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一直都沒有跟白霜姑娘說明自己的身份也是有自己的顧慮,讓姑娘多心了,也是我的錯。”
司晨知道,他現在在的地方是安全的,白霜既然能到這個地方來,說明她對他來說也絕對是安全的,不然院子內外的禁軍又怎麼會放她進來?
“你到底是誰?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快說。”
“在下確實叫司晨,這點絕對沒有欺瞞姑娘,只是在下並非什麼難逃的人,而是要上京告狀,我是昆城羊角縣的縣令,因爲發現了一些不可爲的事, 想要上京檢舉,卻被人陷害, 好在被姑娘救下, 姑娘真是在下的再再再生父母。”
具體事宜司晨沒有說得太清楚,白霜也沒有細問,有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更好。
“什麼叫再再再生?”
司晨笑道:“姑娘救了在下三次不是嗎?姑娘可是給了在下三回性命。”
白霜歪着腦袋想了想撲哧的笑出聲,“你這張嘴還挺會說話。”
司晨這道謝是真誠的,最後那一次,他幾乎是堵上了自己性命將藏物閣的鑰匙塞進了白霜的手裡,若是白霜拿到鑰匙後沒有交給蘇縈,他現在已經死了。
“不過你遇到了我確實也是運氣好。”
“是,能夠遇到姑娘,是在下三生有幸。”
周輕點點頭,宴會是在午時舉行的,皇上也要在正午時分向天祈福,歷代的皇后在這天早早就要起來操持宴會上的事了,蘇縈睡到現在就是個例外。
周輕早就在門外候着了,聽見動靜趕緊推門而入。
白霜的額頭重重的磕在他的鼻子上。
司晨緩緩的從牀上坐了起來,伸手揉了揉發酸的鼻子,想到白霜那窘迫的樣子,臉上不禁露出一抹淺淺的笑意。
“這宴會一定要辦?”蘇縈表示,她最討厭操持這種事情,能不辦就不辦。
白霜擡起頭看自己幾乎是貼在他身上了嚇得趕緊起身,“我,我說了,你,你不要跪我,我不用你謝的!我有點餓了,我先去找點吃的!”話還沒說完,她就逃也似的跑了。
司晨不由感慨, 當初他應該聽了藥童的話直接去蹲皇后娘娘,或許事情就不會這般曲折。
白霜拉着他的胳膊讓他起來, 司晨身上確實虛弱, 在起身間, 雙腿一個發軟就朝牀後倒了下去。
司晨扶着牀沿踉蹌的起身,他一動,白霜就能看見他脖子上明顯的勒痕,再看,她甚至覺得觸目驚心。
“周輕。”
娘娘跟皇上都要護着的縣官肯定沒問題,到底是什麼樣的事情讓他三番五次的遇險。
趙媽媽高興的笑了,娘娘真是越來越和善了,她都不記得有多久娘娘沒跟人動手了,這個進步真大!
“娘娘,如今白霜也出宮了,您肯您身邊就剩下週輕一人,奴婢擔心她一人伺候不來,不如老奴再選幾個伶俐的過來給娘娘挑挑?”
“恩,先嚐嘗。”
“姑娘是在皇后娘娘身邊伺候的人?”
蘇縈從牀上坐了起來,“恩,起來了。”
“放心吧趙媽媽,我知道該如何做。”
“不會的,姑娘是在下的救命恩人,娘娘又怎會責備姑娘。”
“娘娘醒了。”
白霜本能的去拉他, 卻不想自己也被他帶着倒在了牀上。
司晨悶哼一聲,覺得鼻頭一陣發熱。
今天是宮宴,蘇縈必須盛裝出席,當宮女將鳳袍傳到第八層時,她的耐心已經快消耗殆盡了。
她半夢半醒間唾液就下意識的分泌出來了。
“是啊, 所以我說你運氣好。”但凡是換了別人,司晨也活不成。
“之前在下就說過,希望日後有機會能夠好好的謝謝姑娘,今天在下手中依舊空空,但還是想要先叩謝姑娘。”
“也行,你看着選,到時候我選兩個有眼緣的。”
司晨說着,就朝白霜跪了下去。
“恩。”
“娘娘再忍忍,奴婢馬上就穿好了。”
可能是司晨的眼神太過直白,看的白霜心口直跳。
“差不多就行了吧。”包那麼多也不保暖,她不理解這麼穿的意義是什麼。
蘇縈想把人推開,但看着那小宮女扶着腰帶的手都發抖了,她還是把手又收了回來。
“娘娘的鼻子可真靈,那是御廚大叔做的醋酸蘿蔔,說是這個時節也沒什麼新鮮的蔬果,做熟了吃端上桌涼了也就不好吃了,就將一個白菜跟蘿蔔做成了酸辣的,奴婢就拿了些過來說是讓娘娘先嚐一嘗。”
“娘娘也不必做什麼,等到宴會那日,您就往椅子上一坐,心情好了就搭理那些世家夫人小姐幾句,若是不樂意,老奴給您應承了就是。”
因爲昆城的事,蕭燼前頭才說了要節約開支,所以即便要舉辦宮宴,宴會也不能太過奢靡,過去的宴會上來的那些奇珍異品,今次統統都不能有了。
蘇縈不喜歡身邊湊着太多人,但這皇宮大,通訊又全靠一張嘴,身邊多兩個人確實更方便一些。
要說什麼生辰宴之類的不辦也就不辦了,但冬至宴不一樣,在楚國冬至是一個大節,每年皇家都會宴請文武百官進宮參加宴會,之後在觀星臺上向上天祈福,祭拜神明,祈求上蒼保佑楚國來年能夠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啊!”
她神色有些慌亂的側開眼道:“哼,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娘娘怎的還讓我出宮來伺候你?”
“我怎麼聞到一股酸味,是什麼東西?”
皇宮內。
宴會那天,一覺醒來,蘇縈就聞到了一股濃濃的酸味。
“宮外已經來人了嗎?”
白霜這纔回神,趕緊上前將他扶住,“你身上的傷都還沒有好呢,快別亂動了,娘娘可是讓我來照顧你的,你的身子若是好不了了,娘娘豈不是要怪我?”
趙媽媽將一張清單遞給蘇縈,這是過幾天冬至宴會要上的菜跟舉辦宴會的程序說明。
“是,老奴回頭就交代下去。”
算了,誰讓她是人美心善的皇后娘娘。
穿好了衣裙,蘇縈才邁着不太利索的步子用了早飯。
因爲衣裙的束縛,她吃得比平時少了不知道多少。
“娘娘,時辰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