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毀約
晚上這一頓飯吃的,除了烏茂遠和魯之月是高興的,剩下的人可都是愁眉苦臉,在兩位大人不注意的情況下,三人相互瞪着,小林抓住幾會就是往雨琪碗裡塞肉,結果得道三人怒瞪。
飯後,烏魯木看着情況是送不了她回家了,在她臨出門的時候在她的耳邊道:“明早,我在村口等你。”
“恩。”雨琪衝他淺笑的點點頭。
六月初的夜晚,吹的風沒有冬天的冷冽,沒有春天的微涼,反而有種溫溫的感覺,風掃在臉上很是舒爽,並不感覺很熱。
到了家門口,大河和梨花白看着雨琪姐妹倆進了院子,他們才轉身奔着山上那一條清澈的河流,洗個澡在回家。
“娘,我們回來了。”還沒進屋子,雨潔就開喊。
俊江斜歪坐在炕上,正在清算看看蓋個廠房需要多少銀子。
朱燕聞聲擡頭看去,這倆丫頭手拉手的進屋,一臉幸福樣。
“看你們高興的,晚上吃的啥好的?”
“有燉雞,整整一大盆子呢!還有一盤子豆角燉肉,還有白菜豆腐,還有炒菜乾,吃的紅薯粥和兩摻的饅頭。”雨潔細細的數着。
俊江坐起了身子笑道:“還真是個小吃貨。”
“娘,你看爹,真討厭,人家纔不是吃貨。”皺了皺鼻子,拖鞋上炕,靠在朱燕的身邊,隔着孃的身子瞪了眼爹。
樊父笑呵呵的往炕裡諾了諾身子,拍着炕邊叫着雨琪:“大丫,過來坐。”
雨琪依言擡腳也做了上去。
“你們回來了,梨公子和大河呢?怎麼沒見到這兩人。”樊父把炕上的那幾張只有自己能看懂畫的圈圈叉叉的紙收了收了起來,放在窗戶邊上,低頭數着銀子道。
“他們把我們送回來,又出去了,說是一會回來,我也不知道他們幹嘛去了!”雨琪見爹又是拿着紙,又是數銀子的很是好奇。
“爹,你這是畫的啥東西,怎麼又是圈,又是叉,又是四方塊的。”
雨潔伸着脖子看了看,沒看着,放開孃的胳膊,爬了過去,一看那些畫,捂嘴偷樂:“爹你這是打算幹啥?學寫字?”
“嘿嘿,我家小潔就是聰明。”爹咧嘴笑道。
雨潔翻了下白眼:“切,爹可真逗,這些個圈就是字?我雖然不識字,但是我見過七哥學的那些字,可不像爹這樣又是圈又是叉的,人家那是橫平豎直。”
“雨潔,怎麼跟你爹說話呢,沒大沒小的。”朱燕不悅的回頭拍了一下她大腿。
“說你了吧,該。”雨琪擡頭看她瞄了妹妹一眼。
“哎~孩子還小,她知道個啥。”樊父看二丫噘的小嘴,很委屈的樣子,斜視了朱燕一眼。
“你就慣着她們吧,現在就敢頂撞爹孃,長大還來得?”朱燕側身坐了過來,剜了眼他。
倆孩子都讓他給慣壞了,老大不捨說,老二就是寵,自己一說,他還不高興,都說慈母多敗兒,這回得該了,慈父多敗女。雨潔鼓了鼓腮幫子,小聲的對着爹道:“我以後不會了。”
她一說完,樊父就得意的衝着婆娘道:“看看,咱家二丫還是懂事,來二丫,爹抱,明天爹去鎮上給二丫買好吃的。”
“爹,我也要去鎮上!好不好~。”一說到上鎮上,她拽着爹的袖子撒嬌。
“好,好,去,去行了吧。”
雨潔聽完樂了,雙手環住爹額的脖子,一把就讓爹給抱了過去,完事還對着姐嘚瑟的呲牙。
雨琪無奈的搖頭,根本就沒理她那茬,爹這一天忙的不行,怎麼會有時間去鎮上?
“爹,你去鎮上做什麼?”
