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菊花頂着老公公和相公以及村民的壓力,抖着漏風的嘴,滿口是血的在大門外小聲的叫喊:
“窩不似人,窩剛纔碩的花是放屁。”缺少門牙的嘴,說出的話都是少了半截的。
圍觀的立時爆笑,可還是有那看熱鬧不怕事兒大的。
“大點聲,誰知道你在那窩窩囊囊的說啥玩意呢?還是少了門牙,就不會說話啦。”
烏癩子和烏痞子相視一笑,擠在人羣歪脖嚷嚷,這種好玩的事情一年也見不到一次。
村長趕到的時候,也就是聽到了一個尾聲,扭頭在人羣裡一瞄,得,還真是那兩個熊孩子。
樊家爽看見村長那就是看見了救星,緊忙的走上前,苦笑道:“村長你可是來了,你看看、、、。”攤開雙手,很無奈,完全把自己當做了受害者。
烏魚也沒給他什麼好臉色,只是哼了聲,走到張菊花面前,看她那慘樣並沒有同情她反而感到她活該,冷聲冷氣的問道:
“張菊花我問你,烏魯木睡了雨琪這事你看見啦?”
張菊花使勁的搖頭:“米有,米看見,這事不是窩說的。”
“誰個說的!”
張菊花哭腫了雙眼在人羣裡一頓找,終於在拐角的地方找到了,伸手一指:
“是她,烏寡婦。”
大家的視線這時刷刷的看向她,站在她身邊的人立刻的離開,眨眼間她周邊的人離她兩米之遠。
“哎哎哎,這事可不是我說,張菊花,是你說的,說什麼烏魯木有十三了,已經是半大小子,然後他們怎麼怎麼樣的,怎麼這會兒的功夫反倒是我說的,你可別胡謅啊我告訴你,我烏寡婦雖沒了相公,但也不是好欺負的。”
張菊花一看村民的眼神更加的不信任自己,急切的搖頭,就是想辯解也不知道從何說起,最後想起了一人,眼中才有了光亮。
“村長,還有一人能證明我說的話是真的。”
“誰?”
“王嫂子,烏寡婦家的鄰居,當時她也在場。”
村長皺了下眉頭,才清楚這王嫂子是烏昌宏的婆娘,孃家姓王,歲數又比她大些,叫王嫂子也算是對。
看熱鬧的烏王氏沒想到這戰場波及到了自己,她跟前的相公烏昌宏瞪着大眼看她,把她看的毛毛的,急措的上前幾步,揮舞這着雙手,直搖頭:“村長,這、、、這和我沒關係啊,我可什麼也沒說。”
“當時你在場,這句話是誰說的。”烏魚言辭犀利的問道。
烏王氏看看烏寡婦在看看張菊花,吭哧癟肚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話來。
說了烏寡婦,那就得罪了多年的鄰居,有句話說的好,遠親不如近鄰。
說了張菊花,那是得罪一大家子,這同是在村裡,擡頭不見低頭見。
要是兩人都不說,這得罪的可不止是樊家豪一家子的人,外加烏茂遠一家,可村長正是烏茂遠的親哥哥,這又間接的得罪了村長。
這說與不說,裡裡外外都不是人。
烏昌宏明顯感覺到了來自四面八方的帶着不友善的目光瞟像自己,氣的胸口直疼,低吼一聲:
“說。”
“是張菊花。”被相公這麼一吼,她慌張的脫口而出。
“噓噓噓。”圍觀的人都唏噓出生,更加鄙視張菊花。
烏王氏歉意的看了看張菊花,隨後低頭,這也不能怪自己,當時她是說過這話的,只不過烏寡婦添油加醋的說了幾句,村長也沒問,自己也沒必要再說啥。
烏昌宏等自己婆娘說完了,不由分說的拽着她就離開了人羣,走之前還惡狠狠的道:“走,回家好好的談談。”
關於他倆怎麼談談,就不得而知了,等在見到她的時候已經是大年初五,只不過出門的時候,都不忘在臉上蒙上一塊圍巾見到人都是躲着走,從不敢正臉相應。
衆矢之的的張菊花此時就算是滿臉張嘴也解釋不清楚這件事情了。
呆呆的,失望站在門前,憤恨的瞪像的烏寡婦,明明是她說什麼在地裡聽到那些聲音,這些也是她傳的,可爲什麼別人就不去指責她反而爲難自己?
“村長,烏寡婦也說了,她、、、。”
“村長,烏王氏剛纔都說了,是她說的,她到現在還想誣陷我。”烏寡婦也不傻,絕對不能給張菊花一句反駁的話,看樊家這幾兄弟堅決的態度,不然自己也沒好果子吃。
樊俊亮領着媳婦這時候也趕到了,看到這場面,真心是小小的震撼了一把。
看情況的發展還真不需要自己做的什麼,像個沒事人一樣站在大哥的邊上,哥三個,妯娌三個,各自站在一起,交換一下‘心得’,順便也討論下。
樊家爽一看這事情完全沒有迴轉的餘地,暗自嘆了口氣,尋思一下,這件事情,只能讓自家二蛋去像樊老四家道歉,別無選擇。
不等村長開口,他倒是聰明的先道:
“村長,你看這事是我那二兒媳婦不懂事,瞎胡嘞嘞,給村長,村裡添了不少的麻煩,我這就叫我兒子和兒媳去道歉。”
烏魚卻冷臉背手哼了聲:
“你這不是給我和村裡添麻煩,你這是在敗壞樊雨琪的名聲,敗壞樊家豪子孫的名聲,更是敗壞咱們村有女娃家的名聲,這件事要是傳出去,誰還敢娶咱村的女娃!”
村長說的是擲地有聲,而聽的村民是氣憤難耐,有女孩家的人此刻都恨不得上去活劈了她。
樊家爽被尋的老臉通紅,但是也不敢發脾氣,只能低頭認真的聽,最後嘴裡還一直唸叨:“是,是,是,是我家門不幸,娶了個敗家的娘們。”
村長廣袖一甩,也沒給他什麼好臉色。
樊家爽擡眼咪了一下,扭頭看向兒子:“二蛋,你領着這個敗家的娘們去給樊俊江道歉,要是他不接受你們的道歉,你倆也不用回來了。”
說完還偷偷的看了眼村長。
還不等樊二蛋吱聲,就聽見人羣中有人喊道:
“快看,樊俊江領着她閨女來了。”
大家的視線蹭的下就轉移走了,看向樊俊江。
“咦,那不是烏茂遠和他兒子嗎?他們也來了!”
這下子人羣像是炸開了鍋,都在猜測,這謠言中的兩家一下子都來了,他們是想幹嘛?
打架?
拼命?
還真說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