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琳並沒有看到君懷笑給南宮楓堯東西的舉動,甚至沒有留意他們談話,只因當時正好有新的菜上來,季琳這個吃貨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盤菜,注意力完全不在他們兩個男人身上。
“君兄,你這是何意?”南宮楓堯微微擰眉,語氣微沉。
“賢弟不必多心,我自相信你不會這般對琳妹,但——”
“喂,你們倆別光聊不吃飯,菜都快涼了。”君懷笑正說着,季琳突然插話進來,說着,順手給君懷笑盛了一碗湯:“君哥哥,這湯好,你要多喝點。”她剛纔都悄悄問過了,這湯有點滋陰補腎的功效,爲了姐將來的性福生活,姐必須抓緊每一個機會給你補補,將來嘿咻嘿咻不費勁。
季琳已經蕩得走火入魔了。
被她這麼一攪和,君懷笑後面的話自然沒有再繼續下去,也完全終結了這個話題。
這頓飯也算是相聚甚歡,只是離開的時候,誰都不知道君懷笑對南宮楓堯說的話。
“誰都不能傷害這個女人,包括你!”
南宮楓堯笑笑,上了馬車。
一路上,季琳嘰嘰喳喳的評論着今晚的新菜,君懷笑眉眼含笑耐心的聽着,只有雲染,全程皺着眉頭,恨不能將她從馬車裡踹出去。
到底爲什麼,她要跟這個女人擠一個馬車?她只想跟君懷笑在一起好嗎?靠!
這個麼,蓮花婊姐,其實季琳也很想對你做同樣滴事。
回到家後,季琳開心的跟着君懷笑進了同一個院門,雲染看着二人的背影,那個氣。
正氣着呢,走了一半的季琳像是知道她還沒離開似的,居然轉身還朝她做了個得意的鬼臉,雲染就差吐血了。
哼,得意什麼,不過是住一個院子,很快我就會讓你從這個府中消失。
只不過想歸想,當她自己意識到自己的心理的時候,也有些震驚。
一向淡雅如她,什麼時候開始在意這些事情,又什麼時候開始被這野丫頭牽着鼻子走了?
雲染有些懊惱自己的變化,卻又很清楚,她的確想要季琳消失。
……
自從發生了黑衣人蛇屍和失火三件事後,季琳覺得君懷笑對自己好像更好了。
本來有些開始疏離的關係,似乎重新來到了一個新的高度,比以前更高,也比以前更親近了。
難道真的是近水樓臺的關係?季琳暗想,如果真是這樣,那接下來是不是可以考慮搬進他房間裡滴事了?
哇哈哈哈……哎瑪,想想還真有點小激動呢。
一番YY,季琳反而覺得那三件事也許只是老天的考驗,大概就是勞其筋骨餓其體膚這類的,現在總算要守得雲開見月明啦。
君悅客棧現在是季琳的產業了,季琳偶爾也會去看看,而作爲新晉老闆,那身板,自然是直得不要不要的。
不過知道這事兒的人並不多,她的低調和放權,又小小的給下面的員工加了點薪,這些人立馬就爲她馬首是瞻,畢竟錢纔是親人啊。
季琳過了一把老闆滴癮後,便帶着香凌出去花天酒地了。
另一邊,看季琳春風得意,霸佔君懷笑的時間比自己還久,雲染終於因爲受不了這樣的冷落而坐不住了。
難得今天君懷笑沒被纏着,她決定跟他好好嘮嘮。
不嘮不行了,多少年的鴨子眼看就要飛了。
“雲兒找我有事?”雲染來的時候,君懷笑正在園中餵魚,便隨口問她。
一聽他這話,雲染就不高興了。
“你我何時變得這般了,沒有事就不能來找你麼?”臉上笑着,可這語氣傻子也能聽出來了。
那就是大寫的不!爽!
“這是何話,只是你身子不好,近日天氣悶熱,當多在房中歇歇纔是。”君懷笑放下魚食,接過她伸過來的手,挽着進了亭中。
“你看你,還說沒變,我最近身體好不好,你一點兒都不知道不說,怕是有多久沒關心過我,你都不記得了吧。”撒嬌啥的,雲染的拿手戲,自然不造作,再大的醋勁濃縮進這裡面,都變成了女兒家的嬌俏。
“近日事多,我的確有些疏忽了你,還望雲兒勿怪。”君懷笑對她好,但永遠都有一股子疏離在裡面,有些話說出來,在不同的心境時,總會有不同的味道。
比如現在,客套得雲染對那種要失去他的感覺越來越明顯。
“雲兒知道你忙,怎麼會怪你。”雲染一臉理解,接着又道:“可是爲了琳妹的事情?”
生意上的事,都有專人管得井井有條的,你能忙什麼?還不就是季琳那個小賤人那點兒破事兒?