“這不周府給咱們那零件漲了價錢,一件漲了二兩,我前個兒一琢磨,這契約上寫的是十五兩並不是十七兩,後來一想,這件事還是在從新的籤一份契約爲好,心裡踏實,二來,是到鎮上去找一家蓋房子的。”
“爹,咱家要該房子?”姐妹倆齊聲問。
樊父點了下頭:“恩,今晚在村長那又買了五畝地,要蓋廠房,爹正在這算要蓋多大的廠房,以及酸酸得花多少銀子。”
“所以爹畫那些圈圈叉叉的,就是廠房和庫房的佔地面積!”雨琪稍微一動腦子就想到了。
樊父欣喜的點頭,還是大丫肯動腦子,一說,她就能明白:“還是大丫瞭解爹。”
雨琪淺笑,把那紙拿了起來,這圈圈明顯的比叉叉多,顯然這圈圈應該是庫房,二這叉叉旁邊又多了那些方塊,開來是做工的地方,這這方塊就是放存料的。
看完爹的圖紙,雨琪抿嘴坐在炕邊上,這長期做零件,根本就不是自己的本意,當時賣傢俱只不過是趟趟路子,以後自家好也開個傢俱鋪子,至於籤契約的事情,自己也是後來才知道的,只不過還好,才簽了一年的,當時雖然打斷了自己的思路,好在也不算是壞事,有周府在前面趟路,以後自家出的傢俱也好買,周府也不吃虧,畢竟一年的時間裡他們也是賺夠了銀子。
“爹,這五畝地不夠,趁着天還早你在去村長家一趟,在買上五畝地的,正好他也沒去鎮上辦理地契。”五畝地蓋個廠房那是綽綽有餘,但是要在製作傢俱可還是不夠。
樊父皺眉,把雨潔放在炕上轉身道:“這兒五畝地蓋個廠房那是寬鬆的很,怎麼會不夠用?”
“爹,你就聽我的,你先去買地,回頭我在跟你說,哦!對了,兩塊地一定要連在一起,別東一塊西一塊的。”
朱燕擰眉,這丫頭知不知道五畝地多大的一片,當初說要買五畝地的,自己都嫌棄多,這可倒好,五畝地在她的眼裡還嫌棄少?
“雨琪,別胡鬧,這五畝地是很大一片,就是你繞着那地走上一圈都要很長的時間。”
“娘,我當然知道地有多大。”真是懊惱,就因爲自己小,所以說什麼大人都反對,只能暗地裡做到個推潑助瀾的作用。
樊父看丫頭執意要買,他轉頭一想,買就買吧,不過是幾兩銀子的事,要是真蓋不全那地,剩下的就種個菜,種個糧食啥的,總之也虧不了。
樊父這麼一想,從炕上站了起來,一步就邁了過去,坐在炕邊上穿鞋。
朱燕一看他那樣,就是自己說這他也不會聽自己,輕嘆一口,無奈的搖頭:“你就寵着她們吧。”
“別隻顧着說我,你就不寵?”擡眸幽幽的望了她一眼,寵起來比自己還甚。
朱燕張了張嘴,愣是沒說出話來,最後瞪了他一眼。
爹去村長家,她就拿着那張紙,回到了雨潔的屋子,點燃油燈,坐在桌子上,想了會,開始提筆畫圖,這張圖本身就在自己的腦子裡,前階段沒用上,這會兒倒是派上用場了。
這傢俱最怕的就是火,而製作燒料必須要用火,所以這倉庫和廠房離的比較遠一些爲好,之後就是打井,庫房周邊要有兩口井,這燒料的周邊也要有兩口井,而放存料的地方也要有一口井。
五口井不一定都能用上,但至少要被上,天有不測風雲,誰知道什麼時候會出現什麼意外,還是防患於未然的好。
庫房和廠房之間要隔開,中間必須要有一定的距離,那麼這中間就設計一個花園,用青磚牆給隔開,留下一道月亮門。
這些有那五畝地的地方足夠。
至於剩下的地方就是製作傢俱的地方,這就比較簡單,大大的廠房一排,從中間隔開,分成區域,流水線組裝,這樣省時省力,要是傢俱有哪個地方出現了毛病,完全就就能一下子找到哪個區域做的,這樣也不容他們抵賴。
這傢俱廠房和製作燒料的地方要用一堵厚厚的牆隔開,只留下一扇大門,平時上鎖,等送零件的時候在開,這樣兩遍的人互不往來,也就偷學不到那些技術。
彼時村長家
烏魚打開們一看是他,笑着請他進了堂屋。
兩人剛一落座,樊父不好意思的開口:“村長,這麼晚又來打擾你,真是過意不去。”
