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陵西嘆氣,“我朝,二品官員置妾四人,父親已有四名妾侍,再多一個便是逾制,雖說滿朝文武逾制的不少,朝廷也不查,但父親乃是文官表率,他自然不會讓自己留污點。”
“糊塗啊!”齊皇后臉色薄慍,聲音卻是微微顫抖,“若瞧上了收回府中名分上當個大丫鬟,別的還不是任由他?這樣一來,父親和母親的恩愛就是一場笑話,父親的名聲威望也沒有了。”
她雙手握住了扶手,眼地透着恨意,“北冥王也是,爲什麼要當衆說出來?”
齊陵西心頭亂成一團麻,不知道怎麼回去面對父親,但聽得皇后這話,他還是再解釋了下,“因爲昨晚就叫人告知,讓父親等他們了,結果父親沒等,直接就出門去了,北冥王等了半個時辰,實在是等得不耐煩,才丟下這句話走的。”
他慘然一笑,“妹妹,是我們太過倨傲自大了,想着是沒把宋惜惜放在眼裡,也不願擡舉她,故意給她難看,結果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也是我們咎由自取。”
齊皇后道:“那也不能這麼就把別人的秘密公諸於衆,憑什麼他來通知一聲,父親就得在府中等他?”
“皇后娘娘。”齊陵西嚴肅起來,“這事你切莫記恨北冥王或者宋指揮使,若是在這當下再惹出點恩怨來,兩家就真結怨了,北冥王深得民心,宋指揮使也爲女子表率….…”
“什麼女子表率?女子表率是本宮這位國母。”齊皇后最不喜歡聽到這句話,打心底裡不快。
齊陵西道:“你是國母,是天下百姓之母,這點毋庸置疑,你犯得着跟一個臣子比較嗎?皇后,切莫犯糊塗。”
殿中只有蘭簡姑姑,並無旁人,所以齊陵西以兄長的身份教訓她,“這話你要記住,皇上對北冥王府和對齊家都沒有真正放心過,你是皇后,就更該與皇上同聲同氣,至少,表面要做到這樣,他提拔起來的人,你也要尊重,千萬不要搞什麼小動作,否則害人害己。”
齊皇后素來敬畏父親與兄長,也沒有頂嘴反駁,只道了句,“知道了,兄長莫要擔心,反而是大嫂最喜歡去大長公主的宴席,還是小心一點,大理寺會拿此事來做文章。”
“不會,要做早就做了,他們京衛去那麼多府邸走過,大部分是與大長公主來往過密的,但這一次北冥王登門只說了外室一事,並未提及你大嫂,可見這點來往在他們認爲,並不算什麼事。”
齊陵西也不多說了,這會兒估計父親也已經回到,事情已經發生,那就只能商量應對之策。
祖父和母親知道這事,不知道會有多大的反應呢。
齊尚書帶着齊大夫人已經回到了府中,齊二爺單獨把齊尚書叫到書房裡說了此事,問道:“大哥,這事是真是假?如果是假,便是拼了弟弟這條命,我也要爲你討回公道。”
齊尚書坐在書房主座上,縱然修爲夠,但這消息足以震驚他,讓他大腦片刻空白。
“大哥,你說啊!”齊二爺急道,“大家都擔心死了,陵西也去找那宋惜惜問清楚了,事情原委到底是什麼樣的,你倒是說啊。”
“說什麼?”齊尚書聲音空洞,擡起眸子看向自己的二弟,“你相信就是真的,你不信就是假的。”
齊二爺愣住了,“大哥什麼意思?”
齊尚書慢慢地回了理智,道:“確實有這麼個女子,但並非是我的外室,是我安置在外頭,我不知道她的身份,但她滿嘴謊言騙到我跟前,我覺得大有問題,但無從追查,便想着把她養在外頭,試圖弄清楚她的意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