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王看着蘇木欲言又止，他是國家衛士，他忠誠於王爺，更忠誠於國家，國家是他深入靈魂的信仰。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將心裡的懷疑全都說了出來。
蘇木暗暗咂舌，人王所說的這些事確實漏洞很多，也確實值得懷疑。他有些後悔將血天使亞洲據點的名單交給王爺了。
“今天我們的談話內容不要告訴任何人，你就當什麼也沒發生過，以後你依舊忠誠王爺，明白嗎？”蘇木沉聲道。
“明白！”人王很嚴肅。“我們……我們要不要悄悄的召回冷血？我總感覺她這次出去很危險，她的任務絕不是尋找血天使據點那麼簡單。”
“這你不用擔心，冷血很安全。”蘇木道，有姜向陽和八大金剛在，冷血的生命沒問題。
“對了，你是不是該透露給我點什麼，我要交差啊。”人王苦笑。
“你就說……千年王八血和百年血蟒毒是用來給爺爺配置解藥的。”蘇木道。
“屠神調用衛智傑的資料，王爺一定會知道的，他如果問我，我怎麼回答？”人王問。
“我懷疑爺爺中毒是五毒教的不死雷山血，我想查一查爺爺的關係網，想看看媽媽到底是從哪裡得到的不死雷山血。”蘇木道。“這個你可以隨便答隨便猜，我自己都不知道要爺爺額資料幹嘛，怎麼告訴你答案？”
人王笑了，虛虛實實，好方法。
兩人一邊喝茶一邊閒聊，再也不聊正事，全都是瞎扯淡。偶爾蘇木吹噓當年做殺手的時候多牛逼，偶爾人王講一點執行任務的時候遇到的有意思的事。
一直等到屠神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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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木拿着屠神遞過來的厚厚一沓資料，招呼人王和屠神先出去，他仔細仔仔細細的看了起來。
這些資料很詳細，就連爺爺小時候發生的很多事情都記載了。
蘇木暗暗咂舌，國家的力量太可怕了，真要是鐵下心來調查一個人，估計小時候尿過幾次牀都能查清楚。
……
人王和屠神來到王爺房間。
“王爺，蘇木索要衛智傑的資料。”人王進門後說道。
“給他！”王爺頭也不擡。
“已經給他了，他正在看。”人王道。
王爺仰身倚在沙發上，皺着眉頭喃喃道：“他要衛智傑的資料做什麼？”
“不知道！”屠神甕聲道。
人王吧嗒吧嗒嘴，坐到王爺的對面，說道：“他似乎是在懷疑衛智傑中的毒跟五毒教有關，他說的那個毒叫什麼……什麼山血……哎呀我給忘了。”
“不死雷山血？”王爺大眼一瞪。
“對對對，就是不死雷山血。王爺，這是什麼毒啊，名字真奇怪。”人王的演技很棒。
“了不起，了不起啊！”王爺感慨道，端起一杯茶放在嘴邊，卻沒有喝。“他如此年輕，而且從未涉足武林，竟然能查到不死雷山血，真是妖孽啊。”
“衛智傑中的毒真是五毒教的不死雷山血？”人王驚訝道。
“很有可能！”王爺含糊道。
“既然您早有猜測，爲什麼不告訴蘇木？”人王問。