“哎~,說那裡的話,什麼麻煩不麻煩的,再說咱倆家的關係你還至於這麼客套!”烏魚笑呵呵的道。
樊父跟着笑着點頭,要說他兩家的關係還得說是沾了烏茂遠家的光,這村長是烏茂遠的大哥,而自家卻和烏茂遠家是未來的親家,所以關係要村民近一些。
“是是,那到是。”停頓了下,接着微微蹙眉:“是這樣村長,剛買的那五畝荒地,我感覺着不是太充足,想着在買上五畝荒地,和我那先前買的那塊地連在一起,正好湊成十畝地。”
烏魚一看這架勢,這是要把傢俱做大啊!他要是真把這傢俱做大倒也好,說出去這自己臉上也有光,要是用人,這村裡閒賦在家的人不用出村在村裡就能找到活計,這也大大的解決了一些人。
“這事啊,簡單,只不過這天太晚了,荒地恐怕是量不出來,要不這樣,明個一早你來,咱倆去把荒地量了,我在去鎮上辦地契。”
“哎,行。”樊父高興的點頭,從懷裡掏出銀子放在桌子上,推了過去。
烏魚往桌子上一掃,七錠一兩銀子在桌子上靜靜的躺着,赫然多出了二兩銀子,他擰緊了眉峰:“俊江,你這是幹什麼?”說着留下了五兩,把那二兩銀子又推了回來。
樊父靦腆的笑着:“村長,這銀子不是給你,你上縣衙去辦地契不得請師爺去喝茶啥的,不好要你出銀子請,不然我這心裡過意不去。”
烏魚笑着搖搖頭:“就是喝茶也用不了這麼多。”
“剩下的就給小侄子買些吃的。”樊父說着站起身,作勢就要往外走。
烏魚緊忙起身相留:“歇一會兒在走啊!”
“不了,今兒太晚,改天的。”邊往外走邊道。
烏魚一直把他送到院外,回頭插上門,看看手裡的那二兩銀子,嘿嘿的笑了幾聲,這樊俊江看着一副老實人,卻不想也是個會來事兒的。
樊父摸着黑到家,碰巧趕上了洗完澡回來的倆人。
“叔!”
他一看這兩人頭髮還溼乎乎的,就知道這兩人去洗澡了,蹙眉:“這天還不熱,你們就去洗涼水澡,不怕凍着?回頭要是得風寒,看你們受不受罪!”
“叔,你忘記我是大夫了?洗個澡不會得風寒。”梨花白信心滿滿,這以往的是冬練三九夏練三伏,已經都習慣了,就這樣的天氣,洗個冷水澡還不至於得風寒。
樊父嘆息的低頭進了院子,現在這年輕人都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體,仗着自己年紀小就瞎折騰,到老了如何是好。
樊父進了屋子,瞧見朱燕一人坐在炕上,兩個小娃都不見了,剛拖鞋上炕,雨琪就拿着兩張紙也進了屋子。
“爹,回來了?村長怎麼說!”挨着爹做在炕邊上問他。
“村長說明天一早量地。”樊父點點她的頭。
雨琪一聽咯咯咯的笑了,把手上的圖紙遞給他:“爹,你看,這是我畫的廠房圖。”
他聞言拿了過來,仔細一看,比自己畫的要好的多,這圖上一目瞭然,哪裡是廠房,哪裡是倉庫,那裡是存料的地方畫的很清楚,只不過這一大扇門給隔開的地方,自己卻不是很明白,伸手指着上面的們問她:“大丫,這道門是幹什麼用的。”
雨琪一看是那到上鎖的大門,用來隔開傢俱廠房和製作零件的廠房那到牆。略微嚴肅的道:“爹,這扇大門的另一邊是傢俱廠。”
“傢俱廠?”樊父驚詫的瞪大眼睛看她。
朱燕聞聲也轉過身子,不解:“你爹他只是做燒料賣給周府,什麼時候說做傢俱了?”
“難道就讓爹做一輩子燒料嗎?再說這燒料也不難學,要是有心人一研究,就能研究出來,到時候周府在不用爹做的零件,娘,你說那時候爹該怎麼辦?”雨琪擰眉反問娘。
“這、、、。”朱燕一時也答不上話。
樊父沉重的低下頭,這件事自己卻也沒有想過,只想着這周府每月要的東西多,而且又加了銀子,卻不曾想到過這一層。
“雨琪,你是說讓爹單幹是麼?”
“是,爹有打傢俱的手藝,而我又能給爹畫傢俱的圖紙,爲什麼不單幹?”
