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桑或許是太過於關注沐生和夢情了,所以一時間沒有聽清楚,只知道鐵小花似乎問他話了,於是反問道:“啥?你剛纔說什麼?”
看着柴桑像個白癡一樣,鐵小花很是生氣,使勁的在柴桑的腰部扭了下,然後冷哼一聲,讓你不專心聽我的話,鐵小花心道,這就是給你的教訓。
“哎喲!”柴桑的這一聲怪叫立馬便將衆人的目光吸引了過來,這讓夢情的心裡頓時輕鬆了許多,剛纔被大家關注的樣子,雖然自己想着什麼清者自清,但是女孩子的羞赧之心還是受不住。
衆人的目光被迅速的調離開,但是還沒過一分鐘,只見姬長江這傢伙屁顛屁顛的走了進來,而且他的手裡還端着……,呃,衆人吃了一驚,因爲這傢伙端着一個盆進來了,從那晃動中濺出的水花可以看出,裡面應該是水。
奇怪,衆人的目光再次的發生了偏轉,從柴桑和鐵小花身上轉移到姬長江身上。而姬長江似乎沒有注意衆人那奇異的目光,或許在他看來着很正常,所以他一副笑臉的朝沐生走去,不過當看到夢情也在沐生身旁的時候,姬長江先是楞了下,不過轉眼一想,也就索然了。
衆人都在期待着姬長江要幹什麼了,所以大傢伙都沒有開口,似乎都在等着姬長江的開口。這傢伙也算不負衆望,只見他到了沐生的跟前,然後像是獻禮一般的捧上一盆水說道:“大老大,這個送給你,這樣你就只當大家爲什麼那麼好笑了。”說着,這傢伙差點就單膝跪地,呃,貌似這是求婚的禮儀。
沐生被姬長江的這一番動作弄的嚇一跳,不會吧!雙腿不由的哆嗦了幾下,然後問道:“老五,你這是?”沐生身子前傾的問道,看着自己面前的一盆水,沐生着實想不出這有什麼用處,與剛纔的笑聲有着何種的關聯。
沐生很疑惑,同時他也想看看姬長江這送來的水有何不同,不由的沐生朝臉盆裡看了看,呃!沐生先是一呆,隨即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巴,對,這臉盆裡的那張臉就是自己的,可是爲什麼會變成這副衰樣。
冷靜的看了一眼身旁的夢情,沐生儘量將心情控制着不要太大波動,緩緩的說道:“夢情,這裡面是我的臉嗎?”
看着沐生這樣,雖然夢情已經知道無法避免了,但是她不得不說道:“是的,這的確是你臉。”
衆人或許還不知道,在夢情說這話的時候,一個人準備偷偷的往外溜,但是鐵通還是沒溜掉,因爲沐生的一雙眼睛在看到臉盆裡的一張臉之後便鎖定了鐵通這傢伙,所以這傢伙在往外面移動的時候,沐生便喊出了聲音。
“鐵通,你這是準備到哪兒啊!過來坐坐,馬上便要分開了,咱們不說說話以後可是沒機會了。”沐生笑裡藏刀的說道,那雙閃動的眼睛讓鐵通差點嚇趴下,知道逃走已經是不可能了,所以鐵通也只能爭取寬大處理了。
沐生讓姬長江端着水走掉了,看到水裡自己的臉,不,準確的說是自己的嘴,那紅腫的樣子讓人看到了簡直是苦不堪言,沐生感覺自己的光輝形象受到了極大的損害。所以他不想繼續看下去,眼下是要懲罰這罪魁禍首,不然他的心裡難安啊!