君懷笑不置可否,雲染暗中冷哼一聲,故作不解道:“其實雲兒一直不明白,你曾說你與琳妹只是萍水相逢,覺得有緣,故而結了義兄妹,只是你對這個義妹,似乎關心得有些過頭了。”
儘量控制了酸味兒。
“既然認了她做妹妹,我這個做兄長的,自然對她有責任。”君懷笑官腔打起來,可真的只是因爲這樣嗎?
他沒有細想,不過雲染替他想了。
“可你畢竟不是她的親兄長,這般親密,就不怕惹人非議?就算你不在意,可她一個女兒家,又早過了適婚年齡,如此這般,對她怕是多有不妥。”雲染苦口婆心,就差沒直接說你特麼趕緊注意點你的言行舉止,姐現在很不高興!
君懷笑聽着,漫不經心的喝了口茶,雲染心裡有點堵,又繼續道:“而且你現在還把她的臥房遷去你的院落,這要傳出去,讓琳妹如何難堪。”
“這府中,誰會傳謠,又往外傳?”君懷笑目光落在杯沿上,語氣裡聽不出是什麼情緒。
縱使是雲染,她也從來猜不透他。
“也許是不會有人說什麼,但人多口雜,誰說得清呢?”猜不透,也同樣不敢隨便觸碰他的界限。
關於季琳,她還不知道對君懷笑來說,他的限度是什麼。
“雲兒這般告誡,我收了便是,不過你來找我就是想跟我說這些?”不知怎麼的,他居然有一點不想聽到誰說季琳一點點不好的話。
雲染沒有明說她不好,但字字句句都在透露着要他遠離季琳的信息。
“只是隨便聊聊。”雲染斂了口氣,淡笑道。
“對了,你這次從師門回來,在東祈也待了這麼些時間,打算什麼時候回琉武?”君懷笑語氣隨意,雲染卻是臉色一僵:“你在趕我走?”
“只是這麼久了,將軍與夫人一定十分想念你,你也該回去看看他們二老了。”君懷笑一副長輩的口吻,雲染心裡十分窩火。
怎麼,她剛一說季琳,他就迫不及待要趕她走?以前他可從來不會這樣的。
那個女人到底給他灌了什麼迷魂湯。
雲染越想越氣,卻又不敢表露半分,只得繼續笑道:“父親與母親大人若是知道我與你在一起,定十分高興,不過你要是跟我一起回去的話,相信最高興的還是景妃娘娘。”
聽到“景妃”二字,君懷笑原本淡定淺笑的臉上,不自覺的劃過一絲僵硬,眼底更有一絲牴觸與厭惡。
“此事多年前便已有定論,雲兒若是決定好哪天起程,定要提前告訴我,我亦好爲你作些準備。”一句話結束了她的話題,又回到了要她離開這事兒上。
雲染真的生氣了。
如果他只是維護季琳,她還能忍,可要因爲季琳趕她走,她忍不下去。
“你這般急着要趕我走,莫不是怕我擾了你與琳妹的好事?”女人心中的妒火一旦被點燃,那就是在冷水裡泡上三天三夜也是滅不了的,雲染說話的語氣,自然就變了幾分。
“雲兒何出此言?”君懷笑也是很無語,這又跟季琳有什麼關係。
“你以前從來不會這樣對我的。”雲染很受傷很委屈,君懷笑也很委屈:“只是將軍與夫人年事已高——”
“你說這麼說,總把我父親母親扯進來,不還是因爲我礙事?你以爲我不知道你留着那個女人是爲什麼?”君懷笑的顧左右言其他,直接助燃了她的妒火,“不就是因爲她身上揣着青冥寶藏的秘密?”
聽她提到青冥寶藏,君懷笑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肅色。
“你在胡說什麼?”君懷笑淡淡反問。
她會知道青冥寶藏甚至查出這個秘密在季琳身上,君懷笑一點都不奇怪,但他不能承認,季琳所遭遇的這麼多事情,都是因爲這個秘密所在。
君懷笑居然有些莫名的擔心,她會去季琳不利。
“我胡說?”雲染勾起脣角,笑得有些尖銳,“雖然你的本事遠大於我,但你也瞭解我,我想知道的事情,很少會有瞞得過我的。”
這一點,君懷笑承認。
“所以?”他的語氣依舊淡淡的,臉上的肅色也早已幻化作一片風雲浪靜,唯有眼底的暗流,漸漸洶涌。
雲染笑着起身,走到亭欄邊上,擡眼看了一眼有些晃眼的陽光。
如此好時光,爲何談論的卻是這樣的話題?
笑容略微凝固,她揹着他,聲音變得清冷:“只是不知道,她於你而言,你想要的是寶藏、是傳說中可得的天下、還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