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三年一度的中醫大賽,對於華夏醫學界來說是最大的盛事。
前來才加中醫大賽的選手,個頂個都是行業內的精英,或者是隱藏的中醫高手弟子。
爲了能記錄下這場盛況,全國各地各大媒體的記者早幾天就來了,今天一大早便齊聚在清心療養院。
曲家作爲中醫大賽的最大讚助商,不僅提供了比賽的經費,而且提供了比賽場所。
早上八點,絕大部分參賽者、評委、記者,以及各大醫院的代表全都到齊,清心療養院外邊也聚集了大量的觀衆。
記者是來見證這一盛況,並且獲取第一手材料的。
各大醫院的代表是來準備挖人的,有膽量前來參賽的人都是有幾把刷子的,可是除了冠軍、亞軍和季軍之外,沒人會記住其他參賽者。這些代表就是開甄別參賽者水平的,一旦發現好苗子,比賽結束後立即展開拉攏。
清心療養院主樓前邊的廣場搭起了一個碩大的帳篷,帳篷裡擺滿了座椅板凳,數百個參賽者早已各自選好座位做好。
帳篷的最前邊有幾張桌子拼湊在一起,上邊蓋着紅布的評委席,四個評委也已經就坐。
四個評委分別是華夏中醫協會副會長,刀王柳樹,針王決靈均,藥王衛智宇。
中醫協會副會長是一個長得很官腔的中年人,體態寬闊,梳着三七分小分頭,油頭粉面嘴角掛着微笑。
“三位前輩,時間快到了,我們要不要先把試題發下去?”中醫協會副會長許義河笑眯眯的問道,語氣裡很是尊敬。
“再等等,還有一個人沒來。”決靈均淡然說道,最討厭跟當官的嘮嗑。
“是誰?”許義河毫不在意,但凡牛人都有些性格怪癖,他理解。
“許老弟,沒來的這個人是魯南大學的代表,叫蘇木。這個年輕人可了不起,是游龍灸法的唯一傳人,值得咱們等一等。”柳樹雖然長得像屠夫,爲人非常隨和,笑眯眯道。
許義河大驚,游龍灸法的傳人?“這種針法真的存在?”
“想不到吧?當初我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下了一跳。不過你也別不信,蘇木的游龍灸法可是有很多人見識過的,那叫一個厲害,用中醫第一針來形容一點不過。哦對了,我聽說蘇木傳了一招給決老爺子,你可以問他。”柳樹道。
許義河和衛智宇當即看向決靈均,衛智宇的臉色有點不好。
決靈均暗怒,這個姓柳的真能挑事,不過這樣也能拖延一段時間,說道:“游龍灸法一共九針,叫游龍九式,蘇木只傳給了我第一式臥龍吐珠,單單這一招就讓我獲益匪淺。反正我決家的九疊神針比不上游龍灸法。”
許義河臉色一變,九疊神針號稱中醫第一針,決靈均這個針王竟然自認不如,看來游龍灸法當真和傳說中一樣。連忙說道:“等,就算等到明天,也得等。咱們中醫說不定就得靠游龍灸法來振興呢。”
許義河的一番話引來了柳樹和決靈均的尊重,當下政府方面對中醫的扶持力度非常小,小到幾乎沒有。身爲中醫協會副會長,能做出這樣的決定說出這樣的話,確實值得尊重。
只是柳樹和決靈均暗暗擔心,當初蘇木讓他們先行逃命,自己則留在了遊輪上和歹徒搏鬥。昨天又聽聞遊船爆炸,至今都沒有蘇木的消息,說不定蘇木已經……
柳樹和決靈均不敢亂想,也不願意承受那個結果。
參賽者中,坐在第一排最邊角的衛青臉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他最忌憚的
蘇木逞英雄救人,最後被炸死。此次中醫大賽,再也沒有人可以跟他爭奪冠軍。
當初蘇木前往公海救人的時候,誅神小隊就把衛青悄悄的放了。等到衛家人灰頭土臉的回到家後,衛青才知道公海遊船上發生了什麼事。驚恐的同時又有些暗暗期待,期盼着歹徒能把蘇木給弄死。
果然老天開眼,昨天一大早新聞聯播,公海一艘遊船發生爆炸,船上的人無一生還。這讓衛青興奮了二十四個小時,知道現在心情還有一些澎湃。
衛青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已經是八點半了。按照比賽規定,八點半就得開始了,怎麼還沒有髮捲子?
“四位評委,現在已經八點半了!”衛青起身提醒道。
“坐下,人還沒有到齊!”決靈均呵斥道。
衛青笑眯眯的坐下,他當然知道決靈均所說的那個人是誰,可惜蘇木已經葬身大海,再也回不來了。
既然你們想等,那就等唄,大爺有的是時間。
“傻根,笑的跟菊花一樣!”衛青旁邊的衛玉兒撇撇嘴,罵道。她的眼圈有些紅,看來沒少哭。
確實沒少哭,經過公海這件事情,衛玉兒徹底的對蘇木放下了芥蒂。昨天聽說遊船爆炸無一生還後,她就開始哭了,哭了一個白天,晚上又哭到半夜,這才睡着。
“哼,我會跟你這個小屁孩一般見識?”衛青不屑道。
“白癡!”衛玉兒怒道。
“小屁孩!”衛青反駁。
“基佬!”衛玉兒反攻。
“小屁孩!”
“白癡基佬!”
“小屁孩!”
