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王自幼愛看武俠小說,那些牛逼哄哄的主角,往往將惡賊擊敗之後心存善念放其一條生路,可就在瀟灑轉身的一剎那,惡賊絕命反撲重傷主角。
狼王對這種狗血的劇情很不屑,既然是惡賊,宰了不就行了,爲什麼還要網開一面?網開一面就網開一面,你瀟灑點跑了也行啊,非得被而走絕命反撲弄得半死不活。
自從加入夜宴的那一天開始,狼王就不斷的那武俠小說裡的劇情鞭策自己,殺人不留活口斬草必除根,他也確實是這麼做的,這麼多年來在他的手裡只有亡魂沒有傷者。
可是今日面對蘇木,他忘記了自己的原則。黑寡婦是誰啊,那可是令全世界黑暗勢力聞風喪膽的牛人,比他狼王還要出名。全世界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殺黑寡婦聞名天下,可是這麼多年來沒有一個人成功。
今天他成功了,成功的將黑寡婦揍成了豬頭,他好開心,好興奮,好嘚瑟。他想親眼見證黑寡婦慢慢的痛苦死去,不想一刀下去幹淨利索脆。
所以在蘇木提出要發表遺言的時候,他爽快的答應了,他想聽聽叱吒風雲的黑寡婦,臨死之前能說什麼。
“狗王,給我表演一下狗吃屎吧。”
狼王聽到這句遺言的時候,臉上的笑容僵持住了,如同被點了穴。
狼王就是想破了腦子,想死了所有的腦細胞,也沒有想到黑寡婦會說出這樣的遺言。
表演狗吃屎?
哪裡來的狗?哪裡來的屎?
狼王惱了,蘇木這是臨死前都想氣他一頓,這是誅心啊。他雙手叉腰彎下身子瞪大了雙眼盯着蘇木咆哮道:“我是狼王,不是狗王。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不是一個品種。”
蘇木笑了,哈哈大笑。“哈哈……咳咳……哈哈哈哈!”
“狗王,你……你叫喚的……叫喚的真好聽,是純種的……咳咳。”蘇木笑的渾身抽搐。
狼王也笑了,蹲下來拍拍蘇木鮮血淋漓的俊臉,笑眯眯道:“黑寡婦,你是想拖延時間嗎?你是想等冷血搬救兵回來嗎?你是想明天還能見到火辣辣的太陽嗎?”
“是……是啊,可以嗎?”蘇木嘴裡咕嚕咕嚕的往外冒血。
“……”狼王差點噎死,這鳥蛋太實在了,這種實話怎麼能真說出來呢。道:“可以。”
蘇木大喜,狼王真是好人啊,天大的好人。
狼王笑眯眯的站起來,從口袋裡摸出一捆小麻繩,再次蹲下來,將小麻繩繞着蘇木的脖子一圈一圈又一圈的纏繞好幾圈,打了一個死結,提溜着小麻繩的另一頭,說道:“我們找個風景秀麗的小山,我滿足你看日出的願望。”
說罷身形一閃滴溜溜的朝前邊跑去,身後拖着蘇木。
“……”蘇木恨不得咬舌自盡,都說自己賤,狼王更賤。你他孃的把人家拖走,一會兒冷血回來找不到咋辦啊。
蘇木好傷心,狼王這驢蛋下手賊黑,把他身上所有的骨頭都打斷了,就連手指頭都震裂,內臟的傷勢也很嚴重。就算他擁有正能量,沒有個三五天的時間,也別想恢復如初。
現在被拖着跌跌撞撞,傷勢更嚴重了。
蘇木不想再犯賤,全力操控正能量修復傷勢,大股大股的游龍勁氣涌入游龍手鐲中,轉換成正能量,也一起進入體內。
骨頭的傷最難修復,最起碼也得先修復內傷,不然的話可能會烙下後遺症。
“哈哈哈哈……”狼王狂聲大笑,他感覺自己在放風箏,儘管身後的風箏一直沒有飛起來,但是這種感覺依然讓陶醉。
狼王一口氣跑出二十幾裡,選了一座荊棘密佈的小山,哐當哐當的託着蘇木來到山頂,選了一顆小樹,將蘇木豎着綁在樹幹上,然後藉着月光一圈一圈的欣賞蘇木身上的傷勢,見到哪裡沒有血,就打一拳,看到哪裡不順眼,也打一拳。
“黑寡婦,你可真硬啊,被揍成這樣愣是不吭一聲,單單這一點,你就贏得了我的尊重。”狼王佩服道。
“……”蘇木嘴角抽搐了一下,儘管身受重傷,他還是把狼王的話聽歪了。硬?大爺當然硬了,不然怎麼會有那麼多美女喜歡呢。
這些話蘇木不敢說出口,此時全身上下也就褲襠裡那點玩意毫髮無損了,萬一被狼王知道,那老衛家可就斷根了。
“狼王,現在距離天亮還早,你還是坐下來歇會兒吧。”蘇木強忍住體內的痛苦,儘量讓自己說話順暢,儘量不去刺激狼王。
“也對,那我就歇會兒,跟大名鼎鼎的黑寡婦一起看日出,可不是什麼人都有這份造化的。”狼王美滋滋道,大大咧咧的坐了下來。
烏黑的夜空中有幾顆調皮的星星閃爍,清涼的小風下跳動着一顆興奮的心。
狼王仰着頭看着天空,心裡沒來由的一陣悵然。曾幾何時,他也想牽着一個妹子的手,相互依偎在一起等待黎明的到來。可惜選擇了殺手這一行,註定與愛情無緣。
“黑寡婦,你以前看過日出嗎?”狼王滿臉陶醉的問道。
沒人回答。
“我猜你一定看過,你這麼流氓,有那麼多紅顏知己,就算每一個人陪你看一次,估計也看過好多回了吧?”