樊父自行慚愧的笑了下,又嘆氣道:“還是雨琪的眼光看的遠,只是,這契約簽到了明年的三月十五,還要大半年的時間,要是咱們違約了,還要付一千兩的賠償金!”
樊父一想起這契約就頭疼,這要是十來兩也就算了,可是一下子就是一千兩,這簡直挖自己的肉。
“爹,沒關係,你就先幹着,反正咱家的工廠也不是一天半天就能蓋成,就算是蓋完了還要晾,這前後也要很久,到時候在把做傢俱的料備好,一說做傢俱,這些東西立刻就能拿來用。”
樊父一想,也是這麼個裡兒,點頭:“行,就聽你,明天我去把契約上的價錢改一下,其他的什麼都不動。”
她看爹笑着答應了,這她也放心了:“爹,明天我和木頭去鎮上租鋪子,正好咱們也順路,他識字,你改契約的時候帶上他,萬一這周府他們在契約上使壞,到時就是有口難辯,防人之心不可無。”
樊父點頭:“行,就讓小木跟着,他聰明,或許還能看出啥也說不準,咦?你們上鎮上租什麼鋪子?”
朱燕也在一邊緊盯着她,也很想知道。
雨琪看他倆的模樣,暗自的搖頭,還真是夫妻倆,就連表情都一樣,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木頭不是會雕刻麼,想在鎮上開個鋪子,他負責雕刻,我負者出圖紙,得的利潤我們三七分。”
沒有說的太多,只要他們能聽的懂就行。
朱燕掙着大眼,不敢置信,這丫頭說開鋪子就開鋪子,都沒和家人商量一下,這膽子,可真是肥的沒邊了。
“不行,你個丫頭的怎麼好拋頭露面,這叫人怎麼說你!再說,你以爲開鋪子就是那麼好開的?”朱燕連想都沒想就一口給回絕了。
樊父這次也難得的站在朱燕這邊,搖頭拒絕:“丫頭,你娘說的對,你倆都是孩子,這要是上鎮上開鋪子這要好好想想,這可不是鬧着玩的,開鋪子做生意並不是你們說行就行的。”
“爹,娘,你們說的這些我想過,不管如何我都想試試,要是成功,證明我的眼光沒錯,要是賠了,我們就乖乖的回來,大不了就是賠點銀子。”雨琪咬牙爲自己爭取,要是不在爭取,恐怕就沒機會了。
朱燕和樊父對視一眼,都默默不語,看得出那意思是不想讓她去鎮上。
“娘,我可以穿男裝!”
“娘還是那句話,不行,女孩子就要有女孩子的樣,這件事小木他可以去,你不行。”朱燕說完不給他反駁的幾乎,扭身下地。
樊父攤攤手:“其實開鋪子這事,你完全的可以在家,你只是負責畫圖,根本就不用到鋪子上,就是小木也不用,他還得留在家裡雕,要不然這東西真是賣完了,在現雕刻那也來不及不是,這店鋪一開,那東西明碼標價,誰要是買,價錢在那,又不用商量,我看找個店小二就足以,但是這店小二要知根知底。”省的倒是後真是見銀子眼開,不等賣完就把銀子卷跑,到時候哭都沒地哭去。
雨琪轉眸一想,裡兒卻是這麼個裡,但是要不賣出幾件,這怎麼能提高知名度,看來要在在原有的基礎上在想一個辦法,最好能兩全其美。
樊父見雨琪也不那麼堅持,伸手拍拍她的小肩膀,語重心長的道:“大丫,你也不小了,我要是沒說錯,小木那雙鞋是你做的吧,我今天晚上還碰見他去買豆腐,他腳上還穿着那雙鞋,這往外一走多難看,你啊,還是多學學你大姐,二姐她們的女紅,家務哪樣做的不都頂頂好,你聰明,這東西難不倒你,就是你這心太大。”
雨琪擡眸深深的思考爹這一番話,沒一會,低頭跟爹和娘道了晚安,回屋。
進屋的時候,雨潔已經睡着了,還輕微的打着酣,睡的很是香甜。
躺在炕上輾轉反側,想了很多,直到相出了兩全之策,才漸漸的睡了過去。
雞叫三遍的時候,她就醒了,許是心裡有事,也睡的不是很踏實,起身的看雨潔還睡的挺香,沒叫她,穿上衣服下地。
出了屋子,見娘屋子裡的燈亮着,想來爹是一早的就醒了,一陣微風吹來,她打了哆嗦,起身就跑想茅廁。
半個時辰後,父女倆在院門口分手,一個去村口找木頭,一個去村長家找人。
雨琪小跑的道村口,見木頭正在那遙望村裡,看到她的剎那間,他笑了。
“來了!”柔柔的道。
“恩,我爹一會也要去鎮上,咱們等會兒。”看他對自己笑,她也沒吝嗇,直接回個大大的笑容。
“叔今天也去鎮上?”烏魯木比較好奇,昨晚上他去買豆腐的時候就見叔着急的去大伯家,今兒一早卻是要去鎮上,家裡的活計不忙麼?