“我怎麼告訴他？讓他去五毒教找死？”王爺苦笑，道：“以他那點修爲和手段，去五毒教無異於自尋死路，就算是我也不敢輕易招惹五毒教。”
“現在他知道了，一定會去招惹五毒教的。”人王假裝很着急。
“放心吧，我會幫他的。而且他現在根本沒空去找五毒教的麻煩，相對於徹底治好衛智傑，他現在更關心怎麼給自己續命，他振興中醫的理想剛剛起步，有他忙的。”王
爺笑眯眯道。
“對了，我聽他話裡的意思，似乎千年王八和百年血蟒不是給他自己找的，似乎是研究不死雷山血的解藥。”人王順勢說下去。
王爺笑眯眯的表情消失了，震驚道：“他破解不死雷山血了？”
“不知道！”人王看不懂王爺的表情，按理說聽到蘇木找到破解不死雷山血的方法，王爺應該高興纔對，爲什麼這麼震驚？
……
蘇木翻看着爺爺的資料，資料內容太多，他沒有全部看，有的只是掃一遍。爺爺的人生很單調，從小在神醫門長大，甚至很少離開南市。
“這……這是？”在一沓資料裡，蘇木發現了一張照片，那是一張老頭的照片，精神抖擻器宇軒昂。
照片的背面寫着三個字——衛智傑。
“這……這怎麼可能？”
蘇木慌了，照片上的衛智傑和樓下病房裡的衛智傑長得根本不一樣，完全是兩個人。
這是怎麼回事？
爺爺是冷血親自從衛家偷來的，衛家人怎麼可能不認識爺爺呢，可是這張照片？
他揣起照片放下資料，衝出房間駕車直接來到老中醫診所。
火急火燎的衝了進去。
外婆馮楠正在門口摘菜，見到蘇木來了，開心的站起來，在圍裙上擦了擦手。
“蘇木，你怎麼來了？”
“外婆，外公呢？”蘇木嚴肅的問道。
“他在中醫學院，這些天從早忙到晚，對了，他說中午回來吃飯，你就不要走了！”馮楠顯得很開心。
“好，有些天沒吃外婆做的菜了，饞死我了！”蘇木笑道，取了個馬紮過來幫着馮楠摘菜。
“好好好，中午我多做幾個菜讓你好好吃一頓。”馮楠笑的很慈祥，看向蘇木的眼神裡滿是溺愛。“萱萱呢？你怎麼沒有把萱萱帶過來，我好些天沒見她了。”
“萱萱最近很忙，過兩天我就讓她過來看您。”蘇木煩躁的心慢慢平息，他能感受到外婆對他的溺愛和疼惜，這種感情是裝不出來的，他也很享受這種被溺愛的感覺。
“忙就不要來了，不要緊的。”馮楠道。
“沒事，這裡距離學校不遠，讓她下課過來坐坐再回去耽擱不了多少時間的。”蘇木笑眯眯道。
馮楠心裡美滋滋的，有兒有女有孫女有外孫，一家其樂融融，活到這份上知足了，如果能見見女兒，那就更好了。
“蘇木啊，你出來也有段時間了，有沒有回去看看媽媽？”馮楠拉家常似得問道。
“沒呢，我特別忙抽不出時間，而且我離開桃花村的時候跟爸媽說了，不揚名天下就不回去。”蘇木說道。
“你小子啊！”馮楠笑呵呵道。“你現在還不叫揚名天下嗎？全世界誰不知道亞洲醫王小蘇木啊，你啊，忙歸忙，抽空還是要回去看看的，你媽媽不容易……”
人老多情，最愛嘮叨。
“聽外婆的，我過段時間就回去看看爸媽，外婆，要不您也跟我去桃花村走走？”蘇木問。
“這個……我也想去看看你媽媽，等你外公回來了我問問他。”馮楠道。
蘇木覺得差不多了，轉移話題問道：“外婆，您和我爺爺熟悉嗎？”
“熟悉啊，熟悉的很呢，當年神醫門還沒有解體的時候，衛家和決家的關係可好了，兩個老爺子私底下的關係也不錯。你外公和你爺爺的關係不怎麼樣，你爺爺那個人特別古板嚴肅，喜歡擡槓。你外公喜歡瞎糊弄，總是氣的你爺爺哇哇大叫……”馮楠的話匣子一打開就剎不住車。