“真羨慕你啊,又能做殺手,又能泡妹子。我就沒這個膽量,我怕有命睡覺沒命起牀,你也知道,現在的女人可黑了。”
“其實我不怎麼想殺你的,你這麼年輕,醫術這麼高明,玩毒這麼厲害,修爲這麼高,如果再讓你活十年,估計這天下就得被你踩在腳底下了。”
狼王笑眯眯的說着,這麼多年來,還從來沒跟任何人談過心呢,也不知道今天怎麼了,心裡的話不受控制的往外竄,攔都攔不住。
“黑寡婦,你也說兩句,我記得你最喜歡說話了。”狼王說道。
沒人回答。
狼王有點生氣,這黑寡婦太不給面子了,人家都滿足你的遺願看日出了,你陪人家嘮嘮嗑不行嗎?
狼王覺得黑寡婦是屬破車子的,不打不轉悠。
既然如此,那就打兩下吧。
狼王扶着膝蓋緩緩的站起身來,轉身很瀟灑的一拳轟出,他記得這個位置是黑寡婦的肚子。
轟!
狼王一拳砸在樹幹上,小樹咔嚓一聲折斷了。
“……”狼王目瞪口呆的看着搖搖欲墜卻死活不躺下的小樹,懵了。
黑寡婦呢?
剛纔還在啊,人哪裡去了?
狼王嘴一撇,差點哭出來。你媽了個巴子的,誰膽子這麼肥啊,誰本事這麼大啊,竟然在狼大爺的眼皮子底下把人救走了,這也太囂張了吧?
狼王好傷心,天吶,好不容易把黑寡婦弄個半死,這下好了,又給跑了。下次再想下手可就不容易了。
“黑寡婦!”狼王咆哮一聲。
“你在哪?”
“
給我滾出來。”
“你個不講義氣的混蛋。”
狼王破口大罵,心都快碎了,這種大起大落的失落感讓他抓狂讓他有種瘋魔的感覺。
“吵什麼吵,大半夜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右手邊兒傳來一個罵罵咧咧的聲音。
“雲,我聽說野狗每逢月圓的時候都瞎叫喚,可是這也沒到月圓之夜啊。”左手邊兒傳來一個憨厚的聲音。
“風,瘋狗和狗雖然都是狗,可是品種不一樣,這條狗是串子。”奔雲一邊伸懶腰一邊從黑暗裡走了出來。
“雲,串子是什麼?”疾風從另一頭的黑暗裡走出來。
“串子就是很多狗雜交之後生出來的雜種,你聽說過驢和馬雜交會生出騾子嗎?串子和騾子差不多,只是一個祖先是狗,一個祖先是馬。”奔雲解釋道,駐足在狼王右手邊三米處。
“這樣啊,我聽說騾子不下蛋,你說狗王的褲襠裡有玩意兒嗎?”疾風駐足在狼王左手邊三米處。
“扒下他的褲子看看不就知道了。”奔雲咧嘴一笑,不急不慢的從口袋裡掏出一副銀光閃閃的手套戴在手上。
“雲,你知道我有潔癖的,狗的褲襠全是狗屎,你還想不想讓我明天吃早餐了。”疾風不悅道。
狼王看看左邊又看看右邊再看看左邊,這倆一黑一白一胖一瘦一高一矮的玩意兒到底是誰?說話怎麼這麼難聽呢。
“你們是?”狼王分不清是敵是友,特別是之前見過一號二號三號之後,他對川靈縣這個地方處處防備,生怕再冒出來幾個武林高手。
“疾風!”疾風道。
“奔雲!”奔雲道。
狼王皺眉,疾風奔雲?這他孃的什麼名字,沒聽說過。
“雲,我很生氣,狗王好像沒有聽說過咱們的威名。”疾風生氣道。
“狗眼看人低嘛,你怎麼能跟一條牲口生氣呢。”奔雲安慰道。
狼王笑了,生生被疾風和奔雲氣笑了。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兩個人根本就是有備而來,並非自己打攪了他們。甚至黑寡婦的消失也跟這兩個人有關。
“你們兩個很倒黴,如果再等兩個小時過來,我絕對不是你們的對手,可惜……”狼王冷聲道,基因藥水藥效只有四個小時,一旦過了四個小時,他整個人都會陷入癱瘓,變得毫無反抗之力。
基因藥水的功效雖強,副作用更強,往往服用一次基因藥水,三個月內四肢酥軟喪失全部戰鬥力。
“雲,狗王看不起我們!”疾風惱了。
“要不咱們揍他一頓?”奔雲建議道。
“我出腳!”疾風道。
“我用掌!”奔雲道。
呼!
疾風兩腿一哆嗦,雙腿化作兩條長鞭,噼裡啪啦的在狼王的周圍瞎轉悠。
奔雲雙掌吞吐,兩條線短腿跳來跳去,跟充了氣的皮球一樣。
“降龍腿、羅漢掌,你……你們是陰陽賊盜的弟子?”狼王臉色狂變,快速調動儲存在丹田內剩下的基因藥水藥力,頓時整個人又變的氣喘如牛滿臉自黑,倆鼻孔裡呼呼的噴白氣。
“風捲樓殘!”疾風展開了攻擊,兩條腿抽筋一樣攻擊狼王的左側,腿速快若閃電,靈活的一塌糊塗。
“千手觀音!”奔雲招呼狼王的右側,兩隻肉呼呼的手掌上下翻飛,速度不比疾風的雙腿慢,咋一看去就像是無數個手同時攻擊狼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