她點頭,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下,也順便讓他去跟爹去改契約,至於蓋廠房的事情他是知道了,只不過沒有提及那傢俱廠的事情。
烏魯木聽是這件事,點了點頭:“行,我先跟叔去改契約,到時候咱們再去看鋪子。”
雨琪笑着點頭,沒多大一會的功夫,村長趕着牛車就奔着村口來了,等進了發現這倆小的也在,笑着在他們的邊上停下。
“小木,小琪,你們這是要幹啥去?”
樊父子在後面伸脖一瞅,笑道:“這倆孩子要去鎮上找店鋪子。”
此時烏魯木和雨琪已經做到牛車上,牛車上突然的沉重了下,就焦躁的動了動,村長回神,一甩鞭子,牛扎頭就往前走。
烏魚蹙眉回頭問道他:“小木,你這是去鎮上找鋪子打算賣什麼?”
烏魯木抿脣寡淡的迴應:“專門賣雕刻擺件。”
樊父瞅瞅他,笑着和村長聊上,無非說着這小木雕的東西多麼多麼的好,烏魚一聽,這好啊,自己大侄子出息,那也是給自己臉上長光不是。
高興的回頭笑道:“小木,好好幹,大伯支持你。”
他的目光柔了柔,點點頭:“大伯,我會的。”
烏魚在前面趕着牛車,樊父就做他的身後,兩人沒一會又聊了起來。
雨琪想起昨晚爹的話,低頭看看他腳下,居然還穿着自己做的那雙鞋子,忽的,臉色漲的很紅,有些扭捏的推了他一下。
他低頭見她臉色緋紅,他臉立時變的很嚴肅,伸手摸摸她的額頭。
她因爲他的觸碰,臉更紅了,伸手揮開他的溫熱大掌:“我沒發燒。”
“…。?”等看到她伸手指了指那雙鞋的時候,他恍然大悟,失笑,見叔跟大伯談的很高興,根本沒注意到這邊,俯身在她耳邊道:“怎麼了,這鞋可是你給我做的。”
此時,她的臉更加的滾燙,嬌怒的瞪了他一眼,咬着牙道:“回去扔了,不許在穿!”
這回輪到烏魯木詫異:“爲什麼?”這好不容騙來的鞋子,怎麼可能扔掉!
她磨了磨牙,粉紅的耳脣抖了抖,梗了梗脖子:“你傻啊,這鞋子這麼難看,你還穿!”
他卻笑着搖搖手指:“我不這麼認爲,這可是我收到所有的禮物中最美最好的一個,我是不會丟。”致死也要留着。
她見他那副樣子,無奈的嘆口氣:“隨你,但是你以後堅決的不能穿。”
烏魯木沉默下,雨琪沒等到答案回頭見他低頭不知想着什麼,伸出一腳就要踩上他的腳,卻被他一下躲了躲過。
“這是我的寶貝,你可不能踩。”說的還煞有其事。
雨琪的臉剛退下的緋紅,再次的被他給挑起來了,低頭看看鞋,還一如自己送他時候那樣乾淨,擡頭沒好氣的翻了白眼,鞋踩不了,擰胳膊總是可以了吧!
伸出魔掌,直接照着胳膊就是一擰,繞了半圈,見他呲牙咧嘴,她才放開,開心的笑笑。
見她笑了,他也跟着樂了,由衷的。
烏魯木只感覺一會的功夫,這鎮門就在前面,樊父看看時間還早,這個時候縣衙也不一定能辦公,想了一番道:“村長,這前面有家餛飩鋪子,做的還挺好吃,不弱村長吃完了在去辦地契也不晚,你說呢?”