看着逐漸朝自己走近的鐵通,沐生那是皮笑肉不笑的說道:“過來啊!咱們兄弟可要好好的聊聊,這一別我還真怪掛念的。”
此時衆人也算是看出了寫端倪,沐生這嘴巴八成和鐵通這傢伙拖不得干係,於是一夥人都在看着熱鬧,似乎都忘記了今天是東進出發的日子。
衆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這,鐵通知道此時已經無法倖免,於是猛的來到沐生的跟前,然後一下抓住沐生的衣服,接着便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道:“沐大哥,我知錯了,我不該炫耀,我更不該在你面前逞威風,我更更的不該撒謊。我決定,從今以後我一定要做個誠實的孩子,恪守本分、虛心求教,再也不貪圖名利,再也不會因爲面子而做出出賣良心的事情,再也不做……”
鐵通這傢伙似乎還來勁了,感覺像個八婆一般的訴說着,那可憐懺悔的樣子讓沐生很不爽,怎麼感覺起來自己像是做了惡人一般。
使勁的將鐵通一推,沐生笑罵道:“別將我衣服給弄髒了,哪兒涼快哪兒待着去,我可沒有什麼特殊的嗜好。”在說着的時候,沐生便朝外面走去,這大廳他是懶得繼續呆下去了。看到鐵通沐生就忍不住要揍他,但是如果自己真要揍了,倒是顯得自己氣量比較小,所以沐生便只好出去。
剛纔是鐵通準備偷偷的出去,如今換成了沐生出去,相互的反差好大,這讓衆人一時還難以適應,等到大家都反應過來之後,才發現沐生已經不見蹤影了。
最先發現的是夢情,看到身旁的沐生已經不在大廳了,這讓她沒來由的心慌,想到昨晚舅舅和自己說的話,夢情臉色一變,時間不多了,要是讓他走掉了,那麼自己……,後面的事情夢情不敢想,現在的她務必找到沐生,然後和他好好的談一談。
已經顧及不上大廳裡衆人那異樣的目光了,夢情提着裙角便跑了出去,時不我待,夢情知道自己必須抓緊時間,機會是掌握在自己的手裡。
沐生出去之後並沒有走多遠,一來早飯還沒吃,過會兒還要等着吃飯呢。二來他也只是想透透氣,畢竟如今自己的形象因爲鐵通那傢伙而大大抹黑了,這讓沐生心裡有些不舒服,摸了摸嘴脣,想到剛纔從臉盆裡看到的樣子,沐生心中一陣惡寒,以後打死也不吃辣的了。
中午的時候大軍便要東進,所以沐生也不能走的太遠,順着鬆州城的街道,沐生漫無目的的走在大街上,雖然前幾天這裡戰火連綿,但是城裡的生意依舊在進行,似乎沒有受到多大的影響,那些商販依舊開着笑臉迎接着客戶。
同時,由於其他的地方被叛軍佔領,這使得鬆州城成了南荒唯一安定的區域,所以好多的有錢人都往這裡搬遷,一方面躲避戰禍,另一方面也是爲了賺錢。
戰爭對一些人來說那是災難,但是對有些人來說那是機遇,同時那更是賺錢的好機會。所以鬆州城纔會出現如今的狀況,這裡似乎因爲叛亂而變得繁華起來。
沐生一邊走着一邊看着,今天就要離開這了,下一個地方恐怕就沒這麼安寧了,戰爭的殘酷沐生在西北也算是見識了些,但是那裡畢竟人煙稀少,所以感覺的不是很強烈,但是南荒則不同了,雖然這裡被稱爲南荒,但是不代表這裡就荒蕪,在東南邊,如今也算是人口比較集中的地區了,但是靠近西南那邊還是如同以往,往往幾十裡地一戶人家都沒有,這在西南,也就是南荒十八州算是常見的了。
感覺肚皮有點餓了,沐生覺得自己不能虧待了自己,看着那熱騰騰的麪條,沐生決定吃上一大碗。這一次他可是特地的看一下老闆的作料,不然他這嘴怕是越厲害了。本來嘛這街上是有賣包子了,但是沐生覺得自己還是吃麪條,畢竟帶點湯水在一起吃起來舒服些,總比干咬包子強多了。
這時候的手擀麪條雖然很粗,但是勁道卻十足,加上這是純手工製作,所以吃起來的味道還是相當的不錯,不由的沐生感覺自己的一碗麪條吃着快差不多了。
抹了抹嘴,沐生準備還吃一碗,突然一個人影來到自己跟前,帶着些氣喘說道:“沐生,我終於找到你了。”
呃,聲音很熟悉,沐生停止叫老闆的衝動,而是轉過身,只見夢情的一張俏臉漲的通紅,微翹的嘴脣不停地吞吐着熱氣,看樣子她是跑着過來的,而且距離還有點長。
沐生不知道夢情爲什麼這樣急着找自己,所以心中有些疑惑,但是眼下看夢情樣子,如果現在問的話,似乎顯得自己太不關心人了。所以沐生立馬將長凳一移,然後笑着對夢情說道:“夢情快坐歇息下,看你這氣喘着都快成氣球了。”
沐生的話讓夢情心裡一暖,但是嘴巴上卻說道:“這還不怪你,誰讓你走的那麼快,害的人家追都追不上。”在說的時候,夢情的一雙眼睛狠狠的瞪着沐生,看着似乎是很生氣的樣子,但是那似怒非怒的樣子感覺還是蠻可愛的,起碼沐生是這樣認爲的。
見沐生在在瞪眼之下還偷笑,這讓夢情的臉一紅,她知道自己這生氣的樣子根本對沐生產生不了影響,不過這樣也好,原本夢情就沒打算生氣。
夢情穩定了下來,沐生便詢問道:“早上還沒吃吧!要不來碗麪,這面味道很不錯。”一邊說着,沐生的嘴巴一邊還不由的舔了舔,看樣子這丫的那是饞的厲害,剛纔那一碗顯然是不能滿足他。
夢情本來是沒胃口的,因爲舅舅的話讓她心裡煩躁不安,但是如今看到沐生這樣子,夢情覺得自己要是直接問的話,似乎顯得有點那個了,所以在沐生說到吃麪的時候,夢情點了下頭,那意思很明確,相信沐生也能明白。
看到夢情點頭了,沐生立馬便讓老闆端兩碗麪來,他都有點迫不及待了,而沐生的這一表情讓坐在一旁的夢情看到了,心裡不禁暗道,難道這面真的那麼好吃,又或是沐生的表情代表着其他的意思?