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虎此刻潛伏在山神廟門前的大樹上,他手中握着一把雙筒獵槍,雖然是夜裡,但是今天的月光還是很亮堂的,從他的角度可以很好的看清楚方圓百米以內的動靜,只要有人想要上山的話,那就必然逃不過他的眼睛,而對於鬥破天嚴令不準射殺張嘉聯的命令,他很不滿意,要知道,他是多麼渴望用自己手中這把被他所親手改裝過的獵槍,擊爆公安局局長的頭顱啊,要打就正對着天靈蓋的中間打,那樣纔會紅白四濺,那樣才更有韻味,更加的刺激。
一想到那紅白四濺,一顆大好的頭顱就像西瓜那樣爆炸而來的場景,王二虎便就覺得無窮的興奮,甚至整個身子都要燃燒起來了一般,不過,越是如此,那便就越是冷靜,拿着槍進行準備射擊的他與不拿着槍的他,絕對是兩個人,兩種形象。不拿槍的他又二又虎,他也知道這樣的性格很得罪人。
但他對此從來不介意,因爲拿上了槍之後,他就是一等一的神射手,他就是主宰這個世界的王者,他一直痛恨自己沒有生活在戰爭年代,那樣就可以正大光明的佩槍,毫不畏懼的開槍了,他是一個多麼嗜槍如命的人啊。
陳二狗看了看隱藏在樹上就像個貓頭鷹一樣,兢兢業業的守護者大樹的王二虎,在心中暗罵了一聲“傻、逼”,不過,這也只敢在心裡罵罵,因爲他知道王二虎在握着槍支的時候,絕對是一個六親不認,指哪打哪的神槍手,而且,無論是聽覺還是視覺都會上升好幾個檔次,他可不願意爲了一時的口舌之快,而引來殺身之禍的。
在心中暗自罵了幾句之後,陳二狗便就大大咧咧的鑽進了右側的大岩石後面,一點兒也不擔心這樣的舉動會被可能已經快要到達山頂的張嘉聯發現,因爲,王二虎這個狗東西,脾氣是臭,腦子是有問題,但是作爲一個犯罪的團伙來說,最起碼在作案的時候是絕對一頂一的放心的,有他在樹上守着,便是張嘉聯有三頭六臂,他都不怕,更別說,那張嘉聯其實也只是僥倖幹掉了踢破天而已,據說也受了很重的傷。
嗯,不過是個僥倖成名的半大孩子而已,等自己幹掉了他,呵呵,這在江湖上,那可絕對是要有大大的名望了,不論走到哪裡,哪裡不將自己當做是大英雄,大人物,這姓張的這個小子半年多就幹掉了那麼多的前輩大佬,道上早就對他極爲的不滿,嗯,等到幹掉了大家的這個眼中釘,肉中刺,那自己的地位可就不一樣了,到時候,該怎麼對待老大了?呃,到那個時候,自己應該就要上位做老大了,老斗雖然武力較差,但是人膽大而且又聰明,就讓他做個師爺吧,嗯,也不枉自己跟他相識一場,至於,這個王二虎麼?呵呵,到時候非要將他用鐵鏈捆在柱子上,再將他當做寶貝一樣的那杆獵槍吊在他的面前,讓他看得到卻摸不到,而且還要每天都損壞那獵槍一個零件,嗯,活活的氣死這個混球。
而自己了,則要夜夜做新郎,新娘不同樣,哈哈,這纔是人生,這纔是生活啊。
陳二狗陷入了美美的遐想之中,忍不住的笑了起來,尼瑪,這太過癮了,這太爽快了。
……
山神廟裡現在只剩下了鬥破天一個歹徒,雖然說,這鬥破天是這次奇葩隊伍的大哥,但是在李嘉持看來,這個所謂的老大,無比的裝(逼)又自付,實在是中二少年一個,不過,這樣的人物可要比他的那兩個奇葩的手下要好溝通了許多。其實腦子還是能夠分得清楚好壞的。
趁着那一個二且虎,一個二又蠢傢伙不在,李嘉持覺得完全可以試着打動鬥破天,命運從來是掌握在自己的手裡的,如果只是將脫困的希望一直寄託在別人的身上,那道:“你是個聰明人,你也知道我的身份與地位,如果你殺了我,那我敢保證,你即便能夠逃得了今天,但也逃不了今年,放了我,我可以給你一大筆錢!並且,我可以保證對你不追究任何的責任!”
毫無疑問,李嘉持的話語充滿了誘惑與吸引,如果不是腦有貴恙的人,都會爲之而心動的,鬥破天咬着那根又粗又大的雪茄,眯起了眼睛看着李嘉持,平心而論,李嘉持的話語很讓他心動,他不是王二虎,也不是王二狗,他有着更高的理想,他也對未來有着更深層次的計劃。
如果殺了李嘉持,真的就一輩子要不斷的在逃亡之中度過了,而且,即便是能夠偷渡到南亞的那些國家,也保不準會被國家的特工或者國際上的傭兵殺死,李嘉持可是京西李家的大女婿,廣北李家的次子啊。別說同時得罪這兩個顯赫的紅色家族了,就是得罪了其中任何的一個,都會使得自己一輩子都陷入到萬劫不復的深淵,包括自己的親朋好友。
而如果李嘉持真的如同他所說的那樣,真的會給自己一大筆錢,並且保證對自己不追究任何的責任的話,那這樣的未來,光是想想都能夠讓人從夢中笑醒啊,可惜,這是現實不是夢!