村長看看時間確實早了一些,變點頭:“行。”
他說的那家餛飩店,他也知道,牛車走了片刻也就到了。
店老闆正在外面煮着餛飩,一看又來了幾口人,高喊道:“客觀來了,裡面請。”
樊俊江走到跟前,點頭笑道:“給我們來四大碗餛飩,再來四個燒餅。”
“好嘞,裡面做,馬上就好。”店老闆,一邊忙着往鍋裡下餛飩一邊回頭應着。
四人進店一看,屋子不大,卻坐滿了人,想找個地做都沒有。
老闆娘回頭一瞅,店裡又進來四人,笑着擠過人羣:“客觀,這屋子裡坐滿了,要不然我在外面支個攤子,咱們做外面吃可好?”
烏魚一看也只有這樣,點頭:“那也行。”
老闆娘的速度還真是夠快,片刻的功夫,一張長條桌子就已經擺好,放下四個凳子,又拿來一個裝筷子的桶往桌子上一放,隨後又在桌子上擺了一小碟子韭菜花。
這邊剛擺完,老闆那邊就叫上了:“餛飩好嘍!”
老闆娘配合的喊了句:“來了。”
四大碗的餛飩一上來,雨琪就傻眼了,這滿滿一大海碗的餛飩,這、、、這,還真是實在。
老闆娘還不等端燒餅,屋裡就有喊‘老闆娘,結賬了’
老闆娘看了外面一眼,老闆就知道什麼個意思,對着她揮手‘去吧,我送燒餅。’
雨琪一邊吃餛飩,一邊觀察,這兩人雖然忙忙碌碌的,但是彼此都通曉心意,這很是難得。
烏魯木當然也沒錯過她眼中的羨慕,轉眸看看那對夫妻,難道這就是她想要的日子嗎?
雨琪實在是吃不下這整碗的餛飩,擡眼望了往他,樊父也摸摸撐到的肚子,笑道:“吃不了就不吃了,把那塊燒餅包上。”
雨琪點點頭,起身找老闆娘要油紙。
烏魯木一看那碗裡還剩不下多少,直接端過碗,就着她的碗把剩下的餛飩一口一個吃着。
樊父和烏魚對視一眼,烏魚有些尷尬的道:“現在這孩子們都長身體,難免的多吃一些。”
樊父笑道:“我看小木是不想浪費這糧食,是個會過日子的好孩子,把雨琪交給他,我也放心。”
吃着正香的烏魯木也忍不住鄙視自己,自己不過就是想嚐嚐這餛飩有沒有不同的味道而已,打死他都不會承認,這是變相吃雨琪的豆腐。
樊俊和烏魚兩人搶着付賬,最後還是樊父略贏了一籌,烏魚無奈的笑着,走的時候問他,要不要再鎮門口等着他們三!
樊父直搖頭說不用了,他們修改好契約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再說這兩個孩子還要看鋪子,也不一定啥時候,就婉言的謝絕了。
村長走後,他們三穿過了幾道街,終於來到周府的大門前,樊父笑着上前,跟看守大門的小廝道:“我是烏家村的樊俊江,來找周老爺,請這位大哥幫忙稟報一聲。”說這就給了那小廝一些銅板。
那看守小廝低頭瞄了瞄,有些嫌棄的撇了兩下嘴:“你在這等着。”
樊俊江點點頭,轉身下了臺階和他們兩站在一起。
此時是烏家村
一早出就出練武的兩人,天亮了沒一會,兩人就拎着打來獵物,高高興興的回家,一進院,很是清靜,等吃早飯的時候,這才知道,雨琪跟着樊叔去鎮上了。
兩人都沒說什麼,只要不是跟着某人去鎮上,就萬事足矣,當然這某人,可能是他,也可以是他,還有他。
鎮上,正在等消息的烏魯木狠狠的打了幾個噴嚏。
樊俊江回頭看他,擔心的問:“小木,你是不是得風寒了?要不,咱們現在去找個醫館看看!”
他揉揉癢癢的鼻尖道:“叔,我沒事,就是鼻尖剛纔癢,打了幾個噴嚏。”
樊父還想勸他,餘光掃去,就瞧見那個小廝出來,他緊忙上了臺階。
“老爺傳話,讓你進去!”小廝站在臺階之下俯視正在往上的樊俊江,傲慢不可一世。
樊父點頭,回頭叫上了他倆,三人跟在小廝的身後到二門口的時候,小廝見服侍老爺身邊的隨從站在那正等着他們,小廝討好的上前叫道:“王侍衛,你怎麼親自過來了?”
往偉輕哼一聲:“老爺讓我親自來接樊俊江。”
小廝猛的一愣,轉頭看向樊俊江,這廝一看就是鄉下的漢子,怎麼會讓老爺身邊得寵的侍衛出來相迎?
