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氏也是帶着錦繡來到,聽得自己的女兒被打,她先去看了女兒,臉上腫了,還劃了一道細細的口子,知道是國太夫人給她上過藥,安撫了女兒兩句之後,便忙又回到了書雅苑去給國太夫人道謝。
兩位夫人坐下,由宋惜惜出面把事情說了清楚,待說清楚之後,纔派人把齊姿禮和王之語叫過來,還帶來了幾名學生作證,以方便兩位夫人問話。
齊四夫人的臉色特別難看,一是怨女兒不爭氣,不懂事,竟然把這件事情拿回書院來說;二也是惱恨王之語口出無狀,竟說方十一郎瞧不上她的女兒,這傳出去,對她女兒閨譽有損。
只是,到底是齊姿禮動手打人,這性質與吵架就不一樣了,她不得不低下頭,跟姬氏賠了個不鹹不淡的罪,“雖說是小姑娘們不懂事吵吵鬧鬧的,但小女出手傷人到底不對,還請姬夫人莫與她一般見識。”
姬氏打量了齊姿禮一眼,見她依舊滿臉不甘和委屈,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她被打了呢。
姬氏淡淡說:“她已及笄,不是半大不小的孩子了,要爲自己做過的事情負責,是她打的人,那麼要道歉也是她來道歉,道歉之後,與不與她一般見識便是我的事。”
四夫人打量着不管如何,平西伯府也要給他們齊家這個面子的,宋惜惜顯然也想讓她們和解,不想讓事情鬧得太難堪,纔會把她們請來。
顯然也想讓她們和解,不想讓事情鬧得太難堪,纔會把她們請來。
她也服軟了,卻沒想到姬氏這般不給面子,叫她在衆人面前下不來臺,這還有其他的學生,她們回去肯定要跟家裡人說的。
她挺直腰脊,既然是要計較,那就得好好計較。
雖然知道事情始末,她還是端着架子問了那些學生,起因到底是什麼,爲什麼又會吵起來,爲什麼導致打人。
學生們只得重複了一遍,因着山長在,便是有齊姿禮的夥伴,她們也不敢偏幫,把事情原原本本還原出來。
四夫人便揪住了王之語的話,嗤笑了一聲,“喲,難爲王姑娘了,還知道爲方十一郎說句公道話,只是她爲方十一郎說話便說,怎地還說他瞧不上我們家姑娘呢?這話傳出去,我家姑娘名聲還要不要了?王姑娘這言語有失在先,也是有錯,既然要退學,該是兩人一同退學纔是啊。”
她說着,冷淡地看了王之語一眼,又道:“再說,方家和你姑姑的那些事情,你一個小姑娘就敢說?知不知羞的?”
王之語哽咽着,“就是她先說的,不是我挑起的,怎地她說得,我說不得?”
“這牙尖嘴利的,大人說你兩句,你還頂嘴了。”四夫人陰陽怪氣,對着姬氏說:“雖然平西伯府全由夫人掌家,忙裡忙外的不少事,但夫人也該好好管教一下孩子,這樣頂撞長輩的姑娘,可不好說親啊。”
她這屬於倒打一耙了,而且還隱隱帶了威脅。
她在圈子裡頭混得開,姬氏想爲女兒定下親事,她是知道的,“可不好說親啊”這句話,其實就隱隱威脅了姬氏,如果鬧大了,她保不準會出去說點什麼,讓她的女兒真的不好說親。
姬氏也是人精,焉能聽不出這威脅?
以往她肯定在乎,但現在她都破罐破摔了,自從王清如的事情鬧出來之後,平西伯府已經沒有面子了。
什麼都不管不顧之後,人是有一種發瘋狀態的,她道:“別的不要說,單說這事,如今山長和幾位老師都在,事情也都清清楚楚了,兩邊爭吵,都是口頭之爭,我姑娘說方十一郎未必瞧得上她,大有可能只是實話實說,總不能你女兒是個香餑餑,是個人都要喜歡她,如果她覺得侮辱,就不要拿這些事情在書院裡說,首先說的人是她,就不怪別人也跟着說,意見不合爭辯是正常的,但動手打人就不行。”
姬氏的平靜裡,透着一股子咄咄逼人的瘋感,繼續道:“讓你女兒道歉,退學,這是我的訴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