蘇木也沒有打攪，很感興趣的
聽着，聽完後取出那張照片，問道：“外婆，我爺爺這張照片是在哪拍的？”
“喲！”馮楠擦擦手接過照片，道：“這張照片有年頭了呢，我和你外公也有一張。不過拍完這張照片的第二年，神醫門就……哎，造孽啊。”
蘇木慌了，照片上這個人真的是爺爺？
那牀上躺着的那個人是誰？
“外婆，爺爺除了衛智宇這個兄弟之外，還有其他的兄弟姐妹嗎？”蘇木試探着問道。
“沒了，衛家就他哥倆。你怎麼好好的問起這個了，你這張照片哪裡來的？”馮楠絲毫沒有懷疑。
“沒事，我就是問問！”蘇木笑呵呵道，心卻在哆嗦，自己忙活了那麼多年，拼了命救爺爺，可是自己救的那個人竟然是冒牌的？
那真正的爺爺哪裡去了？
爲什麼衛家人一直把冒牌貨當成真的？
“哦……我知道了！”馮楠彷彿想起了什麼，道：“你小子真滑頭，你是覺得軍區總院那個衛智傑和你爺爺長得不一樣吧？”
“外婆您知道？”蘇木震驚。
“知道，你外公都告訴我了。這也難怪你懷疑，我跟你說啊，軍區總院那個也是你爺爺，只是因爲中毒後容貌大變才變成那個模樣的。”馮楠道。
“容貌大變？”蘇木大駭。
“是啊，也不知道誰研究出這麼惡毒的毒藥，當初你爺爺中毒後身體浮腫的很，不過那時候還能活動，跟正常人沒什麼兩樣。大約過去七天吧，你爺爺開始昏迷不醒，那時候他整個人腫的不成人形。也就是那時候吧，你奶奶和衛家人開始排斥決家人，偏偏你在那個時候出生了，衛矛那個小傢伙抱着你就跑了，第二天你媽媽也跟着跑了，從那以後我就沒有再見過你爺爺，衛家和決家徹底決裂了。之後你爺爺就變成現在這個模樣了。”馮楠說道。
蘇木恍然大悟，原來是因爲中毒導致容貌大變的，不過也邪門了，不死雷山血也太邪門了，中毒後身體浮腫，七天後才毒性發作，之後容貌大變？
蘇木玩毒這麼多年，還從來沒聽說過什麼毒能徹底改變一個人的容貌，簡直看不到以前的絲毫痕跡。
蘇木取出手機調出爺爺的照片，遞給馮楠。“外婆，你看爺爺的樣子和十九年前容貌大變後一樣嗎？”
馮楠瞅了半天，“一模一樣，瘦了一些，頭髮白了一些，不過沒見老。”
沒見老？
除了體型和頭髮之外，十九年的時間都看不出老？
中了不死雷山血之毒的人可以永葆青春？中毒的時候什麼年齡，醒來後還是什麼年齡？
蘇木太佩服五毒教了，竟然能研究出這樣的毒藥。
“好了，你坐會兒，我去做飯，你外公也該回來了。”馮楠端起菜籃子走進廚房。
蘇木坐在門口深思，人體是一個很玄妙的組織，只要器官還在動，只要血液循環新陳代謝繼續，人就會衰老。爺爺中毒躺在牀上十九年，這都快二十年了，除了頭髮外一點蒼老的痕跡也沒有？
爲什麼爺爺現在的年齡看上去和外公差不多，難道二十年前爺爺就已經這幅老態了？
外公今年七十歲，爺爺的年齡和外公相差無幾。爺爺二十年前就長了一張七十歲的臉？
蘇木不信，中醫是最會保養的，就像外公，現在雖然七十歲了，但是看上去也就六十歲的樣子，脣紅齒白皮膚有光。就算爺爺不喜歡保養，身爲醫王而且懂得內功，外表年齡應該看上去比實際年齡要年輕纔對啊。
可能是太消瘦的原因吧，身體飽滿了可能看上去就年輕了。蘇木暗暗想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