恍惚了下,對着樊俊江笑了笑,介紹前面的人:“這是老爺身邊得力的侍衛,你們跟着他走就可以了。”
樊父堆王侍衛只是點點頭,有些疑惑轉頭看小廝,剛纔還是橫條脖子豎挑眼,愛答不理的,怎麼這會就像是翻書一樣,這麼快就有笑臉了?
王偉看看這呆實的漢子,後面還只跟着兩個拖油瓶,斜視了下道:“跟我走吧。老爺還在書房等你們。”
樊父和烏魯木以及雨琪跟在他的身後沒一會就到了周老爺的書房。
王偉回頭看看他們:“等着。”
他輕輕釦了幾聲,隨後推門而入,沒等多長時間,王偉把書房的們就打開,閃身:“進來吧。”
樊父有些緊張的攥了攥袖子,但還算是沉穩的就近了書房,雨琪和烏魯木卻被擋在了書房外:“你們不能進。”
“爲什麼?”雨琪擡眸問他
王偉頭擡的高高的就像是看不見她似的:“書房重地,豈是你們說進就進的?”
“不就是一間書房,裡面有什麼好東西,要是怕丟,要你們這些侍衛有何用?”不就是看不起他們,怕他們偷東西麼,再說了,一個富商家能有什麼機密,如此大驚小怪。
“你、、、伶牙俐齒,這書房豈是你們家的菜地,隨便進的!”王偉也不甘示弱的頂着。
“哼!要是我家菜地,我早就把它剷平了,如履平地的隨便進。”她梗着脖子不服的回着。
“你、、、你簡直不可理喻!”
“你、、、簡直狗眼看人低!”
“你、、你罵我是狗?”王偉此時臉綠了,這還是有人第一次有人敢這麼明目張膽的罵自己。
她倒是挑着眉笑笑:“你看,你都知道對號入座,可見你還是有自知之明滴。”
王偉慢慢的回味這這句話,對號?入座?那自己豈不是、、、此時瞪着她的眼睛都變紅了。
烏魯木雙眼冰冷的盯着他,只要他感動,他到不介意的直接送他下地獄,和牛頭鬼面作伴去。樊父在屋裡聽的是冷汗直流,這丫頭的嘴還真是伶俐,簡直是得理不饒人,沒理嚼三分。
“周老爺,這、、不好意,孩子小不懂事。”
周康反倒是笑笑,擺手:“無礙,小孩子麼,聽賤內說你家那丫頭還挺機靈,今兒一聽這說話,不盡然只是機靈,而且還是牙尖嘴利之人。”
“讓周老爺看笑話了。”
周康笑笑,對着門口到:“讓他們進來。”
王偉聽見老爺的聲音,憤憤的閃身,雨琪笑着打他身邊過,小聲道:“謝謝了。”
烏魯木跟在後面抿脣輕笑,這丫頭氣人還真是有一絕。
王偉深呼吸了口氣,隨後把門掩好,轉身離開了書房的門,去後廚爲自己泡一杯茶,去去火,不然非憋出病來不可。
書房裡,周康拿着那份契約看了看,又放在桌子上,擡頭問道:“這契約有什麼不妥麼?”
“這契約當時籤的時候沒什麼不妥,只不過後來這一件漲了二兩銀子,所以這契約上十五兩銀子就顯的不妥了。”樊父稍微放鬆了下來,臉上也柔和了許多,不像剛纔那像嚴肅的板着臉。
周康皺了皺眉,看像樊俊江,上次和他吃過一次飯,從言談舉止看得出來他是個老實人,斷然不會爲了這二兩銀子來府裡明目張膽的敲詐,而自己確實並沒有下達這樣的命令,這究竟出錯在哪了呢?
樊父看他沉默不語,頓時納悶,這、、這他是幾個意思?給自己漲銀子,而且最近這一回確實是按照十七兩的銀子收的,可到了改契約的事情就爲何這麼難?
雨琪看周康的樣子,似乎有些迷惑,有些茫然,這、、怎麼回是這樣的表情。
看爹喃喃的不知道該怎麼開口,雨琪蹙眉:“周老爺,這件事管家應該知道的呀!是他吩咐張喜望每月多做一些,然後每件漲二兩銀子的,不信你可以找來他們兩個對峙下!”
