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老夫人眼前一黑,幾乎被氣得氣絕身亡過去,身子搖晃了一下,好一會兒才緩過來,她伸手指着慧太妃,哆嗦了半晌,“我……老身定然,定然入宮啓奏太后,你慧太妃欺人太甚。”
“奏去,妖婦!”慧太妃高傲地擡起頭顱,“太后是哀家的姐姐,但她是個講道理的人,如果知曉你家如此欺負瀾兒,一怒之下只怕你這伯府爵位都要丟了,到時候還想當誥命夫人?當你的草民去吧。”
“爵位幾時到你來剝奪?你算什麼?”
樑老夫人被徹底激怒了,竟是丟了柺杖伸手一推,慧太妃順勢就倒在了地上,然後大叫一聲,“你竟然敢動手打哀家?伯府的人以下犯上,竟敢打哀家?”
這話一出,整個伯府的人都呆住了,方纔還罵人罵得很暢快淋漓的慧太妃,此刻就像是飽受欺負的小媳婦,還擠出了兩滴眼淚。
而早在小半個時辰之前,宋惜惜和謝如墨便已經坐上了馬車前往承恩伯府,有些事情她不好出面干預,但是母妃被人欺負的話,那她就好出面了。
這就是她叮囑沈萬紫在馬車上同太妃說的話,先罵一頓打一頓都可以,激怒了他們之後順勢倒地,他們就師出有名來了。
而籮筐師姐也在慧太妃開始在沈萬紫拖那煙柳的時候,跑了一趟去淮王府,說慧太妃去了承恩伯府鬧事。
淮王夫婦聽得這件事情,都嚇了一跳,以慧太妃的性子,這一鬧,豈不是把兩家都鬧成仇人了?
加上淮王妃早就想去看女兒了,只是淮王一直阻止不許她去,如今淮王怕兩家成了仇人,立刻便準備馬車前往承恩伯府。
兩輛馬車幾乎是同時抵達承恩伯府門口的。
下了馬車,謝如墨牽着宋惜惜的手,而淮王先跳下馬車,再轉身扶着淮王妃。
四目相對,謝如墨淡淡地稱呼了聲,“皇叔,皇嬸。”
“墨兒。”淮王沒想到他們夫婦也來,一時有些尷尬,“你們怎麼來了?”
“皇叔爲何來了?”謝如墨問道。
淮王本來就是爲了阻止慧太妃鬧事來的,但如今看到謝如墨,自然也不好說目的,只道:“聽聞瀾兒出了點事,我們過來看看。”
謝如墨的眼底倏然冷了下來,戾氣一閃,“堂妹被人欺負?走,進去!”
“不..…”淮王怔了怔,想說只是夫妻之間的爭吵,不是被欺負,可謝如墨已經牽着宋惜惜的手大步進去了。
“北冥王到,北冥王妃到!”
“淮王到,淮王妃到!”
隨着高亢的報話聲,謝如墨和宋惜惜大步邁進了門檻。
在場的人忙地站起來,“參見王爺,參見王妃。”
慧太妃一見兒子兒媳來,便委屈地喊道:“惜..…兒子,他們承恩伯府欺人太甚,竟敢推你母妃,他們是渾沒把皇家的人看在眼裡啊。”
謝如墨氣勢攝人,冷眼一掃,全部都垂了頭,就連那樑紹本來倔着脖子的,在謝如墨的盯視下,也慢慢地垂下了頭。
卻唯有那煙柳,擡起了下巴露出一張楚楚可憐的臉,眸子盈滿淚水,像一隻受盡委屈的小兔地望着謝如墨。
謝如墨眸光落在她的臉上,她便露出倔強不服的冷清之色。
謝如墨收回眸子,和宋惜惜一同被迎上了主座。
可跟隨他們進來的淮王夫婦就有些尷尬了,進屋之後本是輩分高的親王,卻只能坐在了一旁。
“誰欺本王母妃?”謝如墨坐下來便是一句問罪,聲音如染了霜般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