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府的大門關上,把閔氏擋在了外頭。
關於將軍府,樑嬤嬤一句都不想評論。
倒是見陳福一副眉目不展的模樣,問道:“陳管事,怎麼了?”
陳福把馬鞭交給馬伕,活動了下左腿,今日騎馬去的地方多了,傷過的腿便有些脹痛。
“淮王妃沒要姑娘給郡主的禮。”陳福語氣很輕,唯恐別人聽了去。
樑嬤嬤一怔,“王妃與我們夫人是姐妹,且素日感情….…行,明白了。”
縱然皇上封了這國公之位,但姑娘和離回府,外頭說得又那麼難聽,再加上夫人已經不在了,姨甥的情分也就沒了。
在世家大族眼裡,都認爲姑娘吃着父兄的護蔭,纔會得到皇上格外關照,所以誰都沒瞧得起姑娘。
陳福說:“那禮我放在別院的側屋,姑娘今晚進去牽馬,應該不會發現的,這件事情就別讓她知道了。”
“嗯,別讓她知道,免得堵心難受。”樑嬤嬤點頭道。
閔氏來過的事,樑嬤嬤也沒去告知姑娘,今晚她便要出遠門了,不想讓將軍府這些爛事影響她。
陳福把丹神醫的藥送到玲瓏閣交給宋惜惜,宋惜惜打開一看,只見裡面各種藥和名貴丹藥都有一些,連丹雪丸都有一瓶,這可是強心疾的良藥,貴得很。
“這得多少銀子?結銀子給他了麼?”宋惜惜問道。
“他沒收,只是叫老奴拿走。”
宋惜惜微微點頭,“行,那我就先拿着,等我回來再給他便是。”
她打開另外一個包袱,裡頭包着幾包點心和乾糧,陳福說:“瞧這天要下雪了,姑娘出門在外,防着有時候大雪投不了客棧。”
宋惜惜輕聲道:“辛苦了。”
陳福別了臉,“姑娘收拾好行裝了?”
“收拾好了。”宋惜惜把東西全部放進自己的包袱,鼓鼓的一大包,她笑了笑,眼底有些發熱,“陳管事,我走了之後,府中一切拜託你和嬤嬤了。”
“府中一切不必擔心,姑娘平安回來就行。”陳福不知道她要去哪裡,但是丹神醫給這麼多傷藥,他甚是擔心。
宋惜惜望着他,眸色微紅,“陳管事,我父親喜歡用什麼兵器?”
“鐮鉤長槍!”
陳管事眼前回憶起侯爺在雪地裡武槍的情形,飛起掃,落地刺,轉身挑,英姿矯健,使人不能忘啊。
“姑娘去萬宗門的時候,侯爺…….國公爺不是給姑娘送了一支桃花紅纓槍嗎?那時候姑娘雙手托住尚不會用。”
宋惜惜回武器房取出那把亮銀紅纓槍,銀槍頭,紅線與紅繩子綁在了槍頭與槍柄交接處,十分亮眼醒目。
父親當年把這紅纓槍取名桃花槍,因爲此槍鋒利,通體雕刻桃花,幾朵桃花裡是有機關的,摁下便有小暗箭散射。
這紅纓一抖,槍頭直取,使人聞風喪膽。
她一掌擊出桃花槍,空中發出一種顫抖的錚錚聲,她踏地飛起,在空中接住回身一掃,滿地剛落的殘葉被掃到一角。
桃花槍再一刺,那堆起的殘葉便如北風掠過,四散飛起。
她於亂葉中飛身,長槍所到之處,皆是塵埃捲起。
一掃,枝葉滿地。
二掃,石子震起。
三掃,疾風凌人。
一身素白衣裳的宋惜惜,身形快如閃電,若非紅纓槍的紅色,根本分辨不出她的方位。
可分辨得出也沒用,那變幻莫測的槍法,不知道什麼時候槍頭會對準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