何這般發問?”白錦淵垂下眼瞼,雙目微閉,淡淡反問,說話時,連看也沒有看他。
“主子恕罪。”紫七低下頭,又道:“只是屬下覺得……主子你對琳姑娘似乎特別……”
“特別什麼?”白錦淵又問。
紫七猶豫了一下,才道:“依賴。”他好不容易想到這個詞,也不知準不準確,反正白錦淵喜歡將季琳捆在身邊,這個是毋庸置疑的。但凡長了眼睛的都看得出來。
白錦淵聽罷,未置可否。
依賴?這個詞並不準確,只不過,他的確喜歡她在身邊的感覺。
“對了,上次遇刺的事,那邊怎麼說?”他換了個話題,問。
紫七皺眉:“那邊只說會查,並沒有細說別的。那邊還說,咱們必須要保證琳姑娘安全到琉武。”
白錦淵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眉心微微朝中間收起。
“主子,依你看,那些人到底會是誰派來的?之前與主子聊過後,屬下想了許久,也想不出來到底還有誰會出手。”畢竟這件事情牽涉越多,便越麻煩,誰會來淌這趟渾水?
“有些事,看不透便不必強看。既然有人插手,那這狐狸,早晚是會露出尾巴的。咱們只需做好自己該做的就行了。”白錦淵淡淡回答。
到底是誰?這個問題他不敢想,也不想想。
他的目的很簡單,想要的也不多,其它的,他並不想參與。
白錦淵都這麼說了,紫七自然不好再追問什麼。
而白錦淵話剛說完,又接着道:“對了,君懷笑那邊情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