小子你想要玩弄我,那還嫩了點,鬥破天輕蔑的掃了李嘉持一眼,不過,有心戲弄一下,就當做是殺死張嘉聯這道正餐之前的開胃菜:“那,你能夠發誓保證麼?”
李嘉持沉穩的點了點頭,一點兒也不像是在被五花大綁的狀態:“可以,不過,你要做到確保我和這位姑娘的人生安全,哪怕一點點的傷害都不能,尤其是約束住那你色(欲)薰心的下屬。”
見李嘉持並沒有如同自己所猜想的那樣,要自己以殺害王二虎與陳二狗作爲交換的條件,鬥破天不由得楞了楞,心中不由的爲之真正的一動起來,尼瑪,難道說這個公子哥兒真的是誠心實意的?
不,絕對不可能!這幫高高在上的公子哥兒沒有一個好東西,他保證了他不追究任何的責任,是的,他可以履行這個約定,但他可以讓別人來追究自己的責任啊,就像是漢高祖跟韓信“三不殺”的約定一樣,由呂后安排在合適的時間,合適的地點來完成。
這套權謀之道,自己見識得多了,自己可也是讀過書的,很是鑽研過歷史書籍的,我可不是這麼好騙的啊!鬥破天看着李嘉持在心中默默的吶喊。
李嘉持從鬥破天那漠然又略帶着一絲嘲弄與不甘的眼神中,已經意識到自己的說服已經失敗了,而且,無論再怎麼勸說下去,都是不會有任何的幫助了。因此,李嘉持也不會將這再放在心上了,也並不就此而放棄將命運把握在自己手裡的原則,他尋思着如果趁機解決了這個傢伙。
現在山神廟裡就只有他一個歹徒,要是這樣的機會再把握不住的話,那就再也不會有機會可以把握了,那兩個看上去就比較兇悍的歹徒出了門也已經有三、四分鐘的時間了,按照剛纔陳二狗的前例看,估計也最多隻有三分鐘的時間留給自己了,若是那兩個歹徒回來了,那不管怎麼樣,都是沒有辦法自救了。
必須要抓緊時間!
李嘉持的腦筋急轉,迅速的思考着一切可以脫身的方法,現在這個鬥破天與自己有五步的距離,要是沒有被這麼綁縛住的話,李嘉持堅信可以用三秒不到的時間便就撲到他的身上,只要時間選擇得準確,那一舉制敵也是很輕鬆的事情,這廝所依仗的不過是手槍而已。
可是現在被如此的五花大綁在柱子上,雖然一開始自己就嘗試着使用“偷磨繩子”這一小說與影視劇中百試不爽的良方,可是發現除了將手磨得血淋淋的之外,倒也沒有別的什麼變化,這藝術果然是源自於生活,而又高於生活的啊,藝術加工後的東西可一定不能夠隨便的相信啊。還是要遵循實踐出真知的道理。
只不過,現在可沒有時間在這裡感慨真理不真理的問題了,該考慮的是怎麼脫身,既然自己不能夠靠近這廝,那就換一個角度,那這個傢伙主動的來靠近自己嘛,這也完全可以起到同樣的效果,足以縮短兩人之間的距離。
可該怎麼做到這一點了?這傢伙不是個二愣子,要現在只有陳二狗那個色狼在的話,倒也好辦了,可這是一個自詡甚高,又裝逼不已的傢伙,對,就抓住他自詡甚高這一點來入手,你不是自負了麼?那這就是你的弱點。
李嘉持迅速的尋找到了正確解決問題的途徑與方法,他便就輕哼了一聲:“現在我都被你捆成了這樣了,你還有什麼好不放心的,趕緊出去看看你的同伴去吧,他們一定很着急了,而且,我看啊,你的這兩個手下的頭腦都不怎麼靈光,沒有你的指揮,只怕他們是要誤事的啊,你可不要一世英名,毀在了他們兩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人手下啊。”李嘉持故作輕鬆,但已經做好了準備,要是這廝真的上當,走到自己身邊的話,那自己就豁出去了,一口咬住他的喉嚨!
雖然噁心,但這是自救的唯一途徑!我,李嘉持,廣北李家的子孫,怎麼能夠就這麼隨隨便便的受制於這些笨蛋的手裡了!
李嘉持暗暗的發誓。
那鬥破天果然如同李嘉持所預料的那樣,沒有聽話的走出去,而是笑吟吟的向着他走了過來,一步,一步,更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