“真後悔沒把你爸媽槍斃了。”
一羣參賽者和評委看着這兩個人吵架,誰也沒有阻止,就當是消遣唄。
“玉兒,平心靜氣,一會兒還要考試呢。”決子萱提醒道,她的眼圈有些黑,看來昨晚也沒睡好。
“對,別跟他一般見識,一個廢物。”柳千秋殺氣騰騰道,早知道那晚機關槍不小心走火乾死衛劍和許娟就好了,說不定今天正好衛家出殯,衛青就不會來參賽了。
衛玉兒得到決子萱和柳千秋的助攻,戰鬥值嗖嗖嗖的往上飆,正準備開罵的時候,評委席亂起來了。
“許老弟,我覺得還是先開始吧。”衛智宇皺着眉頭說道。“咱們不能爲了等一個人,讓這麼多人乾等着啊。”
“閉嘴。”決靈均怒道。“你忘了你這條狗命是誰救的了?”
衛智宇大怒,道:“這是兩碼事,他如果能來,怕是早就來了。現在沒來,說明他已經葬身大海,來不了了。”
“你才葬身大海,那天真不該救你!”決靈均怒道。
“又不是你救的,你咋呼什麼?”衛智宇也怒了。
“那是我幹孫子,他救的就是我救的。”決靈均反駁道。
許義河聽得莫名其妙,什麼救不救的,什麼意思?突然他想起了昨天的新聞,震驚的看着柳樹道:“柳大哥,你們……你們就是那晚被救的那羣人?”
“可不是嘛,歹徒綁架了決家、衛家和柳家的所有人,把我們和一些富豪關押在公海的一艘遊船上,就是新聞上爆炸的那艘遊船。後來蘇木小兄弟隻身前往救我們,與歹徒搏鬥,暗中讓人先把我們救走,他自己則留下來跟歹徒搏鬥。哎……到現在不知是死是活。”柳樹嘆息道。
許義河懵了。
這邊的說話聲音有些高,在場的參賽者、記者和清心療養院的工作人員全聽到
了,負責處理清心療養院這邊事情的曲思瑤也聽到了。
曲思瑤當場就懵了。
她想起了蘇木那晚的怪異,那晚蘇木脾氣特別差,甚至呵斥冬織羽,而且派了大量軍人保護曲家莊園。
原來……原來蘇木是前往公海救人了。
公海上游船爆炸,那蘇木……
曲思瑤咔咔咔的竄到評委席旁,花容失色道:“四位評委,你們剛纔說的蘇木是哪個蘇木?”
“還能是哪個,就是救你爺爺的那個唄。”決靈均老目中淚光閃爍。
曲思瑤腦袋中炸起一聲轟鳴,轟的她頭昏眼花差點昏倒,臉色煞白一片。
蘇木,真的是蘇木,他……
“不……這不可能,他怎麼會死呢。”曲思瑤神經質的喃喃自語。
所有人看着曲思瑤都有些莫名其妙,這個美女又是鬧哪樣?
只有衛青知道蘇木和曲思瑤的關係很近。
“他死了,被炸死了。”衛青大聲說道。
“你才死了呢,你去死吧!”衛玉兒再也忍不住了,撲過去連抓帶咬,順便哇哇的流眼淚。
“媽的,我也踹兩腳!”柳千秋怒道,走過去一腳將衛青的桌子踹翻,狠狠的在衛青的肚子上踢了一腳,這才氣呼呼的走回去坐好。
“住手!”衛智宇大喊一聲,怒道:“這是什麼場合,是打鬧的地方嗎?”
衛玉兒氣嘟嘟的站起來,摸了一把眼淚回去坐下,趴在桌子上嗚嗚的哭了起來。
“哼,死了活該!”衛青氣呼呼的爬起來,整理了一下褶皺的衣服,扶起桌子。
剛剛扶起桌子準備坐下,突然發現桌子上多了一個人,一個盤膝坐在那打瞌睡的人。
“鬼啊!”衛青看清桌子上的人後,大叫一聲爆退,撞翻了身後的桌子,連貫帶爬的往外跑。
沒有人關注衛青,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盤膝坐在衛青桌子上的蘇木,誰也沒有看清蘇木是什麼時候來的,什麼時候爬上桌子的,什麼時候坐下的。
就連四個評委也嚇了一跳。
衛玉兒緩緩的站起身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蘇木,生怕眼睛一眨蘇木就沒了。她緩緩的走過去,右手擡起伸出食指,快速的在蘇木的左臂上點了一下,兩下,三四五六七八下。
又捏了捏蘇木的俊臉。
“玉兒,又調皮了是吧?”蘇木說道。
“哇……”衛玉兒一把抱住蘇木,呼天喊地的哭了起來。“蘇木哥哥,蘇木哥哥你沒死啊,我還以爲你死了呢,你個王八蛋,沒死也不知道給我打個電話,害的人家哭了一天半夜,你個王八蛋……”
蘇木有些感動,也抱住衛玉兒,輕輕的拍着衛玉兒的後背,感動道:“我也想給你打電話,可是你沒給我手機號啊。”
直到這時所有人才反應過來。
柳樹和決靈均激動的起身走了過來,看着蘇木傻笑。
決子萱瞪大雙眼,兩滴眼淚從眼眶裡跳了出來,然後連成了一條線。
柳千秋傻乎乎的傻笑,笑着笑着就哭了,大老爺們哭得稀里嘩啦。
曲思瑤有些慌神,眼裡的蘇木有些模糊,這才發現眼睛被一層霧水遮住,連忙轉過身去輕輕的擦拭了一下,悄無聲息的走了。
躲在遠處瑟瑟發抖的衛青這才站起來,臉上的驚恐慢慢的消失。
蘇木鬆開衛玉兒,從桌子上跳了下來,盯着遠處的衛青吆喝道:“衛青,還記得那坨狗屎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