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玩笑有點開大了!
看着洪水從他頭上拿在下來, 繡着五彩蓮花的白綢肚兜,我就知道這下壞了。
血色衝臉,花兒爲了這個就這樣紅了。不過壞了的不是我, 臉紅的也不是我, 我頂多也就嘴角抽個筋, 抽完了也就完了。其實明月國這地界的內衣, 怎麼個我們那時候比。
就算我平時再不象個淑女, 也不會拿內衣出來跟男人顯擺。再說這種玩意就不是隨時隨地,可以拿出來的東西。哪怕是不小心被人看到了,也是夠尷尬的。
要說肚兜這種東西, 有多少年輕美眉夏天直接就穿着上街了。就好比成天看黃片的人,你再讓她看人打個啵, 根本就是小兒科嘛。同理, 在我看來這肚兜和小吊帶也沒什麼區別, 穿着上街也沒什麼。
可但是,但可是, 明月國年輕的不喜歡女人的第一首富,有可能是傳說中亂黨的洪水,現在的局面絕對是在挑戰他的榮譽感自尊心面子裡子……以及不容侵犯的一切情感!
恐怕後果很嚴重。
不過這廝的確功夫了得,風帥他是比不了了,但至少不會輸給雨惡和葉之翔他們。因爲他不光接住了我的內衣, 也接住了飛刀。
十二把啊, 不是一兩把。同時啊, 而且還是用不規則手法扔出去的。雖然不具備什麼殺傷力, 但就算是玩雜耍也不太容易接到。
那長劍的劍尖, 直接到了我的鼻尖,時間長了我可能要對眼。這種情況下, 可得小心了。他一個不高興,手腕一翻,我鼻子就沒了。
“這地方還挺不好找哈?”我都來當山頂洞人了,還能讓人挖出來。
“少廢話,這是哪兒來的?”他抓着我東西的手遞到眼前。
我看看他,再看看他手裡的東西,“這個是我要了五百錢買的,青州府第一繡孃的手藝。不過聽說她嫁了個有錢人,封針了。現在恐怕就算想買也買不到了。”
這些衣服還是當初,在青州府爲所欲爲過日子時,讓阿良找人給我置的呢。我那美好的時光啊,一去不回來啊,一去不回來!
就一下子的時間,劍尖離開了我的鼻尖。下一秒,我的繡着五彩蓮花的白綢肚兜,被撇在我的臉上。趕情他是爲了要騰出手來扔東西啊,我還以爲他要把劍收回去了呢。還好不是磚頭,更不是飛刀!
再看他,那個本來應該是很可怕的娃娃臉,一下子又紅了,從可怕變可愛真的就一字之隔啊!
“誰問你這個,”這句神情有點扭捏,“我是說這篆紋翠雲點花金刀,你是從哪裡來的?”
這刀看來大有來頭是,洪水看見它眼睛都冒綠光了。還有個那麼長的名字,他啪啦啪啦講一堆,我是沒太記住,什麼翠什麼花金刀。後一句他可是帶着火氣說的,不能惹他。
“這個翠花金刀,不是葉之雲的私產嗎?”我也不太確定,所以用了個問句。但可的確是我從葉之雲牀裡掏出來的。
“胡說,什麼翠花金刀,它們叫篆紋翠雲點花金刀。這是明月國皇帝的御用之物。一共十二把,好比十二支金牌令箭。調兵遣將,如帝親臨。還說是你的私產,可真有不怕死的。沒有學識,你還沒有常識?”
帥哥的臉上千萬不要有譏諷的表情,這可是太難看了。
士可殺不可辱,不蒸饅頭,我還要爭口氣。我冷笑一聲音,“哼,御用之用又怎麼樣。你怎麼知道這不是皇上送給我的?我殺了他的皇后,他不也沒把我怎麼樣嗎?”
說這話的時候,眼睛一定要向上翻,問句一定用升調,這樣聽起來就很象真的了。
“難道也是皇上讓你去劫我的錢的?”他遲疑一會兒來問我。
“你說呢?”
他仰天大笑,“無所謂,不管是不是他讓你去的,現在都沒關係了。如今我有了這金刀更是天助我也!”
他還真的要反啊!
我也大笑,笑得比他更大聲,“你可真是個傻瓜啊!”
洪水看着我,等我接着說他爲什麼是個傻瓜,其實我也不知道他爲什麼是傻瓜。這招叫虛張聲勢,我只能接着用眼神鄙視他,一邊鄙視他一邊大笑,笑着笑着,就嗆着了!
然後就是一陣咳嗽,我拍着胸口這頓捶啊,總算是順過這口氣了。我越是笑越是咳嗽,洪水看起來就越沒底。這咳也咳完了,還要怎麼編下去呢?
“事情不是那麼簡單地!難爲你有學識,又有常識。這麼簡單的問題都沒看出來?”不光他沒看出來,我也沒看出來。
他在深思,“這是個陰謀!”
我面帶微笑看着他,用眼神在對他催眠。好象在說,沒錯就是這樣!
他收了手中的劍,一把抓住我的脖領子,把我從地上拎起來。這個娃娃臉還挺高,如果站一塊,我能到他肩膀頭不?這死人,一點都不紳士。
“說,這是怎麼回來!”
我樂了,這回事情又有緩了!我用我還剩下的一口氣跟他說,“想知道也得把我先放下來再說。”
在腦子快要缺氧的那一刻,我又被重新扔回到他的賬本上。“趕快說,不說我就殺了你。”
“你怎麼跟山賊混在一個水平去了,就不能再找點更有威脅性的語言?還不敵山賊呢,人家山賊還能來個先奸後殺什麼的?”我再次鄙視他。
平時這麼暗的燈光下,我是不可能看出來他臉紅的。可誰讓他那麼白了,還離我這麼近,這會兒他都紅得快成個蝦子了。就是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羞的。
“你個女流氓!”這是他唯一能說出來的一句整話了,其餘的都是你你你我我我之類的,不提也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