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二小姐,是你,踐踏了我家侯爺對你的一片深情!你可知我家侯爺……”快死了。
司徒青青眼中暴戾,話說到一半,卻又沒有再說下去,侯爺的病一直被三緘其口,侯爺不希望任何人知道,包括她在內,她也是無意中聽到嚴老與侯爺說話,才得知侯爺舊疾沉痾,每隔一段日子就會病發,如此反反覆覆,飽受病痛折磨。
依侯爺的權勢,要一個小小的商賈之女有何難,但侯爺卻從未強求過這個女子,甚至是任由這個女子一次次地欺負到他頭上。
司徒青青猛地掙開鉗制住她的衙差,卻也因此口吐鮮血,“此事與我家侯爺無關,所有的事,都是我一個人所爲。你們不用再問了!”
劉知府讓蘇謹心來指認司徒青青,司徒青青也知自己再難掩蓋身份,蘇謹心認識她,與其等蘇謹心來揭開她的身份,還不如她自己招了,免得連累侯爺。
按住司徒青青的那兩個衙差,被司徒青青用掌力震飛,公堂上其餘的衙差見司徒青青武功高強,皆害怕地不敢上前,這個女魔頭的武功他們是見識過的,河橋鎮那晚,她一人殺了他們好多個弟兄,但不知怎的,到最後,這個女魔頭竟彷彿一下子失了武功似的,任他們宰割。
若這女魔頭只是暫時失去武功,那麼她現在武功恢復了,豈不無人能擒獲她。
兩班衙差皆忌憚司徒青青高超的武功,個個裹足不前,誰都不願衝到第一個,白白死在女魔頭手下。
“司徒青青,你敢傷她!”樑侯爺一聲大喝,擋在了蘇謹心的面前,也喝住了司徒青青。
司徒青青身影如魅,腳步迅速,藥效過後,她的武功已經恢復了五成,這藥下得分量剛剛好,足以讓她在牢中待一個晚上,到了第二日巳時末,纔會過了藥效。
青青,你這麼卑微地愛着他,他可曾打正眼看過你?
青青,若他無法注意到你,你不妨去殺十個百個人,到時,你看他到底會不會注意到你。
……
司徒青青使出的掌力及時收回,看着帶着醜陋面具的樑侯爺,她的腦海中想起了林昭昀跟她說的話,是啊,無論她做多少事,那個高高在上的主子,都不屑看她一眼。
終於,她等來了他。
這是第一次他爲了她而來,可惜……
呵哈哈哈哈!
司徒青青發了狂的大笑,展讓持劍嚴正以待,雲喜一臉着急,“青青,究竟是誰唆使你幹下這些事的,你快說,快說啊。”他和青青是自小跟在侯爺身邊的,青青的性子,簡直跟侯爺一模一樣,他們這麼多年的情分,若青青死了,他怎會不難過。
“司徒青青,那些被你抓走的人去了哪裡?”劉知府見司徒青青招認了自己的身份,忙問道。
司徒青青大笑着,清冷的笑聲,透着森寒陰冷。
“死了,都死了。”一個個被丟到了江海中葬身魚腹,何來機會生還。
死了。劉知府驚得掉了手中的驚堂木,幾十條人命,居然都死了,這可不是一件小案了,這件事,一旦上報朝廷,足以讓皇上和百官震驚。
“你殺了我女兒。”老者一聽,悲痛欲絕。
“說,是不是樑侯爺指使你這麼幹的?”劉知府當了這麼多年的官,碰到的各種大案小案也無數,但還從未見過如司徒青青這麼冥頑不靈的女犯,殺了幾十個人,還依然面不改色,氣焰囂張。
哼,這是在他的知府衙門,除了兩班衙差,還有獄卒,借調過來的官兵,就不信拿不下司徒青青這個女魔頭,再說,還有樑侯爺在,難道堂堂的樑侯爺想縱容自己的屬下,徇私枉法,讓天下的百姓指着鼻子罵他淳安侯是淫賊。
劉知府繼續審道。
司徒青青一見劉知府提到樑侯爺,心一慌,戾道,“不關我家侯爺的事,抓人擄人殺人的都是我一個人!”
一個飛身,司徒青青到了劉知府的面前,這個狗官,怎麼處處栽贓陷害侯爺,莫不是暗中收了林昭昀的銀子,要置侯爺於險地。
“女魔頭,你想對我爹怎樣。”劉淑靜肥碩的身子撲向司徒青青,司徒青青雖然會武功,但看到一團重物砸向她,下意識的,還是避開了。
“這裡是公堂,青青,休得對劉大人無禮。”樑侯爺冷聲道,“本侯看你是被鬼迷了心竅,中邪了吧,不僅對本侯不敬,現在還敢大鬧公堂。”
樑侯爺的這一番話,看似是斥罵司徒青青,卻也在爲司徒青青和他自己辯解,一箇中了邪的屬下,若干出一些她自己都無法控制的事,那麼,身爲主子,即使有罪,也不是罪不可赦。
“跪下。”樑侯爺的聲音漸冷。
若剛剛樑侯爺的聲音還溫潤如玉,整個人像一個溫吞的翩翩公子,那麼這會兒,他冷漠到了極點,尤其是帶着的那張醜陋的面具,更是獠牙猙獰,威嚴凜然。
“侯爺。”司徒青青看着那張熟悉的面具,顫抖地跪了下來,這張面具,是老侯爺的遺物,據說當年老侯爺征戰沙場時,戴着的,就是這張極具威懾力的面具。
“劉大人,本侯管教不嚴,身邊竟出了這般目無法紀,濫殺無辜的屬下,這事就算劉大人不管,本侯也會清理門戶,還那些死去的無辜百姓一個公道。”
樑侯爺義正言辭,“雲喜,拿鞭子來。”
劉知府看得目瞪口呆,這到底是誰在審案子啊,這樑侯爺竟越俎代庖,也太無視他這個臨安知府了。
“那些人的屍身在何處?”一直沉默着的蘇謹心,忽然開口問向司徒青青。
司徒青青不吭聲。
“喂,女魔頭,我師傅問你話呢!”劉淑靜握着拳頭,大聲道。
“回答蘇二小姐的話。”樑侯爺拿過鞭子,啪的一甩,重重地打在司徒青青身上。
樑侯爺親自懲治自己的屬下,喊冤的苦主,圍觀的百姓,還有劉知府,一時被樑侯爺的這番行爲驚得皆睜大了眼,難道他們都錯怪樑侯爺了,此事真的與樑侯爺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