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萬紫看着憤怒的顧青蘭,不知道爲什麼,自從下山跟隨惜惜上過戰場,又回來京城面對一大堆的破事,她現在耐心都比以前好多了。
如果是以前,聽到顧青蘭這樣說,她估計會拂袖而去,她幾時理會過別人的感受?她素來獨斷,但現在想做個好人。
現在她能理解顧青蘭的憤怒與害怕,她本來就一直被親人利用,這些年沒有得到過一丁點的信任,她把顧駙馬和孃親姐姐視作一家四口,視爲一體,顧駙馬出賣了她,現在告訴她,她姐姐要害死孃親,這些事情還由一個外人說出來,她自然不信。
好人沈萬紫也不生氣,道:“事實就是這樣,你信不信都好,府醫的供詞如果有假,瞞不過大理寺的人,至於你姐姐爲何能指使得動他,是因爲你姐姐和他睡覺了。”
顧青蘭渾身顫抖,眼底含淚,“你閉嘴,你怎麼能這樣侮辱我姐姐?就因爲她曾是花魁娘子嗎?她是迫不得已的,她沒有辦法,她已經很苦了,你們還要詆譭她,離間我們母女三人的感情。”
沈萬紫道:“好吧,信不信是你的事,我告訴你了,責任已經盡到,至於之後你想做生意來找我借銀子的話,隨時都可以,我和你的交情,可以借給你三百兩銀子。”
富人沈萬紫對待朋友,很多時候會用錢來衡量的,這是沈家的一貫做法,聽聞是跟某位大人物學的。
對待惜惜無上限,不管借還是給,只要她有,都可以。
棍兒的話,就衝今日這一拳,一文錢都不行。
顧青蘭曾和她一同謀事,三百兩銀子還是值得的。
顧青蘭冷冷地道:“不需要。你走,我家的事情不用你來管,走!”
沈萬紫看了她一眼,“我等到紅雀就走。”
“不用!”顧青蘭神色冰冷,“你們的好意,承受不起,這裡頭有什麼算計我也看不清楚,我不懂,但我們一家人的感情,你們誰也別想離間。”
“你腦子有問題啊?”沈萬紫有耐心,但不多,恢復了一貫的冷傲,“我們需要算計你什麼?你有什麼值得我們利用的,看看你渾身上下一個銅板都沒有,對大長公主府的事情也什麼都不知道,更不知道你其他姐妹都在什麼世家裡頭做探子,如果說利用價值,你在我眼裡跟廢物沒有區別,大長公主府裡任何一個下人,都比你知道得多,他們如今全部都待審之中,需要你?”
"還有,你說寒衣節計劃欺騙了你,但如果不騙你,你什麼都跟你爹說,你爹那軟骨頭也什麼都跟大長公主說,我們的計劃能實施嗎?能把你孃親和其他女子救出來嗎?你關注的是過程還是結果?現在你孃親順利獲救,是你所期盼的結果就行了,騙你是迫不得已,你沒那麼相信你爹,我們也不會選擇瞞你,如果之前跟你說,你爹是牆頭草,你信不信?不用想詞反駁,你肯定不信,正如現在我告訴你,你姐姐出賣身體買通了府醫要害你孃親,你也不信,所以沒什麼好說的,等紅雀來了我就走,算是辦完了惜惜交代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