樊父跟着點頭:“是,確實是如此。”
周康瞭然的笑笑:“呵呵呵,瞧我,歲數一大,這腦子就糊塗,經你這一提醒,我纔想起來,確實不錯,有這事。”
樊父大大的鬆了口氣,烏魯木和雨琪對視眼,兩人眼中都有些懷疑,事情根本就不像是周老爺說的那樣,自己下達的命令怎麼會忘?
周康看看那契約,伸手拿過那契約,又看了一邊,放在桌子上,隨後提筆,在紙上開始寫這契約,短暫的時間一晃而過,周康放下筆,把那隻契約遞給他:“你在看看這契約,有沒有什麼遺漏的。”
樊父接過契約,看了看上面的字,好看,但是不認識,直接交給他:“小木,您給叔看看。”
他接過,仔仔細細的看過一遍,和原有的契約都相同,唯獨那十五兩銀子改成了十七兩。
“叔,沒問題。”
“要是沒什麼事,就籤吧!”周康把筆遞了過去。
樊父接過筆,對着小木點頭,他剛彎下腰,準備籤,一道聲音立時傳來的過來。
“老爺,成了,成了!”哐當,門被管家一下就推開了。
進屋的剎那間看見樊俊江站在那,詫異的道:“你怎麼來了。”
“張大哥,我是來換契約的。”樊父看見他還是挺高興的。
張管家狐疑的扭頭看向主子,見主子微微蹙眉,他對着樊俊江點點頭,轉身繞過書案,俯身在周康的耳邊嘀咕的幾句話。
瞬間周康的眼睛亮了,轉頭驚喜問道:“當真?”
“千真萬確,東西就在前院。”
周康高興的點點頭,看向樊俊江滿臉笑容道:“這樣,我先有點事情,你們先到偏廳等我會,失陪了。”
隨後看像管家:“你把他們領去偏廳,好茶伺候着,完事你來找我。”
“是老爺。”張管家送走了周康,這才領着他們去往偏廳。
三人一到偏廳,管家吩咐了丫頭,轉身歉意的笑了笑,扭身走了,和以往又是樊老弟長,樊老弟短簡直是變弱兩人。
樊俊江更加的鬱悶,這究竟是怎麼個事?悶悶的做在椅子上。
烏魯木看看四周,門口有兩位丫鬟,在那低低的說笑,沒人看向他倆,他伸手拽了她的袖子:“小雨,你要有心裡準備。”
雨琪狐疑的看他,隨後一想剛纔那事,半眯眼:“這麼了,是不是管家嘴裡說的‘成了’是指我爹做的那東西他們學會了?”
他點點頭,他懂脣語,管家說的和她說的意思大致是一樣。
雨琪嘆了口氣,昨晚剛說到的事情,今天居然就稱爲現實,但願他們會估計那一千兩銀子,繼續的收自家的零件,但是依照這周府,家大業大,一千兩的銀子在他們眼裡根本就是毛毛雨,不值一提,這次恐怕爹會頹廢一段時間。
半個時辰後,管家來了,手裡拿着一張紙,走了過來。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樊老弟,你看我這忙的,才騰出時間過來。”笑着大步的進了偏廳。
樊父站起來,笑着道:“張大哥是管家,這裡裡外外的都要張大哥忙活,卻是也抽不出時間。”
“還是樊老弟明事理。”很欣慰的笑笑,隨後又重重的嘆了口氣。
樊父擰着眉峰問道:“張大哥這是怎麼了?”
張二柱沉重的擡眼看他,搖搖頭,伸手做了請:“樊老弟,坐下說。”
樊父忐忑的坐了下來,狐疑的看他,等着他說。
小片刻,張管家緩緩的道:“樊老弟,這件事情我是真幫不上什麼忙,哎!”說着身後就拿原先的那契約拿了出來,並附上一千銀票,遞給了他。
樊父看那張紙還有一張銀票,就已經猜到,臉色有些灰白,僵硬的笑笑,接過那東西,低頭一看,瞭然的點頭,把東西交給了烏魯木。
“樊老弟,有句老話說的好,天下無不散的宴席,大家還是好聚好散。”
話既然已經說到這份上,樊父也自覺的站起來,想想一走了之,但是人家也給了你賠償銀子,這麼掉頭一走確實失禮,於是抿脣道:“管家說的不錯,日後有緣再見!”“我送送你!”張二柱起身相送。
樊父倒是搖頭拒絕:“管家那麼忙,就不打擾了,還是叫個小廝來就行。”
張二柱一聽也沒有強送,直接對着廳外招呼來一小廝:“把客人送出去。”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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